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的人,因為見慣了生死,對于很多事情,都看得很淡。最讓他割舍不下的,不是他的生命和地位,而是親人和葉嬋。
對于他來說,葉嬋就像是命一樣重要。可是看看這些人,他們都做了什么如果不是楚秋辭對燕回樓說,不讓他殺人,他肯定現在就直接用導彈,把這一整座山都轟平了。
帶著一隊人,他們直接就沖到了別墅中。
但是姬棠蘭并不在里面,倒是華詩晨,壓根沒離開過。
見到有人要直接把她控制住,華詩晨比之前要鎮(zhèn)靜得多:“我不會跑,你們不用綁著我?!?
然后,她抬頭看向燕回樓:“他們讓我交給葉嬋的藥中,本來是帶著生化毒素的,但是我偷偷地把藥給換了,我這么說,不是想讓你們原諒我,只是希望你能冷靜一點,不要對我動手?!?
因為華詩晨的解釋,燕回樓雖然已經把拳頭給捏得咯吱咯吱響了,最終還是深深地坐回了沙發(fā)中。
姬棠蘭畢竟是個女人,沒用上半個小時,楚秋辭的人就把她給找到了,抓了回來。
當姬棠蘭跪在燕回樓身邊,全身上下都在滴水的時候,她怎么也想不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葉嬋不是去見楚秋辭去了么剛剛在他們兩個用槍對峙的時候,杰森就帶著一群人走了。
姬棠蘭沒走,因為她真的想看看,他們互相折磨的樣子。可后來的事,卻已經完全超出了姬棠蘭的預料。
楚秋辭寧愿為了葉嬋去死,也不忍心看到她傷心難過,受一點委屈。最讓姬棠蘭吃驚的是,葉嬋竟然沒有中毒
當時她還和華詩晨在一起,真的恨不得殺了她,可是姬棠蘭明白,自己再耽擱下去,就跑不掉了,于是她什么都沒帶,直接就沖進了雨林。
華詩晨當時還冷冷地說,楚秋辭的人就算是把這雨林翻過來,也會找到她的,讓她不要白費功夫了。
但是姬棠蘭卻不信邪,還是走了,哪里能想到,她還沒走出幾步,就被人給抓回來了。
她看到那個坐在沙發(fā)上的男人,想著既然不是楚秋辭,一切就有商量的余地。
于是姬棠蘭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本來她就長得清純,燕回樓怎么說也是個男人,肯定不會對自己下手的。
燕回樓在沙發(fā)上凝視了她幾眼,站了起來,嚇得姬棠蘭往后縮了一下。
不過燕回樓沒有動她,而是先去了地下室,那個關押葉嬋的房間。不出意外,他果然在地下室中看到了很多血跡。燕回樓的瞳孔猛地就縮緊了,因為那是葉嬋的血。
他既然是個軍人,對于這些血跡,自然有分析能力,此刻只要看著這些痕跡,他都能想到,葉嬋在這段時間,到底是遭受了什么。
而這些,肯定都是外面的那個女人干的。
他就這樣靜靜地佇立了很久,姬棠蘭不敢出聲,還是跪在外面,好不容易等到燕回樓往回走了,姬棠蘭就裝作感冒的樣子,咳嗽了兩聲,希望能讓他憐香惜玉。
但是燕回樓怎么會顧忌姬棠蘭什么樣他只是冷冷地站在她面前,對她吐出了幾個字:“把你對小嬋做的那些事情,完完整整地說出來?!?
姬棠蘭怎么敢說于是她就開始裝無辜,大眼睛眨巴眨巴,上面還帶著霧氣:“你在說什么呢我對葉嬋做了什么我和她是一起被抓來的?!?
“啪”的一聲,一個巴掌就落在了姬棠蘭的臉上,因為燕回樓的手勁太大了,她最開始根本就沒感覺到疼,只是頭被扇到了一邊。
等到她感覺到臉上火辣辣以后,她才不敢置信地轉頭看向燕回樓:“你竟然打女人”
“在我眼中,沒有男人和女人,只有自己人和外人,”燕回樓的聲音倍加寒冷,華詩晨就坐在不遠處的位置,還在慶幸,自己剛剛沒有做作地求饒:“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把事情說清楚?!?
“我沒有”姬棠蘭下意識就想要否認,但是這一次,燕回樓根本就不是扇巴掌,而是一拳砸在了姬棠蘭的臉上。
姬棠蘭能感覺到,她的鼻梁已經被砸斷了,甚至連牙都掉了幾顆,她有些受不住刺激,直接就喊了出來,想要往后退,但是楚秋辭的手下,已經把姬棠蘭給控制住了。
當時在雨林中,他們也看到了葉嬋的樣子是有多狼狽,根本就想不到,那些竟然是姬棠蘭的手筆。這兩天內,她到底是毒打了葉嬋多少次
燕回樓的聲音,就像是地獄中的厲鬼一樣,在姬棠蘭的耳邊再一次響起:“你說是不說”
姬棠蘭想要否認,可她現在已經被燕回樓給打怕了,知道這個男人,是真的能下死手的,于是她只好嗚咽著道:“我說我都說”
有人拿出了手機遞給燕回樓,燕回樓直接就開啟了攝像功能:“說吧。”
葉嬋在被楚秋辭救了之后,因為楚秋辭的身邊也帶了醫(yī)生,在車上就給葉嬋做了一些應急處理。
她身上的傷口,不光是腿上,后背上的也很嚴重,醫(yī)生還告訴楚秋辭,葉嬋的肋骨可能斷了。
在匯報情況的時候,原本還算是淡然的醫(yī)生,已經承受不住楚秋辭陰森的目光了,那目光就像是刀子一樣,狠狠地刮在他的身上,像是在說,你要是不把葉嬋治好,我就也讓你嘗嘗受刑的滋味似的。
而且每說一句,醫(yī)生所承受的壓力就更重一分。他心中叫苦不迭,明明楚秋辭一句話也沒說啊。
“葉嬋小姐現在最嚴重的,就是發(fā)燒了,不過我已經給她做了應急處理措施,病情不會再惡化了,但是她需要進醫(yī)院,好好調養(yǎng)?!?
“去云南最好的醫(yī)院。”楚秋辭在路上,只說了這么一句話,隨即就把目光,膠著在了葉嬋的臉上。
葉嬋身上的濕衣服,剛剛已經被他給換下去了,在看到她身上那大大小小的傷口時,他真是恨不得把整個車都給拆了。
現在她躺在身邊,手上還掛著吊瓶,臉色蒼白如紙,身體纖瘦,風一吹都能消散。
她身上的每道傷口,都被楚秋辭給銘刻在了心中,讓他心如刀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