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語道破黑琰的企圖,他只得作罷,幾番交手,對我的打法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我的招式見所未見聞所未聞,我也是個狠角色,對敵人一點兒也不留情,幻空已經是數一數二的高手,可他第一次跟女人打的如此費力。
我心想要不是沒有帶防身武器,一定要把黑琰身上打出幾個血窟窿。可我畢竟不擅長格斗,黑琰眼中詭異的招式僅僅是阿司教的一點防身技巧,持久戰讓他發現破綻,必定不是他的對手。
“停!”黑琰主動要求收手,“我們聊聊。”
“聊之前把口罩摘了。”我也不想繼續,幾番交手他的招式皆是實打實的,沒有任何暗算和手段,不以真面目視人什么意思?
“行!”
黑琰豪氣的扯下口罩,他并非不想讓人看見自己的面容,相反,他不想讓自己喜歡的人看到殺戮的一面。英氣的面孔,墨綠色的瞳孔炯炯有神,額頭微微出汗,眉宇間充滿桀驁不馴,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四肢修長高大卻不粗狂,一身黑色大衣宛若雄鷹,渾身散發出傲視天地的氣勢。
我在暗的信息檔案里見過黑琰的資料,白虎組的堂主,經營聚義閣大部分娛樂場所;黑琰雖然替聚義閣做事,為人卻是光明磊落,沒有什么黑點,擁護他的幫派成員很多。我敬他是條漢子,也不轉彎抹角,帶他往后山走去,一起爬上巨大的高樹,隱藏于樹葉之中,一人找了一根樹枝坐下。
太陽升起,陽光透過樹葉,撒向林間,遠處的人影陸陸續續往外擴散開來。
兩人不打不相識,提到那天晚上的事情,黑琰調查過前因后果,他不允許手下騷擾明民眾的,即便威嚴在,也管不了成員私下的行為,對于女孩的事情他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我既然殺了那人,一碼歸一碼,此事算告一段落。他們聊了很多近戰格斗的知識,我第一次覺得聚義閣的人并沒有外界相傳那么兇殘,或許黑琰是個例外,不過并不能改變她想消滅黑暗勢力的決心。一想到整個大陸每天都有女性受到迫害,我向往和平美好的心按耐不住了。
“你的招式在哪里學來的?”黑琰算半個武癡,好奇的問到。
“師門不方便透露。”我想了想武俠小說的套路,接著說,“我那招式也不算什么高招。”
“我能找你練**戰格斗嗎?”黑琰沒有多問,掏出手機想要我的號碼。
“以后來這里找我吧。”我也想多學習學習,黑琰的實戰經驗非常豐富,跟他交流收獲良多,“不過我沒有手機,訓練不能與外界聯系。”
“是我考慮不周全了。”
除了戰斗方面黑琰話多,其他問題他的話顯得很少。時間不早,兩人約定再見,各自回去了。
我回到資料室,再次點開幻空的資料,三歲家破人亡原因未知,被戰家收養,15歲在聚義閣一戰成名,3年之內從普通打手混到大哥,他的實力不容小視。戰家......我的目光在這里停留下來,戰家是大家族,聚義閣里的世家,位于S市,聚義閣總部在S市!
“S市......”我脫口而出,猛地想到這里,心中突然有一計。
第二天,黑琰再次出現在后山,還帶了一個新手機。我不收不行,只能關機帶回去,出來的時候再開機。黑琰每日在后山等著我,時而對戰比劃比劃,時而說起自己小時候的趣事。他沒有傳說中那么恐怖,相反性格十分好。
離離開暗的日子越來越近,連續3天,黑琰遲遲沒有出現,也沒有傳消息過來。同時,我接到第一個任務,不能再等他了,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和S市警察廳的聘書,準備去S市。
S市一年四季如春,氣候宜人,高墻里花開的正艷。幽靜的庭院傳出修建枝丫的聲音,地上的青草享受著微風徐徐,池塘上的竹噴泉偶爾發出咚咚聲。古風的建筑里,站在幾個黑衣人,幾人一字排開,看向庭院里的人。
暗的訓練基地向來隱蔽,幻空安排黑琰暗中調查,并且無意間發現我的存在,黑琰如期返程匯報以至于錯過與我的赴約。
“派一組人把基地毀了,相關人員資料你知道該怎么處理。”幻空的語氣很平靜,仿佛殺再多人也與他無關。
“幻空大人,到時冰翊希如何處置?”黑琰試探性的問。
“至于她嘛,留活的交給我。”說完他將剪刀遞給傭人,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杰作。他的眼光一向不錯,黑琰便是他一手提拔的。
黑琰松了口氣,立場不同,日后相必會有惡戰,然而,他不希望我死,他是真心拿我當朋友。
黑琰細微的表情,全被幻空看在眼里,他們在茶室坐下,露出標準的微笑,對黑琰說:“戰雪今天回來了。”
黑琰喜出望外,戰雪人如其名,有著聚義閣第一美女的稱號,性格溫和堅強,一直作為下一任堂主準夫人培養。與他青梅竹馬,不過沒有家族支撐的黑琰并不被戰雪的父親看好,他不喜歡黑琰。為了拆散兩人,刻意讓戰雪去離S市很遠的城市工作,使得心心相惜的兩人更加珍惜每次見面的機會。
“幻空大人,林邈求見!”門口傳來通報聲,幻空抬起頭,黑琰知趣退下。
S市是一座現代化的大都市,高樓大廈相間,我走出站臺,沿著標志往外走,走著走著人越來越少。我在一堆行李前停下來,躊躇是不是走錯了。
這時候一條黑色的身影從行李堆里竄出來,跑到離我不遠的地方停下,一臉冷漠的看著我。
這條黑色的大型犬,我說不出什么品種,只覺得喜歡,蹲下來逗它。
“嘬嘬嘬......”
黑狗似乎不怕人,搖著尾巴向我走近。
“真乖!”我摸摸它的頭,自言自語道,“你叫什么名字啊?是不是跟我一樣迷路了?”
狗狗搖搖尾巴,靠近我,任由撫摸,它看向我身后的柱子,一位身著黑色西裝的男子一言不發的看著他們,眼神里滿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