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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鬥法(五)

賈昌朝與大宋、蔡襄三人套嚴榮的話,可什麼話也沒有套出來。

小胖子又怎麼的?

他也不是笨蛋,跟著幾個師兄後面學了這麼久,當真是白學的?

‘精’明過人,或者鄭朗所說寒氣‘逼’人的賈昌朝,都拿四少沒有半點辦法。

還好,四少聽了鄭朗再三囑咐,對他們也表示了尊重。

自己觀點比較“超前”,到考場上主考官未必能接受這些新穎的儒學觀點。爲了舉例,鄭朗將自己幾份試卷全部默誦出來,寫給他們看。而這三人正好是現在最正宗的儒家代表。

論大儒,不談人品,賈昌朝就是一個大儒。

虛心請教,連賈昌朝見到幾少的天賦,也知無不言。

這些天,對四個少年很有幫助的,至少未來上考場會有很大幫助。

但對鄭朗,幾人同樣好奇,賈昌朝問道:“你們修的什麼中庸?”

呂公著將四句真言說了出來。

“這也是……中庸啊,”賈昌至不知怎麼說。

“這纔是真正的中庸。”

你們說是真正中庸就是真正中庸,犯不著與幾個十幾歲的孩子擡槓擡得面紅脖子粗,有可能還擡不贏。於是又問道:“那麼何謂道?”

“你指什麼道?”

“鄭知州的道。”

“此道乃大,縱然是鄭大夫也一時悟不出,不過已有了一些雛形。”

“何?”

“學而致用,知行合一。要知,知道了要去做。”

“知道什麼?”賈昌朝敏銳的問道。

“中庸就是一部分,後面有三分、仁義、禮樂、孝悌、忠恕、聖智。”

賈昌朝不作聲了,所謂的知,就是對整個儒學一個大篡改。

但這個不管,只要將災民安排下去,那怕你說老子、釋迦牟尼纔是儒家代表,我也不反對。幾個小婢端上晚飯,可三人難以下嚥,船上的災民一天比一天‘騷’動嚴重,形勢到了千鈞一髮之際。

一點不誇張的,就是一根頭‘毛’在吊著一千斤重的東西,隨時會出大事情。

大宋找到呂公著,勸說道:“呂三郎君,你父親乃是國家首相,你也要爲你父親著想,不一定要鄭知州承諾什麼,只要出面解釋一下,再看朝廷如何處理,做決定,怎麼樣?”

“我真的不知道,父親他做得有些錯了。”呂公著說道。

大宋無言以對。

草草的吃了一頓飯,三個人又來到城外。

一百多艘的船陸續停在河口之處,遠處都有一小半船隻灣到長江上。

但是所有船隻用繩索連在一起,儘管西北風吹得烈,船隻很平穩。

走在江堤上,蔡襄不解地問:“何至於鬧到這地步?”

趙通判說了一些原因,四個少年也說了一些原因,皆不是根本所在。就連呂夷簡的做法也讓他們不大明白,原來附的人多,事情鬧大,有許多大臣也不敢多說話。

人家做法很簡單,說我做得不好,來吧,罷我的官職。都罷了官,還求什麼?

僅剩下中書幾位大佬做阻,這幾位大佬貪鄭家子的功勞麼?

又說道:“此時鄭家子大約在某處竊笑我們。”

“未必,他此時也不好受,僵持下去,對我們沒有利,對他也沒有利。看到他的工棚沒有?”大宋道。

“什麼工棚?”

“傳授絲織技術的棚子,一直沒有停下來,說明他還想留下。”

“宋學士,不大好說,傳授的僅是技藝,‘逼’得急,他何嘗不能罷官回去。只能賭他的‘性’子多淡,真淡到一定地步,此事兇多吉少和,若想有作爲,還能有挽回餘地。”賈昌朝道。

三人猜測一會兒,也沒有猜測出來。

大約覺得很窩心,大宋坐在枯黃起來的草地上,道:“天一天比一天冷了。”

大多數災民連一個象樣過冬的衣服也沒有,江南同樣也會冷的,再過一段時間災民怎麼辦?

然後看著江面發呆。

夜裡,能看到白帆點點,或上或下駛過。

只是江對面已經看不清楚,隱隱的成爲天際間一道黑線。

就在這時候,江南上兩道火光亮了起來,藉著亮光,能看到是兩艘船著了火。還在奇怪呢,兩艘船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失去控制,又張了帆的,順著西北風迅速地飄過來。

幾乎同時,三人身上汗‘毛’全部立起來了。

大宋哆嗦著說不出話,他是一個老實人,想到後果,人整個呆住。

蔡襄與賈昌朝頭腦很冷靜,幾步衝到江邊,對船上大喊起來。

也不用他們喊,船上的士兵早就驚動了。

蔡襄大聲喝道:“看準備船的來向,所有百姓往兩邊撤離,不能‘亂’,不能讓百姓掉到江中。”

船泊過來了,也就在江邊,爲節約空間,丁字排開,再大的河船也不可能吃水五六米,從船頭跳下去,深處不過及頸深的江水。關健是這些災民十有八九是旱鴨子,一碰到水準得‘亂’,一‘亂’不分方向,到了反方向,準得淹死。

賈昌朝也醒悟過來,大聲喊:“不能讓百姓往水中跳。”

說著已經有幾個百姓慌‘亂’之下,跳了下去。

船上也‘亂’成一團。

不過此次準備得好,不能說嚴密苛刻的監督言官制度不好,害怕出事,一路前來,每艘船上都配著十名水‘性’好的禁兵、廂兵與差役。一個個維持著秩序。

與曹‘操’那次不同,那是三十多萬人一起漂在長江中,而且爲訓練,船不在岸邊,所以損失慘重。就在岸邊,這些水鬼不害怕。加上宋庠也醒悟過來,過來一道指揮,不停的下著命令,並且看著了火船到來,對著那個方向喊。一個個心情比較安定,對著火船來路,將百姓喊起來,指揮他們從船上往兩邊分,兩邊的上岸。

人命管天,也不管上岸後太平州什麼想法。

賈昌朝還是警覺的下令,派了五十名禁兵,將災民往一處高崗上引,先分散開來。另外控制他們不能到處‘亂’跑。

可水中局面很糟糕,船上有清醒的百姓跟著禁兵指揮向兩邊疏散,還有一些百姓害怕了,特別在水上,他們心中沒有底,下雨一樣往水中跳。

完了,完了。

三人面如死灰。

三人感到天塌下來的時候,一批一批百姓涌過來,有的是漁民,有的是不遠處碼頭商船上的船伕,走過來也不言語,一個個跳下水去,將那些百姓撈了上來。甚至有的游到船肚子下面救人。

賈昌朝說道:“謝過謝過。”

“不用謝,是爲了我們知州,與你們無關。”一個老者答道。說完後,看著兩艘火船,眼中噴出火來。

事情真相也漸漸得知,這是知州要與朝廷談判。

可出了這事,朝廷真有可能將知州調走了。

是怎麼一回事!

先是中間的船百姓一個個撤離走,有幾個‘婦’人嚇得走不動路,也讓差役不顧男‘女’之嫌,強行扶起來,拖向兩邊船隻上。

一個漁民道:“砍繩子啊。”

“對,砍繩子。”一下子提醒了蔡襄,蔡襄喊道,咱這不是曹軍,所有船舶用鐵鏈子外面浮板連成整體,只是用繩子栓在一起,用斧子砍一砍就能讓開了,又說道:“砍完繩子,船上百姓不要動,船伕將船劃離開。”

到處是喊聲,是哭聲,還有水中的救命聲,蔡襄不得不扯開喉嚨大聲喊。

轟!

火船撞了上來,火借風勢,立即蔓延開來,看到形勢不妙,士兵掃視一眼,左右船上沒有人了,於是放了三十多艘船隻不要,直接將繩子砍斷,‘亂’七八糟的搖櫓,有的往河道上面,有的往長江中間跑,三十艘船燒了起來。

火光沖天,驚動了太平州城內的百姓。

一會兒,司馬光等四人,以及趙通判他們一起趕來。

趙通判問清事情經過,司馬光盯著燃燒的幾十艘船隻道:“好狠的毒計。”

不知道損失多少,大約經過這些搶救,遇難百姓不會很多。可今天十分萬幸,若是火船有五六艘,扇形散開,一下子衝過來,事情會更嚴重,或者蔡宋賈三人不在此處,無人指揮,羣龍無首,事情同樣很嚴重,沒有附近的漁民感恩,前來搭救落水的百姓,事情也非同小可,若此時,百姓還在水中掙扎,能救上來麼?

趙通判呆住,這絕對不是知州戲本來的。

司馬光走過去,說道:“趙通判,立即搭民棚。”

事情鬧大了,已經顧不了這麼多,再不安置百姓,後果不堪設想。

“搭民棚。”趙通判喝了一句,可轉眼反應過來,自己說給誰聽哪,怎麼搭啊,跑到一邊安排去了。

大宋看著‘亂’蓬蓬的場面,指揮道:“將百姓聚集。”

現在‘亂’成一團,岸上黑壓壓的百姓,還有河裡的,江裡船隻上的百姓。得召集到一起,不然還會出事。

找了一塊坡上,坡上種著小麥,此時也不顧,趙通判就著這塊坡地開始安排人手搭民棚,宋庠也陸續的將災民在此聚集。

這一回終於可以閤家團聚,但沒有想到這種形式。

第二天一大早,鄭朗就回來了。

讓江杏兒與四兒回家,出了這事,看到自己左擁右抱,會引起災民更大的憤怒。

過來先與宋庠等三人寒喧,宋庠嚴格說是他的小半個座師,省試考的考官之一。蔡襄是未來君子黨當中,僅有幾個讓他看重的人物。賈昌朝沒有必要招惹他。

很客氣地打過招呼,然後詢問損失。

蔡襄沒好氣地答道:“失蹤三人,一爲老者,一爲中年‘婦’人,一爲一個少年。”

還有一些走散了的,今天早是陸續返了回來。

這三個人,大約掉進長江活活淹死。

人不多,但已經死了人,出了人命。

鄭朗有些自責,可這件事自己負有一部分責任,呂夷簡更要負責任,保守,留戀權勢,不然不會做出如些舉動。

但還有一些事要問,道:“蔡知諫,你當時看到船著火時,火‘花’立即騰了起來?”

“是。”

“聞到什麼味道?”

蔡襄恍然大悟,不管自己對鄭朗抱有什麼樣態度,得將此事查清楚。想了一會兒答道:“似乎聞到硫磺味。”

這就是線索,好查也未必好查,宋朝對硫磺做了粗獷的管制,可各地鞭炮作坊全能進到貨。而且船從長江來,也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硫磺。派人手下去查,不但太平州,附近所有州縣官府都要做出協助,已經不是小案子。

還有幾個線索,船是在長江中間燒起來的,離岸邊好幾百米遠,燒完後跳入江水游上岸,這個是在夜晚,很難發現,可這幾個人水‘性’不會差。

船舶不大,每一艘僅一個船伕可以駕馭,縱火的人會有兩個到四個。

縱火時間在戌時末,大約不到晚上九點鐘,僅是兩艘,一是財力不足,經驗不足。二種可能不想惹起更大的禍事。

前一種可能不計一切,後一種可能同樣來意很惡,若不是蔡襄三人晃悠出來,若不是太平州百姓奮力搶救,昨天晚上一死有可能會是幾百人,甚至幾千人。

分析一下情況,在災民仇視的眼神中,討來一塊石炭,人是找不到了,先將船舶的樣子畫出來。

一步步地推畫,一會兒兩艘船大約樣子畫出來,標準的長江後帆小船,小小的船帆在後面,臨近尾櫓地方,這種小船載貨量不大,可便於‘操’作,成本也低,通常一人可以將船劃起來,甚至在搖櫓中‘操’作風帆轉向。

皺了下眉頭,這份線索沒有多大價值。

只能將希望寄託在硫磺的來源上,將事情大約推理一遍,開始寫一份上書。

事情真變向了不好的方向。

范仲淹沒有火拼呂夷簡,自己先火拼吧。

寫了一份《大人論》,這個大人是大官,此時大人依然保留著唐朝的傳統,多指父母親,讓鄭朗用上了後來大人的意思。充滿譏諷的意味。

……公位居首輔,腹當挾山河社稷,‘胸’應懷錦鏽文章,而公之行,令天下人恥望也。參與何有宿怨,參爲宰相,乃繼何就,‘私’怨之小,國家乃大……夫子曰,三人同行,必有我師。國家困弊時久,餘至太平,偶有令舉,敗罰臣於天下戒者,成推於天下,改我朝疽瘤之腫。奈何以宰相之威,壓於一州,數萬災民,爲君掌上玩偶?公居於下位,構間誣盤,凌於上首,居於上位,盛氣攔天,烏雲蔽日,稍不如者,必以權‘操’去之。乃至首相,公‘欲’何爲!

呂夷簡,忍無可忍,我們一道死吧。

寫完一道將隨案情經過送到京城。忽然他想到了以後的王曾。

……

但鄭朗註定會失望。

他的奏摺未到京城,呂夷簡已經收到一份快報,看後臉‘色’變了。

發生這樣的事,鄭家子得不到好處,自己也惹了一身‘騷’氣。大腦緊急轉動,得搶出時間,派人給賈昌朝下了一份命令,災民不能拖,與鄭朗談,五十萬緡錢內,他要多少答應多少。

搶在鄭朗邸報到達京城將命令下達,自己責任會減少。

王曾不知道發生的事,搖了搖頭,雖知道早遲得解決,心中多少有些不快。但事情已經發生,總要解決。默視了呂夷簡這份命令。

兩天後鄭朗的書奏與《大人論》送到京城,這篇論直接讓呂夷簡壓了下去,我與你火拼,值嗎?

但將鄭朗稟報事情的奏摺呈上去。

死的人不多,僅三人,看有些人怎麼鬧了。

不出他所料,范仲淹聽到這個消息,終於上書,國家前年旱蝗,黃河去年決堤,乃是‘奸’雄出也。

呆在趙禎身邊,看得多,不是他所想的那樣,皇帝是好皇帝,可老天爲什麼降下這麼多災難,不是因爲皇帝,乃是國家要出一個王莽曹‘操’類的大‘奸’臣,老天降下災難警告的。

趙禎也很慍怒,三條人命,就讓你們扯皮扯了,將呂夷簡喊進來,問是什麼情況?

呂夷簡從容答道:“此乃幸事,社稷之福也。”

范仲淹說是天警,他說是社稷之福。

趙禎問:“何解?”

“當夜宋庠與賈昌朝、蔡襄正在江邊散步,若是未去江邊,呆在鄭家,後果不堪設想。朝廷組織嚴密,每船派了十名禁兵差役,營救得當,不然後果又不堪設想。”

至於當地百姓自發營救,讓他自動略過。組織禁兵是他的主意,宋庠三人前去,也是他選定的人選。

懂的,不但呂夷簡沒有過失,反有了功勞。

趙禎愕然不能言。

“三條災民的‘性’命,朝廷可以賑其家屬。不過此賊子膽也大,居然敢做下這等逆事,朝廷當務之急,應嚴查兇手,還三個百姓公道。”別天災人禍了,出了大案,查案吧。

趙禎聽後,覺得很有道理。

於是下旨,呂夷簡答應給錢緡,災民的事不用扯皮,可宋庠,你們暫時不要回來,與鄭朗一道查案。呂夷簡沒有處罰,鄭朗卻處罰了,多少失了過錯,將他的散官閣官一抹到底,職官捋成從六品的成安大夫。

不過又在旨意中說,好好將太平州做好,替朕看看江南。話外之音別叫屈,暫時處罰你一次,以後立下大功,朕再對你進行封賞。

這樣的處罰,讓官員怎麼害怕,換其他的皇帝,無論是呂夷簡或者鄭朗,這次都會壯烈“犧牲”。然而呂夷簡沒有事,鄭朗也只小降降,後面還留了一個尾巴,別擔心,朕不久等風聲一過,還會升你的官……

鄭朗接旨後哭笑不得。

這讓他意識到,真鬥起來,自己眼下絕不是呂夷簡的對手。

可呂夷簡也不想的,終讓他人生中又多一個污點,一個君子黨們攻擊的理由,危機暫時度過,可在家中氣得直哼哼。

鬥法的結果,兩敗俱傷!

鄭朗又與賈昌朝談判。

賈昌朝親眼目睹,也看到太平州的賬冊,並沒有刁難,也沒有爲呂夷簡省錢,直接問:“鄭知州,不能再拖,需要多少錢帛,直接說,將事情解決了吧。”

鄭朗苦笑一下,若不發生這件事,自己打算開口討要四十萬緡錢,否則會很緊張。但發生這件事,自己反而開不了口,道:“最少二十五萬緡錢,否則我無法安置災民。不僅要救,是安置,還不能讓他們受到多少委屈,你們呆了這麼久,也知道很難。”

三人聽完後,半天不說話。

鄭朗道:“不能少,若少就是發生這件大案子,我也不能接受。”

“鄭知州,呂相公知道你需要多少錢帛嗎?”蔡襄問。

“應當知道,此次朝廷沒有因爲此案興師動衆,大約呂相公提前得到消息,我的奏摺未到京城,就安排好了。”說到這裡狐疑地看著賈昌朝一眼,但沒有證據,也不好說什麼,又道:“既然呂相公讓賈說書與我談,讓我猜一猜呂相公給的底限。”

“多少?”蔡襄問。

“五十萬,對否?”

賈昌朝不得不點頭。

“這是最高限度,以呂相公的權‘操’之術,大約也料想我所要的錢帛在二三十萬,三四十萬之間。不會超過五十萬。”

蔡襄與宋庠差一點氣暈過去,雖多,爲了安排幾萬最赤貧的百姓,也不算多,就爲了這幾十萬緡錢,幾位相公,一個知州,不顧幾萬民災民,扯皮扯了兩個多月?

鄭朗沒有多說話,事情那有他們想的那麼簡單,豈止是呂夷簡,還有朝中其他的人。但觸犯了呂夷簡的權威,卻是自己沒有想到的。

賈昌朝不解地問:“既然如此,你爲什麼不多要一點?”

“我只是猜測,呂相公的城府容易猜麼?就是猜中,現在這時,我又敢多要麼?”

三人琢磨了一下,皆無言。

鄭朗又說道:“此案麻煩就‘交’給你們三位了,我還去有事。”

“你要到哪裡。”

“我受傷了,養傷去。”

“受傷?”

“蔡知諫,你說我有沒有受傷?”

“你不能去,案子未破。”

“死者已逝,他們的家人還在人間,我以後會照顧。但這麼多生者怎麼辦?你以爲二十萬緡錢能做什麼?想要平安地將這些災民安排下去,又不讓大臣找到話柄,不想方法,兩百五十萬緡錢也不夠!”

“怎麼可能?”

“爲什麼不可能,一戶五十畝良田,圩田價每畝接近了三緡錢,僅地一戶就要‘花’一百五十緡錢。並且這種安全的大圩田,就是‘花’錢也未必買得到。多少戶?吃的喝的用的,一直到明年秋後,得‘花’多少錢?”

“……”

“但我們沒有破過案。”

“你們難道一輩子呆在京城?以後主持地方事務,要不要破案斷案!”說完,鄭朗狠狠一瞪眼睛,離開,養傷去!兩敗俱傷,可自己傷口更深,慢慢地‘舔’自己傷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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