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道:“他是我師父,連寧走了之後師父便過來了。”
樓添略微詫異,隨後禮道:“原是赫連尊者。”
他也知,三百年前,鏡林山那幾人鬧上贈經教,毀了護教結界陣法,隨後又在贈經教打了一架。
作爲贈經教唯一一位尊者級的強者,教主他受了傷,當時便也沒提修復陣法的事。
後來時間長了,略微上層的人便聽聞教主病了,不知是傷一直沒好還是怎樣。
直到後來,他把大權幾乎許多都交到了晏修手裡,護教大陣也只讓幾位長老重結。
沒了尊者級強者的支撐,護教陣法結界都要弱很多。
據聽說,連寧少說也是個尊者,而赫連尊者便更不用說了,故而他們二人在贈經教進出卻無人發覺,陣法結界也沒有動靜,也在情理之中。
既然這樣,他便也不再多想。樓添對姬無曲道:“既然如此,咱們便進去罷。”
話畢,他便把後面那三個徒兒招過來,讓她們當頭作尾,幾人便進了禁地。
三人自然也不情願,奈何師父由命不得不從,既然有白來的苦力,姬無曲也不會拒絕,只是她瞅著那個女的著實礙眼。
自從樓添說出“赫連尊者”四個字的時候,那個女人眼裡就冒光了。
後來樓添吩咐她們的時候,這女人就把那兩個男子留在後面,她巴巴地到了前面。
她在前面打頭陣的時候也是三步一回頭的往師父那裡瞧。
姬無曲便也瞧了瞧,卻正好對上師父的目光,可見師父除了看路之外便是在看她。
姬無曲安心之餘也不由又看了看這個女子……我師父又不看你,你何苦來的呢。還不看路,一會出來幾把刀子把你眼睛剮了就不好了。
這想法剛剛結束,只覺腰間一輕,是師父攬著她後退了幾步。
只見她原本在的那個位置,密密麻麻地飛過來許多刀子!
……又開始想啥來啥?
然而,這確實不是幻境,也沒有人在這設幻陣,這些刀子的到來估計只是完美的巧合。
因爲那個女子也極速躲避
爆退,雖然退的比師父慢很多,但也沒有重傷,只腿上被扎到了幾刀。
如果真的是想啥來啥,那此刻那女子已經沒有眼睛了……
避過了,退回來了,那女子更加不樂意了。她一雙帶著水光的眸子先是看了看赫連,發現人家不理會她之後,她便又看著樓添。
樓添見此,並沒有理會她的眸光,只從那女子腿上把那幾個刀子拔下來,道:“這是浮刀樹的葉子。”
姬無曲也聽說過這種樹,卻沒見過,也不想會從這裡見到。
這種樹是一種妖植,品階不高,最厲害的便是它的樹葉,也便是先前的刀子。
這種樹通體銀白,只要誰觸碰到它身上的任何一個地方,它都會對誰放刀子,也就是樹上的葉子。
然而這個樹生的鬆散高大,又喜歡成羣成羣地長,常人很難從它底下走過去而又不觸碰到它,故而,這種樹很麻煩。
姬無曲瞧著這地方霧氣很大,幾乎成了一片混沌,浮刀樹的顏色同霧氣差不多,幾乎被湮沒在裡面,很難看到。
故而更加麻煩。
姬無曲拿出一枚陽石,雖然霧氣很重,但藉著光能隱約能分清浮刀樹和霧氣,不再那麼抓瞎了。
她道:“師父,你帶我往上面去看看。”
她是想知道這浮刀樹有多高,若上面有空檔,就從上面飛過去。
赫連也知她心中所想,便帶著她慢慢往上挪,然而一直到了頂,也還是有浮刀樹枝椏子。
姬無曲下來之後便對樓添搖了搖頭。
樓添便道:“不若咱們換個方向罷。”
這個禁地彷彿另一個空間一般,他們從門前進來之後,門沒有幾息便消失了她們腳底下便又多了一個很小的雕像。
方纔的入口,便是現在的出口。
而他們進來之後,前方三十多尺開外便是石壁,故而只有左右可走,如今,他們走的便是右側。
樓添的意思,便是往左看看,可能左邊會有路。
這也算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吧。
樓添看了看那女子,道:“盒盒,走罷。”
姬無曲聽著,怎麼樓添這個笑這麼彆扭呢。
隨後只見那女子擡頭,看著其中一個男子,道:“我受傷了,這次你打頭。”
那男子聞言皺了皺眉,看著那女子,道:“盒盒……”
話還沒說完,只見那女子一擡下巴,厲色道:“去!”
姬無曲想,怎麼這師徒倆笑的都那麼彆扭呢。
男子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沒打算管這些事的樓添,認命地擡步走了。
女子這才起身,跟在後面。
在她看來,師父溫雅,大小姐沒用,前面和後面這兩個師弟窩囊,她便理所當然的走到赫連尊者旁邊,道:“尊者,我叫做盒盒。”
姬無曲:“……”原來你叫盒盒,還以爲他們笑得不對勁呢。
姬無曲剛剛轉頭看過去,正看到她頭顱倒地的情景。
……
看到這一幕,不用猜也知道是樓添乾的,和在三五客棧時一樣的手筆。
樓添這次笑得一如三無客棧時那樣溫潤有理,道:“又讓大小姐看笑話了。”
姬無曲回之一笑,道:“無妨。”就是你下手太快了。
不然她一定得收了這盒盒的命。
她現在對師父歪心思略動,還沒想好怎麼入手呢。怎麼這隨便冒出來一個人,跟師父見了兩面,就敢把心思表露得這麼明顯……讓她心理多不平衡。
隨後往身側一瞧,發現師父對盒盒的話恍若未聞,正瞧著前方……時不時地瞧瞧她。
姬無曲心裡的不平衡瞬間被磨走了不少。
如今三人死了一個,還是被他們師父親手殺的,前後這兩個男子便也小心翼翼起來,不敢如同先前一般作了。
尤其打頭的那個,畢竟方纔見到了那女子的驚險,走的時候也不敢四處瞎望,從上到下從左到右地看好。
畢竟他沒有盒盒的好身手,剛纔那情景,要是放在他身上,他肯定不死也得重傷。
走著走著,他忽然停了下來。隨後對樓添道:“師父,我懷疑,這又是浮刀樹。”
聞言,衆人便走上前去看了看,還真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