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曲低了眸子,臉上依舊沒什麼不適的表情。
沒記錯的話,前天的時候,她和彩羽是先被海嵐引去了林中,又把海嵐整治了一下子,之後從林子裡出去的。
緊接著又遇到了敘縉。
再接著,他們便去了大殿,再就是姬毓整出來的一系列幺蛾子。
等他們從大殿中回來之後,常伯川也就一直在客院裡再沒出去過。
常伯川要是想從敘縉那聽說些什麼,也是挺不容易。
但也不是不可能。
因爲他們進了大殿,可敘縉卻並沒有進。敘縉看到她和師父在一起窩著,心裡不好受,提前走了。
如果敘縉走之後,她們從大殿中出來之前,敘縉能有心情和別人講一講海嵐的那事,又恰好被常伯川看到的話,那還是說的通的。
只是這種機率無異於一個長眼的人剛出門就踩到狗屎。
還一定是狗屎,不是別的動物的。
如果常伯川真整到了這種機率碰到了敘縉,那姬無曲也是夠服氣。
但如果常伯川不是從敘縉那偶然聽到的,那他要是知道這個事,那一定是有人給他傳音。
而傳音的那個人,既知道她們和海嵐在林子裡的那些事,還得知道她們碰到敘縉的事。
除了她,彩羽,海嵐,這三個當時人之外……應該不會有別人了吧。
彩羽這兩天忙透了,應該沒有時間跟常伯川傳音話家常。
海嵐麼,應該不至於把自己的狼狽事到處說。
難道還有別的人也在場麼。
她們一行人加上敘縉,修爲都不怎麼好,要是真有人藏著他們還真不一定能發現。
但那個人的修爲得夠高。如果那人不是徵劍閣中人,那他修爲得更高。
起碼得能悄沒聲息的穿過徵劍閣的護山大陣才行。那個人的修爲就得很高很高,也起碼得是個尊者。
她師父可能做到,也就是說那個在人起碼得跟她師父差不多強。
那……估計不是晏修就是鴛冥。
不管是這倆人中的誰吧,他不但進來了徵劍閣,還會給常伯川傳音。
這個機率可能要比一
個睜著眼的人出門踩狗屎的機率要大一些。
也不怎麼大,天了就是一個人他踩的不是狗屎,只要隨便踩個屎就行。
姬無曲一邊喝粥一邊這麼想,而且還喝的十分開心,可見她最近口味又重了。
這比喻打的……
不過往白了說,就是後者比前者的可能性要大。
那姬無曲就得小心一點了。
她喝完了粥,才笑著回道:“這樣啊。”
然後就沒什麼可說的了。
常伯川肯定還有後話,她只需要等著聽。
果然,常伯川回道:“嗯。不知海嵐道尊回來了沒有。”
姬無曲默了默。
這事她還真不知道。
其實照理說,海嵐要真的回來了,那估計得過來找她再鬧一鬧。
也不排除人家突然淑女了不過來了的可能。
她也沒有多想,只是如實道:“這兩天我想的東西有點多,幾乎都把這事給忘了。”
“海嵐有沒有回來,我還真不知道。”
其實姬無曲心裡頭已經隱隱有了些猜測。
既然常伯川都問了,那估計,海嵐應該沒回來的可能要大一些。
只是她是真不知常伯川要表達什麼。
如果他說別的事,姬無曲會以爲他是閒話家常。可他說的這個是他很難知道的事,姬無曲不得不提起十二萬分的戒心。
常伯川又道:“這樣是不是不大好。”
“我們現在在求人幫忙,也住在徵劍閣。海嵐和徵劍閣沾著親,如果從我們這裡出了狀況,恐怕不大好交代。”
“不若我出去打聽一下,如果海嵐道尊回來了,我們也好安心。”
姬無曲其實想說她本來就挺安心的。
海嵐都打算殺了她和彩羽,並且把她們喂鳥了。她不殺人,已經很給足了徵劍閣面子。
況且她連傷人都沒,她只是把它毛兒燒禿了而已,人家內裡一點事兒也沒。
估計就連燙壞了的這些毛兒,兩三天它就能長出來新的。
再加上她還過去把束縛著海嵐的繩索解了,海嵐想什麼時候離開什麼時候離開,她還有什
麼可不安的,她不安個什麼勁。
再者說,徵劍閣救小師姐和非宮的恩情,她從情分來說要記一輩子,她一輩子也還不清。
從理來說其實他們已經還完了。
他們救了人家閣主,只這一件事就夠還恩的。
不要說是她們把敵人引過來之類。
姬毓,也就是陳每,是敘朗揹回來的。無論害天照尊者是姬毓自己的主意還是晏修指使,都跟她們關係大不了太多。
徵劍閣和贈經教的關係就那樣,晏修遲早得用局害天照尊者,只不過沒有姬毓的話就沒有裂心水而已。
這些天師父在徵劍閣,也鎮住了很多勢力,免了徵劍閣一些麻煩。
要糾結起來,那事兒可就多了。
敵人到底是因誰而來,早已經因爲這些盤根錯節的關係整不出來原因。
徵劍閣幫了他們,她們也幫了徵劍閣,按理來說,誰也不欠誰的。
說到底情分佔的面要大一些。因爲小師姐和非宮於她來說很重要,她願意因此報答徵劍閣一輩子的恩情,只要徵劍閣有難,她便會傾力相助。
可不代表,她因此就至於別人殺她,她只能忍氣吞聲。
再者說海嵐本來也就不是徵劍閣的人,只沾了個親。她留了海嵐一命,又沒有傷人,已經很心軟了。
難不成還要跟過去確保海嵐安全不成。
不帶這樣的。
她現在只關心常伯川到底是要幹嘛。他是想出門,還是想把她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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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常伯川說的是他想出門,可如果他是內鬼的話,一定會知道她對他有所懷疑。
屆時,她會跟著他一起出去。
無曲覺得,還是後者的面兒要大一些。
她想了想,道:“我同你一起去罷。”
不管是哪樣,她覺得她都是跟過去更合適一些。
不過有了最先前的猜測,她都不敢只傻了吧唧的跟過去,怎麼著,也要做些準備的。
她也是準備完了才說的這句話。
常伯川只是見無曲沉默了大半天,他幾乎都要以爲事兒不能成了。
幸好,無曲最後說的是這麼一句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