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劫會擊散他們的身體經脈,重塑,也由此,修腐骨經的人才可以改變血脈天賦。”
“除此之外,腐骨經便只餘益處了。”
姬無曲默嘆一聲。
除此之外,這個“此”可難除得很啊。
有一種疼叫做光聽聽就覺得疼。
姬無曲默嘆一聲,感覺這件事要從長計議。
她正在想這個痛的事,冷不防牀上傳來了非宮的聲音。
“我想修……師父,我修……”
他的聲音很輕,輕的像是在呢喃,看起來應該還是半昏半醒。
姬無曲卻因爲這個聲音愣了愣。
人不是昏著呢。
姬無曲趕緊要從座位上下去,卻被赫連攔了攔。
“無需去看,人又昏了。”合著,就醒了這麼會就正好趕上她們在談功法?
也無妨,功法的事遲早也是要同他說的,早說晚說都一樣。
畢竟姬無曲覺得,這件事就算是說要考慮,也應該他們一起考慮,他們總不能瞞著當事人做決定。
早聽見和晚聽見區別也不大。
即便是個半夢半醒,人也說的是要修。
這事其實並不在意料之外,畢竟非宮原本就是個堅忍的性子。姬無曲也算是瞭解她徒兒,看上去乖,其實心底夠狠,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若跟他說了真有這麼一本功法,他肯定是要爭著學的。
只是沒想到他竟然能這麼早聽到而已。
無曲默了默,問道:“師父,您老人家覺得,如何?”
赫連默了三息,吐出了兩個字。
“可行”。
畢竟是他的徒孫,姬無曲知,自家師父這兩句話說的並不客觀。
他老人家定是思慮了諸多之後才得出了這麼兩個字的。
姬無曲沉默了下來。
師父既然這麼說,那這件事是真的可以試試了。雖然總歸是要問一問非宮的意見,可無論是看剛剛非宮那個表現,還是憑她對非宮的瞭解,這個問題的答案都是肯定的。
如果有這麼個修腐骨經的機會,這孩子肯定是要試一試。
半晌之後,姬無曲也不再掙扎,只問道:“師父,記得當日提過,腐骨經在雷核中。雷核現在還在我手上,可我卻從未仔細看過它。”
“那腐骨經,能從裡頭取出來麼。”
說完,無曲便把雷核從火域空間中招出來遞給了自家師父。
赫連看了雷核半晌,問道:“它在火域空間中時,可曾有過異狀。”
姬無曲想了想,道:“異狀麼,好像倒是沒有什麼。赤蓮之火對它彷彿並不排斥,甚至還很喜歡的樣子。”
“它裡面有多少雷霆之力我記得,不過它在我火域空間中時卻也算得上是乖巧,偶爾也有一些紫色或藍色的雷霆從裡面出來,卻並沒有什麼不妥。”
“倒是赤蓮之火好像很喜歡那些雷,雷霆之力出來的時候總有幾簇火湊過去和它們纏在一起,像是在玩耍一樣。”
說到這裡無曲不由得笑了笑。她好像把這倆東西說得太擬人化了,還玩耍……
不過這卻是最貼切的形容。
赤蓮之火和她心靈相通,她能感覺到當那些雷霆之力出來的時候,赤蓮之火原本是有些懵的,後來彷彿是好奇,再後來就和那些雷攪和在一起了。
師父既然敢交給她保管,那雷覈定然無害。再加上赤蓮之火給她傳過來的那些愉悅感覺。也因爲那些雷和火攪和在一起的面積非常小,比起那火域空間之大,比起當時禁地裡瓜田雷霆之力的範圍之廣,那些地方就如同無盡大海上泛起的一朵小浪花般,無曲便沒把這些當事,也就沒和師父提一提。
她笑完之後又用手引出來一小簇火來。
這簇火依舊是赤紅色的,不過其上卻裹上了許多藍紫相間的雷霆。雷霆在上面極速遊走,十分漂亮。
就是它時不時發出的噼啪聲音說明了這東西其實挺危險的。
姬無曲把雷核取出來的時候這些東西沒跟著雷核走,賴在火上不出來,還留在上面。
她和赤蓮之火心靈相通,雖然不知那些雷是個什麼意思,卻也莫名
覺得它們很安全。
她把手上的雷火遞給師父,道:“就是這種。”
它們就是這樣交纏的。
赫連雖然依舊沒什麼表情,姬無曲卻明顯能從自家師父的臉上看出來這事不壞。
她依師父所言把雷火收起來後,又聽她師父道:“無妨,也算個幸事。”
“那日阿凝同爲師在贈經教禁地中見到的老者和雷瓜,該是贈經教始祖布出的陣法。”
“所謂的雷核,極有可能是贈經教始祖的肋骨。那些雷霆之力,也該是贈經教始祖所留。”
“雷霆之力是他修爲轉化而來,還是他機緣巧合下得到的東西,亦或者是他攢雷劫之雷霆攢下來的,無從知曉也無需知曉。”
“阿凝只需知,這些雷霆於你來說是個機緣便好。”
“世間有千萬種雷,有千萬種火,阿凝體內的赤蓮之火恰好同這些雷霆相映相生。若阿凝能得到這些雷並且使之與赤蓮之火相融合,定然是一場造化。”
姬無曲雖然聽得不大明白,但感覺彷彿很厲害的樣子。
她也知有些事懂不懂的也無妨,她師父懂就好。
不過師父這些話裡的意思她也聽了個大概。大體就是贈經教那個始祖,就是有個大機緣得到腐骨經的那位,他創立贈經教感覺自己快死了的時候在禁地裡整出了個這麼檔子事。
從裡頭用雷瓜和他不知道哪來的雷霆之力,還他不知道做了什麼手腳的肋骨整出了個陣法,整出了個老頭,用來試煉小輩。
誰要是過了,那老頭就給他個功法拓印本,不過的話就什麼也得不到。
她跟師父相當於把人家陣法毀了,又或者說贈經教那祖先他就整了這麼個設定,比如說誰要把老者弄死了誰就能得到全部之類。
反正現在什麼東西都在她們手裡,而且師父的意思是,雷核裡那些雷霆之力能和她赤蓮之火融合。這要能融合了,那威力可不大了去了麼。
可,好像也沒那麼容易。
赫連彷彿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道:“也沒有那麼難,簡單得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