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燃又出門狩獵了,艾露希婭則留在了哨兵嶺,她現在仍要多注意身體的恢復。
狩獵是假,勘測是真,今天陳燃的目標是哨兵嶺西北邊的詹戈洛德礦洞及其周邊。資源,是經濟發展的原動力,尤其陳燃的‘科技之神’計劃是典型的機械文明,金屬資源自然是不可或缺的重頭戲。因此陳燃第一優先勘探的,就是西部的三處已知礦藏。
詹戈洛德山是西部荒野最顯眼的山脈。與最南邊如同天然屏障般將荊棘谷和西部荒野隔開的匕首嶺不同,詹戈洛德山的特點不在于連綿挺拔的群峰,而在于高聳入云的突兀。一共相鄰起伏的也就是十余座峰,座座挺拔,陡峭難攀,最高的禿鷲峰,更是有著拔地而起七百米的雄偉。在一望無際的曠野和小丘陵地帶,青灰色的詹戈洛德山就如同幾個牽手屹立著的巨人,極其醒目。
詹戈洛德礦洞是西部荒野第一個開發的礦洞,雖然不是最大的,但開發時非常有規劃,因此,沒有死亡礦井那種凌亂如迷宮的場面,主礦道、支礦道、井然有序,主礦道中還鋪有枕木鐵軌,以方便小礦車運送礦石。
四年前,迪菲亞兄弟會從艾爾文地區而來,第一個破壞的就是詹戈洛德。當時的兄弟會可能還沒想到自己會在未來成為西部的主人,因此對于詹戈洛德礦洞,使用的是典型的流寇手段,能搶多少搶多少,搶不到的就破壞,而且手法也相對粗糙、簡單,以至于到現在,詹戈洛德礦井中還殘存有不少采礦設施,比如像鐵軌、礦車、吊輪、簡易的礦石篩選器等等。
為了掌握第一手資料,陳燃親自深入礦洞勘測,他有先進的微型礦物鑒定器,經過多處取樣檢測證明,詹戈洛德不僅僅像人們所說的那樣,蘊藏著鐵和錫,還有鋁和少量的其他稀有金屬。
很有趣的是,在詹戈洛德礦洞的深處,陳燃竟然遇到了一群狗頭人。
狗頭人是爬行類類人生物,在世人們眼中,它們被視為炮灰中的炮灰,廢柴中的廢柴,各種奇幻笑話中的死跑龍套的邊角配料,只懂得鉆在廢棄的礦道里拾荒的怯懦生物。
然而,陳燃卻從未忽視這種生物。艾澤拉斯世界每一個健在的種族,都有它的生存之道,有多少曾不可一世的強悍種族都被埋進了歷史的墳墓,而狗頭人卻能完好的活到今天,這不能不讓人深思。
確實,狗頭人的肉體比較虛弱,但這只能說明他們不能成為好的戰士,至少是傳統上是這樣的。另外,對光線的敏感,也使得它們無法在白晝戰中發揮全部實力。不過狗頭人決不是個缺乏頭腦的種族,它們的天生靈性比其他爬行類類人生物都要強那么一點點,從沒有聽說過哪個狗頭人會在光天化日之下,正面向某某目標發動赤裸裸的進攻,這可不光是因為怯懦和厭光,這里有狡猾的成分在內。
狗頭人能夠像一個中等體型生物一樣移動,而且它的體型,敏捷,以及天然裝甲使得它的能力在適當的環境下,甚至強于普通的冒險者。狗頭人極少會直接對敵人發動攻擊。通過手中的十字弓,狗頭人能愉快的進行精準的遠程攻擊。它們一貫的戰略是伏擊,最好還能夠事先在戰斗場所設下卑劣的陷阱。
比起它們那些遠親中的遠親的豺狼人,狗頭人對工具的制作和應用要強的多的多。這可是有事實證明的,陳燃只從幾只狗頭人身上和手里的裝備,就能看出一些端倪。例如,那大小合腳的皮靴子,粗麻布上縫著皮補丁的衣褲,有鐵扣環的皮帶,手中的小十字鎬,還有背上的大皮背囊……至于頭頂上那盞當礦燈使用的蠟燭,如果細看會發現,狗頭人并沒有滴蠟自虐的傾向,它們帶著一個系帶的帽子,那帽子稱之為碟似乎更恰當些,粗短耐燃的油蠟,就在鐵盤子里穩著……
冒險的經歷,已經然陳燃習慣了像個鬼魂般毫無聲響的來去,而且,遠遠超過一般生物的感知能力也讓他先一步意識到了那些狗頭人的存在,所以,當陳燃忽然出現在這些狗頭人面前時,狗頭人們被結結實實的嚇了一跳。
待看清是一個人類,幾個狗頭人呼朋喚友,斷尾巴、半只耳、黑鼻頭……各色各樣湊了近二十只,二話不說,開打!
結果,陳燃完全是老叟戲嬰兒,一幫狗頭人在不算很大的礦洞中圍毆了十多分鐘,楞是沒挨住陳燃的衣角,反倒被陳燃一頓拳頭腳丫子,揍了個鼻青臉腫。
打不過就閃,狗頭人的詞典里從來沒有勇敢這兩個字。
陳燃當然不會讓它們如愿以償,別看狗頭人人多,想要跑掉哪怕一個都是做不到的,陳燃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哪個狗頭人剛有逃竄的動作,陳燃就會閃現在它面前,一腳過去,踢出好幾米遠,半天起不來。
終于,一群狗頭人被打明白了,這些模樣如老鼠般的家伙,聚縮在礦室的中央,畏懼的看著眼前這個人類。
油蠟已經在搏斗中滅的差不多了,幽暗的礦洞中,一撮綠瑩瑩的幽火般的光芒,那就是狗頭人們的眸光。
群體催眠!陳燃這次下手頗重,他不光要詢問下這幫狗頭人的來龍去脈,還想利用催眠術控制它們一段時間。
狗頭人和豺狼人一樣,說狼族語,不少狗頭人也會些地精語和荊棘語(野豬人的語言)。總的來說,它們使用的語言比魚人的水族語更淺顯而詞匯貧乏,難度卻同等的大,即使是陳燃有語言學習的儀器,輪到他自己說時,都有種胡亂嘶吼的錯覺。
不管怎么說,一幫狗頭人算是被搞定了,這里沒有狗頭人地卜師,純粹是一股較為強橫的流竄挖掘者,它們來自兩個狗頭人氏族,爛尾和殘斑,都是因燃燒平原的日子不好過,群體遷徙到了艾爾文森林地區的延綿大山,一支以北郡山谷中的回音礦洞為棲息所,一支以東谷伐木場西北部的玉石礦洞為根據地,因為暴風王國正在大力整治艾爾文地區的經濟和治安,兩支部族受到了打壓,在偶然的機會中,它們從一名懂些地精語的迪菲亞暴徒那里知道了西部荒野的情況,便有了再次搬遷的心思。
陳燃遇到的這群狗頭人,正是兩個氏族派遣的先遣隊的第二支,第一支已經帶著樣本和資料回去了。按照它們種族的規矩,三支探險隊都能安然返回,并帶回有價值的礦石的話,那么那個地方就有作為遷徙地的潛力,狗頭人氏族會派一定數量的族人前來建設窩點,以作為備用居住地或者氏族開枝散葉的新定居點。
陳燃不曉得催眠術能影響這些狗頭人多長時間,一個月,二十天?又或者更少,反正他給這些狗頭人下達了命令,挖礦,并利用它們修好的一些簡陋設備進行初篩選,其他一切照舊,并且,陳燃把它們采集到的礦石,劃做了自己的私有財產。
在狗頭人的幫助下,陳燃修復了詹戈洛德礦洞外面一輛少了兩個車輪的大車,狗頭人們先前采集并經過初篩選的礦石裝了大半車。這車本來是用牛或者兩批馬做動力的,車轅很高,木制的車體也沉重高大,最關鍵的是木頭的車輪做的頗為粗糙,盡是棱角,盡管詹戈洛德有通往大路的車道,但推起來仍頗為不易,陳燃干脆在車轅之間釘了結實的橫木,自己當了拉車夫。
“唉!這活兒,也就圖個新鮮能干干,如果總是這樣,那可太無趣了!”感受著牛馬的工作心情,陳燃獨自走在回哨兵嶺的道路上,先向東上大路,然后再向南,最后從哨兵嶺的東邊鎮墻大門回去。
這樣的走法,回哨兵嶺是需要不少時間的,好在陳燃也不急,本就計劃著天黑前趕回去,這樣,才比較正常。陳燃目前還沒打算過多的暴露自己的實力。
蜿蜒而遍布荒草的道路上,偶爾可以看到破敗的農莊,農莊是人類王國的最基本構成單位,有的是一戶人家雇傭了幫手在經營,有些則是三五戶人家聚在一塊共同開發。不像艾爾文地區,西部的農莊很多都是自行開發的無主之地,艾澤拉斯王國鼓勵拓荒,只要在某荒地地居住三代以上,王國便承認其土地擁有權,前提是必須先去登記注冊。當初的西部確實吸引了不少想通過自己的一雙手,創出一番家業的開拓者。可惜僅僅幾十年間,西部便經歷了荒蕪、興起、再度荒蕪的過程,很多人的創業夢,都被無情的現實碾碎了。
下午,順路而行的陳燃被一輛從艾爾文方向行來的車攆上,拉車的是四頭大牛犢般健壯的長毛山羊,其中三頭看起來頗為老邁,大車也陳舊的可以,不比陳燃拉的這輛強多少。
“怎么會有矮人來西部?”心下暗忖著。
“嘿!小伙子,礦石的成色不錯啊!”顯然,并不是所有的矮人都沉默寡言,以這種方式,充分享受心靈的隱私。為了適應地表盟友的習性,不少矮人會試圖讓自己變得外向和善于表達,甚至有的重新修訂了自己的人生觀和價值觀。
陳燃笑,“你們好,卡茲格羅斯的后裔。”
一句話可以惹惱一個人,一句話也可以結交一個人,有著豐富知識做后盾的陳燃顯然正是后者的典范。
卡茲格羅斯是萬神殿中泰坦的一員,終極工匠,艾澤拉斯世界山脈和山谷的創造者,他精通多門藝術和學科,是矮人的創造者,鐵爐堡矮人居住的山脈就是他的手筆,卡茲莫丹的意思,就是‘卡茲的山’。
地表的生物,很少知道卡茲格羅斯這位創世的泰坦和他的事跡,而被稱作卡茲格羅斯的后裔,對矮人來說,是件無上榮耀的事。
“哈!博聞的人類小伙子,重鐵一家向你致敬。”剛才打招呼的矮人翹著唇上的白胡子說。他的家人也友好的向陳燃揮揮手。
“讓我們來幫你吧!”重鐵又說。
看了看矮人的大車,上邊拉的全是鍛造的設備,很沉重的樣子。“謝謝重鐵大叔,不過還是讓我自己拉吧!這是一種修煉,戰士的修煉。”矮人主動提出幫助人,一般是非常有誠意的,并且,遭到拒絕有時候會被視為輕視或侮辱,陳燃現在這樣說,就沒有任何問題了。
“哈哈,是嗎?那我們就不妨礙你修煉了,年輕的戰士。”
“重鐵大叔一家這是要去哪里?西部荒野盜匪出沒,可要注意安全。”
“不怕,我們有武器!”重鐵說著拿起坐邊的火銃拍了拍。“順著這條路一直向南就能見到哨兵嶺?”
“是的,遠遠的就可以看到一座哨塔,很好找。我也住在哨兵嶺,在那里見。”
“好的,年輕人,我們先走一步。”說著,重鐵一抖韁繩,嘴里吆喝著,四只山羊加快了速度,漸漸消失在陳燃的視野中。
拉著車繼續前行,不多時,只聽后邊馬蹄聲響,陳燃回頭望,塵土飛揚中,六騎踏塵而來。
快到陳燃近前時,騎士們放緩了速度,“嘿,朋友,從這里可以到哨兵嶺吧?”
騎士、法師、戰士、弓箭手、人類、矮人、高等精靈……陳燃看這六人的衣著打扮,顯然是一組冒險者。
“是的,順著路一直向南,哨兵嶺在路的西邊,遠遠就能看到哨塔。”
“好的,謝謝!”一群人絕塵而去。
繼續前行,大約半小時后,后邊又有車馬聲響起。
“今天這是怎么了?怎么跟趕集似的。”陳燃疑惑。
兩輛很有特色的移動貨車,在十多匹騎乘的拱護下出現在了陳燃的視野中。
這些移動的售貨篷車很大,比起現實中的房屋車也差不了多少,后邊的車輪有人高,前邊的小一些,但直徑也過了1米。豎條三角形的車頂,向兩邊擴出雨檐,車廂的一側有可開啟的大窗,還設計了突出車體一部分的窗檐,一旦售賣開始,大窗被木桿支起,窗檐有櫥柜的作用。售貨車的窗棱、門框、車框、雨檐支柱、這些部位有雕飾,也刷了漆。比起普通的廂車,更美觀一些,醒目一些。
售貨篷車很受那些偏遠村鎮人們的歡迎,不過,除了極富冒險精神的地精售貨篷車,其他種族的大都只在道路安全的情況下才會往來,畢竟他們的利潤不允許雇傭太多的護衛,而盜匪們卻對這些車情有獨鐘,一旦被劫,最低也是傾家蕩產,其中風險還是很大的。
“篷車都來了,莫非西部的匪患已清除?那為什么我卻不知道?”帶著一肚子疑惑,陳燃拉著車,快步向哨兵嶺趕去……
可以說,陳燃這次的收獲相當可觀,畢竟那些礦石,都是狗頭人們精挑細選出來的。這些家伙外貌、戰力一無是處,探尋礦脈方面卻有不遜于經驗豐富的矮人的本事。狗頭人那靈敏的鼻子可以讓它們輕易地將礦脈中最有價值的部分搞到手,也正因為這樣,矮人和侏儒都極不喜歡它們,因為狗頭人所過之處,礦脈會被搞的亂七八糟,成了雞肋般的存在,要消耗很大的人力物力資源,才能重新開始正常的礦石開采。
因為來了冒險者和售貨篷車,哨兵嶺一下熱絡起來,所以陳燃可觀的收獲,也就不怎么顯眼了。
回到鎮里一打聽,陳燃才知道,突然蜂擁而至的這些外來者,是老斯托曼游說的成果。前幾日,看著哨兵嶺的民眾越來越沮喪,人民軍的士氣越來越低迷,斯托曼父子坐不住了,老斯托曼和鎮上身手最棒的幾個小伙子,騎人民軍手里僅有的幾匹馬,趕往暴風城,到處游說。恰逢迪菲亞兄弟會向艾爾文地區下手栽了大跟頭,一大批骨干份子和窮兇極惡之輩鋃鐺入獄,老斯托曼的游說變得更有了幾分說服力,這才有了今日的景況。
老斯托曼一行是第一波趕回來的,然后是想趁西部的幾個礦坑暫時無主、撈一筆的重鐵一家,六名冒險者的野心更大,他們想要趁迪菲亞兄弟會戰力大損,進死亡礦坑一探,救人剿匪倒是次要,反過來劫掠迪菲亞盜匪恐怕才是他們真正的目的。兩輛售貨篷車的主人跟那些騎士是結伴同行,而不是雇傭關系,騎士們的來頭不太清楚,他們到來后,迎接的是諾本·曼菲斯儂,陳燃懷疑,這些軍旅氣息濃重的騎士,很可能就是諾本花錢招攬的屬下,應該是先鋒隊一類的,看來,盜匪們在艾爾文地區的失利,也讓諾本抓到了反盤的機會。
“所羅門,希瑟爾問我能不能賣一些香料給她。你知道,辣椒、胡椒、舒心草,這些比較容易找,可你說的八角、茴香、豆蔻、桂皮等等卻是大家聽都沒聽說過的。”陳燃剛沖了一澡出來,艾露希婭就湊上來甜甜的問。
陳燃用軟團團的棉布毛巾擦著臉上的水珠。“你怎么說?”
“我說,你不是之前被打劫了嘛?那些盜匪不知道香料的價值,但在翻騰時弄灑了一部分,所以,剩下的已經不多了,是否賣,要等你回來商量下再說。”
“嗯!回答得很好!”陳燃贊了一句。“事實上也差不多,確實沒有多少,少賣一點倒是可以。”
“還有,朵拉娜上午一直跟我在一起,知道了我是德魯伊后,問可不可以傳授自然法術給人民軍里有天分的人,另外,還想讓我問下你,有沒有什么辦法幫他們鑒別下是否有魔法天賦。”
“然后呢?”
“我說,家里你做主,當然要問過你嘍!”
“非常好,以后類似的事情,就往我身上推便可以了。自然法術也好,魔法也好,傳授些基礎的,沒有問題,可任何事情都要注重方式方法,輕易得到,往往會不注意珍惜,況且魔法是門深奧的學問,對知識、學識的要求比較高,更重要的是需要學習者有嚴謹的態度和科學的方法,如果因入門太不講究,而讓學習魔法的人對術法起了輕視的心思,反到是對他們不好。”
“科學?什么意思?”
“就是順應某種規律所產生的有效率的技巧。”
“哦,那你這么輕易的得到我,是不是也會輕視,而不注意珍惜呢?”艾露希婭有些狡黠的眨動著大眼睛。她的睫毛密長而向上彎卷,是亮銀色的,非常漂亮。
“呃……”陳燃凝視了艾露希婭一會兒,才思忖的說道:“說起來,之前確實有些忽視了。謝謝你的提醒,我會很鄭重的對待這個問題,不僅僅把它看做是一種責任,還要盡可能的、發自內心的去感受你的存在和種種的好。對了,我之前有說過你的眼睛很漂亮嗎?”
“沒有!”
“你的眼睛很漂亮,是我見過最潔凈明亮的,就像皎潔的月光。”
“謝謝!我也會發自內心的去感受你的存在和種種的好。”
陳燃報以暖暖的微笑,艾露希婭也笑,甜美的像森林山澗中的泉水。
香料最終還是賣給了翠木旅店的老板娘希瑟爾一些,這樣一來,那些鹵肉湯就能維持使用好長一段時間。
本意上,陳燃是愿意跟希瑟爾這樣精明且肯吃苦、又不賺昧心錢的商家合作的,借翠木旅店,將美食的招牌打響,影響一步步擴大后,問津香料和肯種植香料的人自然就來了。不過合作現在還不是時候,等把西部真正納入囊中,種植的事宜有了眉目,再談不晚,如果有什么差池意外,香料供應銜接不上,反倒不美。畢竟就算再多的人肯冒險,好幾味香料,在艾澤拉斯世界也是沒有的。
朵拉娜的請求那邊,就只能暫時說抱歉了。教會了人民軍魔法,后果只能是加劇他們和兄弟會的摩擦,兩方的人都被陳燃看做是自己領地內未來的生產力,現在任何導致或促進雙方對耗的事,他都是排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