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畝荷塘,碧綠的荷葉將整片湖面染成了耀眼的綠色,粉紅色的蓮花峭立枝頭,湖面在夕陽餘暉的映襯下如同年輕的少女,姿態優美,輕輕依靠在一汪平靜的湖面,展示著秀美的容顏。
莫邪靜靜地站在荷塘便,臉上帶著恬靜的笑容,金色的餘暉悄然落在身上,那朝聖般的笑容放佛一縷清風,吹拂著心裡的每一個角落,一顆心漸漸敞開了一絲可容納一縷陽光非人縫隙,整個人放佛與天地融爲一體,像嬰兒一樣呼吸著天地最純真的那絲力量。
胸膛微微起伏,呼吸漸漸變得悠長而纏綿,臉上悄然之間涌上一抹聖潔的光芒,神識不知不覺悄然散佈在那一蓬蓬荷葉上面,生命最清晰的律動在他的心中響起,心跳慢慢的同荷花的呼吸溶於一體,莫邪的心漸漸放大,風的軌跡在他的眼中顯得是如此的清晰,水在心中不再是柔腸百轉,陰冷柔軟,不再是洶涌澎湃,不再是暗流激盪,而是堅強的生命一樣有著一股博大的胸襟,濃濃的生命氣息存在每一顆水滴之間。
悄然之間,兩行熱淚緩緩流下,湖中的荷花隨風搖擺,濃郁的天地元氣從四周洶涌而來。
莫邪的血丹田中血色的珠子突然之中射出一道紅色的光芒,滴溜溜的旋轉起來,天地間渾厚呃天地元氣灌注在其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緩緩壯大。
莫邪的眼中盡是一片血海的修羅場,妖獸的屍體,土匪的屍體,見過的,未見過的屍體密密麻麻的出現在眼前,猩紅的鮮血澆灌透了整個地面,漸漸的在原地匯聚成一條血色的積水潭,殘肢斷臂橫亂的灑在到處,血腥耳朵氣味引得一羣禿鷲盤桓在高空,時不時撲下來抓起一塊血淋淋的肉飛到高空。
手裡提著血色的大刀,上面未曾乾涸的血水順著刀鋒低落,一本金紅色的寶典不知何時悄然浮在莫邪的眼前,莫邪的心中泛起一絲莫名的熟悉之感,手指輕輕的碰在寶典之上,熟稔的翻開……
一行黑色的字體緩緩浮現在莫邪的眼前,“修羅之蓮,殺戮極致便是生,死中求生,生機不滅,法體不毀。殺戮衆生,取死中生機,化本命血蓮”。
最後一個字看完,金血色的典籍化作一抹流光消失不見,莫邪的眼神迷茫,腦海中字體不停的環繞,嘴裡無意思的一遍遍念著修羅策的精義。
突然眼前的血色積水潭冒起血色的氣泡,不停的翻涌,血色的泡沫頓時覆蓋住了血色的積水。
一隻禿鷲盤旋而下,衝到積水潭的附近,黑色的爪子對著地面的肢體抓取,潭水血光一閃,頓時一縷白色的氣流從禿鷲的身上抽出,一身羽毛烏黑的禿鷲身上的羽毛在這一瞬間的失去光澤,銳利的眸子暗淡下來,禿鷲毫不知情的抓著得來的肢體得意的鳴叫一聲,只是它此刻的叫聲再也不復之前的雄宏嘹亮,抓著肢體吃力的閃動著翅膀,漸漸升空,半空中,禿鷲發出嘶啞的驚叫聲,眼神迅速變得灰白,劇烈的閃動著翅膀快速的向著下方墜落而來。
莫邪目瞪口呆的看著急速墜落而下的禿鷲,眼底涌現一抹濃濃的駭然。時間似乎在莫邪的眼中變得是如此的緩慢,地面上禿鷲的屍體越來越多,血色的潭水翻滾的越加洶涌,就在莫邪快要麻木的時候,一股濃郁的清香從潭水之中傳來。
一朵血色的荷花漸漸的從潭水中生長出來,散發著濃郁的清香,三片血色的葉子微微舒展,血色的蓮臺上面一層紅色的血光流轉。
天地元氣急速涌動,灌注進莫邪的體內,血色的珠子滴溜溜的旋轉,貪婪的吞噬著天地元氣。
湖的不遠處,一座極大的院子靜靜的坐落,院子之中有著一畝極大的藥圃,一陣陣濃郁的清香從藥圃之中散發出來。
對著花圃的便是一間寬闊可容納百人的大廳,裡面正做著數十神色各異的人,低聲交談,時不時有人面露喜色,同樣有人愁眉苦臉,兩位年輕漂亮的婢女穿梭在人羣之中,手裡拿著一疊極厚的單子,走到那裡,隨即就有人將早已經準備好的單子小心翼翼的遞給女婢女,討好似的說幾句。
花圃的不遠處,卻是有著一座兩層高的樓閣,房門緊閉。
“小狐,這麼說他今天可能回來找我?”,一位滿臉皺紋的老嫗眼神慈祥的看著面前的紫衣少女,和顏悅色的說道。
“恩,這次的寶藏裡面的東西對我來說很重要,無論如何我也要得到”,此刻的紫小狐還哪裡有刁蠻任性的模樣,抱著老嫗的胳膊乖巧的應聲道。
“唉,只可惜我老了,才半隻腳剛剛邁進一月丹師的門檻,不然我倒想試試”,老嫗臉色泛起一抹苦笑,有些憐愛的摸了摸紫小狐的秀髮,突然,眼神一變,兩道凌厲的光芒從眼睛腫噴發而出。
“我倒想看看是誰敢在我的門前修煉”,老嫗語氣變得極爲的冰冷,屬於煉丹師的高傲再次回到她的臉上,率先從閣樓中飛出,紫小狐臉上帶著一絲狐疑,同樣飛了出去。
老嫗飛出去剛到外面,凌厲的目光在四周掃視一圈,在大廳中正在和兩位婢女交談的衆人同樣心中一突,天地元氣劇烈的波動他們同樣感受到了,心道:“那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敢在煉丹師的門口毫無遮攔的修煉,這簡直就是嫌命長了,這不是打她的臉麼”。
“見過洛月大師”,衆強者看見漂浮在空中的洛月,恭敬的行了一禮,老嫗眼神冰冷的看了一眼從大廳掠出的衆人,語氣森寒:“那個傢伙帶來的人,不知道我的規矩麼?”。
衆人你看我我看你,一臉的迷茫。
“不知死活的東西,大師放心,我替大師教育教育他,讓他知道什麼叫規矩”,一個滿臉橫肉的傢伙走出來,討好似地對著洛月說道。
說完,不待洛月發話,向著門外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