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殘忍的父親
玉錦山莊是司徒家的私產,坐落郊外的錦溪山,是司徒明最喜歡的地方。
喜歡到什么程度呢?
不要說別人,就算是司徒家的人,沒有司徒明的允許,也不能擅自進入。
但聽司徒瀚的意思,似乎要硬闖!懶
梁奕如煩惱的合上記事本,看來對于老總裁想要轉移他權力的事情,他心里并沒有表面上那么平靜。
只希望他這次硬闖玉錦山莊,會得到的是一個比較好的結果。
車子平穩的行駛在山道上,車窗外,似有直升機盤旋的聲音。
在耳邊嗡嗡作響之后,便往山莊的方向飛去了。
司徒瀚抿唇冷笑,不是沒有允許不能進來嗎?
這不,卻正等著他主動到訪!
片刻,車子在山莊門口停下,立即有人上前拉開車門,“大少爺,老爺有點不舒服,不想見客!”
司徒瀚面無表情的伸手,重重的將門一推。
那人退了幾步,感覺到他渾身的怒氣,倒也不敢出聲了。
司徒瀚沒看他,徑直朝里走去。
這山莊他只來過一次,還是在少年的時候,他跟著媽媽來過這里(風流變形記)。
不過,山莊的格局一般不會改動。
憑借著多年前的記憶,他很快找到了溫泉處。蟲
果然,溫泉里熟悉的身影,表示他的猜錯沒錯。
“大少爺…”
守在入口處的人上前想要攔他,司徒明的聲音響起:“讓他進來吧。”
聞言,攔住他的人立即退去。
他走進,奇怪的發現里面只有司徒明一人。
那個據說是娶進門服侍他的二媽,卻不見蹤影。
“這地方你二媽沒來過!”
司徒明忽然道,已猜透了他的心思。
司徒瀚微微一凜,立即轉移了話題:“你打算收回公司的權力?”
他不想談及任何關于孔亦箏的事情,他對她,有一種近乎仇恨的冷淡。
司徒明當然也感覺到了,自從司徒瀚有能力開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了一個絕好的借口,帶著二弟搬出了大宅。
“你很恨你的二媽。”
司徒明說著,語氣是肯定而非疑問。
司徒瀚沒有搭腔。
但聽他又道:“這些年來,你費盡心思把公司的生意做得蒸蒸日上,保住自己的總裁之位,大概也是出于對你二媽的恨吧。”
他什么都知道,卻這樣隔山觀虎斗,并從中獲得無比樂趣。
他似乎從來沒有想過,相斗的兩方一個是兒子,一個是妻子。
若兩敗俱傷或者哪一個贏了,受傷的都是他的親人。
不,司徒瀚自嘲,他怎么能這么想。
他妄自將地位提高,居然放到了司徒明親人的位置。
試問他眼里,何曾有過司徒瀚這個兒子?
“如果你想罷了我這個總裁,”
司徒瀚將話題引回來,不想與他太多廢話,“大可以明著來,這樣暗中交易,反而會讓公司員工人心惶惶。”
聞言,司徒明干笑兩聲:“你認為我不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司徒瀚不答,耳中,只有泉眼汩出溫水的聲音。
山林之中,顯得如此寂靜。
他知道,司徒明這么做是對他的威脅與警告。
只是,他不認為這些手段就可以威脅到他。
“我不想知道原因,”
片刻,他才出聲:“但如果你這樣做的目的,是讓我收購孟氏的話,我勸你可以趁早收手。”
無論如何,他不會收購孟氏!
相反,如果司徒俊真的要收購計劃,他會不擇手段的阻攔(足壇上帝禁區)。
對他的這番“勸告”,司徒明表現得并沒有之前那么激烈,反而慢悠悠的繼續著自己的話:“我讓人截了蘭郊殿和山畫莊的項目,是想要告訴你,司徒集團沒有了你,一樣可以運轉。但是…”
他笑著,笑聲干冷:“你有沒有想過,沒有了司徒集團,你會怎么樣?”
司徒瀚沒有出聲,他代替他思考:“收購孟氏的計劃仍會進行,二媽對你們兄弟倆的介懷依舊存在。但是你,卻沒有了保護了孟氏的能力,二媽對你也不再忌憚,難道那是你想過的日子嗎?”
他分析得很透徹,司徒瀚微微瞇起雙眼:“如果你確定,公司沒有了我真的可以,那你說的這些事情,遲早都會發生。”
如果一直依靠總裁這個位置來保護想要護佑的人,那么每一天過的都將是兢兢戰戰的日子。
他不可能直到現在,直到聽了司徒明的這些話,才開始想到這些問題。
“你一直都知道,對嗎?”
司徒瀚突然問,身形上前,蹲在了司徒明倚靠的池邊。
他身上帶著強烈的恨意,壓迫得司徒明似難以呼吸,他不禁抬眼來看。
卻對上兒子這雙與他相似的眸子。
是的,只能說是相似,不能說相同。
因為這雙眸子,帶著深深恨意的同時,亦帶著深深的痛苦。
他的意志如自己這般剛強,他的手段也絲毫不遜色自己,他的能力更不亞于司徒家族的任何一個人!
但是,他心軟(地球最后一個修仙者)!
他的決定常常受到感情的左右!
所以,他一直不放心將公司完全的交給他!
有時候,他會想生出這樣的一個兒子,也許是上天對他的懲罰。
從小,為了司徒家族的興盛,他被他的父親教育成一個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男人。
從小到大,他做每一件事情都要經過嚴密的利益計算,虧損的事情他絕對不做!
包括對妻子的選擇。
他的第一任妻子出生名門,雖然她本身只是旁系支親,但她的姓氏會帶給他極大的方便。
于是,他娶了她。
沒有料到,這個出身大家族的女人,居然沒有一點點爾虞我詐的習慣,反而溫柔善良到了極點。
或許,司徒瀚小時候跟在她身邊的時間太長,才變得像今天這樣重感情。
感情?
司徒明嗤之以鼻。
一個人能夠留名史冊,絕不是憑借優柔寡斷的感情。
“你一直都知道的,對嗎?”
司徒瀚再問了一次,目光逼視他的雙眸,毫不畏懼。
司徒明笑著,眼神卻冰冷:“對,我一直知道。”
“你都知道什么?”
“你二媽怎么趕你二弟出家門,怎么處處為難你,我都知道(武神無敵)!”
很好,很好!
他至少還不是個膽怯的懦夫!
但是:“你真的很卑鄙,很無恥,”
司徒瀚的雙眼里,跳動著簇簇怒火:“你是我見過最!”
他太憤怒了,以至于一把抓住了司徒明的胳膊:“我和阿言都是你撿來的嗎?為什么,你可以容忍我們被別人欺負?”
以前他不懂,現在有了無憂無慮,他就更不明白。
無憂無慮對他來說,是第二個生命,沒有任何人能夠取代。
但他和阿言對眼前這個男人來說呢?
不過是在司徒家的大宅里,偷生的螻蟻罷了!
他一點也不懷疑,如果不是媽媽用自己的私房錢給他建立了信托基金,他和阿言或許會流浪街頭!
“你很恐懼嗎?”
面對他的質問,司徒明卻一點也不以為意,“你如果感到恐懼,你就不配做我司徒明的孩子。不過…”
他挑眉:“你挺過去了,站起來了,還算個真正的男人!”
說著,他一把推開司徒瀚的手,在寬大的溫泉池里游了一圈。
之后,他才又靠在了池邊,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滴,一邊道:“孟氏我一定會收購,你一天不合作,我就一天削減一點你總裁的權力。想跟孟悅歌談情說愛是嗎?有本事就用自己的力量去保護她!”
說完,他又開始游泳,不再管他。
片刻,便有人進來沖他道:“大少爺,請你離開吧。”
司徒瀚不由地雙拳緊握,這就算是此次談話的結果了。
他只有兩個選擇,選擇合作收購孟氏。
要么,放棄在公司的一切。
臨近下班的時候,天色忽然陰沉,下起大雨。
梁奕如放緩收拾文件的節奏,目光一直落在總裁辦公室的門上。
那扇門,從司徒瀚回來到現在,一直是緊閉的。
沒有人敢去打擾,因為他早已發話,今天下午誰也不可以去打擾。
梁奕如心中一嘆,每次只要他跟老總裁見了面,情緒就不會是正常的!
放下文件,她起身看看窗外。
正想著這樣的天氣晚上該去哪里吃飯才好,熟悉的聲音忽然在門口響起:“梁助理!”
她立即轉身:“司總!”
咦,不過轉眼的功夫,他怎么就從辦公室來到了這里?
“司總,有什么吩咐?”她趕緊問,一邊拿起記事本。
司徒瀚微微一笑,“現在是下班時間了,梁助理,難道我一直以來都是一個剝削你休息時間的老板?”
梁奕如一愣,才意識到他居然對自己開玩笑。
不過,他雖然很少剝削她的休息時間,但在上班時間,不把她使喚得像個轉動的陀螺,就是不甘心。
“早點下班吧!”
他依舊笑著,“下午我已經跟人事部說了,從下個月起,給你加薪百分之三十。”
這句才是他要說的重點吧!
梁奕如心里一陣高興,卻也覺得奇怪。
細數這幾個月,她也沒立什么大功啊!
不過,司徒瀚也沒準備給她解釋,說完之后又囑咐她早點下班,便離開了。
他這到底是怎么了?
看著他走進電梯的背影,像是顯得有些落寞,梁奕如的心里---也不太好受啊。
車子開出公司停車場,沒有按照原計劃的往孟家走,而是來到了司徒言的公寓。
也不知阿言這幾天在做什么,本來約他出來吃飯,卻一個勁的說沒時間。
還說什么兩兄弟到家里叫外賣就可以了,不必時時刻刻跟接待貴賓的標準看齊。
司徒瀚被他的話逗笑了,再者也想看看他到底在家做什么,便開車過來了。
“大哥,外面下雨你不打傘?”
這公寓的地下停車場不連通電梯,必須跑過一段露天的距離。
“沒事。”
司徒瀚脫下打濕的外套,忽然想到車上本來有傘。
一次送悅歌去上班也碰巧下雨,便將傘給她了。
不知道今天她有沒有用他的雨傘,這個猜測讓他心里柔軟的牽起一道甜絲。
“汪汪…”
這時,丟丟從房間里竄出來,直撲他的褲腳,一副親熱的模樣。
他覺得奇怪,雖然以前也跟這小狗見過幾次,但它對他的態度可從來沒這么好過。
“丟丟一定認出你是無憂無慮的爹地了,”
司徒言站在餐桌旁笑道:“你不知道,它認人的本事可厲害了。”
說著,他打開一包狗糧倒在了丟丟專用飯盒里,“來,丟丟吃東西了!”
“汪汪…”丟丟很聽話,立即跑了過去。
給它倒了狗糧之后,他便回廚房洗了手,一邊拿了兩雙筷子出來,“哥,吃飯吧!”
司徒瀚微愣,這才發現原來餐桌上已擺放了四菜一湯,還冒著熱氣。
其實他走進門來的時候就聞到菜香味了,只是他思索的是—這什么速食面,味道這么香?
沒想到竟然是一桌的家常菜,走近一看,還色香味俱全。
“這是…”
司徒瀚遲疑的下筷子:“外賣?”
“這么大的雨誰送外賣啊?”
司徒言給他盛了一碗飯,“都是我做的。”
“你做的?”
司徒瀚不相信。
司徒言哼了一聲,示意他別小看人,“療養院有烹飪班啊,我沒事就去學了幾手。”
說著,他獻寶似的夾了一塊紅燒肉放入司徒瀚碗中:“哥,你嘗嘗看怎么樣?”
司徒瀚一笑,非常認真的品嘗,“很不錯!”
他挑眉,亦是無比認真的表情:“真的很好,阿言,我真想不到你還會自己做飯。”
“我還會很多事情呢!”
司徒言沖他眨眨眼,俊臉滿是笑意。
司徒瀚心中一陣欣慰,阿言能照顧自己,他也放心很多了。
“對了,”
吃到一半,司徒瀚才想到自己的疑問:“你這幾天都沒見在公司,在家里做什么?”
“我又不是公司的人,我去公司干嘛?至于做什么嘛…”
他的眼里閃過一絲狡黠:“保密。”
對大哥還保密,司徒瀚不允許
,“阿言,只要我想知道,你就算瞞著我也會知道的(隨身帶著倆太監)!”
“好啦好啦,告訴你就是啦!”
最不能看的,就是他這副嚴肅的模樣!
于是,吃過晚飯,他便帶著司徒瀚來到了自己的書房。
只見里面放了兩臺電腦,屏幕上的線條上下波動,時快時慢。
“哎呀,”
司徒瀚還沒看清是什么線,他已撲到電腦邊,歡快道:“果然又漲了!”
司徒瀚仔細看了一眼,有點哭笑不得:“你炒外匯?”
司徒言“嗯哼”一聲,“一個美元,一個歐元。”
司徒家族的人,早就不玩這種初級的分析游戲了。
不過,他能接觸這個,是不是…
司徒瀚饒有興趣的看著他:“阿言,如果你想做公司,我可以…”
“不必了不必了,”
司徒言敬謝不敏,“大哥,別用公司來折磨我吧。我最怕的就是什么都被安排好,每天忙得連睡覺都沒時間...”
他在電腦旁坐下來,“我做這個挺好,沒人管束,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非常自由。而且…”
他亦一臉認真的道:“我覺得我能從這里賺錢來,至少養活自己沒問題,以后你也別擔心我了。”
司徒瀚一愣。
他相信阿言,以他的智商,只要決心做一件事很快能做好(星際幽影)。
他只是不知道,原來阿言這樣做,是為了給他減輕負擔。
“你呀…”
司徒瀚憐愛的看了他一眼,“媽媽給你留下的信托基金,讓你不做事也可以毫無負擔的生活一輩子,你以為我想讓你自己負責生活開支?”
沒有啦,這些司徒言都是知道的,他不過是想找點事情做罷了。
有一個事做,又能產生利益,也給自己一點成就感嘛。
看著他時而皺眉,時而撇嘴的表情,司徒瀚笑著搖搖頭,“其實阿言,今天我來,是有事想要求你的。”
你求我?
司徒言確定自己沒聽錯:“我能幫你做什么?”
“你能幫我做很多事!”
司徒瀚拍拍他的肩,“但這一次,不僅僅是為我,也為悅歌,為無憂無慮!”
“到底怎么了?”司徒言著急的問。
司徒瀚思慮片刻,才道:“我在澳洲有一間公司,已經運作六年了,現在已有了很大的規模,我希望你可以幫我過去,暫時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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