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得知君上的行程,命我等在此等候多時!君上請!”狄淵的身后跟了數(shù)十侍衛(wèi),打著燈籠,在這寂靜的山林夜晚,靜候已久。
凌若并不奇怪他們一行人輕裝簡行的架勢,因為他們此番前來本就是秘密出行,南涼的人如此,正是謹慎低調(diào)的表現(xiàn)。
蘇宴點了點頭:“有勞。”
包子睡著了,蘇宴將他抱到懷里,這才與凌若一道走在前頭,一同上山。
山里的夜溫度比山下低了許多,有些涼意,好在他們一行人準備充足,并不覺得冷。只是夜晚的山路不好走,一行人走得并不快。
到達行宮外時,里頭倒是燈火通明,但又格外寧靜,行走間并無任何閑雜人等。
直至領了眾人到了正宮,凌若這才想起來帝臨幽已經(jīng)是南涼的皇帝了,自然是住到了這里而不再是從前的別院落。
“主上就在里面,君上請!”到了院外,狄淵便不再入內(nèi)。蘇宴點了點頭,將包子交給一旁的秦九,又命眾人跟著在外面等候,這才與凌若一道入內(nèi)。
室內(nèi),香氣繚繞,酒香撲鼻。
帝臨幽一身絳紫龍袍,歪坐在上位席上,那席位寬大,足以容下三人。他就那么斜倚著,以手支頤,姿態(tài)慵懶,目色微闔,顧盼間依舊是那個俊美無儔絕代風華的男人。
聽到開門聲,他也沒有動,不等蘇宴動作,凌若已經(jīng)摸出腰間的弩箭,“嗖”的一聲就射了一箭出去。蘇宴目色微轉(zhuǎn),盯了那箭沒動。那一頭,帝臨幽依舊似沉睡著,然在飛箭臨近只是,不過衣袖翻飛,那飛箭便已失了方向,釘在了他身后的柱子上。
男人這才施施然開眼來,桃花眼內(nèi)秋波無數(shù):“皇后娘娘可真狠,這一箭若是扎在我身上,非得讓我昏去半日不可,好歹相識一場,就不能手下留情?”
這話里,顯然是知曉凌若箭內(nèi)放的麻藥了。
凌若冷哼了一聲,與蘇宴一道就坐,后者這才勾唇含笑:“事實證明,這樣的小伎倆傷不到幽帝,而剛剛似乎也是幽帝怠客,這才使得梓童出手。”
帝臨幽扶了扶額頭,無奈道:“剛才確實是困極,這么說來,倒是我的不是了。”
“喊我們來的人是你,如今我們夫妻倆親自前來,給足你面子了,你還在那里裝睡!”凌若聲音里雖是怒意,面上卻并不帶怒火,那一頭的帝臨幽勾著唇瓣連連點頭,“是是,我的不是,自罰三杯!”
言罷,他看向蘇宴,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君上長途跋涉,舟車勞頓,今晚我就不拖著二位了。飲過這酒,二位可將就添腹安歇,待明日,我再與君上商談相關事宜。”
話音落,他便果真喝了三杯酒。
蘇宴舉起酒杯也飲了一杯,這才淡道:“讓他們安歇便可,北燕之事,越早商榷越好,我不介意今日勞累一些。”
帝臨幽挑了挑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凌若,伸出食指似有些無奈的點了點眉梢笑道:“那好吧,只是如此一來,皇后娘娘不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