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不斷地在牌碑上蔓延開去, 逐漸蔓延了半個牌碑,剩下的半個牌碑是牌碑本身的銅紅色。
就在慕炎景醒來之后,被染黑了一半的牌碑突然裂開來, 慕炎景若有所思地拿起裂成兩半的牌碑, 一眨眼他已經(jīng)回到了地面之上。
苗天看著慕炎景手中已經(jīng)裂成了兩半的一黑一銅紅色的牌碑, 掩飾不住臉上的詫異, 但是下一秒眉頭深深地皺起, 在思考為什么會發(fā)生這種情況。
“你有看到什么嗎?”
慕炎景搖了搖頭,將有關于人造人的事情壓了下來,說到:“并沒有?!?
苗天走上前去, 拿過了慕炎景手中的兩半牌碑,正反面都觀察了一半, 眉頭越皺越緊, 看著慕炎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但終究還是開口說:“你并非我們要找的天啟者?!?
“天啟者到底是什么樣的存在呢?”慕炎景聽到苗天否認他是天啟者的話,心底里卻對什么是真正的天啟者產(chǎn)生了疑問。
苗天撫摸著裂成兩半的牌碑, 不知是因為裂開的牌碑而難過,還是因為找不到天啟者而難過,苗天并沒有直接回答慕炎景的問題,而是轉移了話題說到:“我只剩下三年的壽命了?!?
苗天烏黑的發(fā)色,臉上有些許的皺紋, 只是眼睛并不顯得老態(tài), 初見時便覺得他只有三十多歲的樣子, 三十多歲在整個聯(lián)邦來說算是相當年幼了。
他說他只剩下三年的壽命, 難道是因為兇險的疾病, 亦或者是不支族并不顯老,他其實已經(jīng)一百多歲了。
慕炎景用眼神詢問著苗天, 讓他繼續(xù)說下去。
苗天并沒有抬起頭看慕炎景,而是一直低著頭將視線投在自己手中的牌碑之上,思維已經(jīng)四散飄去,過了許久,他仿佛突然之間驚醒,回過神來看著用疑問的眼神看著他的慕炎景,嘆息了一下,轉過身去。
望著正方形塔最高端的這塊牌碑本該在的地方,他陷入了沉思,但是并沒有忘記慕炎景的存在,邊思考邊說:“不支族的命運已經(jīng)走到了盡頭,無論我們再怎么努力地尋找天啟者,我們都無法忽視,我們已經(jīng)被天啟者遺棄了?!?
苗天的聲音里面透露著滄桑,他將兩塊碎掉的牌碑拼湊在一起,手放在拼湊好的牌碑上面,手中發(fā)出一陣刺眼的白光,牌碑便恢復成為了如初的樣子,他手掌中的一條細細的血線便蔓延開來,一直到了中指的第一節(jié)關節(jié)處。
“罷了?!泵缣煲桓辈幌朐俣嘀v的樣子,慕炎景至今仍未弄懂苗天為什么要抓他們這群外來人員,以及藍雪風護送的生物機甲與這里到底有什么關系。
“我想問你,為什么要抓我們?”慕炎景站在苗天的背后,詢問苗天說。
苗天聽到慕炎景的問題,轉過身來,直視著慕炎景的眼睛,眼神之中沒有了剛剛的迷惘,而是如一個種族的首領一般掌控一切,讓人臣服。
“我們的阿布路被和你們一樣的人偷走了?!?
果然如此,慕炎景自然知道苗天口中的“阿布路”便是他們所說的生物機甲,為了逆轉號全體艦隊成員的安危,慕炎景必須要說服苗天放了他們。
于是慕炎景直視著苗天的眼睛,說到:“我們與那群人不同,我們只是為了解救被困在這個星球上的伙伴,我們對你們并無惡意,所以希望你能夠放過我們?!蹦窖拙皦旱土藲鈩?,對著苗天示弱。
苗天自然感受到了慕炎景的示弱,點點頭,說到:“那你們便離開吧,我們與那群人的恩怨不該在牽扯到你的頭上?!?
慕炎景乍一聽到苗天的話,還沒有反應過來,不支族千辛萬苦地將他們虜來,竟然這么輕而易舉地便放過了他們,只是為了讓他來測試一下這塊牌碑嗎?
若是苗天一早便懷疑他是否為天啟者的話,為什么還是將他們困在了那個房間之中。這所有的一切都能夠讓慕炎景感受到苗天的自相矛盾。
邱之秋聽到苗天的這些話也有很多的懷疑,但是還是說道:“慕炎景,我們還是快點離開這個星球吧?!?
但慕炎景知道不能錯過這個機會,便回答到:“謝謝,既然我們已經(jīng)見到了我們的伙伴,請你馬上讓我們離開吧。”
苗天點點頭,將牌碑擦拭干凈,別在自己的皮裙上面,走到了慕炎景的前面,慕炎景便跟在苗天的身后走出了這個房間。
二人回到了黑色石塊堆砌起來的房間之中,苗天打開了房門,示意慕炎景讓他的隊員走出來,慕炎景看著成員們詢問他的眼神點點頭。
成員們也慢慢地走了出來。
“就此別過?!蹦窖拙翱粗缣?,說到。
萊登教授貪婪的眼神不斷地在環(huán)顧著周圍,一旦他將這個消息告訴給了聯(lián)邦,聯(lián)邦知道有一個適合人居住的星球,那么他便可以享受接下來百年安穩(wěn)的生活了,他的眼神之中不斷地有精光閃過。
苗天自然看到了萊登教授眼神之中的貪婪,冷笑了一笑,說到:“你們要走可以,把他留下來?!闭f著用手指了指萊登教授。
萊登教授一看到苗天指的是他,臉色便慘白起來,看到苗天是對著慕炎景說的樣子,連忙看向慕炎景,瘋狂地搖著頭,嘴里面說到:“不要,不要把我一個人留下來?!?
看著沒有效果,萊登教授便想要上去拉著慕炎景,但是被慕炎景一下子躲開了。
慕炎景沒有多想,便點點頭,答應了。
委景輝的眼神之中充滿了恐懼,他不安地看了看苗天,又不安地看了看慕炎景。
但是慕炎景和苗天二人均沒有再多的行動。
慕炎景作別之后,便回到了逆轉號之上,委景輝的小型星艦已經(jīng)被不支族攻擊得支離破碎了,所以眾人便一起登上了逆轉號。
“邱邱,馬上準備好起飛,迅速離開這個星球?!币堰M入逆轉號內(nèi)部,慕炎景馬上吩咐邱邱。
“是?!鼻袂耨R上計算出星球運轉的速度和衛(wèi)星的運動軌跡,逆轉號并沒有因為不支族的破壞而產(chǎn)生太大的影響。
計算好之后,邱邱等待著時機,起飛升到了高空之中。
慕炎景坐在控制室中,看著距離他們越來越渺小的不支族的領地,慕炎景依舊沒有任何放松的感覺,相反,巨大的恐懼籠罩在整支艦隊的人身上。
逆轉號穿破了大氣層,到達了地球外表,躲過了運行速度極快的衛(wèi)星,成功到達了星際之中,這時候逆轉號的通訊才恢復正常。
“是否向聯(lián)邦軍部發(fā)送訊息,這里適宜人類居住。”邱邱詢問到慕炎景。
慕炎景和邱之秋二人均是想到了若是向聯(lián)邦軍部發(fā)送這里適宜人居住的消息,到時候聯(lián)邦將會派出一整隊星艦對這個星球進行改造,若是原著民不愿意分割星球的話,到時候聯(lián)邦便會血腥地屠殺整個星球。
聯(lián)邦的拓展史就是這樣一步一步地用血腥的方式發(fā)展起來的,聯(lián)邦的歷史總是美化地記載征服史,他們總是喜歡使用發(fā)現(xiàn),探索這樣的刺眼,但是事實上,每一個適宜人類居住的星球上都產(chǎn)生了新的生命。
為了掠奪整個星球的資源,一路血腥走來,隨著聯(lián)邦星域的擴大,人類的道德也一步步地淪喪。
聯(lián)邦之中有產(chǎn)生了許多拒星拓會,但是無一例外地被聯(lián)邦扼殺掉了。
不知為何,慕炎景和邱之秋都想要保護這個星球,即使這個星球上的人或許和他們沒有關系。
“還是不要了?!?
聽到邱之秋的話,慕炎景也點點頭說:“不要了。他們的平靜還是不要打破了?!?
但是,在不支族之中掀起了一陣恐慌,苗天迅速向族內(nèi)發(fā)布了訊息,所有人都整裝待發(fā),不支族的領地里面的東西頃刻之間已經(jīng)被不支族搬完,只留下了建筑群。
所謂的安放牌碑的地方,所有的牌碑并沒有被不支族收進去,唯一一個最上端的牌碑被苗天別在了腰間。
他走到了關押慕炎景他們的黑色建筑的房屋面前,身后跟著他的族人。
將一半被染黑的配備塞在一個并沒有被發(fā)現(xiàn)的十分隱蔽的凹槽之中,他們便感受到了大地的震動,苗天馬上拿回了牌碑,和族人一起退后的一大步。
黑色的石塊迅速地腐蝕掉,大地也被石塊腐蝕掉了一個巨大的洞,露出了里面埋藏著的一架星艦。
他全身古銅色,散發(fā)出古銅色的金屬光澤,呈現(xiàn)為橢球型,他自動地從地面上生了上來,苗天等人到達星艦的艙門處,苗天將牌碑放在艙門處的凹槽處,艙門緩緩地打開了。
而另一邊的慕炎景只是若有所思地看著控制室屏幕上的星際,認真地輸入此次任務的實驗報告,詳細地描述了他們找到委景輝,但是萊登教授因公殉職的事情,以及整個星球氣候條件十分惡劣,不適合人類居住。
突然,慕炎景覺得手心一痛,他的左手上一條紅紅的線從手腕處開始蔓延,但是也只是蔓延了一厘米的長度。
慕炎景看著這條紅線深深地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