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一線曙光

?離開倉庫，黃九智感覺渾身舒坦。//ＷＷW。是片片鬱鬱蔥蔥的翠綠。展現在眼前的是連綿不絕的林海和肥沃千里草原。懶洋洋地爬在劉想容的懷裡，他瞟了一眼跟在身後的莫風。

“風伯！感覺這裡風景如何？”

“這裡是老奴見過最美的地方！”莫風緊緊地跟在劉想容身後不遠處。

“豔陽谷的美景在整個神來峰僅僅算是鳳毛麟角，九牛一毛。”黃九智意味深長地說道：“今後，神來峰就是我們的家了。”

“可惜這裡有太多的神秘，老奴怕…”

“你什麼都不用擔心，我們唯一的危險是來自試圖涉足神來峰的外人。我這裡有一副神來峰的全貌地圖，你抽空好好研究一下，過些時日，我有件重要的事情交給你去辦。”黃九智意識一動，一本神來峰地圖出現在手上。在莫風驚奇的目光中，他把地圖扔給了他。

拿著地圖左翻右翻，莫風有些摸不著頭腦。“稟公子！老奴不會看！”

“我倒是忘了這個！”黃九智拍拍額頭，一個念頭突然出現在腦海裡，面帶喜色，緊盯莫風，“風伯！你說東胡、匈奴、樓煩等國都是炎黃子孫麼？”

“是！”莫風面色肯定道。

“那你說我們應不應該統一語言和文字？”黃九智又問。

“這個…恐怕…”莫風不知該怎樣回答。

“呵呵！我明白你的意思！”黃九智向莫風招招手，面色詭秘道：“你過來，握著我的手。”

莫風剛碰到小主人的手，就感覺眼前一花，靜心觀察，卻發現自己身在一個散發著柔和亮光的封閉空間裡。正想尋找出路，就聽見小主人的聲音在腦海裡響起：“莫老！是不是感覺很奇怪？”

“公…公子！你…你在哪？”莫風小聲問道。

“哈哈！你應該問問自己在哪？”莫風的意識裡又響起小主人的聲音。

“請問公子，老奴這是在什麼地方？”莫風本該恐懼，可自己所在的空間卻給自己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你在我的戒指空間裡。”

“戒指空間？…這是何物？”

“先不要問那麼多。現在你靜下心來，我給你傳一套今後我們炎黃子孫統一用的文字和語言信息。”莫風的腦海裡響完這個聲音後，他就感覺腦袋裡如同炸裂般疼痛。巨痛之後，他感覺腦海裡多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靜下心來，好好融合一下。三個時辰後，你就能夠看懂那面地圖。”爬在劉想容身上的黃九智感覺有些疲憊，給莫風交待了幾句後，連忙切斷了與戒指空間的聯繫。

“九智！你怎麼了？”劉想容感覺到黃九智的異樣，得知原因後，她嗔怪道：“你先前只用意識給我傳了一套《飛燕訣》就有些吃不消，現在怎麼又給風伯傳遞工程量更大的文字信息呢？”

“想容！我先睡會兒，一會兒，你派唐甲去盛大…把…把劉志和張瑤請來。”說完，黃九智沉沉地爬在劉想容肩上睡去。

…

黃九智醒來，已是七天以後。一睜眼，就見劉志與張瑤兩人神情緊張地望著自己。

“你們什麼時候來的？真抱歉，我剛纔小睡了一會兒！”

“小睡一會兒？”劉想容嗔怪道：“你都睡了七天，還好風伯是先天高手，否則，都擔心他老人家是不是餓壞在你的空間裡。”

目瞪口呆之後，無視劉志與張瑤，黃九智意識一動，在自己空間裡打坐的莫風瞬間坐在了四人面前。

“啊！”張瑤嚇的失聲尖叫。

莫風驚醒，瞬間回神，瞧見盯著自己的小主人，連忙起身，朝他拱手道：“多謝主人恩賜！”

以往莫風說漢話多少有些陰陽怪氣，可此刻他的口音竟然一口純正的標準口音。驚的劉想容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先別謝我！快給我輸入點真氣，本公子又想睡了！”黃九智打了個哈欠。隨著莫風的真氣輸入到他的體內，他頓時又感精神百倍。

“公…公子！你是怎麼把風伯變出來的？”張瑤見機說道。

“嘿嘿！”傻笑兩聲，黃九智上前拉著張瑤的手，意思一動，她便出現在自己的戒指空間裡。

幾番試驗後，劉志與張瑤都隱約知道了公子的神奇。此刻起，他們把自己的公子當成神一樣。

衆人如狼似虎地用過飯後，見莫風神采奕奕，黃九智忍不住又做了一個試驗。在自己的意識空間裡，他給劉志與張瑤傳播語言和文字信息時，他讓莫風緩緩往自己體內輸入真氣，結果，這種方法雖比自己直接給意識空間的人傳播信息慢上許多，卻也十分管用。斷斷續續地用了八天時間，等劉志與張瑤從他的意識空間裡出來時，說話識字已與自己無異。然而，這卻苦壞了莫風。此時的他已沒有先天高手的氣勢。在衆人眼裡，他是那麼的蒼老不堪。

“九智！你給風伯來一粒少林大還丹試試。”劉想容提醒一臉愁容的黃九智。

“嗨！我怎麼把這個寶貝給忘了！”說著，黃九智強行讓莫風服下三粒大還丹。

打坐兩三個時辰，吸收了大還丹藥效的莫風再次昇華，武學修爲從先天初品闖入中品之列。

“多謝公子成全！”即便知道小主人不喜歡，莫風依舊破天荒地跪拜於地，磕頭謝恩。

黃九智驚慌，連忙拉起莫風，笑道：“莫老！往後再也不得磕頭或者下跪。真是折煞晚輩！折煞晚輩啊！”

“從今往後，無論做什麼事，老奴一定以公子…和主母爲首瞻。”自與黃九智打賭輸了自己，莫風此刻方纔真正信服於他。

接著，黃九智拉著莫風、劉志與張瑤再次如狼似虎地美餐一頓。正準備好好休息一下，唐甲來報，說是黃志文光大處黑霧外求見。想到已在豔陽谷耽誤了半個月，黃九智連忙讓唐甲把黃志文帶到豔陽谷。沒有想到伊超、呂純、羋媳和田紅拂也都跟著黃志文到了劉府。

“與光大相比，這豔陽谷方纔算得上真正的世外桃源。又大，又美！”見到屋子裡的人，田紅拂先是狠狠地瞪了黃九智一眼，然後徑直撲到劉想容跟前，一把抱住她，雀躍道：“劉姐姐，紅拂想死你了。”

神情憂怨地瞟了黃九智一眼，羋媳也迎向劉想容，不大一會兒，三女便嘰嘰喳喳地聊到了一起，完全忽略了屋裡還有其他人。俗話說三個女人一臺戲，果然不假。

“志文見過公子！公子安好？”黃志文向黃九智打了個招呼後，知趣地退到伊超身後。

“外公！你何時回來的？”朝黃志文點點頭，黃九智迎向伊超。

“回來沒兩天。”伊超望向黃九智的眼神中充滿了慈祥的關懷，和藹道：“外公回來後，左等右等總見不到你人，這才慌了。頭曼那小子在光大急的團團轉，你小子卻在劉姑娘這裡享受。”

“他急什麼？”黃九智問。

“他當然著急！不知你又在打什麼主意，竟然允許頭曼進光大。”正在與劉想容談話的田紅拂婀娜地走了過來，瞪著黃九智道：“頭曼那小子帶了十幾個手下，整天就在光大里面晃悠。怕釀酒和造雪紙的技術被他們發現，我們天天就像防賊似的，整天提心吊膽。你倒好，扔下一個爛攤位，自己卻跑到豔陽谷這個世外桃源享受來了。”

“十三姨！在靜心閣待了幾日，你身上的浮躁之氣也未見減少多少啊！”黃九智打趣道。

“黃九智！”田紅拂尖叫一聲，猛地抱起黃九智，在他身上又撓又咬，雖不忍心用力，滿腹委屈的她卻也淚流滿面，嗔怪道：“你混蛋！別給我提靜心閣。那個地方不是人待的。”

聽得田紅拂如此說，羋媳也想到在靜心閣的滋味，心裡一酸，也淚如雨下。

原來，同進入靜心閣的那天，沒到半個時辰，田紅拂就有些受不了石屋的安靜。爲了不讓人笑話，她強行剋制自己的情緒，心一寬，就安心地在牀上睡了一覺。一覺醒來，她只能感覺到的只有陰暗的光和極其的靜。想到自己的身份，她開始在石屋裡又喊又叫，大罵外面的看管人員。叫罵累了，她看見石窗開了，有人蒙著臉給她送飯。就看來人那雙美麗的眼睛，她就猜出來人是張瑤。任她如何懇求，張瑤就是不回話，只給她留下一個問題。往後的三天裡，張瑤每天都有一個問題。她答對了，張瑤還與她聊上幾句，若是答錯了，張瑤就不再理會她，直到她費盡心思地想出答案。三天後，她已經崩潰了。披頭散髮的她在石屋裡又喊又叫，又哭又笑，張瑤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等到七天過後，她已機械般地背下了張瑤所要求的任何內容。從靜心閣出來，她發高燒了，上吐下泄，在睡夢裡，她都在背誦張瑤讓她記的內容。直到伊超回來後，她的病方纔完全好。

羋媳也好不到哪裡去，雖然前三天沒有大的動靜，張瑤問什麼，她都會靜心地去思考。然而石屋太靜，除了自己的呼吸聲，只有陰暗的光，無法讓人感到時間的概念，她不知道，外面半天過後，她認爲已經過去好幾個月了，僅僅第四天半夜，她也開始發狂了。整體反應與田紅拂差不多。第十天，她也被張瑤放了出來。與田紅拂的反應一樣，她也病了，睡夢中，她也在反覆背誦著張瑤讓她記憶的內容。直到伊超爲她看好病，她方纔緩過勁來。

聽完田紅拂與羋媳的敘說，陳禹豪壞笑道：“現在你們知道我有本事控制人的思想了吧？不知司空馬與藍、顏二老怎麼樣了！嘿嘿！”

田紅拂與羋媳機械地點點頭，並未言語，只是看黃九智的眼神也往常不同了。

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呂純突然走到黃九智面前，朝他鞠躬道：“多謝先生教導之恩，呂純受教了。”

“你在靜心閣裡待了幾天？”黃九智笑問。

“六天！”呂純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

“在裡面有什麼感覺？”

“呂純感覺像是在裡面待了六年！”

“還想在裡面待幾天麼？”

猛地搖搖頭，呂純渾身一顫，咬牙道：“我寧可死！”

田紅拂與羋媳對望一眼，不約而同‘撲哧！’嬌笑出聲。在她們眼中，此時的呂純倒有些知己的感覺。

“呵呵！”黃九智開心地笑了，盯著呂純，問道：“想好以後做什麼了麼？”

“我要做一個紅頂的商人，一個能夠拯救萬民的商人。”呂純毫不猶豫道。

“這個世道，你想要做商人，必先傷人。這與儒學背道而馳，你能做的好麼？”黃九智悠悠地問道。

“權衡利弊之後，呂純會以最適合的方法達到目的，不會去在乎什麼儒學還是道學。”呂純鏗鏘道。

“好！你很不錯！不虧是呂不韋的兒子！”黃九智完全忘記自己只是一個小孩的模樣，朝著呂純點點頭，然後正色道：“過兩天蘢城的天上人間酒店就要開張，我想讓你去做掌櫃，有沒有信心做好？”

“呂純願意去試著做，只是先生要幫我。”呂純回道：“我現在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楞頭青，除了讀過幾本死書，我什麼經驗都沒有。”

“我會派劉志與我十三姨去輔佐你，由他們做你的副手，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黃九智盯著呂純，鏗鏘道：“往後，你呂純就要在神來峰安家。放開手去做，千里之行始於足下。”

“呂純必不會辜負先生一番苦心！”說完，呂純退到一個不起眼的位置，不再說話。

“九智！十三姨不想離開神來峰，你能不能派其他人去…”說到這裡，田紅拂頓了一下，又說道：“我想在光大多陪陪你娘。”

“難道十三姨忘記張瑤讓你記憶的那些內容了麼？”黃九智沒有正面回答田紅拂。

一怔，田紅拂記起一段話：‘十三姨！九智天生絕脈，不知能活多久。若是哪一天九智不在了，往後，你就是我娘最親近的人。不負擔起領導衆人和輔佐我孃的大任，難道你想讓我娘一輩都沒有一個可以安生的地方麼？’。不再猶豫，她對黃九智正色道：“好吧！我去！”

想到呂純與田紅拂不懂匈奴、東胡與樓煩的語言，又無管理酒店的經驗，黃九智又打起了戒指空間的主意。突發奇想，黃九智餵了伊超三粒少林大還丹，待他吸收後，他讓伊超把雙掌抵在莫風背上，莫風的雙掌抵在自己背上，然後喚過田紅拂與呂純，就在他們等著下文時，他把兩人扯進了自己的戒指空間。作爲先天高手，莫風的身體很容易地融合了伊超的內力，如此，他輸入到黃九智體內的真氣便同往常一樣，帶著濃厚的血芝之毒。而這種帶毒的真氣正是黃九智所需要的。在他發動意識給呂純與田紅拂二人傳播語言與文字信息時，便沒有絲疲憊的感覺。奇蹟發生，等他把匈奴、東胡、樓煩的語言和後世的文字與標準普通話的信息完全傳遞呂純與田紅拂二人，僅僅用了一個時辰。

看著劉志與田紅拂消失，又看著他們突然被黃九智變出，不光是黃志文，就是在一旁發功幫忙的伊超和受了好處的劉志與田紅拂二人也感覺雲裡霧裡，摸不著頭腦。結果可以想象，讓這個時代的人理解戒指空間這個詞有多難。還好，知道大概後，田紅拂並沒有要求黃九智把這個空間送給她。

“關於我的戒指空間之事，你們記得保密！”在向黃志文等人吩咐了所有事務之後，黃九智送他們離開時，不忘讓他們保密意識空間的事。

…

劉府，一處隱蔽的房間裡，僅有伊超和黃九智兩人。

“九智！這次你爺爺給你送了不少好東西，他特別想見你，什麼時候有空，你去一趟黃國吧！”伊超喜氣洋洋地向黃九智記敘了黃國之行。

到了黃國之後，伊超終於見到了自己的師傅秦開。師徒倆敘過舊後，伊場便迫不及待地利用龍蛇丹爲時暈時醒的黃國國主黃先奇治療。一天後，黃王醒來。又過了兩天，他的身機能恢復正常。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向伊超打聽自己孫子黃九智的事情。從伊超口裡得知事情的始末後，他雷霆大發，想要立刻處死黃武玨。好在太傅李闊子阻攔，如此這件事方纔作罷。看伊超急匆匆地想回神來峰，黃王又派人保護相送，又送鹽送米的。若不是身體不允許，他恨不得親自返回神來峰看望自己的孫兒。這個時候，一直陷入沉思的秦開也專門找了自己的徒弟伊超，告訴他田紅珠昏迷不醒的原因。還告訴他，有一個隱世邪醫華炳，此人與秦開一直是老對頭，或許他有辦法醫治田紅珠也不一定。

“這個華炳在哪裡？”黃九智猛地起身，雙目圓瞪。

“此人已有五十年沒有露過面，無人知道他在哪裡。或許，他已作古也不一定。”伊超悠悠道：“但是，你不是說過，哪怕有一線的曙光，我們也不能放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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