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傾瑤自然不清楚尹程程在一瞬間,就已經(jīng)發(fā)下了這么惡毒的誓言。如果她能預(yù)告得知,也許就會提前阻止。只不過,這個世界根本就不存在這樣的可能性。而之后,因此而發(fā)出了一系列的事情,也只能說,這一切完全是命中注定了。
尹傾瑤能感覺到,尹程程望著她的眼神是惡毒的,藏著一種隱隱的憤怒。這樣的神情,落在被綁的尹程程臉上,總讓尹傾瑤覺得,有種莫名的喜感在里面。
她想著,不由在嘴角,綻放了一絲微笑。
她察覺到,對面的尹程程,看向她的神情更加憤怒了。
尹傾瑤可以想像,如果沒有繩子牢牢的綁住尹程程,想必,對方一定會直接沖過來的。
“程姑娘,不對,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你程姨娘了,你到底和我表哥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會拿刀刺我的表哥?”
尹程程沉默了一會兒,就呵呵的笑了起來,“郡主,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我為什么不喜歡,你難道也不清楚嗎?”
“放肆,你怎么跟我們郡主說話的。”毛桃沖上去,直接擋在尹傾瑤的面前,厲聲喝問。
尹程程連眼神也懶的給毛桃一個,狀若未聞,只是看著尹傾瑤,笑了起來,“狗仗人勢,用的真是嫻熟。”
“你。”毛桃聽明白了,想了不想,直接甩了一巴掌給尹程程,“嘴巴放干凈一點(diǎn),不然的話,我會幫你清洗干凈的。”
毛桃這一巴掌,甩的又狠又急,在尹程程的臉上,留下了一道紅紅的印子。毛桃被氣上了頭,甩出了巴掌,這才覺得做的不對,又連忙跟尹傾瑤告罪,“郡主,雖然奴婢打人不對,但是她說話也太放肆了。”
“甩的好。”尹傾瑤根本沒有責(zé)怪毛桃,有了前世的事情,即使再扇上幾十巴掌,她也會笑瞇瞇,心情愉快的看下去的。
毛桃聽到自家郡主的話時,先是一怔,但她馬上就笑了起來。只要郡主不怪罪就好。
“毛桃,你站一邊去,本郡主有話要跟程姨娘好好說說。”
“好的。”毛桃連忙站到了一旁,只不過她這位置,看著簡單,實(shí)則含著一定的原因。她是奴婢,可不能把自家郡主的安危放在一旁。
尹傾瑤走上幾步,離尹程程近了幾分,這才說道,“程姨娘,你是這么不甘心做我大哥的女人嗎?”
“自然。”
“為何?”尹傾瑤看著尹程程一臉的嫌棄,不由加重了語氣,“你們睡也睡了,親也親了,要不是早上小廝撞破,我們一府的人,哪里會知道你們早就有了私情。可是才過了一個晚上,你怎么又變卦了?你這樣,又如何對的起我表哥。”
尹程程冷冷一笑,“我連自己的命都顧不上了,哪里還能照顧旁人的情緒和想法。”
“程姨娘,你這樣說就不對了。我表哥可是真心實(shí)意的喜歡你的,不然的話,又何必要你呢?雖然我表哥無官身,但他的親戚可不簡單。你難道不知道,你這一刀刺下去,以后你在這府里的日子,可就難了。旁的不說,如果讓我皇帝舅舅知曉了此事,你說你會落個什么樣的下場?”
尹程程高傲的一抬頭
,“要?dú)⒁獎帲ぢ犠鸨恪!?
“真的嗎?”
“自然,我雖然是個女子,但也向望男子的豪邁。我可以這樣說,只要我在你們的刀下皺下眉頭,我就不叫尹程程。”
“死當(dāng)然容易,如果是生不如死呢?”
“那又如何?”尹程程的態(tài)度越來越強(qiáng)硬,隱隱就有了一種我就要死了,你能耐我何的感覺。
看著這樣的尹程程,尹傾瑤不由笑了起來,“程姨娘,你既然這樣說,那本郡主一定會讓你好好感受一下的。”
“我等著。”
“本郡主倒好奇了,原本你為了你大哥的事情奔波。現(xiàn)在,你弄出了這樣的事情,可想過你大哥的前途?”
尹程程的眼中,極快的閃過一絲憂慮,但很快,她就全部拋開了。“我連自己都不管了,哪里還有精力管旁人。”
尹程程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口,她已經(jīng)為她不切實(shí)際的想法,吃足了苦頭。她再也不會在意,與她無關(guān)的人與事了。
“是嗎?”看到尹程程的神色,尹傾瑤有些疑惑,但她還是覺得這有可能是對方迷惑她的一種方法,她就不相信,如果真把尹劍的前途拿來說,尹程程還會這么淡定。
尹程程轉(zhuǎn)過頭去。
尹傾瑤叫過一旁的小廝,“去,把尹劍叫過來。他妹妹把本郡主的表哥傷的那么厲害,難道想不負(fù)責(zé)任嗎?”
小廝答應(yīng)一聲,連忙出去叫人了。
尹傾瑤一直注意著尹程程的神色,見對方聽到她說話,也沒有任何反應(yīng),不由覺得大為奇怪。
“郡主,你不必白費(fèi)心機(jī)了,我早就說過,就算我大哥站在我的面前,對我百般請求,我的初衷也一直是這樣,絕對不會改變的。”
“希望你等會兒,還能這么強(qiáng)硬的說出這句話來。”
房間中,因著尹傾瑤剛才差點(diǎn)暈吐的事情,早有小廝把房間的窗戶都打開了。這好長的時間里,屋里的血腥氣也少了許多。尹傾瑤在屋里待了好一會兒,也沒有覺是難受。
再看元智焦那邊,沈莨忙著給他清洗傷口,上藥,包扎。忙乎了許久,鮮血才慢慢的止住。
尹傾瑤走上幾步,詢問道,“娘親,我表哥,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回答她的是沈莨,“郡主,下官用了最好的傷藥,血水已經(jīng)有止住了。”
“那什么時候會醒來?”
“這可不好說。畢竟那一刀離心臟那么近,而且還流了那么多的鮮血。一時半會的,我怕智焦少爺沒那么快會醒過來的。”
“哦,這樣啊?沈大夫,聽您說話的意思,我表哥只要挺過了這一關(guān),就會逢兇化吉,就沒事了嗎?”
“是的,郡主。智焦少爺真是命大,說起來,應(yīng)該是他戴的玉,救了他一命。”
“玉救我表哥?這怎么說?”
“那一刀刺的有些偏,雖然流了很多鮮血,但畢竟沒有傷到真正的要害。到時候,只要將養(yǎng)一些時日,就會很快痊愈的。”
“你說什么?他沒死?他怎么會沒死呢?”尹傾瑤還不及表示一下感謝,那邊的尹程程,已經(jīng)失控的
叫了起來。
尹程程無法想像,她明明用了那么大的力,刺的又那么深,怎么在元智焦身上,好似就流了流血,一點(diǎn)實(shí)質(zhì)性的傷害都沒有。
她本來已經(jīng)抱著必死的決心,在死之前,能拉個墊背的,她這穿越得來的一生,想必也圓滿了。
可是現(xiàn)在,那個什么太醫(yī),卻是硬生生的就打斷的她的夢想。
元智焦只是血流的多,看著有些怕人,但事實(shí)上,只要休養(yǎng)幾天,就會一點(diǎn)事情都沒有的。
這個打擊太大了。
尹程程一瞬間都有些恍惚起來。
“啪!”回應(yīng)尹程程的,是一記重重的耳光。打人者,正是長公主身邊的管嬤嬤。
長公主本就因著元智焦的事情,有些憔悴著,心緒不佳。如果元智焦沒事情倒好,如果出了什么意外,她是絕對不會饒過眼前的女子的。
長公主下定了決心,又聽到尹程程失聲喊出來的話,當(dāng)下就怒不可遏的讓人打了對方耳光。她是長公主,自然不能做出打人的舉動。所以打耳朵是由管嬤嬤做的。
重重的一巴掌,讓尹程程的頭不受控制的轉(zhuǎn)到另一邊。她冷笑了起來,“除非你們把我殺了,不然的話,我每天都會詛咒元少爺,讓他活的不好。”
回應(yīng)她的,是管嬤嬤的另外一巴掌。
管嬤嬤雖然只是一介奴婢,但她也算是從小看著元智焦長大的,又因著長公主的關(guān)系,哪里會容忍旁人,說出那樣的話。
管嬤嬤覺得,她只是打了尹程程二巴掌,還算是輕的。要照著她自己的想法,不把對方凌遲,簡直不能消她的心頭大恨。
“打啊,打死我算了。既然我現(xiàn)在沒死,那么我詛咒他。”
“啪!”
“我詛咒他。”
又是一耳光,“啪。”
“有本事殺了我啊,沒本事只能打我耳光。”
“啪!”管嬤嬤扇完之后,退到長公主的身旁,聲音也不由自主的冰冷了幾分,“公主,對付這樣的刁鉆的人,奴婢覺得,還是交給刑司比較好。”
饒是一向鎮(zhèn)定的管嬤嬤,在甩完了十幾巴掌之后,悄悄的摸著已經(jīng)麻掉的手掌,恨恨的提了建議。
長公主思考著,這條建議,倒也算個是對策。
尹傾瑤見著長公主有些意動,連忙出聲提醒。如果真把人交到了刑司,到時候刑司的人問起來,難道真要把府里發(fā)生的事情告訴旁人嗎?雖然不算是秘密,但讓滿京城的人知曉的話,這臉也就丟盡了。
她想了想,還是連忙阻止道,“娘親,這樣不好。既然她傷到了表哥,表哥現(xiàn)在又昏迷不醒。那怎么能把她交給旁人。她是表哥的仇人,手刃仇人,才是我們應(yīng)該做的事情。”
長公主想了想,不由投給尹傾瑤一個同意的眼神。既然這事情發(fā)生在府上,那么,自然應(yīng)該在府里解決。再者,尹程程已經(jīng)是智焦的姨娘,要是旁的府里,出了這種姨娘謀害自家老爺?shù)脑挘且i籠,凌盡而死的。
“那就這樣。”長公主看著尹程程手里的匕首,對著管嬤嬤一抬下巴,“嬤嬤,你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