在走之前我給盛銘打了個電話,跟他討論了一下吳宗盛這次帶我們去的用意,我覺得他這是想對我下手了,接著就問盛銘有沒有露出什么馬腳,會不會連他都暴露了。
那頭的盛銘沉默了一會兒,接著才開口跟我說,其實這次吳宗盛帶我們去上海,并不全是如他所說的要帶我們去玩玩而已,而是有正事要做,他要去澳門那邊跟境外的一個幫派交易,這次是兩邊老大一起過去,所以這次叫我們兩個去可能就是單純的讓我們過去幫他。
我聽了他這話之后心里多少送了口氣,但是還是覺得不放心,因為我覺得他已經拖了這么久了,現在年也過了,也是時候對我下手了。
盛銘似乎知道我心里還有什么擔憂,接著對我開口道:“你有些擔憂也是正常的,但是你放心,到時候我們隨機應變吧,我拼死也會救你的,如果誰像要你的命,那必然是先從我的尸首上踏過去。”
永遠都是那么冷冰冰的,似乎連說句關心別人,為別人好的話也是一副冷冰冰的語氣,這就是盛銘,一個外冷內熱,直來直去,鐵骨錚錚的漢子。
聽完他這話之后,我笑了笑,開口道:“得了,就你那幾下子,到時候說不定還得我保護你,你又忘了被我打倒在地的時候了是吧。”
那頭的盛銘有點出人意料的笑了一聲,發自肺腑的笑了一聲,接著開口道:“那是從前,打那次我敗給你之后我回來就一直秘密苦練,怎么樣,你不知道吧,你不信的話等咱們兩個從澳門回來之后再好好地打上一場?”
“好啊!那我倒要看看你這段時間有什么長進沒有,就怕你牛皮吹的太早,到時候自己難堪啊。”我摸了摸鼻子,有點不依不饒的開口道。
那頭的盛銘笑著說了一聲,“走著瞧。”接著就把電話掛了。
掛了電弧之后,我臉上的笑容就收斂了起來,緊接著鎖緊了眉頭,雖然盛銘這么跟我說,但是我心里隱約覺得還是有點不安。
吳宗盛跟我說的時候也沒說過是要過去做什么交易啊,所以我就給他打了個電話,問他明天去的話是不是要準備一些東西,雖然說去玩,但是保險起見,是不是也要帶家伙。
直到這時吳宗盛才跟我透露了一下,說這次去澳門并不專程是去玩的,他跟緬甸那邊一個老大約好了,是過去做交易的,我們先去玩兩天,等著那邊的老大過來。
我聽他親口這么說,多少放心了一些,接著問他那我們要準備什么。
吳宗盛說什么都不用準備,他那邊有朋友會接待我們的,到時候會接待我們的,該用的東西到時候也都會提供給我們。
接著他就跟我說明天下午里兩點去機場,我們坐兩點四十的飛機。
我連連答應了幾聲,接著就把電話掛了
。
我皺著眉頭呆呆的看了手機幾秒鐘,接著勾了勾嘴角,撥通了一個電話。
雖然不知道去幾天,但是我估計時間應該不是很長,先不說我和盛銘堂口的事情要處理,就說吳宗盛那邊肯定也很忙,用不了幾天就得會來,所以我也并沒有帶多少東西,只是帶了幾件換洗的衣物。
十五晚上我和高個、辰逸以及矮墩子幾個人喝完酒之后,我就把高個單獨叫了出來。
高個這個人比較謹慎,心思也細膩,所以見我有些不對勁,便關切的問我,是不是遇到啥難處了,遇到啥難處盡管跟兄弟們說,有兄弟們幫襯著呢。
我苦笑了一下,接著從口袋里掏出兩張銀行卡,將其中一張藍色的卡沖他晃了晃,開口道:“這張里面有一百多萬,密碼是我生日,如果我這次回不來,你就把這張卡給我爸……”
高個聽到這里一下子斷了我,伸手抓住了我的胳膊,道:“兄弟,你這是干啥,你不是說這次去澳門只是去玩玩嗎?”
我把他的手拿開,開口道:“你先聽我說完。”
說著我就將另外一張紅色的卡晃了晃,跟他說:“這里面有五十多萬,密碼是794534,萬一我回不來,這張卡就給你了,到時候你就替我給我爸養老送終吧,錢不多,但是我也只能找你幫我了。”
說著我就將卡往他手里塞。
高個一把打開我的手,十分不悅的開口道:“我不要,要給你自己給去,你自己回來去給咱爸去,你給我算怎么回事。”
我的喉頭動了動,嘆了口氣,道:“兄弟,我也想活著回來,回來給娶了媳婦給我爸生個大胖孫子,給他頤養天年,給他養老送終,但是萬事都說不準,我就怕我萬一出了個意外把他老人家扔下沒人管……”
說到這里我忽然想到了我媽,聲音有點哽咽。
高個緊緊的我了握拳頭,接著一把把我手里的卡拿了回來,道:“我先幫你保存著,等你回來之后你再親自去給咱爸吧。”
說著高個就轉身回了屋。
有了高個這句話,我走到時候多少就能放的下心來了,倘若我這次真的不能活著回來,就當我真的是個不肖子孫吧。
在我走的這段時間,因為矮墩子和高個并不太了解我們幫派里的事,所以我就讓辰逸和冉豪一起幫助歪瓜裂棗的副堂主把堂口打點好。
第二天下午的時候是盛銘過來接的我,開車的是上次我見過的那個留著莫西干的盛銘手下,見了我之后客氣的沖我點了點頭,加了聲“遙哥好”。
等把我和盛銘送到機場之后,他就開車回去了。
我和盛銘在機場等了有五六分鐘吳宗盛就來了,他身邊同時還跟著一個人,一個身形十分魁梧,和我差不多高的穿著黑西服的壯漢
。
見面之后吳宗盛給我介紹了下這個壯漢,說這是他的私人助手兼保鏢,叫安寧,是個退伍的特種兵。
看樣子盛銘和這個安寧認識,盛銘冷冷的沖他打了聲招呼,他也沖盛銘笑了笑,叫了聲“銘哥好”,接著沖我也點了點頭,笑瞇瞇的說了聲,“遙哥好”。
我趕緊瞇著眼睛笑嘻嘻的跟他說:“你好。”
我剛才細細的打量過這個安寧,看樣子身手應該十分的不錯,不像是一般的特種兵。
他和吳宗盛在一起的時候,跟吳宗盛一直保持在一個較近的距離,永遠都不會超過兩米,就連在過飛機安檢的時候都緊緊跟在吳宗盛的后面。
我和盛銘兩個人跟在他們倆后邊。
在上飛機之前,盛銘突然湊過來,低聲在我耳邊說了一句話,“小心這個人。”
飛機飛了大概有兩個半小時就到了澳門了。
幸虧來之前沒有穿的太多,澳門明顯比sh那邊熱多了,我們幾個人一下飛機,就有人過來接了我們。
是一個打扮十分雅致的三十多歲的男人,一頭的短發顯得十分的干練,舉手投足見都帶著一股雷令風行的感覺。
他似乎跟吳宗盛比較熟悉,見我們出來之后就趕緊跑了上來,沖吳宗盛恭敬地點了點頭,開口道:“吳老大一路上辛苦了。”
吳宗盛對他笑了笑,開口道:“怎么,老膽怎么沒來啊。”
那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趕緊點點頭,笑著道:“膽哥去香港了,正在往回走的路上。”
吳宗盛也沒多問,率先上了前面的那輛凱迪拉克,而那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則招呼我們坐后面的那輛賓利。
我坐在車上,看著窗外紅綠交替的霓虹燈,摸了摸鼻子,突然感覺有點興奮,有些刺激往往就在于對于未來的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