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母親是因為替一個嬰兒‘織魂’才引來的殺身之禍嗎?”我記得紫衫曾經(jīng)說過,她的奶奶替嬰兒織魂,大約就是在二十年前。
紫杉的姑姑點點頭,說沒錯,確實是:“二十年前,有一個人出了一筆大價錢,希望我母親可以幫助他,我母親生性就有些貪財,但也都是小打小鬧,只不過這次誘惑太大,她沒有跟我們?nèi)魏稳苏f,就私自接下了這個活,后來我們才知道,原來是替一個剛出生的嬰兒織魂。”
姑姑說那個嬰兒是個女孩兒,純陰體質(zhì),再加上不知道為什么,似乎她跟那人的的氣息想通,因此那人的魂魄很容易就被織了進去。
“那請您母親去織魂的人長什么樣子您知道嗎?”
如果他們說的這個嬰兒真的是我的話,那么背后是誰在操控這一切?齊岷的師父,又是怎樣一高人?
姑姑搖搖頭說自己沒有見到過這個人,她媽媽雖然是見過,但是之后再問,確是印象模糊,怎么也想不起來了。
看來,那人還用了咒,竟然讓見過他的人都瞬間忘記他的長相。
“哎,說起來也是造孽。”姑姑感慨道,織魂本身就是改命,這是逆天的大事,當(dāng)時聽說后就趕緊找了過去,希望能見到那個嬰兒看有沒有什么辦法彌補,可是還是晚了一步,等他們找到的時候,孩子的父母已經(jīng)被殺害了,孩子也不知去向,估計也是兇多吉少。
我低下頭沒再說話,原來在別人眼中,我已經(jīng)是一個死人了。
我沒再多說什么,救人要緊,有什么事情還是等回來后再說吧。
將宋庭和紫衫留在了這里,我跟雪云立即就出發(fā)去找那個內(nèi)丹,希望能在五天之內(nèi)趕回來,救紫衫一命。
去正一派,還要找靈獸的內(nèi)丹,不免又要跟齊岷打交道。
我站在正一派的山腳下,猶豫不決,始終邁不出去步子。
“你們倆怎么還是這樣?如果你覺得為難就不要去了,我自己過去看看。”
雪云實在是忍不住了,終于說了話。我估計他也是憋了半天了。
“我想見他,真的特別的想,可是又怕見到他,甚至見了面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我承認,有好多次,我都有想要跑到正一派來見齊岷的沖動,但是卻沒有任何的理由,生生地就給壓了下去。
“難怪你這次答應(yīng)的這么快,終于有理由了?”
雪云的眉頭輕輕皺了皺,說既然決定要來了,就上去吧,別再浪費時間了。
他一如我記憶中一樣,高高在上,冰冷的似乎沒有一絲的溫度。
“這么快我們就又見了。”齊岷的眼睛掃過我跟雪云:“找我有事?”
跟齊岷認識這么久,我真的都不清楚,我跟他算敵人還是算朋友,他到底是要幫誰?
“我朋友受傷了,我想管你借一樣?xùn)|西。”
“借?借完了還能還嗎?”
他好像根本不關(guān)心我要什么,竟然糾結(jié)在還能不能還回來。
好像是不能用借這個字來形容,因為確實
,拿走就拿不回來了。
我知道干什么都是要有代價的,更何況是眼前這個人,想在他那里平白得到一樣?xùn)|西,估計是不可能,至少我是不可能的。
“東西我都給你準(zhǔn)備好了,但是,我也想要一樣?xùn)|西,不如我們交換一下,如何?”
齊岷說著話,就把一個木盒子拿在了手里,上面還貼了一張符咒。
他竟然知道我要來找什么?
“當(dāng)然,宋庭和紫衫關(guān)系那么好,他怎么可能不管她的死活呢?”
你知道?原來你什么都知道?
“我這不是專程在等你嗎?只要你把劍魂給我,我就把手里的東西交給你。”
劍魂?我怎么會知道劍魂在哪里?
我有些茫然,劍魂一直都是大家要找的,讓我交出來,說的好像是我知道它的下落一樣。
“我占卜的結(jié)果,劍魂就在你的身邊。可能你現(xiàn)在還不知道到底是誰,我勸你還是盡快把它找出來比較好,我不知道劍魂是誰,所以如果讓我動手的話,你身邊的人都會遭殃的。尤其是他,離你越近的,越是嫌疑大!”
齊岷指著我身后的雪云,忽然笑的特別大聲。
我望著齊岷,半天說不出話來。占卜之術(shù)風(fēng)玲也會,我也曾讓她幫我占卜過劍魂的下落,其實她當(dāng)時的占卜的結(jié)果跟齊岷的話基本上差不多,但是再細了就沒有了。我對風(fēng)玲說,這話不要跟任何人講,我身邊的人,我一個都不像動。
可是,沒想到,今天竟然被齊岷把這層窗戶紙給捅破了。
“怎么樣?干不干?”
齊岷將盒子舉到我的面前。
他分明就是在威脅我,我突然雙手張開,設(shè)了結(jié)界,從齊岷變成了真正的掌門后,我就不知道他的功力到底有多深厚,今天正好找機會試探一下。
結(jié)界中就只要我們兩個人,他臉上掛著自信的笑容,將盒子收在衣服里:“想打?我奉陪!”
他雙腳騰空,周身就刮起了一陣颶風(fēng),將周圍所有的東西都刮了起來,風(fēng)漸漸向我逼近,要將我吞噬在這沙口之內(nèi)。
我立刻就聚集神力跟他抗衡,風(fēng)勢漸減減小,最后,周圍又恢復(fù)了一片寧靜。
“想不到,你的進步還真是不小啊!”
齊岷微微一笑,隨即展開了新一輪的進攻。
我跟他前前后后也交過幾次手,但是他真正主動跟我打的,這還是第一次。
他的招式有些陰冷,而且直逼我的要害,似乎根本就不給我退路,但是卻又每招都留有一個死角讓我去還擊。我甚至完全感覺不到這是正一派的心法修煉出來的。他這個掌門,當(dāng)真是入了魔道了嗎?
“齊岷?你真的成魔了嗎?”
我制止住他的進攻,很心痛地問。
“是不是魔有區(qū)別嗎?”
齊岷聲音忽然就低了下來。
正一派世代受魔的詛咒,他這個掌門也必須受這種洗禮。
“你知道闖乾羅陣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嗎?脫胎換骨你知道嗎?將你身上的
肉一片一片削下來,然后再一點一點重新長好。這種痛苦你能體會嗎?你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得到巨大的能量,而我想要得到我想要的,就必須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我靜靜地聽著齊岷說著話,竟然一時忘了我們在打,他一把推開我,既然要打,何必要問這問那。
為什么非要當(dāng)這正一派的掌門,不是已經(jīng)跟正一派沒有什么瓜葛了嗎?早在那么多年前,就已經(jīng)被正一派給當(dāng)成叛徒除去名字了,那個正一派叫齊岷的人早就已經(jīng)死了,為什么還要這么勉強自己。
掌門之位真的有這么好嗎?如今這樣,有得到了什么?
齊岷站在我對面,就只是看著我,也不說,也不動,最后竟然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沒有誰愿意為自己選擇一條絕路。”齊岷緩緩近我,走的很近很近,近到我能感覺到他的心跳,聽到他的呼吸。
“我原本想跟你一起的,所以即便是擁有了掌門的火焰,我也不想去闖陣。只可惜,你懷疑我,看來,我倆是真的沒有這個緣分啊。”
齊岷說著話,一只手就瞬間掐住了我的脖子,我沒有防備,等我感知到他的動向的時候,竟然連反抗都懶得反抗了,任齊岷的手在我脖子上越掐越緊,緊的幾乎喘不過氣來。
正當(dāng)我懷疑今天是不是要死在他手里時,他竟然松了手里的力度,說在這樣打下去,我倆誰也占不到什么便宜,讓我收了結(jié)界。
“你的雪云再看不到你,可是會很擔(dān)心的。”
齊岷的話讓我的心頭一疼,我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
“我身邊的人也不少,更何況我真的不知道劍魂是誰,就算是要查,也總是需要時間的,可不可以先讓我拿了內(nèi)丹去救人,十天之內(nèi),我給你答復(fù)。”
這救人要緊,我總要先把齊岷給穩(wěn)住,然后再找萬巖他們想辦法。
我還怕齊岷不答應(yīng),沒想到,他爽快地答應(yīng)了,將盒子扔給我,說十天之內(nèi)如果沒有我的音訊,就別怪他心狠手辣了。
我知道,這話他說的出就做得到。拿著盒子向他道了謝,什么話也沒再多說,趕緊回到紫衫的住處,將內(nèi)丹給了她。
“你真的要了回來?”
紫衫的姑姑沒想到我會真的成功,用欣喜若狂來形容她此刻的心情,真是一點兒都不夸張,他們家以前也是個大家族,但是自從祖上跟“織魂”這門技術(shù)有牽扯后,人就一代比一代少,到現(xiàn)在,家里就只剩下她跟紫衫了,如果紫衫再這么去了,她真的是要痛苦死了。
“關(guān)于您母親給嬰兒織魂的那件事,您真的一點兒都不知情嗎?”我依舊不死心,想問出我的身世。
我一直以為是父母嫌棄我,不要我了,原來不是,他們竟然都是因為我被殺害的。
“也不是一點兒不知道,但是知道的有限。”
紫衫的姑姑終于松了口,我估計一則是我替她找到了那個內(nèi)丹,她心存感激,二則可能是她也許也猜到了些什么。
她將當(dāng)年之事一五一十地將給了我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