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完銀子,尹傾瑤回頭看到二婢女紅通通的眼神,不由笑了起來,“這是怎么了,可是拿到禮物,太過開心了?”
青桃和毛桃各自拿著包裝的很精美的盒子,哽咽道,“郡主對我們那么好,可是我們卻沒有可以幫的上郡主您的。就連剛才對著孔小姐,都要郡主您親自出馬,我們做奴婢,實在是太不稱職了。”
尹傾瑤一愣,不由哈哈大笑起來,“你們啊,真是可愛。不過呢,你們可以反過來想想,本郡主可以親自出馬,說的別人抬不起頭來,讓別人對本郡主恨的要死,卻又無可奈何,這不是挺好的嗎?”
“郡主,您這是在安慰我們嗎?”
“當(dāng)然不是,你們猜猜,等出了珠寶店,那位孔小姐會不會狠狠的把嬤嬤打一頓。”
“不可能吧,孔小姐長的那么賢淑,那么文靜的模樣,豈會打人。而且她剛才那樣的護(hù)著她府上的嬤嬤,想必對下人一定很好的。”
尹傾瑤笑著搖了搖頭,“非也非也,所以有些事情,不能光看表面,還是要透過現(xiàn)象看本質(zhì)的。如果你們不信的話,可以出去看看,看看是不是如本郡主所說,孔小姐對著那位嬤嬤拳打腳踢呢。”
青桃和毛桃都有些不敢相信,就連迎珠更是覺得不可思議,“不可能吧,孔小姐可是我們珠寶店的常客,她一向待下人很好。我們店里好幾位姑娘都覺得,如果以后想賣身做丫鬟奴婢的話,最想去的地方,可是做孔小姐的貼身丫鬟呢。”
“是嗎?你們這些姑娘的想法,真是讓人無語。”尹傾瑤不由搖了搖頭,“這樣吧,為了讓你們相信,陳叔你就出去一趟,看看情況是不是如本郡主所說。”
“是。”陳一鞭領(lǐng)了命令就出去了。
眾人等著最后的結(jié)果。
青桃看了看手里的盒子,又看了看一直噙著笑的尹傾瑤,不由說道,“郡主,我們都挑了珠寶,要不您也挑一支吧。就由奴婢和毛桃付銀子,也算是奴婢的一片心意。”
尹傾瑤轉(zhuǎn)過頭,看著青桃,不由笑道,“不必了,這些本郡主還沒有看上眼。等會兒見了湘湘的珍藏再說吧。”
尹傾瑤說完,聽到樓梯聲,看到樓梯轉(zhuǎn)角處的人影時,不由笑的更為開懷,“果然不能在背后提人,本郡主剛說到你,曹操就出現(xiàn)了。”
樓梯的轉(zhuǎn)角處,正是湘湘。她踏步而來,走到尹傾瑤的面前,“看郡主的表情,很甚開心,可是挑到了中心意的珠寶?”
“算是吧。”尹傾瑤承認(rèn)下來,奴婢丫鬟挑中喜歡的珠寶,也相當(dāng)于是她自己看中的吧。“湘湘,你來的正好。本郡主剛才正跟青桃他們打賭呢,現(xiàn)在正等著最終的結(jié)果。”
“哦,打的是什么賭?”
湘湘也好奇起來,她的年歲并不大,也一樣是愛玩愛鬧的年紀(jì)。聽到尹傾瑤的話,眸中頓時就現(xiàn)出了一絲激動。再者,她和尹傾瑤也算是聊的來的朋友,更是喜歡跟尹傾瑤一起玩樂。聽到尹傾瑤說打賭,當(dāng)下就覺得開心起來。
尹傾瑤一指迎珠,“迎珠,你跟你們家老板好好的說道說道。”
于是,湘湘在迎珠的講解中,了解了事情的起因結(jié)果,聽完之后對著尹傾瑤豎起了大拇指,“幾日不見,郡主還是一如既往的霸氣。”
“是嗎?那本郡主就放心了。”
“哎,那陳叔回來了嗎?打賭的最終結(jié)果如何了?”
“還沒呢,這不是正等嘛。”
“那我也陪著郡主您一起等。”湘湘說著,挑了一把椅子,挨著尹傾瑤坐下了。
“湘湘,你這次去了那么久,路途上可有什么好玩的事情?”
“好玩的事情?”湘湘低頭想了想,“有啊,我弄到了很多好看的珠寶首飾。”
“哎呀,不是問你這些了。”尹傾瑤有些急,“反正你每次出門,回來的時候都要說購買首飾的過程很好玩。每次聽每次聽,本郡主都聽煩了。這次有沒有新鮮一點的事情呢?”
“呃,這樣啊。”
“看湘湘的樣子,莫不是真的有嗎?”尹傾瑤眼神一亮,頓時激動起來。這次終于可以聽到一個不一樣的故事了。
湘湘想了好久,終于從好幾天的事情中,想起一件,“郡主,這件也不是什么大事,是我路途中聽來的,也不知道真假,你要不要聽?”
“是不是很刺激,很感人的?”
“嗯,刺激倒有,感人嘛好像沒見到。”
“那就這個吧。”尹傾瑤雙眸閃閃發(fā)亮,擺出一副聽故事的神情。
湘湘看著這樣的尹傾瑤,不由抿嘴一笑,開始講了起來,“這個故事是我在路上聽來的。郡主,你知道的,我這間珠寶店,之所以在京城這么成功,就是因為店里的首飾很出奇,出精美,就算不戴,收藏起來也能算是個寶物。”
尹傾瑤點了點頭,“本郡主就是那樣的人。”
她在這間珠寶店里買的珠寶首飾,除非必要,幾乎都沒有戴過,都好好的收藏著。有次長公主看到,還取笑她是準(zhǔn)備把這些珠寶首飾,用在成親的時候。
“沒錯,郡主您真是太理解自己了。”湘湘取笑一聲,隨后又繼續(xù)說道,“我這次去的地方很多,其中有一個地方叫鄄州。郡主,你聽說過這個地方嗎?郡主,您怎么了?”
尹傾瑤驀然的坐直了身體,她不由自主的緊緊抓住了湘湘的手臂。就連指甲扎進(jìn)了湘湘的手臂中,她也沒有任何感覺。
鄄州,怎么會是鄄州。
尹傾瑤突然想了起來,扶著湘湘的肩膀,神色不由嚴(yán)厲起來,“湘湘,你膽子也太大了,哪里沒有你要的首飾,怎么會去那個地方。我命令你,以后不管如何,絕對不能去那里,你聽到了沒有?”
湘湘一愣,剛想伸手拂去,但她抬頭就看到尹傾瑤的神色,不由愣住了,“只是個小地方而已,又沒有京城這么繁華。郡主,您這是怎么了?”
“你沒聽到本郡主的命令嗎?本郡主命令你,以后除非有必要,絕對不會能那里,你聽到了沒有?”
此時的尹傾瑤,狀若瘋狂。鄄州二字,深深的勾起了埋藏在心里的擔(dān)憂。自從重生以來,她不敢想不敢念,就怕會成真。
湘湘愣了,她和尹傾瑤做朋友那么久,哪里看到過這樣的場景,頓時就不知所措了。還是青桃在一旁看的真切,連忙在一旁說道,“郡主,郡主,您且安心,湘湘老板她說已經(jīng)知道了。”
“湘湘她說知道了?”尹傾瑤迷茫的眼神,從湘湘身上轉(zhuǎn)到了青桃身上。
青桃連連點頭,“是的,郡主,她說是的。”
青桃說著,又沖著湘湘連連眨眼睛,先不管自家郡主為何如此,她覺得有必要讓郡主先安心下來,才是正經(jīng)。
湘湘接受到青桃的神色,連忙表示自己知道了。她這邊剛一點頭,就覺得手臂上的力量一松。
耳邊驚叫一聲“郡主”,就叫青桃如一陣風(fēng)似的,已經(jīng)抱住了突然脫力的尹傾瑤。
此刻,不但是青桃嚇了一跳,就連湘湘更是嚇了一大跳。她不明白,只是提了鄄州二字,怎么會惹的尹傾瑤如此呢?
青桃快哭了,不是聽故事嗎?怎么莫名其妙就變成這樣了。
“郡主,您先喝點水,順順氣兒。”
待尹傾瑤喝了溫水,清醒過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個兒有些有氣無力,大半個身子都被青桃抱在懷里,不由奇怪的問道,“我這是怎么了?青桃湘湘你們的臉色怎么那么奇怪?”
“郡主,您現(xiàn)在還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嗎?”
“沒有啊,青桃,你站一邊去。本郡主好好的聽故事呢,怎么能坐的不端正呢。”尹傾瑤說著,自個兒的端正坐好。“湘湘你也真是,怎么不說故事了,莫不是拿故事吊我胃口呢。對了,剛才說到哪里了。”
“鄄……”湘湘剛要說出來,被青桃一瞪,頓時就說不下去了。現(xiàn)在看著尹傾瑤挺正常的,誰知道她等會兒把鄄州說出來,對方會不會又像剛才那樣,變的那么失態(tài)而奇怪。
“鄄州是嗎?”尹傾瑤笑了起來,怪不得她剛才會變的那么奇怪,怕是乍然聽到這個名字,讓心情一下子煩悶起來了吧。也是,都過去那么久了,她還是放不下。只不過,眼下還早,她還可以謀劃,還可以有時間。也許,今天能從湘湘的故事里,發(fā)現(xiàn)什么契機也說不定哦。
湘湘愣了片刻,終于還是應(yīng)道,“是的,我剛說到這里。對了,郡主,我覺得這個故事一定都不好,要不我換一個吧。”
“不必了,就講這個吧。本郡主愛聽,湘湘,有多詳細(xì)就說詳細(xì)。”
青桃連忙阻止道,“郡主,您還是聽別的故事吧。”
剛才她離尹傾瑤最近,她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尹傾瑤,那一張突然白到透明的臉蛋兒。即使現(xiàn)在,還是有些白的太過份。作為奴婢,她根本不希望自家主子,聽著不愛聽的故事。這是為自家郡主的身體好。
尹傾瑤笑了起來,“青桃,本郡主知你心疼我。但你不必?fù)?dān)憂,本郡主就是聽個故事,不會再有事的。”
尹傾瑤明白,有些事情,發(fā)生的時候覺得刻苦銘心,但時事變遷之后,她不敢無視。有些事情,想明白了也就是那樣。但如果放在心里,弄清楚了前因后果,也許可以規(guī)避掉也說不定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