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仔望了那個已經嚇得渾身瑟瑟發抖的強哥,想了一下,然後搖頭,“文哥,我不認識他,不是我的人。”
現在是大白天,街上的人不少,但是我們這邊比較偏僻,所有行人不多,一些經過的行人,也被我們嚇跑了,所以現在整條街道,也沒多少人,有人經過也趕緊繞道了。
五十個狼頭兄弟,成一個圈,圍住了他們十個人,像包餃子一樣,他們就是插翅都難飛了。
“不是你的人?那他們是誰的人?”我皺起了眉頭,很不悅地道。本來我今天的心情就不好,他們還專往我槍口上撞,如果不給點他們深刻的教訓,我就不配做狼頭老大了。
“咳咳!那是誰的人啊?誰認識這個強哥的?”我活動了一下身體,大聲地道。
過了兩秒,有一個兄弟走了過來,表情很驚恐,吞了吞口水,鼓起勇氣艱難地道,“文哥,他們……他們是我的人。”
“你的人?很好啊。”我嘿嘿地笑著,拍著他的肩膀,皮笑肉不笑。這個兄弟我對他有些印象,是雄仔的手下,叫鮑魚張,在狼頭也是一個小頭目。
鮑魚張看我皮笑肉不笑,頓時嚇得臉色都蒼白起來,滿頭大汗,他在恐懼了。
“文,文哥,這不關我事啊,我兩天沒見他了,是他自己找死的!”鮑魚張說話都在抖索起來,他也算是狼頭的老成員了,知道我這一路過來是打出來的,知道我的狠辣,現在他的手下惹到了我,他嚇得雙腿都在微微發顫了。
無論是樑健,陳志南,還是張三北,都是死在我的手下,當初狠辣血腥的場面,還殘留在不少狼頭兄弟的腦海裡面,其中就包括鮑魚張。
我冷冷地望著他,他滿頭大汗,不斷地吞口水,不敢和我對視,才幾秒,就忍受不住,叫了一聲,“文哥,我去打斷他的狗腿!”
啪的一聲!
鮑魚張逃一樣的向已經嚇得臉色蒼白,全身顫抖,額頭滿是冷汗的‘強哥’大步走去,在‘強哥’滿眼驚恐之中,一巴掌大力地抽在‘強哥’的臉上。
“草泥馬的!狗眼不識泰山,連文哥你都敢惹,不知道個死怎麼寫是不是?!”
鮑魚張一邊怒罵,一邊兇狠地毆打‘強哥’,拳腳交加,拳拳都很用力,是真的發了狠地打,沒兩下就把‘強哥’打得頭破血流,在地上躺著痛苦呻吟了。
我一直冷冷地望著,我不說話,也沒有敢出聲,鮑魚張更不敢停下來,哪怕他打得很累了,都還在咬著牙齒,不斷地踢‘強哥’。
“夠了。”
眼見這個‘強哥’出的氣多進的氣少了,我才叫住了鮑魚張。
接著,我就把目光放在那三個肇事的傻逼身上,他們更不濟了,像是被雷打中了一樣,失魂落魄。看到我皮笑肉不笑地望著他們,他們頓時就撲通地跪了下來,大聲地求饒著。
“把他們全部拖回去。”
出了一口氣,我的心情好了許多,冷冷地說了一聲,就開著雄仔的車走了。
“喂,文哥,你剛纔挺威風的嘛。”
在車內,潘曼香對我倜儻道。
我沒理她,而是問她,“你的腿還痛不痛,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
“你說呢?”
“不用。”
“好啊,我要是瘸了,我就賴上你了。”
潘曼香的傷不是大事,很快就弄好了,再上點藥,兩三天就可以痊癒。
把潘曼香送回家,再坐了一會,我就打算走了。
“你自己休息一下吧,我先走了。”我站起來,對潘曼香告辭道。
“喂,你等等。”潘曼香叫住了我,一瘸一拐地走過來,“你有沒有打算過未來?”
“什麼未來?”我反問。
她白了我一眼,然後繼續道,“別裝傻,我問你打算做這個黑社會,要做多久,做一輩子?”
這是短短兩天內,第三個人問我這個問題了,第一個是溫可馨,第二個是溫父,第三個就是眼前的潘曼香,好像是約好了發問似的。
而我也是一成不變地回答,“等我做完了要做的事,找到了合適的繼承人,我就不做了。”
潘曼香望了我許久,然後纔開口道,“你不要有事,別逞強,命是自己的,沒了就沒了,要學會保護自己……喂,你這樣看著我幹什麼,我是替可馨說的,你別誤會了。”
“我沒誤會。”我笑嘻嘻地道。
頓時,潘曼香就齜牙咧嘴,瞪著我,在她要開口罵我之時,我先開口了,笑道,“放心吧,我會保護自己的,不會有事的,我命長得很呢,算命先生說我能活九十歲。好了,不用送了,你自己保重,我走了。”
說完,我轉身就走,沒有什麼停留,只是我沒走兩步,忽然我的身體一緊,竟然是被潘曼香抱住了……但是很快,我沒能體會過來,她又放開我了,我轉過身去了,就看到了她有些發紅的臉,聽到她故作鎮定地說,“你不要誤會,剛纔我是替可馨抱你的……走,快走,我要睡覺了。”
直到我被她推出門外,門被關了,我纔有時間思考,靠,潘曼香她幹什麼啊?再一次,我猜不透她的想法。
回到了狼頭,雄仔和一幫兄弟在等著我,那十個不開眼的傻逼,就在大堂裡面跪著,看到我回來,上百個狼頭兄弟齊齊地叫了一聲文哥。
望著十個嚇得不成人型的傻逼,我忽然沒有了興趣,連揍他們都覺得沒什麼意思,隨便揮了揮,每人打斷一條腿,扔出去。
回頭回頭,金盤洗手,退出黑幫……我心裡沒數,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退出啊。
混黑就像是陷入了泥潭,時間越久,陷得就越深,你必須要出很大很大的力氣,做很大的努力,纔有可能拔出來。一個不小心,就是萬劫不復,死無葬身之地。混到了今天,我已經有了不少仇家,在哪一天我沒了權力,肯定會有仇家找我報仇的。
同時,我也變得越來越狠了,剛纔下令把十個人的腿打斷,我眼都沒眨一下,翻不起心裡的一絲波瀾,那感覺就像是,殺了一隻雞那樣的平常。
我迷失本性了嗎,現在的甄文明,還是以前的那個甄文明嗎,時間再久,我又會變成怎麼樣的甄文明?在這一刻,我迷糊了。
在九街過了一夜,第二天,我就和曹翔動身內門,這一次,我又帶了三十個兄弟過去。
“甄老大,你來了,哈哈!”
剛到內門,就看到了廖明豪,他竟然是親自來接我了,跟在他身後的,是他的傀儡幫主胡成。
大步迎上去,親熱地和廖明豪擁抱在一起,我哈哈笑道,“豪少,不要意思啊,我前兩天有點事回去了,讓你久等了。”
廖明豪笑得很歡,拍拍我的後背,爽朗笑道,“哈哈,甄老大太客氣了,我們回去再聊。”
浩浩蕩蕩的車隊,回到了太迪幫的總部,廖明豪這逼高調得很,怕別人不知道他有錢似的。
唐天達和錢安邦也來了,他們這幾天都是在附近酒店住的,至於他們的人,則是租了房子住下來。
我來了,四個人就都齊了,大家隨意地寒暄了幾句,不再囉嗦,直接開會,商量事情。因爲昨天範明軍就從京城回來內門了,大家都是敏銳的人,已經聞到了空氣中這股火藥味,很快,大戰就要開始了。
“甄老大,你不知道,這次範明軍從京城帶來了幾個高手,要想打贏他,更加難了。”
開會第一句話,廖明豪就這樣板臉沉聲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