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上來看,唐人和清人是兩種狀態(tài)下的存在。清人完全不習慣唐人的做事方式,更沒法比得上唐人的做事效率。
五月十四日,大唐遠征軍總司令白南海軍少將,乘車抵達京師,將自己的指揮部臨時放在了內城中的一處宅子,當然這處宅子連個王府都不是,屬于一個漢人富商,這富商在昨日聽聞可以放漢人出城之后,立即將這宅子上交,攜家?guī)Э谂艹隽藘瘸牵绻皇翘栖娛勘嵝阉隽司┏怯錾锨灞膩y軍可能更倒霉,他可能直接出京了。
這名富商得到了一筆補償金,用于購買他在內城的宅邸,他起先是堅決不肯要的,不過唐軍堅決要給錢,他就將價格咬得很低,唐人也不清楚四九城的房價,最后便成交了。
白南不是不能去住什么王府、紫禁城,甚或是圓明園,不過進入這些地方會給唐軍基層官兵一種不好的觀感,那就是咱們來這里是為了享受的。而且白南的指揮部滿打滿算也就百多人,用不了多大地方,無論是住紫禁城還是圓明園,都是一種浪費。
之所以說清人和唐人是兩種存在,主要是在十四號晚間,唐軍已經(jīng)完成了對內城戶籍的統(tǒng)計,而這個時候,遠一點的軍鎮(zhèn)甚至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即便是近在咫尺的古北口鎮(zhèn),甚至還沒有擬定出兵的計劃。
另外,大沽口附近的天津鎮(zhèn)、京畿附近的通永鎮(zhèn),已經(jīng)被陸軍第二旅擊潰。多達兩千四百多人被殲,九千多人被俘,這兩個軍鎮(zhèn)根本沒有給唐軍造成任何的麻煩,就徹底灰飛煙滅了。而且這兩個軍鎮(zhèn)在戰(zhàn)斗時有一個共性,那就是他們都是被炮兵給打殘的。唐軍陸軍第二旅是主動出戰(zhàn),率先搶占有利位置,炮兵往往在布設好陣地后,一頓炮擊上去,清軍就開始潰逃,然后步兵們就沖上去一通掩殺,這些清兵跑得快的興許還能溜走,慢一點的只能被擊殺,聰明一些的則直接丟了武器投降了。
兩千多名陣亡的清軍中,約只有一成是被炮擊直接轟死的,超過七成人是在逃命的時候被射殺,他們的創(chuàng)口基本上都是在背后……
白南抵達京師,也沒有貿然對古北口鎮(zhèn)的清軍進行打擊,古北口鎮(zhèn)實際上主要任務是守長城,而軍鎮(zhèn)所在地地形條件很差,山巒起伏,白南倒是不怕山地戰(zhàn),但是這樣顯然會很麻煩,于是他把一個營的部隊部署在密云縣,扼守古北口鎮(zhèn)清軍南下的通路,如果他們真來了,也只能是敗亡一個結局。
也就是如此,白南基本上控制了京津地區(qū),大約不到一個月后,唐軍的陸軍第三旅也會抵達,那樣他手中的兵力就會更加雄厚了。
自然,白南現(xiàn)在還有一個重要的任務——四十多萬滿人的遷移工作。
他做那個戶籍的統(tǒng)計,不是為了什么人口普查,正是為了將旗丁的身份給厘定出來,然后賣到,呃不是,送到南固威島(北海道)。
要知道幾年前,大唐共和國從婆羅洲海外領和越南往本土輸送十多萬移民,都花了一年多的時間,而四十多萬人的遷移,顯然也是一個超大工程。不過在這次的大遷移中,還是有幾個更好的條件的。一是從渤海灣到札幌,航程不過才一周的時間,如果歸化的好,一艘移民船一個月能跑兩個來回。二是,經(jīng)過北美獨立戰(zhàn)爭以及與歐洲國家的更頻繁接觸,大唐獲得了大量的外籍船員,也使得大唐在同一時期能調動的運力,現(xiàn)在已居世界之冠。這不僅僅是船噸位大的總運輸噸位運力,就算計算數(shù)量,如英國加上東印度公司的商船,也不及大唐幾家海運公司能夠調動起的船舶。
含為軍方提供服務的運輸船,現(xiàn)在白南手頭上已經(jīng)擁有運輸船195艘,其中三千噸以上的運輸船超過六成,萬噸的大型運輸船達十五艘。更不要說,還有昌茂輪這種完全屬于犯規(guī)的超巨型輪船。
比較樂觀的估計,運送這四十多萬人到南固威島,大約兩個月的時間就能搞定了,這自然對于行動的組織能力有諸多要求,包括移民的管理、批次的安排、物資的準備、南固威島那邊的安置情況,好在白南的團隊夠大,而且早已經(jīng)準備了方案,所以現(xiàn)在按照之前準備的方案去執(zhí)行就好了。
“皇宮里的那一批,屬于優(yōu)先要轉移走的,再就是那些血緣比較近的宗室,第一批就送到南固威島去。”在來到京師后的第一次會議上,白南做出部署。
有人提出:“我們并不是打算完全驅逐掉皇室的,比如您安排的傀儡皇帝,顯然他如果要繼位,我們不能把紫禁城給清空,那么太監(jiān)和宮女什么的是不是要留一批?還有新君的親屬什么的,要不要留下來?”
白南道:“宮里的奴婢們,宮女都是旗人,漢軍旗的愿意出旗做漢人,可以發(fā)放盤纏,讓她們回家。太監(jiān)情況比較復雜,總之愿意出宮營生的,我們也放他們走,不愿意走的自然也有的,那就留在宮里吧。我認為皇宮的編制太大,在現(xiàn)在基礎上留下一成的服務性人員就好了,另外從今以后我們不會允許新皇帝招募新的太監(jiān),對人的身體進行戕害。新君的親屬,呵呵,沒有必要留了,他的福晉自然我們會讓她們留下,別人就沒必要了。”
又有人道:“咱們還真的讓這些宮里的妃子們跑到北海道跟著乾隆種地啊,這個是不是不太好?”
白南尚未講話,常斌就叫道:“有什么不太好的,當年滿清入關時殺得血流成河,怎么沒有覺得不太好?我們這還留了他們一條狗命,白總司令認為乾隆和他的后妃們年紀比較大了,安排的都是種蔬菜一類還算輕的工作,沒有往死里整他們,嘿,按照他們清人的話怎么說,咱們總司令已經(jīng)夠仁義的了。”
白南面容平靜,道:“你們如果有個人的憐憫情緒,我并不能干涉,但是這些都是早先計劃好的事情,好了,就這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