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準備溫水,給她清洗身體。”
說著話,孟云歌已然扣動了空間手表,從里面拿出了器械及藥物,一邊始給淑妃輸液,一邊進行吸宮術,以清除淑妃體內尚未完全流出的胚胎組織。
幾個小宮女,在她有條不紊的安排下,很快清洗了淑妃的身子,并且幫淑妃剪掉了臟了的衣服。
忙活了幾個時辰,孟云歌才停下來。
她坐在床畔,安靜地看著淑妃輸液,心情越發的沉重。
這會兒,幾個小丫鬟沒事可做,立在一旁,好奇地看著自家王妃的動作。
她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診病方式呢。
不止王妃所用的東西新奇,便是連王妃的治病方法都很新奇。
若不是王妃一直在忙,她們都很想去問一問了。
“你們出去吧,這里我一個人看著就行了。”
孟云歌給淑妃蓋了條錦緞的薄被,輕輕地說著。
“是!”
幾個丫鬟答應一聲,魚貫地走出去了。
大殿里安靜了下來,孟云歌守著淑妃,靜靜地瞪著她清醒。
雖然孩子沒了,可淑妃的命還是保住了。
但她不知道,保下淑妃的命又有什么意義,難道等著再被皇上虐待嗎?
淑妃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於傷,顯示了皇上的喪心病狂。
孟云歌瞧著淑妃,暗中若有所思。
過了幾個時辰,淑妃緩緩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
孟云歌聲音中,帶著一抹憐惜。
“我怎么還沒死?”
淑妃唇畔劃過一絲苦澀,有氣無力地問。
孟云歌嘆息著,“你就那么想死嗎?”
淑妃笑了,“我還能活嗎?”
“以皇上的脾氣,不把我折磨得生不如死,他不會算完的。”
淑妃說著話,眉頭擰成了疙瘩。
這一清醒,渾身的痛感隨之而來,痛得她幾近窒息。
“很疼吧?!?
孟云歌凝著眉,“我給你用點止疼藥吧?!?
淑妃瞧著她,“我不要止疼藥,我要毒藥?!?
孟云歌張著嘴,愣了愣。
“王妃,你若真的想幫我,就請賜我解藥吧,求求你……”
淑妃有氣無力地扯著孟云歌的衣服,哀求著。
“這……”
孟云歌凝著眉,“我是救人的,不是殺人的,我……我做不到……”
“王妃……”
淑妃楚楚可憐地瞧著孟云歌,“我知道,您心性善良,不會做那殺人的勾當,可您想過沒有?您讓我活著,那不是救我,而是害我,害我再被皇上折磨……”
孟云歌沉默了。
“王妃,求求你,就讓我早死早托生吧?!?
淑妃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
孟云歌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半晌沒出聲。
“王妃……”
見她不答應,淑妃有氣無力地喚著。
正這時,殿外有人問道:“王妃,傳皇上口諭,那女人可還活著嗎?”
孟云歌皺皺眉,垂眸看了淑妃一眼。
淑妃渾身戰栗,一臉驚悚。
“王妃,求你,賜我一顆毒藥,送我歸西吧,我謝謝你!”
她再也不想回到皇上那邊,被皇上折磨了。
“王妃,您在嗎?”
殿外那人,又問了句。
孟云歌看看殿門,又看看床上的淑妃。
“你去回了皇上,便說本王妃醫術不精,沒能救回那女人?!?
她這句話出口,淑妃緊繃的臉立時放松了下來,仿佛超脫世俗一般。
“是?!?
殿外的人答應一聲,很快離開了。
大殿中,孟云歌轉眸瞧著淑妃一臉輕松的模樣,深深地提了一口氣。
“你當真想好了?如果有生的希望,你還想死嗎?”
孟云歌詢問著,心里已經有了主意。
淑妃淡漠輕笑,“即便有生的希望,活在宮里也是生不如死?!?
孟云歌點了點頭,“既然你連死都不怕,那好,我給你毒藥。”
說著話,她從空間手表里拿出了一顆毒藥,交給了淑妃。
“當前的形勢下,是生是死,你自己決定吧。”
孟云歌鄭重地說著。
淑妃瞧著藥丸,莞爾一笑,“謝謝你讓我終于解脫了,你果然是個善人?!?
說完,她絲毫沒有猶豫,將毒藥吞了進去。
“王妃不計前嫌,救我于水火,若有來生,我必定結草銜環,報答王妃?!?
擔心自己沒有多少時間了,淑妃極力說了一句,帶著滿心的傷痛,閉上了眼睛。
“哐當!”
這時候,殿門被人踢開了,皇上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
“皇兄,人已經死了,你要冷靜。”
夜楚離緊隨其后,揚聲說道。
“朕倒是要看看,她真的死了嗎?”
皇上說話間,已經來到了床畔。
孟云歌早已起身,讓出了位置。
想不到皇上果然親自來了,幸好她動作快,淑妃也絲毫沒有猶豫,這種藥起效也快,否則很容易被皇上看出破綻來。
再看床上的淑妃,面如白紙,了無生息。
“你……你怎么敢死?”
皇上突然扳著淑妃的肩膀,把她拎了起來。
孟云歌淡淡嗤笑,“淑妃小產,失血過多,死……是必然的?!?
難道他不知道這樣的后果嗎?他折磨人的時候,怎么沒想到這一點呢?
皇上眼里寒光乍現,盯著淑妃的眼睛,通紅一片,幾乎要溢出血來。
“皇上,淑妃謀朝篡位,本就該死,如今倒是罪有應得了?!?
孟云歌輕輕地說了句,雙眼卻緊盯著皇上的兩只手,暗中忐忑。
萬一皇上覺得死了都不夠解氣怎么辦?
皇上不會把淑妃千刀萬剮或者五馬分尸吧。
如果是這樣,她的計劃也就失敗了。
想到這,她眸光掃向夜楚離,暗中使了眼色。
夜楚離瞧見她投過來的求助的目光,淡然輕笑,走近了皇上。
“皇兄,這種女人死了倒是便宜了她,你的身體要緊,還是回去休養吧?!?
他上前握住了皇上的手腕。
皇上盯著淑妃的臉,神色復雜。
他的計劃里,可沒想讓淑妃這么輕易的就死去……
“皇兄,放手。”
夜楚離見他遲遲不肯松手,手上用了些力氣。
皇上咬緊了牙,忽然拽出了夜楚離腰間的佩劍,朝著淑妃便要刺過去。
“啊!”
孟云歌倒吸一口涼氣,從身后抱住了皇上,“她都死了,您還要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