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宴這才略略松了口氣,沉默少許才道,“所以,你到底是不忍心救了她。”
“你怎么知道?”凌若抬起眼來。
蘇宴卻已微微笑了起來,沒有回答,只是握了她的手往驛館走。
世人皆言,眼前這個女子心狠,從前他甚至也是這么認為。可只有他知道,她和自己一樣,是最重情義的。
王嫂待她有恩,不論何時何地,她終究會記掛在心里。
晚膳用得很好,聽說他們一行人從宮里回來,皇帝為了彰顯待客之道,特地吩咐了驛館不許在伙食上有任何的怠慢。
凌若吃得飽,便與他一道出來散步,而晉王的院落里倒是半絲動靜也無,也不見有什么人出來。
凌若猜測,那頭的人大約也是沒有心情出來散步的。
“蘇宴。”走到一半兒,凌若忽然喚他。
“嗯?”男人一直握著她的手指,聞言,頓下步子,無意識摩挲著,“什么?”
“今日聽柔姐姐說了許多話,感受頗多。我希望我們之間永遠沒有猜忌,誤會,只有信任,好不好?”
“我們之間何時有過猜忌誤會?”蘇宴撫著她的發,迎著風不解。
“至少你從前都不肯見我!”凌若道,“那時候我還以為你記著我當時離開你時撒的謊,不肯理我呢!”
那段時日,他整日的撫琴不肯露面,她甚至一度猜測過這個原因,只是她知道,他對她不會有仇怨。
蘇宴聽了,頓了片刻,隨即一點點將她往懷里抱去,“以后不會了!”
“嗯!”凌若重重應了一聲,感覺到他的懷抱溫暖舒適,幾乎將外頭的冷風全部擋了去也低低笑了起來,“我也答應你永遠不會!”
末了,她枕在蘇宴胸膛上道,“你雖然因為失明怕見我,可我不會因為毀了容貌就不見你,所以,你不能嫌棄!哪怕我這輩子就這樣了,你也不許嫌棄我!否則,我這輩子都不理你了!”
蘇宴心頭莫名的有些悶悶的,聞言也不想多說什么,只是以行動代替言語。
他低下頭來吻住她的唇瓣,深深親吻著她的眉眼,良久才低低道,“不管你變成什么樣子,你都是我的妻子,是我蘇宴的摯愛。”
凌若便笑了起來,甚至還有些沒規矩的把手滑進他里衣。
蘇宴頓時捉住她的手,“這是在哪兒!”
凌若低低笑了一聲,“又沒人,怕什么!”
兩人在院子里呆了許久,再回去時,某人隱隱有些火大。
凌若被他抵在門板上狠狠欺負了一頓,就差要干柴烈火了,但他到底顧念著她尚未痊愈的身體,只能將頭枕在她頸窩深呼吸著,“凌若,再撩撥我,有你好受!”
凌若咯咯笑了起來,一雙手往他腰上滑,“我怎么撩撥你了?這樣?還是這樣?”
蘇宴的臉色頃刻再次變了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隱忍,一張臉居然隱隱有些泛著紅潮。下一秒,他將凌若整個抱了起來,放到榻上,凌若還以為他會撲上來,結果他卻拉了被褥過來,將她整個人困束其中,惡狠狠道,“不許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