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
許是見他寫好了,秦九走上前來。
蘇宴抿了脣將絲絹遞給他:“你去系?!?
秦九當即應了,接了絲帶,也不敢看上面的內容,匆忙到樹上去繫好。
這頭凌若剛從自己的紅絲娟那邊回神,就看見秦九從樹上下來,頓時笑著湊了過去:“你家爺寫了什麼?”
秦九瞥了她一眼,面無表情回道:“不知。”
凌若聳了聳肩,“神神秘秘。”
她走到一旁去,那頭,幾個人的許願帶都已經弄好了,一旁令他們上岸的船家又提議他們去月老廟裡面逛一逛。
“諸位有所不知,除了許願樹以外,月老廟最有特色的就是靈泉井了,據說恰逢月圓之時站在井邊能瞧見未來另一半的影子,雖說眼下還是白日,時候未到,但諸位去看一看,也是不錯的!”
“那就去吧,反正來都來了?!?
凌若的提議並未得到反對票,因此一行人便進了月老廟。
船家所說的靈泉井在月老廟的後山,剛剛到山頭就瞧見裡面有很多人,十分熱鬧。
船家領著一行人入了一處洞穴,只見洞穴四壁都燃了火把,鑲嵌了夜明珠,所以裡頭亮如白晝,一行人過了幾道彎,這纔到了靈泉洞的最裡面——也就是靈泉洞的所在了。
“這裡就是靈泉井了!”
船家笑嘻嘻介紹。
一旁的周靈連忙跑了過去,蹲在井水邊:“這水這麼淺,也有那麼玄乎?”
船家笑了笑:“別看這井小,幾百年來它從未乾涸過,縱使外面大旱千里,這裡的井水也始終豐盈甘甜,這口井可是救過我們整個縣人的命呢!”
“這麼厲害!”
聽得船家此言,連凌瑾也是滿臉好奇。
“那可真是可惜了,今日不是月圓之夜?!敝莒`頗爲遺憾。
“今日雖不是月圓之夜,可後天晚上不正是團圓節麼?介時,我們再來一看就是了。”
馮氏在一旁安慰。
周靈聽了,頓時眼前一亮。
她倏爾轉過頭來朝著蘇宴和凌若看去:“公子和夫人一起來嗎?”
“我就不用了!”凌若笑著道,“我也用不著。”
周靈一愣,頓時反應過來:“我竟忘記了公子和夫人早已是夫妻了,怪我,竟沒想到?!?
她滿臉自責,凌若見狀,上前一步道:“你若是想來,到時候讓秦九陪你過來。”
說著,拍了拍她的肩。
周靈頓時應了下來,朝一旁的秦九看去:“那就多謝秦大哥了!”
秦九不置可否,凌若視線一瞥,便瞧見了一旁飲水的竹筒,頓時問向船家:“這既然是井,那井水必然能喝的吧?”
“自然能,夫人不妨嘗一嘗。”
凌若一聽便笑了,拿了竹筒往水中撥動,舀起半筒水。
可就在她的竹筒脫離水面的時候,她原本倒影在水裡的影子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霧濛濛的天。
她只以爲自己看錯,眨了眨眼睛,可入目所見依舊如此。
一片空白。
怎麼可能?
“我也喝一口!”
旁邊傳來周靈的聲音,等她取了竹筒往井中打水的時候,水面一觸動,剛纔的景象便瞬間消失,凌若定了定神,朝一片的周靈看去,見她神情沒有絲毫異樣又忍不住起身朝身後看去。
所有人的神情都是沒有半分變化的,彷彿剛纔那一幕只有她一個人看到。
狂妃在上 201 她醉酒後的樣子如此讓人心頭髮燙
“怎麼了?”
見她站在那裡,神情少有的發怔,男人走上前來,掃了一眼四周,卻並未發覺什麼異樣。
凌若回過神來,眨了眨眼睛,頓時堆上滿臉笑意:“沒事,就是想著,這水要不要先給你嚐嚐?!?
說著,她將竹筒遞給了蘇宴。後者看了一眼她的手指,又朝她臉上看去,見凌若的手又向前遞了一分,他這才接過,飲了一口。
“怎麼樣?好不好喝?”
瞧見她一臉希夷的模樣,蘇宴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凌若頓時笑了一聲,朝著後方的凌瑾招手:“瑾兒,來嚐嚐!”
凌瑾當即歡快的跑了過去,取了竹筒飲水,喝完之後一臉滿足:“這水可真好喝!”
凌若又取過竹筒打水,飲完之後果見這水甘甜清涼,非一般井水可比。
遊玩了月老廟返回,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夜晚的畫舫又是別有一番風味。一行人乘著夜色歸來,都是酒後微醺。
謝氏先回了房,謝朝林送凌瑾回去,那頭馮氏帶著戀戀不捨的周靈也回了房間,獨剩最後的凌若和蘇宴。
進房間的時候,腳在門檻上絆了一下,身後的男人當即扶了她。
凌若回過頭來,瞧見是他,神色稍稍凝滯方纔衝他笑了笑:“謝了!”
說著,掙脫開他的手,快速入了房去。
蘇宴擰了擰眉,身後,秦九端來了放了醒酒湯的茶盤。
“你下去吧。”
接過茶盤吩咐了一句,秦九應下之後便果斷退下了,甚至還體貼的帶上了房門。
男人端了醒酒湯進屋,將托盤放下後便取了碗走到凌若跟前,往她眼前一遞:“醒酒湯,喝了?!?
凌若擡起眼來,見男人一張英俊的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一雙鳳目清冷沒有情緒,頓時擰眉:“你也喝了酒,你怎麼不喝?”
“本王的酒量豈是你一個小女子可比!”話音落,他便扣了凌若的手腕,將湯碗往她手裡一送,就轉身朝外走去。
“你去哪兒?”
凌若問他。
客棧的房間已經被他們的人塞滿了,按照之前的安排,他倆只有這一間房。
“沐浴?!?
頭也不回的丟下這倆字,男人已經離開了房間。
沐浴啊。
凌若挑了挑眉,好像她也該沐浴了。
喚了翠柔和若水讓她們讓店小二備水進來,凌若也美美的洗了個澡。
被熱水一泡,感覺酒勁都上來了,頭昏腦漲。
凌若也就懶得再等蘇宴,直接在牀上裹了被子睡去了。
蘇宴回來的時候,房間裡還亮著燈,他四下掃過不見凌若身影,下意識往牀上看去的時候果見她已經趴在那裡睡著了。
凌若睡覺向來安穩,躺下之後便一動不動,連翻身都少,像今日這樣毫無形象的趴在那裡睡得死沉還是頭一回。
蘇宴愣著看了會兒,直到睡夢中的凌若忽然一動,踢開了被子,潔白的腳丫就這麼露在了外頭,看得男人目色發沉。
走上前,扯了被子蓋住了她的腳,他這才取了另一牀被子,打算去一旁供人休憩的榻上睡。
然而當目光掠過凌若的臉,男人便發覺自己的腳彷彿紮根了一樣,再不想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