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沒看見這危急情況,王杰魁和掌柜的卻是看見的,這倆人臉都嚇白了,可他們都是普通人,哪里有這本事去救人啊。
劉公公自然也是瞧見了,劉公公卻是興奮地兩只眼睛都紅了,拼命地喊著:“砸他,砸他!”
高杰義倒吸一口涼氣,連戳人都忘記戳了。被他戳倒在地上的那個小太監(jiān),還在拼命地攔著。
現(xiàn)在已經(jīng)打紅了眼,這些太監(jiān)下手可不會輕。這一板凳要是砸瓷實了,那田嵐云要沒掉半條命。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只見屋外飛來一道寒芒,疾馳而來,發(fā)出森寒的破空之聲。
“噗……”一聲輕響之后。
“嗷。”慘叫聲頓起。
田嵐云嚇一跳,這慘叫聲就是在他腦袋頂上響起的,他趕緊往上一看,只見自己腦袋頂上懸著一把凳子。
田嵐云下意識趕緊一躲,等躲開之后,他再看,卻看見那板凳上鮮血淋漓。
一枚數(shù)寸長的鋼釘扎穿了厚厚的木板凳,還扎穿了小太監(jiān)的手,直把這小太監(jiān)的手跟板凳釘在了一起。
所以這小太監(jiān)疼的要命,卻也不敢把板凳放下,他的手都被釘子跟板凳釘在一起了,他都不知道該怎么放了,隨便一動就疼的受不了。
小太監(jiān)只能發(fā)出不似人的慘嚎之聲。
這慘叫聲終于把混戰(zhàn)中的人給叫停了。
眾人一看小太監(jiān)這慘樣,頓時臉色全變了。
就連張嘯輪都吃了一驚。
一直淡定的劉公公也驚慌地站了起來。
田嵐云驚呆了,這時候他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出評書三俠劍里面的形容勝英的贊詞“三支斤鏢壓綠林,甩頭一子鎮(zhèn)乾坤。一口金刀無對手,壓蓋武林第一人!”
大家都被嚇住了,沒人敢動手了。
張嘯輪是能打,可大家看得見,而且他就一個人,大家沒那么害怕。
可這飛釘太嚇人了,人都沒出現(xiàn)呢,大老遠一枚飛釘過來,直接把人的手掌和板凳釘在一起了,這玩意兒比槍還厲害。
至少開槍有聲音啊,可這扔釘子的連聲音都沒,你都不知道從哪兒會飛來釘子,這玩意兒扎著就得廢了呀。
大家都慌了,紛紛驚恐地看著四周,生怕從哪兒又飛來釘子。
這就像是被一個狙擊手盯著,而且人家玩的還是無聲狙擊槍,你都不知道人家在哪兒,一動就得死。
劉公公慌忙往四周看了看,見確實看不見什么人,他結結巴巴道:“這……這是假的吧?”
“咻。”又是一道寒芒射來,直接釘住了劉公公的辮子,把他腦袋上的辮子釘在了他身后的木頭梁柱上。
“我的媽呀!”劉公公怪叫一聲,腳下一軟,當時就要摔倒在地。
可他往下一蹲,頭發(fā)卻是狠狠地拉了他一下,疼的他眼淚水都出來了。劉公公蹲不下去了,只能顫抖著腳,靠著柱子半蹲著。
劉公公嚇得臉都白了。
“咻……”又是一道寒芒飛來,這一次,直接扎到了劉公公的襠下,把他的褲子給釘在柱子上了。
“啊……”劉公公喉頭發(fā)出驚恐之聲,腥臊的尿液流了滿褲子都是。
“哎呀,公公。”
“公公……”
一群小太監(jiān)頓時驚呼不已,可是卻沒一個敢上前的,大家都嚇壞了。
田嵐云看的是驚嘆不已:“這才是蓋壓綠林的大英雄啊,書中有三支斤鏢壓綠林,今有高人三枚鋼釘震太監(jiān)啊!”
高杰義卻沒好氣道:“得了吧,田師叔,您先擦擦臉上的血吧。”
田嵐云摸了一把臉,把血抹的到處都是,他還興奮地說道:“我沒事,甭管我,小義兒,那高人是誰啊?”
高杰義皺了皺眉,隨意說道:“我一朋友。”
田嵐云立刻驚愕地看著高杰義:“真的嗎?”
高杰義擺了擺手:“嗨,您就當真的聽唄。”
“啊?”田嵐云傻眼:“你到底認不認識人家啊?”
高杰義不耐煩道:“認識認識。”
田嵐云立馬興奮道:“真的啊,那你介紹介紹我跟這位高人認識唄?”
高杰義沒好氣道:“得了吧,您消停會兒,您瞧瞧您自個兒都被打成什么樣了?”
田嵐云瀟灑無比:“這不重要。”
……
評書門的人也很快就到了。
烏泱泱的來了一群人。
小屁孩呂杰誠跑在最前面,這小屁孩不知道從外面哪兒撿了一塊磚,嗷嗷叫就沖進來了。
別看這小子只有七八歲,拎磚干架這架勢也不知道是從哪兒學的,倒是有幾分模樣。
可是小屁孩沖進來一看,頓時傻眼了,這兒都打完了。太監(jiān)全都跪成了一排,老老實實,恭恭敬敬。
墻邊柱子上還釘著一個雙腿發(fā)抖的呢。
地上還跪著一個抱著板凳痛哭的太監(jiān),也不知道傷心啥,傷心板凳嗎?
得,沒架打了。
后面的評書先生們也都趕到了,這群讀書人一頓跑,可把他們給累壞了,跑的全是上氣不接下氣。
眾人進來一看這場面,也全都傻眼了。
他們還頭疼怎么對付這群不講理的太監(jiān)呢,誰成想這群太監(jiān)全都跪的整整齊齊,恭恭敬敬的。真不愧是在宮里上過班的,特專業(yè)。
潘會長扶著門,喘著大粗氣進來了,一進門就看呆了。
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了高杰義。
現(xiàn)場站著的就這幾個人啊,高杰義在跟田嵐云扯淡,張嘯輪在欺負跪著的這群太監(jiān)。
王杰魁和掌柜的面面相覷,兩人心有余悸。至于墻上釘著的那位,都快嚇暈過去了。
抱著板凳的那位繼續(xù)臉色慘白地痛哭著。
高杰義見潘會長來了,忙道:“喲,潘叔您來了。”
潘會長趕緊緩了緩氣,問道:“這兒……這里怎么了?”
高杰義隨意地揮揮手:“沒事,都搞定了。”
“哎呀。”潘會長驚呼一聲:“田先生,您怎么傷成這樣了?”
田嵐云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鮮血,瀟灑道:“沒事,一點皮外之傷,對我們習武之人來說算不得什么,至少今兒我打痛快了。”
潘會長焦急道:“哎呀,哎呀,這得趕緊送醫(yī)啊。”
田嵐云揮了揮手:“沒事兒,送什么醫(yī)啊?這也虧得是我了,要是換個人被打成這樣,早趟地上了,也就是我,還能站著跟您扯閑篇。”
高杰義翻了個白眼,都被打成這樣了,您還裝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