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火氣,這麼大?”帝臨幽慢悠悠的給她倒了杯茶,姿態閒散,似笑非笑,絲毫不把桌上的棋盤當回事。
說起來,這也不是第一次被凌若攪亂棋盤了。
凌若二話不說把茶喝了,用袖子擦過嘴巴之後纔看向對面那種讓人神魂顛倒的面容,忽然就臉色變了變:“帝臨幽,我問你,你們談個合作真有那麼麻煩?非得和親這一條路?”
帝臨幽聳了聳肩:“這事不是黃了嗎?我們東越唯一的人選被你男人的手下搶走了。”
“沒別人了?”凌若瞧著他。
帝臨幽只覺得她這話問的奇怪,認真想了想之後搖了搖頭:“沒人了,除非從官宦子弟中選一個,不過和親之路自古以來都不得人心,怕是沒有哪家願意把自己的女兒獻出來。。”
“那你女兒呢?”
“我什麼女兒?”男人一臉莫名其妙。
“你女兒!笑笑啊!”
帝臨幽喝茶的動作一瞬,有那麼一瞬向來雲淡風輕的臉上出現了一點裂縫。他緩緩擡眼看向凌若:“什麼意思?”
“你別這副表情,我沒說蘇宴跟你女兒,我說包子和你女兒!”
“不行。”帝臨幽想也不想便把茶杯放了下來。
“爲什麼?”剛纔凌若也沒覺得這個主意好,但沒想到帝臨幽會一口否決,這有點出乎她意料之外,畢竟帝臨幽這個人可是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
“我說不行就不行,這件事沒得商量!”男人第一次冷了面色,眸底也似凝了冰,“你們若是打笑笑的主意,想都不要想。”
“你什麼意思啊,我就這麼一提!”
“提也不行,他倆沒可能。”
“帝臨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兒子配不上你女兒是吧?”被拒絕是一回事,被嫌棄又是另一回事。她本也並不同意這樁婚,但是要是這麼被嫌棄,哪個當孃的都不樂意。
帝臨幽一看她有炸毛的架勢,頓時聲色緩和下來:“我沒那個意思……”
“那你幾個意思?什麼叫提也不行?我本來也沒覺得這樁婚事好,可你現在這麼一嫌棄我就不樂意了!”凌若雙手環胸坐在那裡,板著一張臉孔,隱隱有些耍潑架勢。
帝臨幽有些頭痛的扶了扶額,下一秒立刻換上笑臉:“剛纔是我說話不對,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哦對了,我想起來我還有公務沒做,這就先告辭了!”
話音落,男人便站起身來,凌若在他身後暴怒而起:“帝臨幽,你敢走!”
說時遲那時快,男人的腳步就跟飛似的,眨眼間就消失在亭子門口,凌若咬了咬牙,氣得又大灌了一口涼茶——這什麼鬼,剛纔在自己男人那裡受了口氣,這會兒又在這個男人這裡受氣,她今天是出門沒看黃曆吧!
嚯嚯出了亭子,外頭的日光卻照得老高。凌若一路心煩氣躁回到屋內,剛好瞧見靜女在院子裡心神恍惚的煎著藥,那扇子坐一下又一下的扇著,風卻全扇到地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