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禾決定現在立刻溜掉,下次絕對不要自討苦吃。
轉身的那刻,手被楚白拉住了。在她回頭之際,楚白已經上前,她就那么站在了他的懷里。
這是第二次被他抱著,可味道跟溫度……儼然已經熟悉。
明明只是短暫的別離,可他的擁抱充滿了不舍。輕摩斯她的耳朵,他說:
“酥禾,那個位置我僅為你一個人開設。我知道你還小,我會等,可是酥禾,別讓我等太久……太想你的感覺,除了幸福之外會帶點心疼。”
真不真實啊,楚白的表示越來越明顯,可酥禾的感覺卻越來越不真實,仿佛置身在美夢的夢境中,又像踩在云端之上。
看著楚白漸行漸遠的車,酥禾輕輕碰觸有些發燙的耳朵,他的話依舊清晰的耳邊,酥禾察覺自己嘴角一直慢慢飛揚。
拍拍自己依舊溫熱的臉頰努力壓下笑意,酥禾轉身往旅店走。看站在門口的人她渾身一震,然后臉更紅了。
“沐丞……”
楊沐丞定定看了她好一會兒,折身鉆入旅店。
這一天廣告團隊從古鎮出發到海邊,沐丞都沒有跟她說過話。在海邊的拍攝,沐丞除了工作上的需要,也不肯對她多說半句話。不僅是對她,對周圍的同事,他也是不說話的。
海邊的鏡頭不多,所以拍攝組下午就返回N市。
返程的車內,只坐著酥禾跟沐丞。
酥禾先上的車。沐丞上車的時候,她招手讓他來一起坐。
沐丞無視她的邀請,獨自坐到最后一排的位置上。
司機師傅笑著說:
“小南,小楊,檢查一下還落下什么東西沒,我們準備出發了。”
“哦……都齊了。”
酥禾跟司機說完后,走到沐丞旁邊的位置坐下。
返程的車子啟動。
車上放著曼華盛公司旗下當紅樂團鳳熙悟成員上官鳳的單曲《來不及了》。鳳熙悟是楊沐丞喜歡的樂團,這首《來不及了》他更不是第一次聽,可這次最有共鳴。
那扇窗還朝北開著
左手邊你還靜坐著
我總以為你會永遠在我身邊呢
總跟你說起我和她的記憶
你笑著說
這樣挺好的有一個她來愛你
我當時忘了看你的眼睛有沒有哭泣
直到有一天我看見他擁抱你
才知道笑著祝福有多不容易
我有些后悔了
不該只顧著傾訴自己
如果我從沒離開過你
我們是不是就能回到過去
感覺來不及了
我們相伴很久卻從沒說要在一起
只是今天我才發現有些離不開你
真的來不及了
從你的眼睛里我看見他的影子
連你嘴角的笑意也有他的痕跡
如果不小心你看到我哭了
不要跟著難過
其實沒什么
只是分開了才知道
我愛你而已
車上的音響并不好,可歌聲一字一字都像枚小針一樣,扎在沐丞的心里。想嘶喊著什么的,可喉嚨發干疼痛難忍。用力吞一口氣,胸口也悶悶發疼。
“沐丞,你倒是說說看你到底怎么了?”
沐丞靠著靠背閉著眼睛不說話,他還能說什么呢?她還要讓他說什么?
“曉恬這次真的生氣了啊?”沐丞跟蘇曉恬交往半年了,可因為她發生爭執的次數不少,“要不,我回去跟她好好解釋一下?”
“你讓我靜一會兒。”現在,連聽她的聲音他都覺得難過得要死。
“發生了什么事情你跟我說啊。”以前芝麻綠豆大小的事情都喜歡拿來跟她說,現在悶不吱聲真讓人擔心。“你說你們戀愛就戀愛了,怎么能三天兩頭吵架呢?”酥禾跟著不舒服地靠回靠背上,“不是我說,蘇曉恬那人疑心也太重了,要是你真對我有意思,早八百年我們就在一起了。”
酥禾的話讓沐丞眉頭皺得更緊。
人家都說,父親嫁女兒,哥哥嫁妹妹都會有不舍的感覺。可這種不舍會達到像他這么瘋狂的地步嗎?他真想用一切辦法來阻止酥禾喜歡上楚白……其實就算不是楚白而是另外任何一個男人,他也不能接受吧。
現在,他真的覺得自己來不及抓住酥禾了,這種感覺讓他恐慌。
“也許我們都還太年輕了吧。”
酥禾想到楚大上司。
她跟楚白應該吵不起來,因為……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連整人的辦法都很含蓄,像她這種神經比較大枝的,有時被整了還完全沒察覺。至于那些小吵小鬧,也是她這種市井小民對剝削階級不痛不癢的反擊而已,人家壓根就沒將她的反擊當一回事。
“好了,不要心煩了,我回去找蘇曉恬說說。”
“別給我添亂了。”現在的他沒辦法面對酥禾,又沒辦法不面對蘇曉恬,這種境地,都是他自找的啊。
“既然你們爭吵的原因關系到我,我當然要去解釋清楚啊!”
“跟你沒關系。”她怎么去說清楚,連他自己都分辨不清楚,蘇曉恬怎么會聽得清楚?
“可這次不是因為路標的關系嘛……”
“跟你沒關系!”沐丞愈加煩躁,情緒也越發難以控制。
“……”酥禾被他的焦躁不安嚇到了,“干什么呀你,難怪蘇曉恬受不了你,你除了大小聲就不能好好說話啊?現在蘇曉恬又不在,你這么生氣那肯定是沖著我的,不就是氣我把蘇曉恬氣壞了嗎!我現在不正在給你想辦法解決嗎你至于一整天都在生我氣嗎!”
生她的氣?
沐丞看了酥禾半晌。
“對,我就是生你的氣!”與其說生她的氣,還不如生自己的氣,若不是他在他們之間加入別人的回憶,今天的他們還是跟以前一樣在一起。“所以,你別煩我了行不行,也許曉恬說得對,男女之間根本就不可能存在純潔的友情!我也漸漸受夠了我們現在這樣……”讓他漸漸有些歇斯底里的關系。
果然她還是影響了沐丞的生活啊。
酥禾心里不免苦澀,她無話可說,因為她對沐丞不僅僅是友情或親情那么簡單,她對他帶有蘇曉恬說的那種“不純潔”感情。以前總覺得即使蘇曉恬不喜歡她,可卻一直抱有沐丞會一直待她好的錯覺,如今她還是將沐丞也困擾了呢。
依舊感覺心痛的,眼淚已經擠上眼光,酥禾別開頭悶悶說到:
“不煩你就不煩你。”
一路上兩人都沉默不語,可誰也沒有離開座位,爭吵也不分開是他們之間的默契。以后他們會有各自的生活,曾經的形影不離將隨著歲月慢慢成為深刻的記憶,在現實生活里慢慢淡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