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秋辭卻無奈地看了她一眼:“你是真的沒長心,都這麼狼狽了,還能笑得出來?”
這已經是楚秋辭第二次說葉嬋沒長心了,但是葉嬋卻覺得聽起來還挺有趣的,不像是之前,一聽到就想和他嗆聲。
老老實實地靠在楚秋辭的懷中,現如今雨已經差不多停了,但是還是感覺到絲絲縷縷的細雨落下,打在臉上,很是清涼。
她的笑容格外美好,臉色也慢慢恢復了紅潤似的:“不笑,我還哭不成?再說了,劫後餘生啊,該是慶祝一下的。”
“明天和導演請個假吧。”楚秋辭聽葉嬋說要慶祝,很是自然地接口。
“那怎麼成?”葉嬋詫異地看向他,隨即失笑:“你這個人還真是認真過頭了,我就是說笑而已。不過是這點兒事,怎麼能耽擱劇組的進度?放心吧,我明天肯定還會按時去拍戲的。”
楚秋辭主要擔心葉嬋的身體,想著要是明天她真的狀態不好,再讓她回來休息也成。
葉嬋還想著之前那些羣衆演員的事,擔心地問著楚秋辭:“話題怎麼扯遠了?對了,你說網上會不會議論這件事啊,畢竟你這麼捨身救人,咱們兩個又要被綁在一起上熱搜了。”
楚秋辭也沒覺得和葉嬋一起上熱搜有什麼不好的,這會兒很雲淡風輕道:“這些都沒關係,你只安心休息就成,劇組也會有安排。”
葉嬋或許覺得沒什麼,但是看導演之前那緊張的樣子,說不定還會因爲這件事開發佈會,給影迷一個解釋。
很快,楚秋辭就將葉嬋送到了她的房間,但是他卻沒著急離開,推葉嬋進了浴室後,在她的屋中找到了藥來,都是預防感冒的藥。
葉嬋進了浴室後,很舒服地衝了一個澡,身子徹底不難受了,但是等她快出去的時候,才發現剛剛楚秋辭直接給她推了進來,連換洗的衣裳都沒有給她拿。
這會兒外面雖然靜悄悄的,但是她肯定,男人還沒走呢。
浴室她呆在浴室中,進退不得。終於,她鼓足了勇氣,對門外喊著:“今天都這麼晚了,你就先回去吧!”
楚秋辭的聲音果然響了起來:“我等看著你吃了藥再走。”
“那你把藥放在牀頭櫃上就成,我一會兒出去就吃。”葉嬋還在給自己找著藉口。畢竟她怎麼也不好讓楚秋辭幫著急拿乾淨的衣服啊。
可是楚秋辭就鐵了心不走,而且幾句話下來,他似乎也發現了什麼。終於,他的腳步聲在浴室的門邊停下,葉嬋連忙去檢查了一下,還好還好,浴室的門還是鎖著的。
楚秋辭狐疑地問著:“我剛剛是不是沒給你拿換洗的衣服?”
葉嬋在裡面無奈地撓了撓頭,想著男人怎麼這麼敏銳:“我……我一會兒出去穿就成。你身上還溼著呢,還是先回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吧!”
但是男人明顯沒有回她,而是徑直轉身走了,不多時候,葉嬋就聽到敲門聲響起。
她在裡面一個激靈,有些心虛地問著:“幹什麼啊?”
“給你送衣服。”楚秋辭無奈,葉嬋到底在想什麼,難不成還擔心自己趁著她洗澡摸進浴室中去?
葉嬋也知道,自己不接衣服,楚秋辭是肯定不能走了,浴室她只好將浴室開了一個小縫兒,然後將胳膊從裡面伸了出來:“給我吧。”
現在她面對楚秋辭,總感覺有點兒尷尬。之前兩個人還在鬧彆扭,葉嬋都下決心不理楚秋辭了,就算是理他,也要晾他兩天才行。
但是現在,她又生氣不起來了,畢竟面對這樣一個肯那麼果決跳下水救她的人,她肯定會心生感動的。
楚秋辭將衣服遞到了她手中,葉嬋連忙接過去,隨即就將浴室的門給鎖好了。
大概過了不到十分鐘,葉嬋從裡面磨磨蹭蹭地出來了,臉色通紅。
其實也不是她想害羞的,因爲她發現楚秋辭給她拿來的睡衣裡面,還夾著小內內。她的這種貼身衣物都是純棉的,上面還都印著卡通圖案,葉嬋實在難以想象,當楚秋辭看到那上面的小鴨子時會怎麼想。
而且這男人拿衣服就拿衣服,幹嘛還給自己拿這種貼身衣物,會讓人多想的啊。
楚秋辭很是滿意地看著葉嬋的紅臉,發覺這樣的她既好看,也讓他喜歡得緊。
葉嬋低著頭,半天都沒有說話。
楚秋辭本來想給她一個擁抱,但是他現在身上還溼著,擔心抱她,就把溼氣過給她了。
於是他只是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晚上好好休息,藥和水被我放在牀頭櫃上了,你記得吃。”
說完,他轉身就準備離開,誰知道葉嬋卻叫住了他:“楚秋辭。”
楚秋辭回頭,疑惑地看著葉嬋。
葉嬋在原地躊躇了半天,然後才小聲地開口:“你還在生我的氣麼。”
楚秋辭沒想到因爲他救了人,這小女人竟然開始服軟了,藍色的眼眸中瞬間就帶了笑意。
他都已經哄了葉嬋這麼多天了,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擺什麼架子,便搖了搖頭:“之前也是我太沖動了。”
看到她那張小嘴說出自己不喜歡聽的話,他就總是喜歡親吻上去,將那些話都吞到肚子中。
葉嬋的臉登時更紅了,不過她還是擡起頭來,認真地楚秋辭道:“楚秋辭,這次謝謝你救了我。我們……和好吧。”
見楚秋辭沒有答話,葉嬋連忙解釋著:“你別誤會,我不是因爲你救了我,才這樣說的,我這幾天也在想,是我太不懂事了些,明明你都已經和我說清楚了心意,我卻對你還三心二意的,而且可能壓根就沒把你原本的話,記在心中,所以說出了那樣傷人的話,我也覺得很內疚。”
葉嬋顯然不是擅長道歉的人,看她和溫錦眠平時的相處就知道了。但就是這樣一個她,卻盡力說著她並不能擅長的那些話。
“已經不止一個人說過,我不懂事。其實我自己心中也都是明白的,偶爾不願意低頭,可能就是死要面子。”葉嬋清咳了兩聲,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