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尹傾瑤和元夙鑫也用類似的手法,各選出二名選手,他們分別是周雪瑞,曹東問,武浩瀚和王文。
此時的禮臺上,搬上來六張桌子。
柳絲絲拆掉第三只書卷,開始朗讀第三局的規(guī)則。“第三局為人文篇,此局需要眾選手在規(guī)定的時間內(nèi),畫出一幅印照月圓人圓的畫像,誰的畫最得意境,誰就獲勝。”
吟詩作畫,本就是書生學(xué)子必備的技能。余下六人,聽聞這樣的試題,當(dāng)下臉上都露出如釋重負(fù)的微笑。他們實在是被第二局的題目猜怕了。
很快,有侍衛(wèi)抬來畫筆墨汁等物,又點起香來。
作畫時間規(guī)定在一柱香之內(nèi)。等香焚燒完,不管有沒有畫完,都要停下筆,不能再做畫了。
眾人看到開始的聲音,都拿著畫筆,拿出生平最大的能耐,在紙上揮毫灑墨起來。
尹傾瑤看著這樣的場景,又看了一眼樓外,明顯有些暗下來的天色,“鑫哥哥,這場比完差不多了吧?”
元夙鑫想了想,“這局比完,還有最后一局。瑤瑤,你是不是覺得累了?要不要先休息一會兒?”
尹傾瑤點了點頭,“老是坐著,有些肩膀酸。”
元夙鑫聞言,不由瞪了一眼毛桃,“沒聽到你主子在說什么嗎?這么沒有眼力勁兒,還不快點給你家主子好好捏捏。”
毛桃被元夙鑫訓(xùn)斥了一頓,她也不惱,非常聽話的往尹傾瑤身后一站,動作輕快的按了起來。
元夙鑫看著,不由嘆了一口氣,“瑤瑤,你說好好的,你讓青桃去跟著那個程程做什么。我看啊,青桃可比毛桃要可心多了。”
秀傾瑤本來被毛桃捏的舒服的閉上了眼睛,正在享受著。聽到元夙鑫的話,又感覺到肩膀處的雙手停頓了一下,不會笑道,“鑫哥哥,你可不能這樣說。你這樣一說,可把青桃和毛桃的誤會挑了起來,萬一以后這二個小丫鬟,不再好好盡心盡責(zé)的伺候本郡主。哎,鑫哥哥,我可是要跟你急的哦。”
元夙鑫聞言一愣,但他馬上就擺正了臉色,“本殿下倒要看看她們誰敢。誰敢就撤了她們的職,把她們弄到后院去伺侯洗馬去。”
“鑫哥哥,你再說下去,我的骨頭都要被毛桃捏碎了。”
“玩笑話,玩笑話。哈哈哈。”元夙鑫自己說完,也止不住的笑了起來。
但經(jīng)過這么一鬧騰,尹傾瑤倒覺得精神好了很多。她想了想,不由湊到元赫都面前,小聲的詢問起來,“太子哥哥,這大賽也比了二三場了,你沒有看的順眼的選手啊?”
“怎么了?瑤瑤,忽然問起了這個?”元赫都有些不明白,即使他很看好某些選手,也不樂意表現(xiàn)的太過明顯。順廉帝教過他,作為帝皇之才,不能隨便讓人猜中心思。
尹傾瑤扯了扯發(fā)瓣,“我就是看某些人挺順眼的,還想著等比賽完了之后,找他們說說話什么的
。”
“哦,瑤瑤,覺得哪些人順眼?”元赫都順勢問道。要知道他的這位蘊樂郡主的眼光可高的很,不是隨便什么人都可以入的了她的眼的。
尹傾瑤隨意一指,“唔,他,他,還有他。”
這么多人,元赫都又哪里知道尹傾瑤指的是誰,“瑤瑤,你又頑皮了。”
“嘿嘿,太子哥哥,我小心的跟你說哦。”尹傾瑤說著,湊到元赫都身旁,跟他咬起了耳朵,“太子哥哥,我覺得尹劍尹公子不錯的,還有孟潯孟公子也不錯。”
“他們二個?瑤瑤,這我都批評你,你這眼光有些落后了。”
“太子哥哥,你先別這樣說,先聽我說完嘛。”
“好,你說。”
“先說孟潯孟公子,雖然只是個庶子,但他堅韌不拔,有自己的夢想,還知道努力的方向。這樣的青年才俊,我覺得是挺不錯的。”
元赫都的眸中閃過一絲異色,“只是一名庶子,不提也罷。瑤瑤,你說的那些品質(zhì),我看其他選手身上也有。而且本太子倒覺得,孟潯雖然表現(xiàn)搶眼,但他最終還是沒有走到第三局。這樣的選手,前勁強(qiáng)大,但后勁不足,不算好選手。”
尹傾瑤摸摸下巴,她本來就是故意提起,現(xiàn)在聽到元赫都,自然是應(yīng)了下來,“那倒也是。不問過程,只問結(jié)果。這樣說來的話,孟潯孟公子也只不過如此。”
就算孟潯借著折桂大賽,搏取名聲又怎么樣。她會讓他栽在這里,她更會小心的把太子元赫都的話散出去,她要讓孟潯此人,在京城里的名聲更差。
尹傾瑤繼續(xù)問道,“那太子哥哥,你看尹劍尹公子怎么樣?他可是實打?qū)嵉淖叩搅说谌帧6业诙众A了銀子也沒有獨自一個人分享,反而把一半給了他的妹妹。雖然我覺得這有點怕銀子丟了,分二個地方放比較安全的想法。但不管怎么樣,尹公子表現(xiàn)出來的,可是挺搶眼的,而且也挺讓人心暖的。尹公子,真是一個疼愛妹妹的好大哥。”
太子元赫都聞言,不由冷哼一聲,“什么好哥哥,我看此人,只不過是沽名釣譽罷了。”
尹傾瑤裝作吃驚的模樣,“太子哥哥,你怎么這樣說?莫不是此人,有什么不尋常的經(jīng)歷,不被我們所知?”
元赫都輕咳一聲,“剛才我的幕僚偷偷的告訴本太子,說此人面容,下巴尖,眉眼兇,恐怕不是善茬。”
“太子哥哥,那人看面相準(zhǔn)嗎?”
“十有八九是對的,瑤瑤,你說這樣的相法,準(zhǔn)嗎?”
一旁聽了好一會兒的元夙鑫也加入了進(jìn)來,他提出一樣的意見,“我倒是不會看相,但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此人,就覺得心中不喜。而我平生,能讓我一眼就不喜的人,竟然只此一人。我想,我不會無緣無故就討厭一個人。那么,必然是因為此人有值得讓我討厭的地方。”
元赫都伸出手掌,一掌拍在元夙鑫的肩膀上,“三弟,我和你的想法一樣。本太子看到此人,真是恨不得找人
抽他幾百鞭。”
“太子哥哥,我們真是知音。不對,真是親兄弟。不對,我們明明就是親兄弟。哈哈哈。”元夙鑫說著,自己也不由覺得好笑起來。
尹傾瑤左手挽著太子元赫都,右手挽著三皇子元夙鑫,心中滿滿的都是感動。想必因為前世的事情,她的二位表哥才會對尹劍不喜歡。她很心塞,她想著,在元赫都的手臂上蹭了蹭,“太子哥哥,鑫哥哥,我跟你們的看法也是一樣的。就是看著此人心中喜歡不上來。二位哥哥,你們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他跟我有些像哎。”
“亂說,你是堂堂郡主,他只是個落魄書生,哪里像?”元夙鑫聞言,先喝斥起來。
元赫都也是一臉的不贊同,“瑤瑤,你又忘了我們教過你的,有些話可以說,但有些話絕對不能說嗎?”
“是,我知道錯了。”尹傾瑤眨了眨眼睛,泛去突然涌上來的酸意。坐直了身體,“不聊他們了,太掃興了。我看香也燃完了,我們還是評畫吧。”
禮臺上,柳絲絲宣布時間已到,讓人收了六人的畫作,全部呈到太子元赫都的面前。“太子殿下,這是六名選手的畫作,請您過目。”
元赫都微一點頭,就看了起來。
尹傾瑤也湊過去看。當(dāng)她看到第一幅畫,就是尹劍所作。看到尹劍的畫時,不由冷笑了起來。尹劍倒是真的大膽,如此畫作就作了出來。
要是擱在前世,她也許是傷心不已。不過現(xiàn)在嘛,經(jīng)歷過了前世,這些對于她都不算什么。而且昨天長公主府上經(jīng)過這么一鬧,想必就算再發(fā)生什么事情,她的娘親也不會難受起來。
尹傾瑤這樣想著,心里才好受一點兒。開始看尹劍的畫。
尹劍的畫就叫月圓人團(tuán)圓。畫上葡萄藤下,母子三人正在賞月。圓如玉盤的月亮高掛天空,灑了一地的銀輝。
整個畫面清新自然,但旁邊的詩句卻透露出了濃濃的悲傷。他寫道,“人在,月圓,葡萄藤下,其樂融融。而你,卻在何方?”
尹傾瑤心知肚明,尹劍寫的那個你字,指的到底是誰。她面上卻是裝作不知情的模樣,驚呼道,“太子哥哥,你看這首詩,寫的太悲傷了。難道尹公子碰到了很傷心的事情嗎?而且我看只有他們兄妹來京城參加大賽,那他們的父母親,又在哪里?”
太子元赫都想了想,招過李寬,“把尹劍帶過來。”
尹劍被帶了上來,跪在地上。此時他的心情七上八下,心里盼著過關(guān),又擔(dān)心害怕。止不住的抬起頭,詢問道,“太子殿下,您有什么吩咐?”
元赫都指了指畫卷,問道,“畫卷上的三人是誰?這詩句中的你又是誰?里面可是有什么典故?”
尹劍不由一愣,他微微的低下頭,心中有些難受。他們兄妹,本是來尋親的,可是茫茫人海,他根本就不清楚父親到底在哪里。“回太子殿下的話,這是因為在下實在太想父親,所以才會作這一首詩,希望能在京城找到父親,可以一家團(tuán)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