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么說她反而連抱怨都沒了,因為她沒他辛苦。算了,不跟他說這些,她用力靠在座位上,舒展下有些僵直的背,閉著眼狠狠伸了一個懶腰,然后坐直準(zhǔn)備拉安全帶,卻跟靠過來想幫她拉安全帶的楚白撞在一塊兒了。
“啊!”撞到楚白側(cè)臉上的部位讓酥禾面紅耳赤。
楚白只愣了很短的時間,隨后無比淡定說:“把安全帶系好。”
這么淡定?難道沒察覺剛才他碰到的是哪里嗎?
酥禾松了口氣之后又不爽了,她剛才那一下碰得不輕,再怎么說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好歹她也是比A大點的B杯啊,他居然完全沒感覺嗎?
歧視,絕對的SIZE歧視!
憋了很久,她斜視他專注于路況的側(cè)臉。
“喂,你在假裝的吧?”
“嗯?”楚白沒回頭看她。
“你敢說你沒感覺?”
這下,楚白眼里起了笑意:“不敢。”
“道歉!”
“沒關(guān)系。”楚白忽然偏頭看她別有深意一笑,“沒撞疼我。”
她是讓他跟她道歉好吧!而且,這人說話也太損了吧,居然說沒撞疼他!絕對拐彎抹角的侮辱啊!
這地方的特征是軟,軟軟的好吧!
可她不能直接說啊,好歹她也是女的,酥禾用力壓手指,節(jié)骨嘎嘎作響。
楚白微微將臉轉(zhuǎn)向窗外,不然她看到他忍俊不禁的樣子很有可能會一拳揮上來。
其實……是軟軟的。
可他能說嘛?
他將酥禾送到樓下。
“我就不送你上樓了。”
“巴不得。”
“累了一天了,早點休息。”
“……哼。”酥禾不領(lǐng)情轉(zhuǎn)身就走。
進屋時,爸媽都在客廳。
不用想,媽媽絕對有很多問題要問。果不其然,媽媽一見她就準(zhǔn)備開始滔滔不絕。酥禾立即截流:
“媽媽媽,我哥說太晚了就不上來給您請安了下次他會有備專程而來,您早點休息去吧我去拿衣服洗澡!”
拿著衣服就往浴室鉆,躲去媽媽過多的詢問。
還是家里的浴缸最舒服啊!
酥禾舒展四肢泡著熱水,她要除去所有的寒冷與疲勞。
人生最快樂的三件事莫過于,吃飽,睡好,泡澡啊……
卡擦
浴室門被打開了
。
本來還很享受的酥禾看著媽媽拎著今晚她穿的那件禮服特別興奮地跑進來,目光頓時呆滯無比。
“酥禾,你告訴媽媽,你今天跟楚白去了哪里?哎呀,這件禮服真漂亮。剛才我都看到楚白送你到樓下了,怎么不叫他上來?我問過你阿姨啦,楚白還沒對象呢。楚白那孩子,從小就討人喜歡,現(xiàn)在更是優(yōu)秀……”
嘩啦,嘩啦嘩啦!
浴缸里的酥禾抓狂地捶胸頓足,她剛才怎么就沒鎖門呢!她家老娘問事從來就不分場合,不分男女,不分青紅皂白……
南媽媽趕緊把禮服護在懷里,自己也后退了一步。
“你這孩子,跟大人說話怎么這么沒耐心呢啊?”
酥禾深呼吸:“母親大人,您見過有人追到浴室刨根問底的嗎?”
南媽媽一臉不屑:“不然怎么叫刨根問底?酥禾啊,不是說你,楚白配你綽綽有余……”
酥禾哭笑不得,斜眼看著自己老娘:“到底您是想讓楚白當(dāng)您兒子呢,還是當(dāng)女婿?白天還逼我叫他哥哥呢。”
“當(dāng)女婿不就半個兒子啦?”
酥禾放棄跟母親對話,根本就不是一個星球的,怎么說她也聽不明白。看母親又在滔滔不絕,問題一個連著一個,她回答了一個她問題就更多一個。
可算明白了,什么叫一個問題的結(jié)束是為了另一個問題的開始。
這老太太怎么這么健談?就沒停下來的意思。被母親轟炸超時,酥禾比沒泡澡之前還疲憊。
“媽您給我拿手機來一下。”
南媽媽一邊說話,一邊給她遞了過去。
酥禾按了一串號碼:“媽您消停一下啊。”
電話響了沒一會兒就被接了起來,楚白開口就說:“我剛到家,正想跟你說一聲。”
這個哪里需要跟她報備。而且她打電話又不是想確認(rèn)他到家沒有。不過,還是第一次從電話里聽到楚白的聲音呢,熟悉又不大熟悉的。
“到家就好,你等等啊,我媽特想你,要跟你說會兒話。”大上司你別怪我,我被老娘這么轟炸,全都是從你挑的那件禮服開始的。而且,從進門開始,她就一直在念叨你的名字,不跟你說說話,簡直對不起“楚白”二字。
酥禾將電話遞給媽媽,媽媽警惕地看著她:
“誰啊?”
“您兒子。”
這么損的招都想得出來?媽媽接過電話
,另一只手將酥禾的腦袋往水里按,看酥禾撲騰了幾下才滿意地對著電話溫柔無比地說:
“楚白啊,到家了嗎?”
酥禾用力地抖了抖,抖掉一身的雞皮疙瘩,順便用水沖掉。
“我就怕那丫頭給你添麻煩,她就是一個事兒精,還一身的壞脾氣……”
酥禾瞪著母親,估計楚白才是她親生的吧,不然在她面前說楚白都是沒有最好只要更好。跟楚白說她的時候就“一身的壞脾氣”,再說下去她都一文不值了。好歹她也算是……根正苗紅的青年啊。
“媽媽,您聊電話能不能出去聊?”
耳不聽為凈。
母親大人白了她一眼,繼續(xù)嘮。
酥禾就納悶了,平時楚白話也不多,怎么這么久也不跟媽媽說拜拜。再忍他們一會兒,又過了一會兒,母親還在說還在說。酥禾終于受不了,水都泡冷了。
“媽,雖然我是您生的,可能不能讓我保留點神秘感,勞煩您暫時避開讓我穿衣服?”
母親大人一聽,喲呵了一聲,說道:“就那幾兩肉還跟我談神秘?白給你熬那么多木瓜湯了。”
“您以為木瓜真有效,明顯是‘形狀論’。”酥禾習(xí)慣性頂嘴之后,才想起母親正在跟自己老板通電話,而且今天,她剛被楚白其實過SIZE!羞惱之下,又在水中捶胸頓足。母親一見,一邊往外走,一邊下命令:
“你這丫頭就喜歡在浴缸里撲騰!趕緊出來給我把各種的都弄干了。”
這都怪誰啊!
她就想好好泡個澡而已啊。
什么世道?
躺在床上,酥禾才覺得,世界是如此美好,我卻如此暴躁,這樣不好不好……終于下來。
真累,越累越覺得床舒服。
今天,她似乎做了很多事情,快速回憶了一遍,是很多呢,多到她都沒時間去想其他事……包括楊沐丞跟蘇曉恬。好吧她承認(rèn),就前幾個晚上,因為楊沐丞她入睡艱難,不停去想很多關(guān)于她跟沐丞之間的回憶。
除了父母之外,她的很多記憶,都關(guān)于楊沐丞。
今天晚上,現(xiàn)在這個時候,讓她繼續(xù)回憶那些她覺得深刻的事情吧……那時候沐丞……楊沐丞……
今晚太累了,好困啊,真的很困……
記憶凝聚的霧靄,慢慢彌散。
那,明天再想那些好了,反正她有很多的時間去懷念,去記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