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浦風再度把她拉進懷里,吮吻著她的唇瓣,伸手放下紗帳,將她推倒在床上,解開她的衣襟。
他的吻緩緩地落在她的頸項、胸口,她輕輕閉上眼睛,眼皮微微顫動。
紅燭被窗隙吹進來的風弄熄了,屋里登時漆黑一片,窗外大雪紛落,紗帳里卻暖意無限。
元宵已過,春天的腳步慢慢近了,水明月誕下一子,軒轅恩有事沒事就日娘家串門子,逗逗可愛的侄子。
“你這么疼愛他,干脆自己生個小王爺來玩玩吧,憑你和王爺如此郎才女貌,你們的孩子肯定相貌堂堂。”水明月溫柔道,整整一年,她終于得到了皇上的心,自有了龍子后,他對她終于能溫柔以對,這便是所謂的母憑子貴吧。
“談何容易。”軒轅恩泄氣的看著自己平坦的小骯,雖然夜夜恩愛,可是她一直都沒有懷孕的跡象。
不只她,連那個夸口將為王爺生子嗣的湄姬也是毫無動靜,所以氣焰收斂許多,只不過她仍喜歡大肆渲染她和王爺的夜夜,叫她實在不解。
王爺明明每夜都在她房中,湄姬卻偏偏說他夜夜都與她共度,當真令人匪夷所思。
水明月奇怪地揚起眉梢。“王爺不是早和你做了有名有實的夫妻了嗎?為何講這種喪氣話?”她幽幽的嘆了口氣,“算了,王爺在皇上心目中還是待罪之身,我與他沒有孩子也好,省得日后麻煩。”
“都已經過了這么久,還是查不到王爺的罪證,會不會是皇上誤會他了?”水明月推敲著,這么久了,確實有點蹊蹺。
“事情沒這么樂觀。”軒轅恩的眼眸里有著隱憂。“他還是和紹王、懷王來往很密切,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但在皇上心中始終是個結。”
她挑挑眉,“我老是覺得這件事情有點奇怪。”
“怎么說?”她也覺得事情有古怪,但又想不出來哪里不對。
“皇上不是沒有魄力的人,卻老在查罪證這件事上打轉,若他疑心王爺和朝臣勾結,只要將他召來審問一番即可,或派他的密探從中調查也行,何必如此大費周章說服我把你嫁給王爺,要你替他監視王爺呢?”
“可是當初你不也贊成我替皇上效勞,幫龍國朝廷出力嗎?”她多希望當初自己只是單純的嫁給他,而沒有任何目的啊!
如果他知道她是皇上派來的間諜,他還會愛她嗎?
水明月微微一笑,“我怎么知道你會愛上他?如此一來,要你揭發他的罪證豈不是太殘忍了?”
“我也沒想到自己會愛上他。”提到龍浦風,她的聲音變得十分柔軟。“他一點也不像外傳的那么邪惡和恐怖,我怕攝政王,可是我一點兒也不怕他。”
水明月取笑地道:“你愛他,當然不怕他,就算他真變成亂黨,你也只好陪他一起亂下去了。”
“姐姐,亂黨可是要殺頭的!”她眉梢沉重,徐緩地道:“每當我勸他懸崖勒馬、效忠皇上時,他總是四兩撥千斤的淡淡帶過,既不多加評論,也不為自己解釋,我真怕他一時糊涂,真和西陵王犯下滔天大罪,到時恐怕連太后也保不住他。”
水明月同情地看著她。“你真是愛慘了他,對吧?!”
軒轅恩只是執著地道:“他是我的夫君。”
既然有幸修得共枕眠,又怎能不珍惜呢?更何況她已經把身心都給了他,又怎能置他的生死于度外?
“如果他真是反賊,你要如何?”她好奇的問。
“我?”她淡淡一笑,清澄的眸光從容而堅定。“我只能陪他一齊死。”
她知道自己必定會這么做,為他而殉情。
“恩兒……”水明月心上受到很大的震蕩。
這個女人,從她見她起,便知她氣量不凡,盡量失憶幾次,她仍不失這種氣量。現在的軒轅恩變得有點憂郁,有點哀愁,可是那韻味卻更加迷人,神采也益發清雅。
自水明月那得知皇上對王爺的疑心加重之后,軒轅恩就焦慮得夜不成眠,日間也毫無胃口,整個人瘦了一圈。
她日思夜想,就是想不出用什么方法可以使他改邪歸正,她想進宮見太后,又怕嚇著完全不知情的太后,她真是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每當這個時候,她就希望自己不是王妃,龍墨離不是王爺,如果他們是平凡的百姓夫妻,就不會有這么惱人的問題了。
想到煩處,她突地干嘔了一聲。
“皇女殿下,你又要吐了嗎?”玲若擔憂的看著她。
最近皇女殿下嘔吐的次數越來越多,是夏天的腳步近了嗎?皇女殿下老是在中暑,她得熬些退火的青草茶給她喝才行。
“玲若,倒杯茶給我。”她脾胃翻攪,臉色蒼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這半個月以來,她嘔吐的次數多得出奇,有時她疑心自己是不是患了什么不治重癥了?
如果她死了,王爺該怎么辦?他若繼續執迷不悟下去,他們就只能在陰曹地府見了。
想到悲傷處,她又干嘔了起來。
“皇女殿下!”玲若放下倒了一半的水,連忙替她順背。
軒轅恩一張清麗的俏臉慘白兮兮,龍浦風正巧推門而入。
“怎么回事?身子又不舒服了嗎?”他走過去抱起她,將她平放在床上。“你該找個大夫來看看了,再瘦下去,連風都可以吹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