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的時候爲(wèi)時已晚,得知母親拉她去了醫(yī)院,告知一切真相的時候,心中分不清楚是什麼滋味,只想快點找到她。
人海茫茫,屬於她的身影卻一個都沒有。
動用了自己所有的資源,才調(diào)查到她已經(jīng)搭了最快的洞車回了廈門。
他只能乘了最快的飛機趕回廈門去!
凌晨的時候,他滿身疲憊的出現(xiàn)在她的房間門口。伸手去敲門的時候,卻突然愣住了。
一開始的目的不就是這樣嗎?有什麼不對?從得知她是最符合換腎的人開始,再到設(shè)計她和姚一亮分手的時候要的不就是這個結(jié)果嗎?
他站在門外菸霧繚繞的,煙抽了一支又一支。
最後像是下定了決心似得,直接卸了西裝上的別針,搗騰了兩下直接開了門。
整個屋子黑黢黢的,伸手不見五指。他往裡走了一步,被絆了一個峢撅,整個身子往前栽了一下,好在平衡的及時沒有摔跤。
回過神的時候,就看見她抱成一團蹲在門口的牆角。
摸索著牆壁,勉強開了燈,看見她猶如鴕鳥一樣的保護姿勢,所有的話卡在喉嚨一句也說不出。
雖然是夏天,但接近秋天尾巴的夏末溫度還是偏低,像她還是經(jīng)不起冰涼的地板帶來的涼意。
認(rèn)命的將她打橫抱起來,她掙扎了一下,他寒了臉色將手臂的力量又加大,抱著她放在茶幾邊上的沙發(fā)上,她窩進去,成了小小的一團。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她這麼弱小,經(jīng)不起什麼風(fēng)浪。
“吃飯了嗎?”他一開口竟是這樣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所有的關(guān)心好像都要溢於言表。
無端的心裡透出幾分涼意,徹骨的涼!
她不想問他爲(wèi)什麼而來?其實用腳指頭想也該知道爲(wèi)什麼的。
“你從開始就是故意的?”她埋首在自己的腿上,沒擡頭去看他,也可以說不想去看他。
她的嗓音乾澀嘶啞,聽在耳朵裡竟然格外的揪心。
“是!”他承認(rèn)的毫不猶豫。
“爲(wèi)什麼直接一點呢?”她不甘心的問。有些事情放在心底始終是個心結(jié),倒不如一次性問清楚的好。
“亮子把你放在了心上,他不會同意的......”
“你會在乎他?”她擡起頭,眼底冷冷的自嘲讓他心中一頓。
“你李經(jīng)緯想做的事情誰能攔得住你?大費周章的演這麼一場戲不覺得累嗎?還是本身這就是一場遊戲是你無聊的玩具,累了厭了,就該做本身應(yīng)該做的事情了?”
她笑了,淒涼無比,早就知道這是一場夢,卻還是一頭紮了進去。怪誰呢?是她沒眼色,沒有自知之明,活該落得這樣的下場。
他鐵青著臉色站在原地看著她,那種眼神很陌生。好一會她才聽見他說話;
“亮子是真的把你放在了心上了,以他的性子把你娶回家也不是什麼稀奇事,是你自己覺得配不上他,覺得家世重要到無與倫比,怪我嗎?”
她怔怔的呢喃;“是我...”
看著她壓抑的神情,他心裡躁的只想發(fā)火,大吼道;“沒錯,就是我,我就是故意的,就是爲(wèi)了讓你知道我們的分別是哪裡,也是我給他父母暗示給他訂婚,我們都玩的起,就只有你,格格不入的你玩不起.......”
“是,我是玩不起,所以就當(dāng)個新鮮玩意玩玩就算了?”她冷笑,表情近乎絕望。
“我不會捐腎,因爲(wèi)我玩不起!”她一字一句,絕望的眼睛裡透著難以承受的愈痛。
沒有誰是爲(wèi)了誰而活,生老病死是最尋常的事情,她沒有有錢的哥哥姐姐以及父母,唯有這一副健全的軀體。
所以,她不會同意。
“你也有妹妹的.........”他頓了頓,看著她瞬間瞪大的眼睛一絲溫度都不帶的將最殘忍的話說出口;
“你要什麼我都會給你,包括一場盛大的婚禮。你妹妹我會送她去最好的學(xué)校,送她去國外唸書。還有你媽媽.....”、
“你夠了......”
她嘶吼著出聲,眼前這個人她好像現(xiàn)在才認(rèn)識他。
“我若不呢,是不是我們哪裡都呆不下去?”她相信他有這個能力,嘴巴里面好像吞了黃連一樣苦澀的要命。
他定定的看著她,薄脣親啓,一個“是”字輕飄飄的就吐了出來。
“你給我滾出去...”她猛地拿起沙發(fā)上一個枕頭砸過去,緊繃著的一根弦終是斷掉了,本來就沒有奢望什麼,只是被這樣**裸的事實刺激到體無完膚。
幾天以前她還在做著夢,好像能夠天長地久的似的,以爲(wèi)自己始終是特別的,結(jié)果現(xiàn)實給了她一個狠狠的巴掌,嘲笑她的無知和癡傻。
他沒有躲,卻是一個眼角都沒有給她,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門被他“砰”的一聲甩的驚天動地,她像一隻摔壞的娃娃頹敗無力的倒在沙發(fā)上。
茶幾上的男裝袋子印在眼裡,那份還沒來的及送出去的心意,無端添了一份可笑。
中意的不屬於她,就算買了同款,還是比不上原本看中的,伸手提起來,毫不猶豫的把它扔進垃圾桶,不管是價值不菲還是一文不值,失去了原本的價值最後都像垃圾一樣失去了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