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七’是南明成哥哥南明錦的孩子,當(dāng)年老爺子去世,南家陷入家產(chǎn)爭奪,南明成謝琴起了歹心,設(shè)計害死了南明錦夫妻。
襁褓中的嬰兒不知怎么被留了下來。
要說南明成良心發(fā)現(xiàn),那她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
南七擺著攤子,守株待兔。
直到目標(biāo)出現(xiàn)。
她朝前方急匆匆走過去的老人叫了一聲:“夫人您印堂發(fā)黑,恐有不祥之兆。不知道家里是否有子孫正在遭難?”
她今日穿了一身素衣,裝扮的很成熟,高雅。看上去倒確實有幾分仙風(fēng)道骨,世外高人的味道。
那位老人聽到子孫兩個字就停住了,她原先就有些迷信,見牌子上寫著斷生死,立馬就走了過來。
看清是一名年紀(jì)不大的小姑娘后,她失望的道:“小姑娘,你可不要亂說。”
南七知道這人不信自己,所以她接著說:“夫人,您家小孫子是否被夢魘纏住,整日魂不守舍,和丟了魂似的。”
若說方霞剛才還抱著可疑的態(tài)度,現(xiàn)下已經(jīng)全信了:“對,小姑娘,我家孫子癥狀跟你說的一模一樣,我來這京川大橋是找那位神婆,牌子和你掛的這是一樣的。”
說完她泄氣道:“可是這一連幾天了,那位神婆都沒來這兒擺攤。”
南七說:“你口中那位神婆是我婆婆。”
方霞仿佛看到了救星,她激動地握住南七的雙手:“小姑娘,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孫子啊!要多少錢都可以,只要能治好他。”
這孩子父母早亡,是她一手拉扯大的。兩人相依為命,孫子就是她的命根子。
這些天她帶著孩子去了各大醫(yī)院,都查不出病癥,那樣子就像是中邪了一樣,沒辦法,她只能來找這些江湖術(shù)士看看能不能驅(qū)驅(qū)邪。
“夫人不用慌。”南七從包里掏出一道鬼畫符遞給老人:“您將這符貼在您孫子床頭三天,邪祟自然不敢找來了。”
方霞慎重的接過符,小心翼翼的揣進懷里:“姑娘要多少錢?”
南七擺擺手:“等您孫子好了,再來謝我不遲,三天后這個時間,我在這里等你。”
“好。”方霞重重的點了點頭,只要能治好她孫子,就是讓她把房子賣了給錢都行。
等到了想等的人,南七打算收攤回家。
走到路邊,四下張望,考慮是打車還是叫車。
“嘀嘀”突然傳來的喇叭聲,在她的身后響起,南七微微皺眉,往路邊靠了靠。
喇叭聲卻沒停止,反而急躁了起來。
南七微微閉眸,咻地轉(zhuǎn)過身,正準(zhǔn)備開罵,卻沒想到迎上了一張不算熟悉的臉。
“唐沉?”她微微詫異,怎么又碰見了。
唐沉將車窗搖下來,一張笑臉顯得格外清晰:“好巧,又見面了,南小姐。”
南七挑眉,如果湊巧一兩次她還能說是巧合,幾次三番,唐家人可不像閑著沒事在大街上逛的樣子。
她扯了扯唇角,道:“是挺巧,唐先生是路過?”
她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自然沒能逃過唐沉的眼睛,他改了口:“碰巧在這里辦點事,南小姐呢?”
南七淡淡一笑:“哦,碰巧在這里辦事。”她將唐沉的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了他。
唐沉楞了楞,唇角彎起一抹弧度:“南小姐是回江家嗎?”
“怎么?唐先生順路?”
唐沉說:“巧了,我也去江家。”
南七背著包坐上了唐沉的車,她這人向來是不會跟自己過不去的。
唐沉見她坦然上車,嘴角揚起笑容:“我還以為你不會上車。”
“為什么不。”南七淡淡道。
唐沉嘴角的笑容擴大,重復(fù)了她的話:“是啊,為什么不。”
一路上,唐沉都在找著話題跟南七說話,談吐有度,不會逾矩。
車子開到了江家宅邸,南七說:“就在這停吧。”
唐沉紳士的下車替她打開車門,但人壓在車門上,說了一句:“我有點渴了。”
南七伸手將唐沉撥開,云淡風(fēng)輕的從口袋里掏出兩枚硬幣:“去買瓶農(nóng)夫山泉,算我請你的。”
唐沉就這么攤開手接過了硬幣,眼角眉梢都是笑:“南小姐可真有意思,不請我去江時那兒坐坐?”
南七不接他的話茬:“謝謝你順路捎我,不過我老公那地方不接外客,你還是去前廳吧。”
外客。
唐沉反復(fù)碾咬這兩個字,直到女人進了家門,他才往前走幾步,重新敲了門。
南七一進門就聽到敲門聲,不用腦子想也知道是誰。她將門打開:“唐先生還有事?”
唐沉波瀾不驚:“我今日來江家看望江時,沒想到南小姐這么不歡迎我。”
看望江時?
南七微微頓住,將門敞開了些:“他生病了,這會不方便見客,唐先生不如改日再來。”
江時昨日燒成那樣,這會子可能還在休息。
她不想有人打擾美人的睡眠。
“生病?”唐沉眸色沉了沉,意味不明的問:“很嚴(yán)重嗎。”
南七皺眉:“一點小風(fēng)寒,不勞唐先生掛心。”
“既然如此,那唐某改日再造訪,打擾。”
目送唐沉離開,南七長舒一口氣,不知道為什么,她心里并不想這個唐沉靠近江時。
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原因,就是單純的直覺。
南七正思忖著,背后就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清清冷冷,慵懶厭倦。
“你在跟誰說話。”語氣似有不悅。
樓上,江時被江婉人隔著衣料扶著下來,那張臉病怏怏的,沒什么精神,桃花眼水波蘊轉(zhuǎn),濕漉漉的,像極了貓。
一只就算生病了,還要張牙舞爪傲嬌到不行的貓。
南七笑:“唐家大少爺,唐沉。”
江時聽到唐沉二字,臉色立馬變得陰郁。
江婉人默不作聲的往后退開一步,煞有介事的給少夫人使了使眼色,希望她等會好好說話。
南七放下包裹,邊脫鞋邊說:“他來看望你,我把他趕走了。”
江婉人腳步往前挪了挪。
江時又恢復(fù)了病懨懨的樣子,哼了一聲,被江婉人攙扶著下樓,嬌氣的不行。
南七自然而然走上去,從江婉人手里接過江時,把他扶到了專門定制的藤木椅子上。
“你不喜歡唐沉嗎。”南七問,雖然是個問句,但用的卻是陳述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