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石膏?不是幫我拆了嗎?你……啊!你你你……”
張揚先是錯愕了一下,然后抬頭,看清葉凌風的樣子,頓時就傻眼了,結巴著,半晌都說不出半句話來。
“別緊張,放松,不然一會兒會更痛的。”
葉凌風冷笑,而后抓著張揚的手猛地一擰!
啪嗒!
“啊!”
殺豬一般的嚎叫聲,在病房里頭響起!
“傷口還沒好利索,就想著報復了?那就在這里再待上一段時間吧?當然,如果你還想對楊思語有什么想法的話,我也不介意讓你在這兒過年。”葉凌風放開張揚,張揚的手耷拉下來,就跟掛在肩膀上一樣,無力地晃著。他的臉色發綠,冷汗直冒,已經是疼得發不出聲音來了。
“你,你只是個司機而已,為什么要替他出頭?”
張揚幾乎是要把牙齒都咬碎。他知道葉凌風找上門來,肯定是整楊思語的陰謀被拆穿了,這沒有什么可掰扯的,只想知道,一個司機,為什么還要干這么多多余的事兒!?
“因為,我不只是他的司機。”葉凌風淡淡道。
“什么!?”張揚愕然,還想再說什么,葉凌風卻是已經從容離開了。
“醫生,我兒子今天可以拆石膏出院了吧?”張建國正在骨科主任醫生的辦公室里。
“可以,張行長,要不我們現在過去,我這就幫貴公子把石膏拆了,你也可以順便幫他辦出院手續。”
“那最好不過了!”
張建國大喜,兒子可以出院,這是大好事,當即便和醫生走了出來,但是剛到張揚的病房附近,卻是聽見了里頭傳來的嚎叫。
“怎么回事!?”幾個人聞言大驚,張建國第一時間便沖了進去,一看看見張揚正捂著手臂在床上縮成一團瑟瑟發抖,慘叫不止。
“兒子,你怎么了!?”張建國嚇得面無血色。
“怎么回事?你的石膏是誰幫你拆的?你的手怎么……嘶,變形!怎么變形變成這樣了!?”
骨科主任走上前去,一看請張揚的手臂,頓時就倒吸了一口涼氣——張揚那只原本差不多好利索了的手臂,居然是以一種詭異的角度彎曲著,看上去比起之前要嚴重太多了!
“爸,是葉凌風,都是那個該死的葉凌風啊!”張揚幾乎是帶著哭腔在控訴。
“葉凌風!?他怎么來了?為什么?他為什么突然來找你的麻煩?”張建國頓時瞪眼,雙眼冒火。
“爸,那小子說看我不順眼!爸,我啥都沒干就被他弄成這樣了,我不服啊!爸!”張揚咆哮,臉色因為憤怒和疼痛,變得猙獰到了極點。
“葉凌風!”
張建國咬牙切齒。他深吸了一口氣,朝骨科主任道:“主任,麻煩你幫我兒子治療,我出去打個電話。”
“好,好!”從專業的角度來看,這骨科主任一眼就看出來了,張揚的手臂受傷極為嚴重,那骨頭想要復位,難度極大,而且是傷上加傷,就算是治好了,這只手估計也懸了。
“莫總……”
張建國勉強壓制住怒火,把電話打到了莫風那里去。
莫風正在床上,享受著兩個新來的嫩模的殷勤伺候,被電話打斷,不由得有些煩躁,但看到是張建國打來的電話,皺著眉頭,勉強忍了。
“張行長,找我有事兒?”莫風干巴巴地問道。
“莫總,上次跟你說過的那個葉凌風的事兒,不知道你現在能不能幫忙?”
“哦?又是那個葉凌風?他怎么了?”莫風心神一動,看來那葉凌風還真的是天妒人怨啊,聽張建國的語氣,是也針對他的意思?
“他無緣無故跑到醫院來,又弄傷了我兒子!莫總,這口氣我咽不下,你人面廣,還希望你幫幫忙。”
“原來是這樣,那他真是太過分了。張行長,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了。”
“好,那就謝謝莫總了。”
……
葉凌風從醫院出來,又開車回了公司,問了李秘書楊思語的情況,得到的回復是楊思語已經回來了,正在辦公室辦公。
葉凌風聞言,也沒啥別的說的,和往常一樣,轉到三樓休息區喝咖啡消磨時間,等楊思語下班。
一下午再沒其他的事情,楊思語下班,葉凌風也得到了指示,提前把車開到了門口等著她了。
“回家。”楊思語言簡意賅地說了一句。
“哦。”葉凌風點點頭,發動車子上路。
葉凌風專心開車,而楊思語也沒說話,不過,把裝在袋子里的床單壓在腿上,卻似乎還能感受到那張被單傳遞出來的一些溫度。
她心神搖曳,瞟了眼葉林峰,本來是想質問他點啥的,但話到嘴邊還是忍住了,感覺那樣太過唐突了,會很尷尬。
猶豫了一下,楊思語說道:“下班之后干什么?”
“問我啊?哦,我回家啊!”葉凌風隨口回答道。
楊思語賠罪,話中帶話地道:“家里有人做飯吧?”
“還不知道,現在還早,回去再說了。”葉凌風道。
楊思語聞言,不由得感到煩悶,白了葉凌風一眼,心中暗罵,可惡的家伙,吃了碗里的,還惦記著鍋里的,無恥!
“我突然不想回家了,要不,去你那兒坐坐?”
“啊?我那小屋你不是去過么?你過去,會不會有點不大方便啊?”葉凌風撓頭,狐這會兒應該是在屋子里待著,楊思語過去,那不是自找不自在嗎?上次不就有前車之鑒了么?
“怎么?是怕你們倆不方便,還是怕我不方便啊?”楊思語不無深意地反問了一句。
“呃……你要是不介意,我也沒意見。”葉凌風也不好說什么了,去就去唄,反正我又沒干啥對不起人的事兒。
葉凌風的出租屋就在前往楊家的半路上,不多時便到了,兩人一起上樓,剛到了房門前,就有人從里頭把門打開了,正是狐。
“回來了?”
狐淡淡看了楊思語一眼,便對葉凌風展顏一笑,蹲下身子,從鞋柜里取出一雙嶄新的
拖鞋放到葉凌風的跟前:“換鞋吧,舒服一些。”說著,便要伸手幫葉凌風拖鞋。
狐這種類似的伺候,對葉凌風來說也是司空見慣的了,所以也是十分自然地伸出腳,讓狐把自己皮鞋脫了,套上了拖鞋。
這動作兩人都做的十分自然,但卻是把一旁的楊思語看得兩眼發直。
男人回屋,女人親手幫著換上拖鞋,這在一般人的眼里,可是再親密不過的動作了,通常是在夫妻之間才會這么做啊!
而楊思語的震撼,不只是這樣,更多的,她知道狐是一個超級有錢的女人,而這樣一個女人,在楊思語的感覺,應該是一個強勢而又高傲的女人才對。可是,這女人在葉凌風的面前,卻居然像是一個恪守婦道的小媳婦一樣,這兩者的反差對楊思語所形成的沖擊,太過強烈了。
這一刻,楊思語捫心自問,自己能做到像這個叫狐的女人一樣,對葉凌風這么相敬如賓么?答案好像是,不大可能。
“先吃點水果休息,我去做飯。”狐把皮鞋放到衣柜里,說了一句,便又轉進了廚房忙活去了。
“楊總,進來坐。”
葉凌風招呼了楊思語一句,自己便踩著拖鞋走到沙發坐下,翹起了二郎腿吃水果。
楊思語抿嘴,這家伙,分明就把自己當成了這屋子的男主人了,好吧,哪怕他真的是這里的主人,但是,怎么能看起來一副心安理得地享受女主人伺候的大男人的樣子!?
這么想著,楊思語心里有點不痛快了,干巴巴地道:“難怪這么喜歡回這小屋子,在這兒當土皇帝,比起在豪宅里面當司機,感覺肯定更好吧?”
葉凌風嘴角抽了抽,哪里能聽不出來楊思語言語之中的揶揄之意,甚至還有那么幾分醋味,干笑了笑,沒敢貿然接話。
“喝茶吧。”狐端著三杯茶過來,遞了一杯給楊思語,而后便自然而然地坐在了葉凌風的身邊,抿了一口茶水,面對著楊思語,臉色又恢復了冷淡。
三人一時都沒有說話,這氣氛頓時就讓被夾在中間的葉凌風感覺有點受不了了,他心中一動,朝狐使了一個眼色,道:“那什么,我突然想起來,你是不是有啥事兒跟楊總聊?”
“是。”狐點頭。
“那你們聊,我上個洗手間。”
葉凌風言罷,抓了一把葡萄,鉆進洗手間去了,一來是給兩女留下說話的空間,二來,上那兒關上門吃水果,感覺還自在一些……
“你有事兒要跟我聊?”楊思語有些愕然。她其實看狐不順眼,也覺得狐肯定不會喜歡自己,所以沒指望過狐對多熱情,但現在聽葉凌風這么說,不由得好奇。
“關于南郊村那塊地的開發計劃,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我不介意跟你聊一聊。”狐直接了當地說道。
“南郊村!?”楊思語聞言,頓時意外了。
“是。這是那塊地的開發計劃,你先看看吧。”狐說著,從一旁取出了一個文件夾遞給楊思語。
楊思語顧不上多想,接過之后,立即就瀏覽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