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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卸下重擔

關中岳征了一怔,道:“怎么回事?”

方振遠道:“屬下剛才做了一件事,不知是對是錯?”

關中岳道:“什么事?”

方振遠輕輕嘆息一聲,把剛才經過之情,很仔細地說了一遍。

關中岳沉吟了一陣,道:“按理說,這事情不能算錯,不過……事情過去,也就算了,方兄弟也不用再想它了。”

楊四成道:“關鍵在那幅牧羊圖,不知它究竟有什么珍貴之處?葛玉郎和萬昭不惜翻臉動手,而且又甘冒和咱們虎威鏢局結仇之險。”

方振遠道:“楊鏢頭剛才說過,如是那幅牧羊圖關系太大,可以想法把它留下。”

關中岳搖搖頭,道:“兄弟,你已在那字據上簽了名字,如何能夠言而無情呢?鐵掌金環四個字,不能留給江湖朋友們口實。”

方振遠道:“屬下慚愧得很。”

關中岳笑道:“為了虎威鏢局的信譽,咱們可以把牧羊圖,放給葛玉郎,不過,咱們也可以再把它奪回來。”

方振遠道:“奪回來?那豈不是更費事嗎?”

關中岳道:“多費一點事也不要緊,交給葛玉郎是咱們兌現承諾,再奪回牧羊圖,是為了虎威鏢局的威名!”

楊四成道:“甚玉郎在兩招之內,傷了火神萬昭……”

關中岳啊了一聲,道:“他用什么武功在兩招內傷了火神萬昭?”

方振遠道:“施用暗器,火神萬昭一身的火器,惡毒無比,葛玉郎搶了先機,施用暗器,先傷了萬昭。”

關中岳道:“原來如此。”

目光一顧方振遠,道:“關于花花公子葛玉郎其人,我聽聞甚多,除了喜歡勾引女人之外,其他事總還肯留人一步……”

楊四成道:“萬惡淫為首,只此一樁,已非正派人物了。”

關中岳笑道:“他本來不是正派人物,但我的說過他除了一身高強的武功之外,還有一種很特殊的本領,討人好感。”

方振遠道:“不錯,他確有這份能耐,他闖入劉小姐的閨房,依照常情,那位劉大人,對他應恨之才對,但那位劉大人不但答應了給他牧羊圖,而且言行之間,對那位花花公子,還有著大為贊賞之意。”

關中岳沉吟子一陣,道:“聽說此人,有著多方才能,機智、成功,都是第一流的人物,后起的江湖人物中,此人算得一支奇葩,只可惜,他未能行入正路。”

方振遠緩緩說道:“總鏢頭對葛玉郎的為人,似乎知曉不少。”

關中岳道:“他到過北京,而且托人帶信給我,希望和我見上一面,可惜的是我有事他往,未能和他會晤。”

方振遠道:“他在京沒有鬧一點事?”

關中岳道:“這就是花花公子葛玉郎聰明的地方,他到了北京城,竟然能使神不,鬼不覺,除了他要會,想會有人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這件事。”

方振遠道:“這件事很多年了。”

關中岳道:“就是去年的事,那時,他已在江湖上闖出了名號,聽說,除了我之外,他還會過另外兩個人。”

方振遠道:“什么人?”

關中岳道:“會的另外兩個人是誰,我也不大清楚,不過,如若仔細存心追查,也就不難查出,但當時,我并未把此事放在心上,如今想來,似乎是有些疏忽了。”

方振遠沉吟了一陣,道:“總鏢頭是否覺得,和這牧羊圖有關?”

關中岳道:“很可能,葛玉郎近年廣結善緣,據說,交了不少朋友,看樣子,他似乎是有所謀圖作為。”

楊四成道:“那牧羊圖是一個關鍵了。”

關中岳道:“目下,我們還不能達作論定,但對于那幅牧羊圖,我倒是探得了一點內情出來。”

方振遠精神一振,道:“總鏢頭可否踢告。”

關中岳未立刻回答方振遠的問話,反口問道:“你見過那幅牧羊圖么?”

方振遠道:“見過,可惜的是小弟才慧淺薄,無法瞧出那牧羊圖的隱秘。”

關中岳道:“那幅圖稱謂稱牧羊圖,顧名思義,那幅圖上畫了很多的羊了?”

方振遠道:“各式各態的羊,和一個手執長鞭的牧童。”

關中岳道:“兄弟,你仔細的想想看,那幅圖上,有什么可疑之處?”

方振遠道:“小弟仔細的瞧過了,卻是瞧不出任何可疑之處?”

關中岳沉吟了一陣,道:“據說那幅圖上,暗藏著很深奧的玄機,是一位前輩奇人所繪,其中含有他畢生的心血和成就。”

方振遠道:“那是他把一生的武功和成就,都繪在好牧羊圖上?”

關中岳道:“也不是這么簡單,聽說那圖上含有玄機,如是無法解得圖中之秘,縱然取得那牧羊圖,也是無用。”

方振遠道:“如若那牧羊圖上確含有隱秘,那實是一種極高的智謀,小弟看的十分仔細,但卻一點也瞧不出來。”

關中岳道:“如若能說動劉大人,那把牧羊圖拿出來瞧瞧,也許可以瞧出一點名堂。”

方振遠道:“此事不難,我去見見那劉大人,也許可以說動。”

關中岳道:“這件事不能勉強,也不能威嚇人穿,只能淡淡的提一提,答不答應,那是人家的事情了……”

語聲一頓,接造:“叫人想不明白的是,那幅牧羊圖,怎會落在劉大人的手中。”

方振遠道:“小弟也曾問過他,他也無法說出一個所以然來,似乎是,這幅圖,是別人委托他帶往開封。”

關中岳道:“什么人委托他呢?只要那人和武林中有關,我們就可以找出來龍去脈了。”

楊四成道:“總鏢頭覺得這件事很重要嗎?”

關中岳道:“如若那牧羊圈,和武林中事,牽扯上關系,那幅圖的價值,就不是金錢所能衡量的了。”

楊四成道:“照總鏢頭的說法,這幅圖已經和武林人有關了,咱們是否要查出內情。”

關中岳沉吟了一陣,道:“如若我料斷不錯,不但萬昭和葛玉郎要劫這趟鏢,就是正大門派的人物,只怕也有人會過問此事。”

楊四成道:“總鏢頭之意,可是說正大門戶中人,也會有人搶鏢嗎?”

關中岳道:“很難說,他們縱然不至于下手他搶劫,至少會曾問此事。”

方振遠似是未料到,這趟鏢竟然是鬧的天下武林皆知,當下說道:“這么說來,這一趟鏢,是保的哄動天下了。”

關中岳輕輕嘆息一聲,道:“我先到前面瞧瞧,你們慢慢走吧!”

方振遠道:“總鏢頭清吧!”

關中岳道:“我在前面等你們。”翻身上馬,縱騎而去。

他胯下之馬,乃千里神駒,奔行神速,轉眼之間,已走的蹤影全無。

方振遠望著關中岳遠去的背影,沉思不語。

行約十余里,只見關中岳站在道旁一株老榕樹下等侯。

關中岳牽馬上路,李玉龍和于俊,急急趕來見禮。

關中岳揮揮手,道:“你們守著鏢車。”

兩人應了一聲,欠身退下。

關中岳低聲說道:“大哥,瞧到了什么?”

關中岳松開手上馬韁,寶駒自隨身后而行,亦用極低的聲音道:“我見著了花花公子葛玉郎。”

方振遠吃了一驚道:“大哥和他動過手了?”

關中岳搖搖頭,道:“沒有,我們談的很好,他已替咱們除去了萬昭兩道埋伏,傷了萬昭七個屬下。”

方振遠道:“如若那葛玉郎說的句句真實,那確也叫劉大人說對了,盜亦有道。”

關中岳暄:“他說的不像假話,他手下的燕山五鬼,也被傷了兩個。”

方振遠道:“那么,這份人情債,咱們是背定了。”

關中岳道:“葛玉郎告訴我,不用對他存一點感激之心,他不惜和人結仇替咱們開道,用心只在保護他的牧羊圖。”

方振遠啊了一聲,道:“看來,倒不像傳言中那等歹毒之徒了。”

關中岳沉吟了片刻道:“兄弟,如若葛玉郎沒有騙我,大約趕到開封會的途中,不會再有大麻煩了。”

方振遠道:“問題是那葛玉郎的話,是否可以相信。”

關中岳道:“所以,咱們自己也要有準備才成。”

方振遠道:“咱們要如何準備。”

關中岳道:“我走在前面,如若遇上可疑之處,我就先行搜查一遍,然后,再用咱們鏢局子的暗記聯絡,你們照我留下的暗記行事。”

方振遠道:“聽憑總鏢頭吩咐。”

關中岳輕輕嘆息一聲,道:“我既然到了,不能讓顧主再受到一點驚駭,也希望能在他們愿望之下,及時趕到開封。”

方振遠道:“總鏢頭,有一件事,小弟還未向總鏢頭報告。”

關中岳道:“什么事?”

方振遠道:“數十年沒在江湖上出現過的‘盤龍’鏢旗,此刻卻出現在江湖之上,而且就在那位劉姑娘的蓬車內。”

關中岳怔了一怔,道:“此事當真嗎?”

方振遠道:“小弟沒有親眼看到,話是葛玉郎的口中說出來,但仔細的想一想,這話不錯,葛玉郎施用調虎離山之計,把我調開了客棧,他卻乘機闖入了客棧之中,制服了咱們鏢局里的幾位鏢頭,那時,他一可以從容取走牧羊圖,但他臨時改變主意,賜贈丹丸,未取走一針一線。” Wшw ¤тTkan ¤co

關中岳沉吟了一陣,道:“葛玉郎自愿放棄了強取暗搶的手法,甘愿和咱們逐敵立約,自非無困的了。”

方振遠道:“還有一樁事,小弟亦是想不出它的原因何在?”

關中岳道:“嗯!你說說著?”

方振遠道:“我們守在一座荒祠之中,萬昭帶人逼近荒祠,分由數面齊至,似有動手之意,但卻不知何故,又突然一齊撤走,此事來的突然,小弟思索甚久,仍是想不出它的原因何在?” шωш⊕ttκǎ n⊕℃o

關中岳道:“火神萬昭,和他的屬下,未入荒祠,也未見過那‘盤龍’鏢旗,這似乎是和那鏢旗無關了。”

方振遠道:“正因如此,屬下才想不出它的原因何在?”

關中岳道:“照這等情形而言,似乎是有人在暗中相助,驚退了萬昭。”

方振遠道:“小弟也這么想,可能是葛玉郎玩的手法,但后來我仔細想一想,又覺得情形有些不對,如若是葛玉郎,他定然會講出來,但他卻只字未提。”

關中岳道:“你當時是否瞧出了一點征侯?”

方振遠道:“沒有,如是真有人暗中幫助我們,那人的武功,必然是極為高強。”

關中岳顯然對此事,亦無法作答,沉吟不語。

方振遠道:“大哥,提到了正大門派中人,也可能卷入這場漩渦,可能是哪一位正大門派中人暗伸援手……”

關中岳道:“四面白茫茫,最是不宜藏身,不論那人是何身份,但他能在不現身形之下,驚退萬昭,自非泛泛之輩了。”

方振遠道:“小弟亦作此想,但我始終想不出他是何許人物,為什么要對我們幫忙。”

關中岳略一沉吟,道:“也許他和葛玉郎的用心一樣,只求保護那幅牧羊圖。”

方振遠似乎是突然這間想起了一件十分重大之事,忍不住說道:“大哥,小弟有一個奇怪的感覺,似乎是劉大人還收存了一份極為珍貴之物,其名貴之處,也許不在那幅牧羊圖之下了。”

關中岳道:“那是什么呢?”

方振遠道:“這個小弟不知,我也沒有證據,只是隱隱的有此感覺。”

關中岳仰臉望天,沉思了良久,道:“如若劉大人那一件珍藏,也和咱們武要人物有關,事情就有些不同了。”

語聲一頓,接道:“不管那劉大人如何的可疑,咱們也應該把他送到開封府去,然后,再作計議,我想走在前面,如若路上沒有什么特殊的變化,不在途中等你們了。”

方振遠道:“大哥之意,可是說路上如無變化,咱們在開封府見了。”

關中岳道:“照目下情勢而言,我想不用和那劉大人混的太過熟悉。”

方振遠道:“大哥既有此想,那咱們就在開封府見。”

關中岳翻身上馬,低聲道:“你們要多多費心一些。”

一提韁繩,健馬如飛,向前奔去。

方振遠看著那葛玉郎的背影消失之后,才回頭對楊四成道:“四成,要他們放快速度,咱們要兼程趕路。”

楊四成一欠身,道:“二爺不要上車嗎?”

方振遠道:“不用了,我要走在前面,萬一有什么風吹草動,也好相機應付。”

楊四成道:“二爺多辛苦了。”

方振遠頷首一笑,放步向前行去。

關中岳果然未在途中出現,方振遠等也有著意外的順利。

這日,渡過了黃河,直下開封。

臘月二十九中午時分,一行篷車,進入開封府城中。

進了城,方振遠長吁口氣,對劉大人道:“大人,幸未辱命,總算在年前趕到了開封府。”

劉大人道:“好極啦,送我們到督府公館,我們就照諾言多放賞銀。”

方振遠道:“賞銀不用了,但在下想和劉大人說明一件事。”

劉大人道:“什么事。”

方振遠道:“大人準備如何處理那牧羊圖,是否真的交給葛玉郎,此事,我們亦可不管,任憑大人自行處理,但大人如若不再和江湖人交往,也可把牧羊圖交給在下轉致葛玉郎。”

劉大人沉吟了一陣,道:“牧羊圖我可以交出,但我不想再麻煩你方副總鏢頭了,你見著葛公子時,要了到督府中找我取圖就是。”

方振遠淡淡一笑,道:“在下并非主張要你劉大人交出牧羊圖,不過,咱們那條據執握在葛玉郎手中,葛玉郎可以名正言順的要東西。”

劉大人微微一笑,道:“這個方副總鏢頭不用費心,葛玉郎雖然執有條據,但他必須得先找到我,才能取圖。”

方振遠先是一怔,繼而淡淡一笑,道:“劉大人可是想把此事推掉嗎?”

劉大人搖搖頭,笑道:“方爺,話不是這么說,我覺得那位葛公子如能見我的面,我自然要把牧羊圖交給他,如是找不到我,我縱然有交圖之心,可也不知道交給什么人啊!”

方振遠道:“劉大人!在下想奉勸一言。”

劉大人道:“方爺清說。”

方振遠道:“官兵之力不可恃,除非你自己有能力保護那幅牧羊圖。”

劉大人道:“這件事,下官會酌情處理,用不我方爺多費心了。”

方振遠沉吟了一陣,道:“在下言盡于此,你劉大人準備怎么處理,由你自己決定了。”

劉大人淡淡一笑,道:“方爺先送我到督府公館再說。”

方振遠應了一聲,吩咐馬車,向前行去。

開封督府公館,名氣甚大,那是無人不知了。

方振遠帶著篷車,行向督府。

車距督府還有一箭之遙,已有兩個親兵行了過來,攔住了去路。

方振遠已瞧到劉大人存了毀諾吞圖之意,不愿遷延時間,停下篷車,道:“大人,已到督府,篷車難再前進。”

劉大人撤簾而出,打量了兩個親兵一眼,道:“徐大人在嗎?”

兩個親兵,都掛著腰刀,臉上是一片冷漠不屑之色,道:“你是何許人?”

劉大人道:“下官姓劉,由北京到此。”

兩個親兵,聽說是北京來人,臉色立時變得緩和了甚多,道:“大人可有名刺我們替你通報。”

劉大人道:“不用名刺了,你說就北京來的姓劉的求見。”

那兩個親兵,看他不肯拿出名刺,皺了皺眉頭,道:“那么,大人在此稍侯,小的去給你通報一聲了。”

言罷,轉身大步而去。

片刻,那親兵帶個頭戴皮帽身著墨緞子長袍的中年人,和七八個佩刀的軍士,一路行來。

方振遠道:“大人,督府公館豈能使人輕易窺探,我們的篷車,大概不能夠直駛宅內了。”

這時,那親兵已快步了過來,道:“督帥已整衣侯駕,差遣侯師爺代迎貴賓,府卒十人,替大人搬取行囊。”

劉大人道:“內眷和小女……”

那頭戴皮帽的侯師爺,急急接道:“小的另備有兩頂小轎。”

語聲甫落,兩頂小轎,如飛而來。

侯師爺輕輕咳了一聲,目光轉到方振遠和場四成等身上,道:“諸位是鏢局子的?”

方振遠一抱拳道:“是的,我們受雇而來。”

侯師爺拱手一笑道:“督帥公館,不宜雜人出入,我著諸位就在此地卸下劉大人的行囊如何?”

方振遠點點頭,吩咐趟子手,卸下了劉大人的行囊。

兩項小轎,奔近車前,抬著劉大人和劉姑娘,如飛而去。

方振遠回顧了楊四成后服,道:“四成,車轉鏢局。”

楊四成應了一聲,帶著幾輛篷車,轉向虎威鏢局開封分局而去。

劉大人卻突然行前兩步,道:“方副總鏢頭,下官如是有事求見,不知如何找到方爺。”

方振遠淡淡一笑,道:“我在東大街,虎威鏢局里。”

劉大人道:“方爺準備在開封府留多久?”

方振遠道:“很難說,如是沒有特別需要的事,大約需過了年便走。”

劉大人道:“下官想在這一兩天內,到鏢局去拜晤方爺。”

方振遠抱拳一拱,應道:“不敢當,在下隨時侯教。”

劉大人淡淡一笑,在幾個親兵護送之下,直入督府的深大宅院。

方振遠帶著楊四成及鏢局的篷車直馳虎威鏢局,車到大門外,關中岳早已率領開封分局的四個主要鏢頭,迎接于大門外面。

這正是年尾光景,鏢局也已經收業休息。

方振遠搶先一步,抱拳一禮,道:“有勞大哥遠迎。”

關中岳微微一笑,道:“你一路辛苦,小兄已吩咐他們,替兄弟備下了酒席,咱們到后邊喝一盅去。”

方振遠苦笑一聲,道:“小弟慚愧的很,驚動了大哥……”

關中岳笑道:“兄弟,這不是一件小事,而是我虎威鏢局成立以來,發生最大的事,就算我親自押鏢,也是一樣會出麻煩。”

另外四個鏢頭,齊齊欠身作禮,道:“見過副總鏢頭。”

方振遠微微一笑,道:“不用多禮”

關中岳牽住了方振遠的右手,道:“咱們進去坐,你一路受風霜之苦,該喝一盅休息休息了。”

方振遠淡淡一笑,道:“多謝大哥。”

隨在關中岳的身后,大步向前行去。

進入后廳,酒席已擺好,關中岳牽著方振遠的上位坐下,楊四成、李玉龍、張大豪、于俊,加上開封分局中四個鏢頭,團團圍坐一桌。

方振遠命起了面前的酒杯,道:“大哥,小弟無能,一點小事,還要勞動大哥出馬,這杯酒,小弟自罰一杯。”

關中岳也不出手攔住,只是坐在旁邊微笑。

方振遠又斟滿了第二杯酒,道:“承蒙總鏢頭對我垂青,視我如兄北,但我卻無能為總鏢頭分勞分憂,想起來,當真是慚愧的很,這杯酒奉敬諸位,算我領導無方。”

楊四成等幾位鏢頭,齊齊站起身子,道:“副總鏢頭言重了。”

關中岳夾了一筷子菜,道:“來!咱們共進點酒菜,等各位酒足飯館之后,我還有兩件事同諸位商量。”

他自有一種威嚴,隨隨便便一句話,都有一種震懾人心的力量。

廳中立時間靜了下來,靜得聽不到一點聲息,只聽到進菜,飲酒的聲音。

一頓飯匆匆食畢。

兩個小伙計撤下殘席,送上香茗。

關中岳喝了一口茶,道:“我本來不該在諸位進食之時,說出此言,但因時間太過迫急,無暇讓諸位慢慢的飲咽了。”

關中岳雖和氣,但他自具威嚴,局中鏢頭,大都對他有著極大的敬懼,不敢接言。

方振遠道:“大哥說什么事?”

關中岳道:“我和人訂了個約會,午末時分,一定要到。”

方振遠聽得不禁征了一怔,道:“大哥約了什么人?”

關中岳道:“花花公子葛玉郎,火神萬昭,另外還有幾個綠林中知名之人。”

方振遠道:“葛玉郎已取得劉大人親筆字據,他隨時可以向劉大人討取牧羊圖,萬昭在這場搏斗中已落下風,兩人又怎會結合在一起呢?”

關中岳道:“萬昭雖然為葛玉郎毒針所傷,但并非一敗涂地,他手下還有著很多高手,如果他全力和葛玉郎糾纏,咱們也不會風平浪靜的到開封府來。”

方振遠輕輕咳了一聲,道:“大哥準備帶幾個人去?”

關中岳道:“他們約地會晤,也許并沒有動手之心,但咱們也不能不作準備,我想麻煩兄弟你和四成跟我去一起。”

方振遠道:“大哥準備幾時前身?”

關中岳道:“咱們就要動身。”

方振遠目光轉向楊四成的身上,道:“四成,你準備一下。”

楊四成道:“屬下隨地可以上路了。”

方振遠站起身子,道:“大哥和他們約在什么地方?”

關中岳道:“城東七里天王廟。”

只見一個五旬左右的大漢,站起身子,道:“總鏢頭,天王廟香火早已沒落,十分荒涼,他們約你在那里會面,只怕沒安好心,可否要屬下帶人先作布置。”

講話的人,下是虎威鏢局開封分局的首席鏢師飛蝗石林大立。

關中岳淡淡一笑,道:“今日臘月二十九,明日除夕,伙計辛苦了一年,難得幾日休假,不用驚動他們了,再說,對方大都是綠林高手,他們去了也未必能幫上忙。”

林大立道:“屬下在開封住了甚久,地形熟悉,懇請總鏢頭允準在下和三位鏢師隨行護駕。”

關中岳沉吟了一陣,道:“不用去人太多了,局子里也要留看守人之人你一人跟去吧!”

林大立應了一聲,吩咐三個鏢頭幾句話,起身取了兵刃。

關中岳站起身于,道:“咱們走吧!”

當先向外行去。

方振遠、揚四成、林大立等魚貫隨在關中岳的身后,行出鏢局。

林大立搶到了關中岳的前面,道:“屬下帶路。”

關中岳等三人魚貫而行,越過大街,直奔城東天王廟。

林大立說的不錯,那天王廟,已是一座香火沒落的荒涼廟宇,門墻破落,荒草叢生,四周里許無人居住。

關中岳皺皺眉頭道:“這地方實在荒涼。”

林大立道:“一年之前,這天王廟中還有個香火道人,屬下已一年未來此地,也不知是否還有此人?”

關中岳道:“咱們進去瞧瞧吧!”

當先舉步向前行去。

方振遠、林大立雙雙搶到前面,道:“我們替總鏢頭開路。”

關中岳搖搖頭低聲說道:“你們走后面,離我要六尺以上。”

方振遠、林大立應了一聲,齊齊向后退去。

關中岳加快腳步,直向大殿上行去。

方振遠、林大立、楊四成齊齊運氣戒備,跟隨在關中岳的身后。

幾人魚貫而行,直登大殿。

只見花花公子葛玉郎手搖折扇,緩步由破損的大殿中行了出來,道:“關中岳總鏢頭,果然是信人也。”

關中岳停下腳步,淡淡一笑,道:“只有你閣下一個人嗎?”

葛玉郎道:“火神萬昭和幾位朋友,都在大殿中侯駕。”

關中岳道:“好,咱們進入大殿中談吧!”

葛玉郎道:“先請留步片刻聽我葛某一言。”

關中岳道:“葛兄清說。”

葛玉郎道:“原本是一件江湖上普通的劫鏢事件,但因為兄弟加入,致使這件事,變的十分復雜了。”

關中岳道:“愿聞其詳。”

葛玉郎道:“關總鏢頭未到之前,兄弟見了貴局方副鏢頭,我替資局攔下了這場麻煩。”

關中岳道:“這個,關某已聽說過了。”

葛玉郎道:“目下,這幾位江湖朋友,都找上了我葛某人說話,不瞞你總鏢頭說,大駕未到之前,這天王廟中,已有兩場激戰,兄弟下手重了一些傷了三人……”

關中岳接道:“傷的甚么人?”

葛玉郎道:“南天三煞。”

鐵掌金環方振遠接道:“兩男一女,其中有一位黑衣人,施用一支鐵鬼手,內藏毒針,和你葛公子的折扇一樣,外有機簧控制。”

葛玉郎淡淡一笑,道:“這么說來,方副總鏢頭見過他們了。”

方振遠道:“在下一向不善狂語,兄弟曾中過他鐵鬼手中一枚毒針。”

葛玉郎一閃身讓開去路,道:“大殿中甚多人恭侯大駕,諸位請進去吧!”

關中岳淡淡一笑,道:“葛公子似是言未盡意吧!”

葛玉郎道:“在下已以把話點明,應當如何?應該由關兄考慮了。”

關中岳點頭一笑,道:“在下定會有一個滿意的答復奉致葛公子。”

葛玉郎淡淡一笑,道:“在下希望那是一個很友好的答復。”

關中岳微笑頷首,未再答話,舉步直向殿中行去。

方振遠、楊四成、林大立暗中提氣戒備,緊追在關中岳的身后,行入了大殿之中。

目光轉動,只見這認荒涼的大殿中,環立著二十余個高矮不同的大漢。

火神萬昭,穿著一件青色長袍,臉上是一片嚴肅之色。

南天三煞,卻盤坐在大殿一角處,閉目調息。

葛玉郎說的不錯,南天三煞,似是都受了很沉重的內傷。

關中岳目光如炬,環視了站在大殿四周的群豪一眼,拱手對萬昭說道:“閣下是火神萬兄了。”

萬昭淡淡一笑,道:“關總鏢頭好眼力,咱們雖間有接觸,但都是別人傳書帶信,在下記憶之中,咱們未會過面。”

關中岳道:“像你萬兄這等成名的人物,氣勢、風度,都與人不同,咱們雖然未見過,但卻不難分辨。”

萬昭道:“好說,好說,關總鏢頭過獎了。”

關中岳目光轉動,打量了一下殿中的群豪,發覺殿中之人,十之八九,似都是葛玉郎和萬昭的部下,每人都佩著兵刃。

葛玉郎揮舞一下手中的折扇,緩緩說道:“關兄,貴局已把劉家一家人,和他們的財物,很安全的送到了開封,對虎威鏢局的威名,可算是全無損傷,由此刻起,貴局的肩胛已卸,似是用不著再管劉家的事了?”

關中岳沉聲說道:“有一件,使關某人覺得可惜的很!”

葛玉郎眼珠兒轉了兩轉,道:“甚么事?”

關中岳道:“葛兄作繭自博,不該要敝局的方副總鏢頭在那收據之上,簽下名字,白紙黑字,證據明確,如若那位劉大人一狀告到官里,說我們虎威鏢局,勾結緣材,做成圈套,陷他入彀,豈不是叫我有口莫辯。”

幾句話人情入理,任那葛玉郎極善狡辯,一時之間,也想不出適當的措詞回答,沉吟一陣,道:“那么關兄之意,應該如何呢?”

關中岳道:“這就應了一句俗語說,巧者未必巧,拙者未必拙,只怪你葛兄,聰明反被聰明誤,目下之策,只有請你葛公子交出那一紙收據,咱們當場毀去,關某人立時回頭就走,束裝北上,不問這件事情。”

葛玉郎微微一笑,道:“關兄說的很輕松,忘卻咱們武林中人,講究的是一諾千金,不能反悔,我葛玉郎為了你們虎威鏢局這趟鏢,不惜和幾位綠林朋友反目,鬧的動手相搏,使幾位屬下受傷,為的是甚么?葛某對你總鏢頭,雖是慕名久矣,但我和你們虎威鏢局,卻是談不上甚么交情,我用心只在保護那幅牧羊圖,因為,那已是我葛某人所有之物,兄弟不愿在途中強取豪奪,為的是不愿和貴局拉破臉皮,目下你們已安送顧主到了開封,照理而言,貴嫖局已無責任。”

關中岳淡然一笑,道:“關某人相信你葛公千,定然有取得那牧羊圖的手段,似乎也用不著這張收據。”

葛玉郎道:“我葛玉郎一向做事,希望能全情合理,并且,那位劉大人既有親筆字據,大約不會賴去。”

關中岳道:“葛公子也未免太小覷那位劉大人了。他真有交圖之心,進入督府之前,必然會招呼我們一聲,但他卻一句話也未交代。”

葛玉郎微微一笑,道:“劉大人是否有交出牧羊圖之誠意,再侯片刻,咱們就可以知曉了。”

關中岳臉色微微一變,但只不過一瞬間,重又恢復了鎮靜,道:“這么說來,葛公子已經派人去取那牧羊圖了。”

葛玉郎道:“正是如此……”

語聲一頓,接道:“不過,閣下可以放心,在下派去的人,并非是綠林中人,乃是開封府中堂堂正正的名紳,劉大人縱有逃避之心,他也想不到那人會代在下討取牧羊圖。”

關中岳道:“這么說來,葛公子的勢力,不但已深入了綠林道上,而且,也已經深入名紳官場之中了。”

葛玉郎笑道:“在江湖上走動,各方面的朋友,都需要幾個,他們肯給我葛某人幫忙,我葛某人自然是不能推拒。”

關中岳道:“一代新人勝舊人,葛公了出道不久,竟已在江湖上布下如此勢力,實不得不叫人佩服了。”

他口中雖然和葛玉郎說話,兩道眼神卻盯注在火神萬陽的臉上瞧著,默查他的反應。

但見萬昭臉上一片冷肅,對那關中岳之言,全無反應。

葛玉郎淡淡一笑,道:“關兄,兄弟為人,心中一向是存不住話,這位萬兄,早已答允和兄弟合作了,我們目下是利害一致。”

突見一個身著勁裝,年約三旬的大漢,急步奔入了殿中,行近了葛玉郎,俯身低言數語。

葛玉郎揮揮折扇,那大漢轉身出了室外。

大殿中,突然間沉寂下來,靜寂中,洶涌著緊張。

葛玉郎啪的一聲,合上折扇,道:“關兄,開封府除了貴局的鏢師之外,還有些甚么高人?”

關中岳道:“開封府龍盤虎踞,高人甚多,不知葛兄想問哪一位。”

葛玉郎道:“不錯,開封府高人很多,但敢和我葛某人作對的,卻也沒有幾個!”

關中岳淡淡一笑,道:“在下相信,葛公子是一位絕不輕言的人,既然能口出此言,想必早已在開封府地面上建立起了力量。”

不知甚么事,使葛玉郎失去了控制自己的本能,臉上已失去了笑容,冷冷地說道:“關總鏢頭夸獎了,葛某人不過在開封府地面上,交了幾個朋友而已。”

關中岳道:“聽葛公子的口氣,似乎是對我關某人,心有成見。”

葛玉郎道:“開封府如若有人敢對我葛某人不得,虎威鏢局,至少是其中之-……”

語聲微微一頓,道:“我葛玉郎和開封府地面有頭有臉的人,大都交上了朋友,但對你虎威鏢局,卻是從未打擾,那是我葛某人敬重你關某。”

他的話,雖然是說的客氣,但言下之意,卻是暗藏芒鋒,無疑說除了虎威鏢局之外,開封地面上的武林同道,早已全為他葛玉即收服了。

關中岳是何等人物,如何會聽不出弦外之音,沉吟了片刻,道:“如若開封府,只有我虎威鏢局中人敢壞你葛公子的事,敝局中人,的確是嫌疑很重,但聽你葛公子的口氣,似乎是除了虎威鏢局之外,至少還有一人可疑,不知那一人是何許人物?”

葛玉郎道:“聽濤下院的老道士,不過,就葛某所知,那天平道長,正在參悟妙諦,不愿和我葛玉郎交往,但他也不致于和我葛某人作對。”

關中岳道:“葛公子抽繭肅剝絲的一分析,似乎是已肯定的是我們虎威鏢局中人和你作對了。”

葛玉郎道:“這個你關總鏢頭心中應該明白,虎威鏢局能在江湖成為第一家大鏢局,你關總鏢頭的智謀、武功,自非小可了。”

關中岳神情肅地說道:“葛公子,我虎威鏢局能有今日這點成就,自然是多靠了江湖朋友們的幫忙,但是我們也謹守著鏢局嚴厲的規戒,從本越逾,關某人這次來此赴約,確存了討回那張收據的用心,除此之外,虎威鏢局未再有任何市置,我關某人來的正正大大,咱們末到兵

戎相見之境,我關某還不公用詐,葛公子信不信,關某人也只能言盡于此了。”

他生像威嚴,言來堂皇,使人生出不能不信的感覺。

葛玉郎皺皺眉頭,道:“除了貴局中暗動手腳之外,只有聽濤下院的道士們,哼!這群牛鼻子老道膽子不小……”

方振遠道:“葛公子,開封府名城勝地,人來人往,車如流水馬如龍,怎見得一定是開封府地面上的人和你為難?”

葛玉郎道:“如若是外面來的人物,很難趕得這么巧,而且他們也不知曉內情。”

關中岳道:“葛公子說了半天,不知發生了什么事?”

葛玉郎道:“那位劉大人雖然在官場中混的時日很久,但他還是一位很守信約的人,見到了那張收據之后,就交出了牧羊圖。”

關中岳神情嚴肅,緩緩說道:“如今,那幅牧羊圖,卻又被別人搶走了。”

葛玉郎道:“不錯,關總鏢頭對此事有何高見?”

關中岳沉吟了片刻,淡然一笑,道:“事情太突然,也很意外,關某人談不上對此事的看法,也無從說起。”

葛玉郎道:“那么關總鏢頭,是不是相信兄弟的話。”

關中岳道:“在下是否相信,不知對你葛公子是否有關?”

葛玉郎突然回手一招,一個三旬左右大漢,舉步行了過來,葛玉郎低聲對那大漢吩咐幾句,那大漢連連點手,回手一招,四個大漢應手而出,五條人影疾如流星一般,奔出大殿。

葛玉郎目送五人去后,再回頭望著關中岳道:“關兄,那張收據,已然交給劉大人,牧羊圖又為別人取去,關兄如若想取回那張收據,只怕是很難如愿了。”

關中岳道:“葛公子是否對我關某人有些懷疑?”

葛玉郎道:“這個,兄弟不敢斷言,兄弟做事,一向是主張有憑有據,但如要說兄弟一點也不懷疑只怕你關兄也不相信了。”

關中岳道:“不瞞你葛公子說,兄弟對你葛公子,也有一點懷疑。”

葛玉郎哈哈一笑道:“此固在意料之中也。”

關中岳道:“葛公子失去了牧羊圖,似是全無焦急之狀。”

葛玉郎道:“事已如此,急亦無用。”

關中岳道:“那么,兄弟先行告辭了。”

葛玉郎輕輕嘆息一聲,道:“方兄,你最好不要走。”

關中岳道:“為什么?”

葛玉即道:“兄弟對你關兄懷疑,你關兄對兄弟也有些懷疑,咱們最好是守在一起,等一個水落石出。”

關中岳道:“如若兄弟不愿留此呢?”

葛玉郎道:“最好關兄能勉為其難,免得鬧出是非不可。”

關中岳略一沉吟,道:“要兄弟留此可以,但咱們要談妥一個條件。”

葛玉郎道:“好!有條件就好談,關總鏢頭,請說吧。”

關中岳道:“在下留此不難,但我希望能收回那張字據……”

葛玉郎道:“如若關鏢頭,只是為了那張字據,事情倒是好辦的很,在下今夜就可以取到。”

關中岳道:“劉大人雖是手無縛雞之力,但督府公館卻有著很森嚴的防衛,就在下所知,督府幾個護院武師,身手都不平庸,如若葛公于遣人盜取,恐怕要鬧出事情,那是畫虎不成反類犬了。”

葛玉郎仰天打個哈哈,道:“照你關總鏢頭的說法,不能竊取,但那字據已在劉大人的身中,不知如何能取回?”

關中岳道:“辦法千萬,但光明正大的只有一個。”

葛玉郎道:“愿聞高論。”

關中岳道:“用牧羊圖交換回那張條據。”

葛玉郎淡淡一笑,道:“果然是好法子!不過,那牧羊圖已不在我葛某人的手中了。”

關中岳道:“在下相信葛公子必可追回牧羊圖。”

葛玉郎道:“關兄太高估兄弟了。”哈哈一笑,道:“沖著你關中岳三個字,兄弟賣你這份交情,只要能取回牧羊圖,葛某人愿和關兄走一趟,取回條據。”

關中岳道:“葛公子一言九鼎,兄弟這廂先謝了。”

葛玉郎道:“萬一取不回牧羊圖呢?”

關中岳道:“這個,這個……”

葛玉郎接道:“如是取不回牧羊圖,兄弟也算盡了心力。”

關中岳道:“話有兩種說法,如是葛公子取不回牧羊圖,我關某去碰碰運氣。”

葛玉郎道:“不知關兄是否可以答允兄弟,你取到牧羊圖后,通知兄弟一聲,同去謁見劉大人換回字據。”

關中岳道:“可以,兄弟只要取得牧羊圖,無論如何都要通知你葛公子一聲,除非在下無法找得到你。”

葛天郎沉吟了一陣,道:“好!關兄如若取回了牧羊圖,希望能在貴鏢局門前,吊起一盞紅燈,以兩夜為準,如若兄弟還本趕去,那就是兄弟已經離開了開封。”

關中岳道:“葛公子可以找我,但在下如何去尋葛公子呢?”

葛玉郎道:“三日為期,在下如若取回牧羊圖,自會親自趕去鏢局,和你關兄見上一面,如若是本探出那牧羊圖的消息,兄弟也將遣人我關兄稟報一聲。”

關中岳道:“好!咱們就此一言為定,如若葛公子需要兄弟幫手時,派個人通知一聲,兄弟定當依約趕到。”

葛玉郎微一欠身,道:“多謝盛情,如若遇上了扎手人物,兄弟定要借重關兄,但如關兄需用小弟時,盼在鏢局門口,加掛一盞紅燈,兄弟即趕往助拳。”

關中岳哈哈一笑,道:“祝你葛公子馬到成功,兄弟在局子里敬侯佳音。”

抱拳一禮,回頭對方振遠等道:“咱們走!”

大步行出殿外。

葛玉郎舉步相隨,送出大殿,道諸位好走。

關中岳一擺手,帶著方振遠直行出天王廟。

方振遠回頭探看,不見有盯梢之人,才低聲對關中岳道:“這葛玉郎不是簡單人物。”

關中岳輕輕嘆息一聲,道:“他是個深謀遠慮,胸藏玄機,能屈能伸的人物,何以竟以花花公子名之。”

方振遠道:“大哥是否很相信他的話?”

關中岳點點頭,道:“這點小事,我相信他不會說謊,問題是在那幅牧羊圖,究竟落入了何人手中呢?”

長長嘆一口氣造:“可惜,我沒有和劉大人詳談過一次。”

楊四成道:“總鏢頭可是覺得那位劉大人玩的把戲?”

關中岳道:“那位劉大人在官場中混跡了幾十年,豈是一位簡單人物,但我未仔細折看過他,不知他為人如何?”

方振遠道:“是一位滿腹經綸,飽經憂患的人物……”

關中岳接道:“這個人有很多不同之處,他以當朝二品大員的身份,竟然牽扯到武林恩怨之中,此實為一大奇事。”

方振遠道:“小弟也這么想,但又看他對那牧羊圖全無珍惜之意。因此,小弟又覺得他似乎是對那牧羊圖不甚了解。”

關中岳道:“這事情有些奇怪,只不過,咱們目前還無法全部了解”

楊四成道:“葛玉郎能夠收伏了火神萬昭,足可證明葛公子的才慧非同小可,這件事知曉之人不多,如若不是葛公子玩的花招,很可能就是劉大人的設計。”

關中岳道:“咱們無法找到證據之前,不能夠擅作決定。”

說完話,加快腳步向前行去。

幾人回到鏢局,早有鏢局伙計迎了上來。

時近除夕,虎威鏢局,也已暫時歇了業,大門關閉,長年掛在虎威鏢局門口的鏢旗,也已取了下來。

關中岳等進入大廳之中落座,林大立吩咐廚房備飯。

片刻之間,酒菜擺上。

幾人舉起酒杯,還本沾唇,瞥見一個鏢局伙計,急急行了進來。

關中岳放下酒杯,道:“什么事?”

那鏢局伙計欠身應道:“督帥長隨指名求見總鏢頭。”

關中岳雖然是豪氣干云的人物,但他開設的鏢局,卻是正正當當的生意人,聽到督帥的長隨指名見他,亦不禁為之一愕。

沉吟了片刻,揮手對那鏢局伙計道:“請他到正廳會晤。”

鏢局伙計欠身一禮,退了出去。

關中岳推開酒杯,道:“官場中人,惹上了比江湖上的人物還要麻煩,你們在此地稍坐片刻,我去會會他。”

林大立道:“屬下和督府中兩位護院認識,是否陸總鏢頭同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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