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別墅后,免不了被萬巖一陣數(shù)落,他竟然說我短短幾天之內(nèi)就毀了這么多身衣服,太敗家了。
興許是風玲跟他打過招呼了,萬巖對于雪云的出現(xiàn)并不感覺吃驚。
我身上的傷雖然淺表,但是密密麻麻好多,就像被無數(shù)個小刀劃過一樣,到處都有。
將幾處稍微深一些的傷口消了一下毒,換了件衣服。趕緊長好吧,千萬別留下疤痕,不然我到夏天就真的沒法見人了。
孫萍這幾天可是有事情干了,現(xiàn)在大晚上的,他跟霍燁貓在屋子里,專心致志地研究骨頭上的那些字。
我敲門進屋,人家只是應了一聲,都懶得抬臉看我。
字為什么會在骨頭上,這個問題我回來后請教過萬巖,也看書中記載過這樣的法術(shù)。其實這些字是在人活著的時候就已經(jīng)刻上去的。
孫萍的奶奶應該是為了保護這本書,才用了這個法術(shù),將書刻在了顱骨上,只不過這個法術(shù)需要忍受巨大的痛苦,有的體弱的或者年事高的人,承受不了,就死去的也是大有人在。
我猜想會不會是因為這個原因,她奶奶才去世的。
難道那個妖怪奉命在孫萍的老家找的書就是這本嗎?
“有研究出什么東西嗎?”
我看孫萍又是字典,又是放大鏡的。旁邊還有一個本子,上面已經(jīng)寫了好幾頁的東西,看這架勢,是把里面的字都寫到了本子上。
孫萍聽見我的問話,伸伸懶腰,打了個哈欠,說都是教人如何布陣的,不知道為什么會留這么一本書,看也看不懂,完全不明白。
想想也是,孫萍原本就沒有列陣的基礎,讓她看這些跟看天書有什么差別。但是我卻發(fā)現(xiàn),霍燁在旁邊倒是看到津津樂道。
“你看得懂?”
我看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偶爾嘴里還振振有詞地念,真懷疑,他是不是也學過法術(shù)。如果是,可是也從來沒看見他用過。
“其實我也不知道上面具體說了些什么,但是我卻完全能理解得了,而且很有意思呢。”
霍燁回答著我的問題,眼睛也沒離開過那些文字。
我走近一看,果然,從孫萍抄出來的這些來看,里面應該是記載了不下百種布陣的方法。
喚靈、控鬼這些都已經(jīng)是小伎倆了。
里面可是又幾個壓軸的大陣:幻影移形陣、還魂陣、萬法歸一陣……這都是什么啊,聽都沒聽說過。
孫萍似乎對這個完全不感興趣,她看我跟霍燁兩個人看的起勁兒,就索性讓了位置:“你倆慢慢看吧,我可不玩兒了。”
起身就出去了,估計真的是把她給悶壞了。
“這陣應該這么擺。”
“不對不對,應該這樣。”
我跟霍燁還真不是一般地投機,倆人用石子討論陣法,竟然不知不覺一晚上都沒睡覺。
“你倆還沒討論夠啊!一晚上,就聽你們爭來爭去的。”
孫萍揉著惺忪的睡眼,推開門皺著眉頭看了一會兒,從椅子上一把就把霍燁給拽了起來,說趕緊活動活動上班了。
“洋洋,睡會兒吧,你看你這又是傷
又熬夜的,身體哪兒受得了。”
孫萍看著我直要頭:“毀了,好好的一張臉全毀了。”
我一照鏡子,原本很有神的眼睛如今卻頂著大大的黑眼圈,滿臉的倦容。雙手摸摸自己的臉,怎么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躺在床上,卻怎么也睡不著,那些陣式,就像過電影一樣,在我眼前一一走過,其中那個還魂陣就是跟我上次拿的那個圖紙上的陣勢一模一樣,只是沒有那個那么詳細罷了。
圖紙!
我趕緊起身將屋子里里外外找了一個遍,也沒見到我像要的東西。
下樓去問了留在屋子里的人,說上次拿出來后就放回去了,沒有人再動過,讓我再仔細找找,是不是忘在什么地方了。
怎么可能?整個屋子都快讓我翻過來了。
又丟了!
還好上面的內(nèi)容我記得大半,但是有些細的東西我都還沒有來得及看呢。
萬巖正在跟一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聊天。
聽著口氣,好像是有買賣找上門了。
那人走后,我問萬巖怎么回事?
萬巖興奮地跟我說,他接了個大買賣。
那個男人是他的一個老客戶,以前幫他家驅(qū)過邪氣,他就隔三差五地介紹生意過來,這不,又介紹了一個,說對方出的價錢可是高的很。
“怎么了?”
我還是比較關(guān)心,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萬巖說一個煤老板,家里有錢后就搬到了城里來住。可是自從搬進新家以后,總是覺得屋子里有人,有時候晚上睡覺,也感覺身邊有人晃動。他經(jīng)常被嚇的一整晚上都不敢關(guān)燈睡覺。
“是真的有人影在晃動還是說他的心里作用?”這種也分很多種,并不是所有的都是跟鬼有關(guān)系。
萬巖搖搖頭,說只聽說晚上會有些奇怪的聲音,比如說敲門聲、走路聲,就仿佛發(fā)生在他自己家里,可是家里確實是沒有人。
那個老板將這些事情告訴他的朋友,朋友建議他吃些安神的藥,也許是精神過于緊張引起來的。他照做,好來兩天,后來又不行來。這才從別人那里聽說來萬巖,就托人找來過了。
還真沒看出來,萬巖也是小有名氣的人啊!
“那是,這幾年的江湖也不是白混的。”
萬巖還真是一點兒都不謙虛,笑呵呵地撓著頭發(fā)。
雪云聽說我們要去,也跟著跑了出來,總是呆著實在是無聊,這樣多經(jīng)歷些事情也是好的。
我們按照預定的地址來的這件老板住的地方。
一進門,就看見玄關(guān)的位置吊著一把長長的寶劍。
“這是什么意思?”
我見過玄關(guān)掛各式各樣的東西的,進門就看到這樣的兇器我還是頭一會兒,這家里能太平嗎?
那煤老板卻不以為然,說這是請了個風水師,人家建議的,說只有這樣才能鎮(zhèn)得住邪氣。
還鎮(zhèn)邪氣?真能鎮(zhèn)得住也不用去請萬巖了。
我跟萬巖向屋里走去,只有雪云對著這個劍發(fā)呆,看了很久才跟上我們。
“那劍有問題?”
我小聲
地問雪云,反正我是沒看出跟普通寶劍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
“這是把邪劍,不但不能避兇,反而會招災或者引來不干凈的東西。”雪云小聲地在我耳邊低估。
是嗎?我又回頭看了一眼那柄劍,什么也看不出來。
“好厲害,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雪云說這沒什么,他只是從小就對這些感興趣罷了,所以在這方面研究的特別透徹。
這個屋子里其實陰氣也不是太盛,但是陽氣卻太弱。那些聲音,有可能是鬼留下的,但是他們卻沒有要傷害人的意思。
萬巖留了幾道靈符,讓他貼在門上、床上、墻上,貼一個星期,應該就會有效果了。
果然,自從貼了靈符后,還真是好了不少。
那個老板終于安安穩(wěn)穩(wěn)地睡了幾天地好覺。
但是,好景并不長,半個月后,悲劇又重演了,而且比以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竟然睡著覺,突然床就塌了,而且緊跟著房頂上的燈就掉了下來,還好他躲得快,不然現(xiàn)在鐵定沒命了。
這次,老板親自登門來訪。
“啊?怎么可能會有這種事情?”
萬巖不相信自己的符咒會失靈,按理來說一個星期之后,邪氣應該會被祛除干凈了才對,怎么會又重了?
雪云半天沒說話,最后還是建議說把那把劍拿下來試一試。
“劍拿下來后用黃布包裹好,放在一個桃木的盒子里,壓在箱子底下。再配上萬叔的符咒,你試試,應該就沒有問題了。”
煤老板千恩萬謝,并留下了錢后就走了。
果然如雪云所說,自此之后,就真的再沒有什么問題了。
“小子,真行!”連萬巖都佩服起雪云來了。萬巖可是老古董級的人物啊,能讓他佩服,可真是不簡單。
齊岷走后,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甚至連一點兒消息都沒聽到。
那天他走的時候說的最后一句話,我真的希望只是一句氣話,他這一走,我總是擔心會不會出什么意外。
萬巖看我最近總是發(fā)呆走神,就用手戳我腦袋:“道不同不相為謀,你這又是何必呢?還在擔心他嗎?大可不必啊。”
萬巖說我最近肯定是沒有看報紙和新聞。
“怎么了?”
我趕緊湊過去問,直覺告訴我,肯定跟齊岷有關(guān)系。
“正一派的總壇不是一直對外開放嘛,前幾天有新聞報道,說總壇內(nèi)驚現(xiàn)靈物,一個游客在燒香的時候,突然金光一閃,香爐旁平白無故多了一個貔貅。”
這下可熱鬧了,將這個貔貅傳的是神的不得了,只要摸了它,財運、福氣統(tǒng)統(tǒng)都會來,甚至還有人當場作證,此事,就更神了。為此,正一派總壇的游客人數(shù)大增,當天買票都不一定能進去。想去摸一下貔貅,那更是要等上幾天幾夜。
這很稀奇嗎?不就是一些營銷的手段罷了,沒準他們正一派現(xiàn)在缺錢,急著融資呢。
我心里一陣失落,還以為萬巖懂我呢,原來,也是在忽悠我。
“在電視的鏡頭里,我可是看到了齊岷哦。你要不要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