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起來,骨頭都被海風吹得要斷裂了。我是被董莉擦我的肩膀弄醒的。原來夜裡她靠我肩膀睡得時候流了一大灘口水。而我也因爲肩膀被她靠一夜的緣故,現在酸得不行。因爲都沒睡好,我們兩都紅著眼睛。顛顛簸簸坐著清晨的公交車,沒什麼人,一路睡到了學校。
這幾天出去玩,害得小謝只能抱著電腦跟小菲訴苦一個人的寂寞。我一回去,就被他劈頭蓋臉地一頓重色輕友的臭罵。然後又笑嘻嘻地探問我這幾天都跟董莉幹嘛了?而我困得要死,眼睛紅得嚇了他一跳。然後我就一頭扎進我離開數日的溫馨的被窩裡,呼呼地睡著了。
之後,我和小謝兩人在宿舍待到八號。當然,白天他都是要陪小菲的。而董莉並沒有再叫我出來過。她在電話裡告訴我。這幾天玩多了,正借了本書在看。而我也在DOTA中,淡淡地捱過了幾日。八號上午,除了熊一還在陪女朋友,其他人都回來了。
中午,崔水躺在牀上,我和大佬還有小謝在玩電腦。大敵在陽臺洗衣服,而隔壁的阿男也來我們宿舍,商討晚上崔水吃飯的事了。崔水打算請我們吃他前幾天去過的那家大排檔。用崔水的話說,“這家店,味道好的不得了”。不過我們認爲,既然得到連崔水這個如此忽視飲食的傢伙的讚美,這家店的味道應該是真沒得說了。
崔水又統計了遍人數。我們宿舍六個,加上阿男,小菲,確定去的是八個人。崔水又打電話問熊一,確定徐紫磬也肯定要去了。
“你看,連徐紫磬都去了,你問問董莉唄!”崔水從他上鋪探出腦袋,還是不死心地叫我帶上董莉。
“哎呀,哥哥,少個人去吃你的飯你會死啊!都說多少遍了嘛,別糾結董莉了,趕緊訂你的桌去。”我玩得有點不耐煩地回答崔水。
因爲這家大排檔生意很不錯,現在又是國慶假期,怕到時人多沒桌,所以崔水現在就打電話預定了。
“你好,這裡是××大排檔。”電話那邊傳來女服務員甜美的聲音。
“我們晚上要去吃飯,訂個桌位,大概晚上六七點左右。”崔水也一臉騷包地甜甜的跟人家說。
“那請問有幾位?”
“九、十人吧!”
“哦!這樣啊,那你們需要三點過來選定菜餚。先生貴姓?”
“姓崔。”
??????
“搞毛,叫我們三點之前過去選菜。”崔水掛完電話,一臉無語地看了看我們說。
“可能這家店生意好到不行,提前將菜選好,到時候廚師做起來也方便吧!”一直玩遊戲地大佬又很精確地解釋了這個不合理行爲的原因。
“誰去啊?”崔水又問。我知道他肯定是不想去,他這個超級宅男寧可不去那家吃飯,也不會大下午的跑去選菜。
“我去吧,我下午要去島內買些東西,到時順便去趟那家大排檔吧。”坐在大佬牀上玩手機的阿男自告奮勇地說,也著實讓崔水鬆了口氣。
剛剛接完崔水電話的服務員激動得不行,電話剛掛,就對領班喊道:“領班,晚上有大活,剛纔有個姓崔的先生訂桌了,晚上有九十個人來吃飯。”
崔水對這個服務員說的是“九、十人”。因爲口語肯定顯示不了頓號,所以在服務員聽來就是“九十人”。也就自然而然被服務員理解爲九十個人了。服務員誤以爲人很多,九十個人,差不多是生日,或者公司聚會的那種。到時候菜要做很多,不提前通知廚師準備好材料,晚上肯定忙不過來。所以服務員纔會叫崔水在三點之前來選好晚上的菜餚。
接了個這麼大的活,領班自然也開心到爆了。興奮地指了指一大塊區域對那個服務員說:“那,這邊十個桌位就給崔先生留著了。”
阿男吃完午飯,就帶著我們的光榮使命去島內了。崔水給了他地址,阿男一路摸索到那家大排檔。因爲是下午的原因,店裡的服務員都閒著坐在一起聊天。
“你好,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一位服務員上前問道。
“我是中午打電話訂桌的崔先生的朋友,過來幫他選菜。”
“你是崔先生的朋友,來選菜的是嗎?”中午接電話的那個服務員立刻笑嘻嘻地從人羣裡竄到阿男面前。
“是啊,不過覺得很奇怪,爲什麼要提前選好菜啊?”阿男還是忍不住地說出了他心中的疑問。他很懷疑大佬的解釋,按大佬的說法,每桌人吃飯前都要去選菜,豈不是要累死人?
“因爲你們人那麼多,不先選好,廚師晚上忙不過來啊!”
阿男更是一頭霧水,人多?什麼人多?看了看笑盈盈地服務員,弱弱地說:“一桌人,有很多嗎?”
聽完阿男說只有一桌人,服務員的臉就立刻紫青了起來。趕忙問道說:“中午崔先生不是說有九十個人嗎?”
“九十個人?崔水這個二逼搞什麼呢?”阿男心裡暗暗罵道,“你確定是崔先生打的嗎?”阿男還是很不解地問服務員。
服務員拿出了中午的通話記錄,阿男確認是崔水的電話後徹底崩潰了。後來打電話給崔水,莫名其妙的九十個人也把崔水整蒙了。跟服務員解釋了半天,才把這件事說了下去。後來服務員一臉鬱悶地告訴阿男,可以不用選菜了。
晚上阿男跟我們抱怨說,那個服務員看他的眼神,簡直要吃了他似的。那臉都快丟到屁股上了,當時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還指了指崔水罵道:“水貨就是水貨,以後別指望哥哥幫你做事。”
飯桌上我們一直調侃屢次犯水的崔水。而阿男也一直瞄著那個服務員,生怕別人看見他。這也很讓我幸災樂禍。因爲我越來越覺得,叫他崔水沒錯。水這個字,就是他人生的活活寫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