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集團還有很多事務(wù)要進行處理,所以金總和薛總還必須搭乘下午的班機就趕回香港深圳去。金總和薛總還有孫文泉三人便乘坐酒店的租車趕往機場。機場隔市內(nèi)有將近二十公里,是很平坦的高等級公路。
三個人坐在車上心情都很沉重,金總坐在車?yán)锟粗遣粩嗪魢[而過的車流,幽聲嘆了一氣道:“國蔚,仗雖然打勝了,可是錢老卻病倒了,這兩天股票價位又有點回落了,擔(dān)子重啊!”
薛總也沉聲道:“匡寧,我擔(dān)心就是焦嶸森會不會再次對我發(fā)起攻擊,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這回他是受挫了,下回呢?下回他的進攻是不是更加兇險?”
金總將雙手握在一起緊了緊,道:“這個問題錢老和我談過了,現(xiàn)在這個焦嶸森手里還有二十來億資金,他還有對我們相當(dāng)?shù)倪M攻力量,所以我看我們下一階段關(guān)鍵就是提高警惕性,防止他操縱制造出來的合同陷阱。”
薛總點點頭,道:“嗯,有道理,看來還得再制定一個預(yù)警計劃。可惜這次沒見小龍,得催他回來上班,讓他忙碌起來,他就不會瞎想了。”
金總苦笑兩下,道:“國蔚,你說這孩子哪這么迷信?這世界上哪有這種詛咒……”
砰——!
孫文泉看到一輛超過去的大貨車突然滾下幾個繞滿鋼筋繩的大木轱轆,封住了道路,他立刻叫道:“小心!”
根本來不及了!酒店司機急打方向盤想拐過去,沒想到對面過來的大卡車毫無反應(yīng)的撞到滾動著的大木轱轆上,他嚇得魂飛膽裂,手忙腳亂又想踩剎車卻一腳死死蹬住油門,小車狠狠的撞到大卡車和木轱轆上,轟地翻滾起來!
緊接著后面的車又發(fā)生追尾事件!
這部酒店的車安全氣囊裝置非常之差,金總和薛總又是坐在后座,沒有意識到系安全帶,而且坐在后座捆著安全帶也是十分不舒服的,然而災(zāi)難發(fā)生了。
那部肇事的大貨車沒有停下了,反而加速逃竄,開了近一里路后才停下來,誰也沒有看到車廂里跳下兩條人影,迅速跑了,貨車司機這才從駕駛室出來,等待著交警來抓他。
這時是六月十八日下午兩點三十七分。
金總在救護車送往醫(yī)院的途中就因傷勢過重走了,孫文泉和酒店司機也當(dāng)場隕命,只有薛總還在急救當(dāng)中。
龍鑌不知道這些,他正躲在長江邊上望著滔滔江水向東奔流而去。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江水也一波一波的流逝,浩蕩的江濤拍擊堤岸發(fā)出的聲響好像就是長江的心跳聲,龍鑌記得去年也是這個時候也是在這個地方就聽過這樣的聲音,那次他是因傷人而躲避到了這里,今天他是因為那種神秘的畏懼而重溫舊地,重拾心情。
天知道靜兒是怎么想到龍鑌在這里的。
正當(dāng)龍鑌在望著江水沉思的時候,他聽到了靜兒的聲音在他身后響起:“龍鑌。”
……
龍鑌絕對不敢相信車禍的事實!可是靜兒的神情又那么不容置疑。
龍鑌強自鎮(zhèn)靜和靜兒趕到長漢康復(fù)醫(yī)院,這所醫(yī)院離出事地點最近,金總和孫文泉的遺體就擺放在醫(yī)院的太平間,而薛總還在急救。
龍鑌心神恍惚的走到手術(shù)室門口,嘶啞著問石偉:“在哪里?”
海濤站起來抓著龍鑌的手:“還在手術(shù)。”
這時秋雅跑過來摟著龍鑌,被龍鑌粗暴的推開,嘶啞的道:“別碰我!我是罪人!”轉(zhuǎn)又朝著石偉問道:“我問金總,問孫文泉,在哪里?”
……
在醫(yī)院冰冷的太平間里,金總和孫文泉已經(jīng)被蒙上發(fā)黃的布安放在推床上,太平間管理人員帶領(lǐng)他們找到遺體,龍鑌的喉嚨哽哽作響卻又發(fā)不出聲音,他緩慢的將蓋住金總遺體的發(fā)黃的布拉開,血肉模糊毫無生命氣息,龍鑌艱難的又走到孫文泉的遺體前,看到了同樣的遺體。
龍鑌跪在地上重重的對金總和孫文泉的遺體磕了一個頭,站起來啞聲對那太平間管理人員說道:“麻煩你給條干凈毛巾給我。”
管理人員納悶的道:“你要來干什么?”
龍鑌嘶啞的吐出兩個字:“擦身。”
管理人員愣了一下,復(fù)又恍然大悟的道:“哦,你是要給他們的臉什么的擦干凈,是嗎?”
龍鑌艱難的道:“是。”
管理人員擺著手道:“唉呀,這位老板這些活就不用你們這些貴人來干了,我們這里有專門的工作人員來干這苦活的,而且現(xiàn)在都只能搞個初步,要等法醫(yī)來進行鑒定以后我可以給你們叫個專門的化妝師來縫合創(chuàng)口,給臉部化妝。只是……”
龍鑌道:“只是什么?”
管理人員走到遺體前將布蓋上后,面無表情的道:“只是,只是你們這些貴人多少給個紅包啦,化妝師的費用就另算咯。”
六月十九日中午。
手術(shù)完畢后的薛總還在特危病房留觀。
薛冰瑩從香港趕過來,對準(zhǔn)龍鑌就是兩耳光,龍鑌不躲不避生生承受著。
此刻,龍鑌站在醫(yī)院走廊的窗戶前,沒命的抽著煙。自從十三日外公去世后他就幾乎沒有睡過,到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有整整四天四夜沒有合眼,飲食也進得極少,除了喝幾口水外就是抽煙,面容急劇消瘦下去,眼睛深陷,在那深陷里除了讓人感受到深陷的哀傷外,看不出還有其他的內(nèi)容。
沒有人再去勸他,因為大家知道再勸也是白費。
石偉將打來的飯盒放在大家面前,低聲的道:“誰去送?我可只負(fù)責(zé)帶來便餐,送就是你們的事情了。”
秋雅看著走廊盡頭的龍鑌的背影,想起龍鑌不理她還對她兇又這樣自己糟蹋自己,心里一酸又是嚶嚶哭了起來。海濤覺得煩躁,便道:“***這個臭小子!金總和孫文泉的不幸又不關(guān)他的事!哪有這么個死腦筋的!不要送,送了他也不吃!”
石偉竟然嘿嘿笑道:“就是!餓上他幾頓,他就會吃了。這家伙以前吃東西跟豬一樣的,現(xiàn)在倒玩起了自虐。嘿嘿!”
唯有靜兒暗暗想到:他這些天到底有沒有吃過東西?
……
龍鑌站在窗前覺得心里直發(fā)慌,他知道是自己餓過頭了而導(dǎo)致的,他還感到頭痛欲裂,他也知道是自己根本就沒有休息的緣故。但他實在是想通過這種方式來懲罰自己,他覺得自己沒臉去睡覺去吃東西更沒臉去和大家交談。
他在琢磨那處理事故的交警提供的肇事車輛和司機的材料。他在想:為什么大卡車超車后會這么巧的掉下那些大轱轆阻住薛總他們乘坐車子的去路?為什么大卡車在逃逸了500米后會停下來?這個司機的供詞可信嗎?有沒有可能這起車禍就是別人刻意制造?如果有,那么這個人是誰?誰有這個可能會去制造車禍呢?
如果有,那就只可能是焦嶸森。大敗而歸、惱羞成怒、懷恨在心的焦嶸森是有可能這么做的,而且也敢這么做的,他連放火投毒都敢,還有什么不敢?
一念至此,龍鑌抽身就向石偉他們走去。在石偉海濤的陪同下,龍鑌找到以前替他當(dāng)辯護律師的那個大律師,給予豐厚的報酬要求他對警方施加壓力,認(rèn)真調(diào)查司機的所有背景資料,針對車禍中間的疑點重新對車輛和現(xiàn)場進行痕跡鑒定,并對事故現(xiàn)場進行模擬,在大卡車停車地點進行目擊證人調(diào)查。
六月二十日中午,這個司機就認(rèn)罪了,供認(rèn)是有人出二十萬雇請他按照指令故意超車,至于車上逃跑的這兩個人中的一個是以前在賭桌上認(rèn)識的朋友。警方迅速秘密展開搜捕,這可不是小事,香港上市公司的總裁被謀殺了,不把兇手抓到不把背后的主謀揪出來是絕對無法交代的。
六月二十日晚上,康定莊給龍鑌打電話來了。龍鑌向他通報了這個重要情況,康定莊并不奇怪這個結(jié)論,他告訴龍鑌道:“錢老和我一得知金總薛總出車禍就猜到了可能這是焦嶸森所為,現(xiàn)在已經(jīng)動用所有力量在查找證據(jù)。這兩天焦嶸森又開始通過秘密帳戶對利衡集團進行拋空。”
龍鑌嘶啞的喉嚨發(fā)出的聲音非常不清楚:“錢老有什么想法嗎?”
康定莊回答道:“你繼續(xù)留在長漢也起不了多大作用了,錢老希望你能盡快長安幫助穩(wěn)定軍心。”
龍鑌暗自長嘆道:“好吧,我明天過來。”
誰也不知道龍鑌到底心里是怎么想的,他附在薛總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話后就簡單地對石偉他們說了一句告別話,對秋雅卻不理不睬。
秋雅很想知道龍鑌為什么要對自己這樣冷淡,很想知道龍鑌是不是在怪罪她把德老從國外帶回來,可是龍鑌根本就不給她解釋的機會,一大清早龍鑌就和周擎坐上早班飛機到達長安。
下午兩點半利衡總部將召開集團高層會議,由龍鑌以董事局主席特別助理的身份作會議主持。
龍鑌的開場白直截了當(dāng):“今天我受命于集團董事局錢正生主席主持召開這個特殊會議,其實我很惶恐,因為在座的都是我的長輩、前輩,都是集團公司的元老,而我只是一個毛頭小伙子,來利衡也不過十個月,論資排輩根本就沒有我說話的地方。但是既然錢主席授命于我,那我只好勉力為之。”
龍鑌看著這些集團高層領(lǐng)導(dǎo)面前沒有絲毫自卑和膽怯,他嘶啞的聲音擲地有聲:“多少年來,利衡風(fēng)波坎坷歷經(jīng)千難萬險才有了今天這個局面,特別是在前不久抵抗焦嶸森的惡意拋空狙擊中在座各位更是付出了全力,沒睡過一個好覺,沒吃過一頓好飯,大家圖的是什么?圖的就是保衛(wèi)好利衡這個家,報答錢主席的知遇之恩。”
龍鑌聲音低沉下來,他非常沉痛的向大家報告了關(guān)于金總和薛總發(fā)生車禍的不幸事件。登時會議室里開粥了。
……
龍鑌待大家議論完畢心情稍許平復(fù)后,布滿血絲的雙目迸射出一股怒氣:“痛!我們比誰都心痛!可是就在前兩個交易日,又有仇敵在部署新的一輪狙擊,并且揚言要把我們利衡生吞活剝,要讓我們宣布破產(chǎn),流落街頭!”
龍鑌渾身上下看不見半點疲憊,散發(fā)著強烈的自信和豪氣:“中國有句古話叫做‘國亂思良將,板蕩見英雄’,什么是國亂?什么是板蕩?從前就是國亂,從前就是板蕩!但是我們在錢主席的統(tǒng)御指揮下成功平定內(nèi)亂,勝利打退狙擊,集團的股票不跌反升,成了港股弱勢大流中的一匹黑馬!
現(xiàn)在我們面臨的是一種危機,是企業(yè)管理出現(xiàn)斷檔和外來惡意進攻產(chǎn)生的危險,但是我們絕對可以安然度過這個險關(guān)!現(xiàn)在錢主席勞累過度病倒在床,也不方便通過網(wǎng)絡(luò)視頻和大家見面談話,錢主席要我轉(zhuǎn)達給大家,要大家相信利衡的實力,我們有足夠的人才儲備來應(yīng)付管理斷檔,有幾十億的資金來對付外來惡意狙擊。他要我轉(zhuǎn)告給大家,他說在座各位高層領(lǐng)導(dǎo)都是利衡無愧的良將,都是利衡真正的英雄,更是利衡的功臣!”
整個會議場鴉雀無聲,龍鑌的話緊緊抓住了他們的心,沒有一個人對他進行發(fā)難,看來前些時候的高層調(diào)整的確達到了形成一個戰(zhàn)略整體核心的目的。
見此情景龍鑌懸著的心終于落地,他最后說道:“錢老的身體沒有什么大礙,治療恢復(fù)很好,再過幾天就會出來主事,請大家不要擔(dān)憂。按照錢主席的要求,大家自由發(fā)言后就馬上研究對抗這次狙擊的應(yīng)戰(zhàn)方案。”
焦嶸森根本沒有料到利衡集團還是這么針插不入水潑不進,防守還是這么無懈可擊,六月二十三、二十四、二十五這三個交易日他聯(lián)絡(luò)了三個炒家,利用新聞輿論對“利衡集團董事局主席病危、集團總裁車禍身亡、集團董事局副主席副總裁重傷”“利衡出現(xiàn)嚴(yán)重管理危機”等等大肆宣揚之際,猛烈拋空沽壓,發(fā)現(xiàn)當(dāng)從18港元打到15港元的時候再也打壓不下去了,那三個炒家眼見形勢不對迅速得利離場。
受錢老委托,利衡集團董事局副主席曾海長于六月二十五日將各大新聞媒體名牌記者請來在香港利衡集團國際總部召開記者招待會,在會上龍鑌和其他四個下屬企業(yè)總裁當(dāng)場回答記者對企業(yè)所提的任何問題,這五個人的風(fēng)度和談吐令媒體記者和股民對利衡的管理現(xiàn)狀有了一個清醒的認(rèn)識,同時曾海長又宣布了錢老的申明,在申明中錢老說他已經(jīng)選好了一個合格的神秘人士出任未來利衡集團的總裁。
在別墅里焦嶸森跳手跳腳怒罵那個高人純粹是在放狗屁,利衡集團根本就沒有一點衰敗現(xiàn)象,雖然這次得了一點薄利但是又是白費心血無功而返。
高人毫不客氣的反駁道:“我采用的是不過五祖師爺秘門技法,決沒可能算錯,出現(xiàn)如今的狀況要么就是你自己解錯做錯了,要么就是你遇到了命中注定的克星。”
焦嶸森不會承認(rèn)自己解錯做錯,卻喃聲道:“媽的,莫非這個龍鑌真的是我的克星?”
高人自己也警惕得很道:“我看了電視上這小子的面相,我自己都感覺他會克我,更何況你?就他的名字都是犯了你的大忌!你是山上木,而龍可馭水噴火,鑌字含金,處處克你這山上木!你現(xiàn)在氣色氣運不佳最好是收手離開香港回美國。”
焦嶸森肝火上來了,厲聲道:“我一直小看了這個小子!上次想一鍋端掉卻讓他逃掉了!你不是老是吹噓你的道門秘法怎么怎么厲害的嗎?你吸了這么多**的玄陰,你干嗎不顯露一下作法弄死他?”
高人的臉有些掛不住了,便道:“要做死一個人還不簡單?不過我得知道他的生辰八字才能作法。”
焦嶸森把手一擺道:“這簡單,我給你弄來,早知道你這樣厲害那我也就不用費心思去安排手下做事了!”
高人的臉拉了下來,道:“我跟你說過的,我不能作法殺人,否則會遭天譴。”
……
長漢警方的追查線索斷了,那個肇事司機的賭場朋友也抓到了,可是另外一個人卻沒有下落;康定莊的人員也通過最近成功安放的竊聽器竊聽到了這一番談話。
其他幾個企業(yè)總裁都回去了,龍鑌還繼續(xù)留在香港,留在錢老身邊秘商。
龍鑌聽完這番被竊聽到的對話后就對錢老道:“這個精通卜算的神秘人可是個關(guān)鍵人物,可能就是焦嶸森的重要謀士!不是說蘇爺爺是個研究玄學(xué)的高人,何不請教一下這個‘不過五師門’到底是哪個門派?說不定蘇爺爺熟悉。”
說做就做。靜兒爺爺從電話里聽到這番對話后,立刻就肯定這是他的那個被逐出師門的四師弟,老人表示將盡快趕到香港。
靜兒爺爺是六月三十日和靜兒拿著旅游護照一起來香港的。靜兒爺爺又聽了最近竊聽到的一些對話,經(jīng)過再三商量,龍鑌決定實行精心設(shè)計出來的圈套,除惡務(wù)盡,決不能手下留情。
既然焦嶸森想通過秘密跟蹤龍鑌然后找準(zhǔn)機會再讓高人以免費算命的名義騙到龍鑌的生辰八字,而這個不出門的高人受于焦嶸森的壓力也應(yīng)承了要作法加害龍鑌,那么龍鑌就會要他們嘗嘗自己這個詛咒的厲害!
于是龍鑌在周擎的陪同下連續(xù)兩天都在下午一點和六點去這間茶餐廳就餐,兩人有說有笑若無其事。果然第三天下午一點半一個身著唐裝六七十歲的老人就出現(xiàn)了,似乎是很隨意的經(jīng)過龍鑌身邊無意中的看龍鑌一眼后便道:“這位后生仔你相貌堂堂儀表非凡,真是好相!”
龍鑌似乎很習(xí)以為常的答道:“是嗎?這沒什么稀奇的,長成這樣是爸媽給的。”
周擎卻很驚訝的道:“咦,這位老人家你還會看相?”
老人輕瞥了周擎一眼,隨口就道:“你只是一個普通人,福氣平常,好賴有貴人相助,可比常人多上一點造化罷了,父母雙全,兄弟兩人,照面相看,你應(yīng)該行過軍伍,我說的可對?”
周擎立刻擺出一副簡直不敢相信的樣子,連連點頭道:“您真神了!真神了!”轉(zhuǎn)又揶揄的道,“老人家,你看個相要多少錢?我可是內(nèi)地人沒錢的啊!”
要說這個高人也真有點本事,只見他掐指就道:“如果說的沒錯,你口袋里的錢應(yīng)該七九之?dāng)?shù)。”
周擎自己都不知道是多少,將信將疑的掏出來一數(shù),五百港幣外加一百三十元人民幣剛好六百三十元,七九六十三正是七九之?dāng)?shù)。周擎不禁被他嚇了一跳。
高人高深莫測的笑了笑,道:“小伙子,別緊張,我只給有緣之人看相,從不收錢。”
魚兒上鉤了,周擎連忙恭敬的道:“老人家,您也給我這個朋友看看吧!”
魚兒上鉤了,高人仔細(xì)看了看龍鑌道:“光從面相上看,你這個朋友早年多災(zāi)多難,而且應(yīng)該剛剛戴孝,(他又看看龍鑌的手)怎么,你是孤兒?”
龍鑌點點頭。
高人的心突地有些抽搐起來,一種不安的感覺在他身上蔓延開來,不會啊,怎么會有這種感覺,今天可是卜了卦才來的,應(yīng)該不會有壞事情發(fā)生的!是自己心亂了,要不是為了那可以源源不斷享受的**……沒問題的。高人飛速的又暗暗掐指算掌,繼續(xù)說道:“小老弟,你聰慧過人將來還必定名動天下,富貴無比而且情緣不斷,不過你的面相很矛盾,要想完整的看出你的命運,得結(jié)合你的骨相和你的生辰八字一起看。”
龍鑌突地矛盾起來,這不就是要自己去親手殺死一個人嗎?自己如果說了那不就等于是個殺人犯?
高人畢竟只是一個走偏門玩**的高人,見到龍鑌沉吟不語,便問道:“怎么,小老弟,不愿意?”
龍鑌驟然仇恨的心理又上來了:不是因為你們對錢老報復(fù),外公就不會出事;不是你們下毒手,金總他們就會活得好好的;不是因為你要作法害我,你也就不會主動找我看相!你這叫自尋死路!
龍鑌不由得在語音里帶了一絲冰冷的寒意道:“老人家,你先給我看骨相吧。”
高人雖然對看相并不是很在行,但是有些秘訣還是知道的,他在隨意摸著的時候摸到了那個異常尖銳的玉枕骨,立刻大驚道:“老弟,這可不是一般人有的啊!”
龍鑌點點頭,把周擎支開后,靜靜的對高人說出了他的生辰八字,然后用冰冷的眼睛看著這個高人。高人喃喃自語著,龍鑌又邪惡的一笑道:“老人家,我還給你看一樣?xùn)|西。”說罷,他掀起t恤露出他胸口的那個斷角龍頭,森森的笑著。
wWW▲ тт kΛn▲ ℃o
龍鑌清楚的記得這是當(dāng)年白胡子老頭算命的所有程序。
高人算著算著,突然感到一條血紅的巨龍將自己吞了進去,他忙搖晃了一下腦袋后擺脫這個幻象,信口給龍鑌胡謅了幾句后匆匆走了。
當(dāng)夜子時,高人擺上法壇準(zhǔn)備作法,這是一種失傳的巫術(shù)據(jù)說可以控制人的心魄,他以前在女人身上試驗過,卻擔(dān)心有反噬而不敢繼續(xù)下去,今天沒辦法了,總得依靠焦嶸森來讓自己未來的日子里都有干凈的**陪伴嘛!
高人開始按照程序作法,龍鑌遙遠(yuǎn)的感應(yīng)到心被一種力量在牽扯,但是龍鑌抽著煙笑嘻嘻的,按照靜兒爺爺?shù)囊罂粗兑捉?jīng)》。
高人越是口中朗誦龍鑌的生辰八字就越是感到那條血紅的巨龍將自己不斷的吞進吐出,越是手掐符諱作法就越是感到大腦發(fā)脹。
龍鑌感到那股牽扯自己心臟的力量越來越虛弱了,索性大叫一聲:“呔!革囊眾穢,爾來何為?”
不可理喻,那個高人與此同時驟然感到天暈地轉(zhuǎn),砰的倒地!
……
龍鑌感到那股力量徹底消失了。他合上《易經(jīng)》對著錢老和靜兒爺爺憨憨的笑著。
經(jīng)過監(jiān)聽得知預(yù)想中的事情發(fā)生了,可以進行第二個步驟。
第二天也就是七月四日,康定莊一個人帶上錢老的親筆邀請函給焦嶸森送去,焦嶸森很是狐疑,甚至還懷疑這封邀請函的真假,于是康定莊便當(dāng)面撥通錢老的電話要焦嶸森聽。錢老知道焦嶸森怕自己埋下殺手暗算他,便激將道:“你可以把你的手下都喊過來保護你,你也可以通知媒體陪護你!焦嶸森,你英雄一世,莫不成你還怕我一個快死的人了?一個快死的人想和你說幾句話而已,這你也怕,那你想不想知道你為什么失敗?”
焦嶸森想了又想,料定錢老不是那種陰刀陽劍的小人,便同意自己會在明后天選個時間去。
康定莊前腳剛走,他后腳就帶著幾個手下跟來了,生性多疑的他不但隨身還帶了律師,而且還派了一個手下事先探路,查探是否有異常。經(jīng)肯定沒有發(fā)現(xiàn)埋伏后他才穿上防彈衣來到病房。
為了安全起見,龍鑌康定莊康鐵他們與焦嶸森的手下雙方互相搜身后就守在門外面,只有焦嶸森一個人進去。
焦嶸森敵意而又快意的看著躺在病床上病體懨懨的錢老,錢老心情萬般復(fù)雜的看著這個闊別二十年的對頭,兩人就這樣對視著良久,錢老終于說話了:“嶸森,有二十年沒見了吧?”
焦嶸森突地爆出一陣狂笑道:“哈哈哈!二十年?你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告訴你,是二十一年又五個月七天!距離那天因為你我才進監(jiān)牢有二十一年又五個月七天了!”
錢老倒是沒想到他會記得這么清楚,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歲月不堪回首的搖搖頭,艱苦的道:“有二十一年又五個月七天了,真快。”
焦嶸森得意的看著錢老說話時的病態(tài),將狂笑改為譏諷,道:“不快,這時間過得這么慢,哪能說快呢?你看你到今天你才中度中風(fēng),嘴角歪斜,半邊癱瘓,說話含糊不清,嘿嘿,不過,能不快嗎?就在一個月前你還舌綻蓮花,花言巧語,日辯千人,騙得股民又相信你的謊言!”
錢老很難過的道:“嶸森,你真誤解我了!”
焦嶸森陰笑道:“啊?誤解你?難道你錢正生還是個好人?這個世界上有好人嗎?怎么我就沒有碰到一個?怎么我就沒有發(fā)現(xiàn)你竟然還是一個好人?”
錢老“唉”的長嘆一口氣道:“嶸森,我認(rèn)識你時你才十七歲,我們在一起六七年,那時的你不是這樣子的啊!你不是對我說過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好人嗎?怎么時間能讓人有這么大的變化嗎?”
焦嶸森的火被煽起來了:“你還記得以前!我都還以為你已經(jīng)忘了!哈哈!時間也把你變成了現(xiàn)在這副要死不活口水四流的德性,難道就不能讓我改變對人的看法?”
錢老似乎對此渾然不覺,幽幽的道:“我還是懷想以前的你,朝氣蓬勃,誠實恭敬,我記得當(dāng)年每個員工都說你好…;”
焦嶸森暴跳如雷,用手指指著錢老喝道:“別***跟我提當(dāng)年!當(dāng)年要不是你,我老婆我姐姐又怎么會死!躲避追殺四處謀生的日子你經(jīng)歷過嗎?你知道那種苦嗎?!安!?”
錢老又是一聲嘆息,道:“嶸森,我知道我當(dāng)年的做法有欠厚道,但是我也盡心盡力的作了補償啊,你……”
焦嶸森憤怒的一揮手,道:“你別給我談什么當(dāng)年,你對我焦家犯下的罪不是什么金錢補償就可以抵消的!兩條人命!兩條人命!外加我二十一年所受的凄苦!”
錢老沒有反駁,卻悲聲道:“嶸森,你還這么恨我?”
焦嶸森正欲應(yīng)聲怒斥,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刻將身子向錢老對面的沙發(fā)上一躺,干笑幾聲,陰森的道:“錢正生,好家伙,你想騙我說話然后再留下錄音證據(jù)好讓警方調(diào)查我?哈哈,我能有那么笨嗎?”
錢老用手支撐著身子,又從枕頭前拿起一張紙巾擦擦嘴邊流下的口涎,搖搖頭嘆道:“嶸森啊,你為什么這么說?你不信的話你可以叫人來檢查啊!”
焦嶸森掏出雪茄,重重吸了幾口,沖著錢老長長吐出濃煙,不屑的道:“笑話!能檢查出來嗎?什么手段我都見識過了,我會去相信你?”
他將指頭在沙發(fā)上輕輕彈動著,盯著錢老的眼睛好一會兒才又道:“你想想你這些日子來做的事情,你說我怎么會相信你?”
錢老沉聲不語,卻將眼睛從焦嶸森身上移開,看著蓋在自己身上的床單。
焦嶸森自得的道:“有些事情你知我知,沒必要明說,香港是法制社會,法律講究證據(jù),要不然我也不會帶著律師等在外面!”
看著錢老無言以對,他將雪茄灰燼毫無禮貌的震落在地,又道:“本人并非三歲孩童,能來你這個危險的狼窩就必然做好了防范準(zhǔn)備。告訴你,錢正生,你是一個罪人。”
錢老將臉看向焦嶸森,定定的道:“誰有罪,誰沒罪,老天都在上面看著,不是你我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