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轟——轟——轟——————”
冬木市寂靜的夜晚,被連串的爆炸聲驚碎。
夜幕里,一身衣衫破爛的墨釋君,左手拎著遠坂凜,右手倒持海皇三叉戟,一路奔逃。
而后面卻是紅衣的未來衛宮士郎,帶著言峰綺禮神父,銜尾追殺而來。
一件件魔力具現的寶具,從后方不停射來,然后爆發出海軍重炮般的巨大爆炸,逼迫的墨釋君不得不連續變向,倉皇轉移。
墨釋君有偽神器在手,論攻擊力不下于頂尖英靈,但是說到移動力,卻是拍馬也趕不上那些能把摩天樓當梅花樁的英靈們,而偏偏現在他背后吊著的,還是最擅長移動力和遠程打擊的Archer。
原本墨釋君的國術修為,已經達到了罡勁地步,如今經過一次徹底的死亡,并由美狄亞全力灌注鮮血魔力賦予再次復活,無論身體還是精神都提升了境界,幾乎到了傳說中的“打破虛空可以見神”的地步,也就是人體自然鍛煉開發的極限。不過即便如此,在體能方面,他依舊不是英靈的對手,尤其是在英靈中也屬于異數的紅色Archer——未來衛宮士郎。
事實上,如果不是墨釋君手里提著遠坂凜,令未來衛宮投鼠忌器的話,只怕他現在已經只剩下返身死戰一途了。
反身一戰,墨釋君未必會輸,也未必會贏,但是有一點他可以肯定,就是即使自己占據了上風,紅Archer想逃的話,自己絕對捉不住他,而等他再偷襲一次,可沒有另一個美狄亞給自己復活了。
當然,墨釋君抓著遠坂凜的目的,其實就是一個釣未來衛宮的魚餌,若非有她在手,墨釋君也不能肯定未來衛宮和言峰綺禮這一對組合會追著自己過來,如果形勢相反,讓間桐臟硯帶著間桐櫻、山中老人和美杜莎追過來,那就真的是萬事皆休了。
而即使有這個未來衛宮最愛的妻子在手,墨釋君也不敢保證紅色Archer不會臨陣脫逃,畢竟對方不是“最古之王”那種自大狂,反而是已經和當年的衛宮切嗣變得一樣的唯勝利論者,在某個未來之中,他甚至為了使命而犧牲了遠坂凜(或者間桐櫻?),那么就不能保證,在這個世界里,他不會故計重施。
所以,墨釋君需要一個條件,一個令紅Archer想逃走也無法走的條件。
突然,墨釋君腳下一頓,因為他感覺到,自己等待的那個致勝條件,已經到來了,所以當即停步,轉身持戟,正面面對敵人。
……哼,風水輪流轉,不管你是哪條世界線的衛宮士郎,今天都要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墨釋君這么想著,整個人都顯示出一副嚴陣以待的氣魄,倒是讓未來衛宮一時不敢直接下手,別看剛才他追殺墨釋君的時候,能打得這海帶頭少年像老鼠一樣逃竄,卻也不過是占了機動力和遠程攻擊的優勢,但一旦正面交鋒,他也沒把握贏過這個能張開固有結界,曾經擊敗最古之王的少年魔術師。
白發紅袍的未來英靈,也在距離墨釋君數百米的地方放下了言峰綺禮,自己跳到了墨釋君前方數十米處的路燈上,居高臨下,開口說話。
他試著用語言壓迫對手:“放下遠坂凜,并馬上離開冬木市,絕不在圣杯戰爭結束前回來。這樣的話,我可以看在你已經失去自己的英靈的份上,放你一條生路。”
墨釋君嗤笑一聲道:“放我?你以為你真贏了嗎,更何況如果我現在推出的話,櫻怎么辦?”
未來衛宮皺眉道:“她作為黑暗圣杯,已經沒有挽回的機會了,我會給她一個安息。”
“呵呵,為了保衛世界,而放棄櫻的性命嗎?就像你曾經放棄了你的妻子————遠坂凜一樣,未來的……衛宮士郎!”墨釋君嘲笑著,說出了對方的身份。
未來的衛宮士郎一愣,揚眉道:“哦,你居然知道了。”
“切,超人變身還知道帶上眼鏡呢,你只不過是變了頭發顏色和發型,連自己獨一無二的‘劍’屬性魔術回路都不掩飾,我會猜到也是理所當然的吧。”墨釋君嘲諷道。
未來衛宮英靈點點頭,說道:“的確,我本來也沒打算掩飾什么,只是以往沒人會想到有未來的英靈會回到過去時代而已。不過,既然說道這個,我正好也有一個問題:你,又是誰呢?”
“哦?看來你想這個問題也很久了,你是怎么覺得不對的呢?”墨釋君笑問道。
未來衛宮沉聲道:“我曾經經歷過好幾次圣杯戰爭,雖然比起無數的平行世界,還只是一小部分,但是在各種未來里,沒有任何一個顯示,間桐慎二會成為一個強大的魔術師,雖然未來有無限可能,但也是有規律的,總有一些事情,是絕不會發生的,就像無論多少個平行空間,太陽也不會繞著月球轉一樣。”
墨釋君聳聳肩,說道:“啊啊,我天資拙劣還真是對不起啊,究竟經歷了怎樣可怕的未來,才讓老實可愛的衛宮士郎也學會毒舌了,你的比喻可是非常傷人呢。”
未來衛宮沒有接話,繼續說道:“我一開始以為你是間桐臟硯,所以才借助Berserker之手假死,用投影的‘破盡萬法之符’斬斷和和凜的契約,轉入暗處,卻沒想到在言峰綺禮的身邊見到了真正的間桐臟硯,才知道你是另外的存在。能讓歷史進程誕生出新的支流的你,比被污染的圣杯更加令我介意。”
“所以才偷襲我嗎?”墨釋君瞇起眼睛。
未來衛宮搖頭道:“不,那個是為了救下凜,否則我會等你殺掉吉爾嘉美什,甚至清除其他英靈之后再動手。”
“還真是直接啊,所謂其他英靈,包括Saber吧?連自己的英靈兼導師都能舍棄,你似乎已經非常接近‘純粹的惡’了。”墨釋君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或者說,原本‘純粹的善’和‘純粹的惡’就是一樣的東西,所以你才會和言峰綺禮締結契約?”
就像未來衛宮對墨釋君的存在的警惕,更甚于黑暗圣杯一樣,墨釋君對于未來衛宮士郎和言峰綺禮的組合的擔憂,也高于對間桐臟硯的復活。畢竟間桐臟硯的目標擺在那里,不管變出何等花樣,大致思路都是可以預測的。但是言峰綺禮是先天性精神病,天生沒有感情,英靈化的衛宮士郎是后天性神經病,自己割舍了感情。兩個人的精神思路都有很大一部分處于混沌狀態,目標經常變化,立場隨即擺動,一念為神一念為魔,上一秒可能把臂搞基,下一秒就可能拔刀互砍,完全不可預測。這種人做敵人云山霧罩,做同伴心驚肉跳,最好的處理辦法就是讓他們早死早超生。
然而現在的問題是,這兩個因為喪失人生意義而猩猩相吸的老男人已經聯合起來了,先天精神病加上后天精神病,變數以乘方遞增,怎能不讓墨釋君格外頭痛?
只是他雖然出言探問,卻沒有得到任何回答。
“我沒有和你探討善惡的必要,回答我,你究竟是誰?人外嗎?”
所謂“人外”,指的是這個型月世界里,一切非人類智慧存在的統稱,上自蓋亞下至吸血鬼,都在其中,理論上說英靈也是其中之一。
只是關于這一點,墨釋君同樣沒有必要回答,說了這么多,不過是稍微拖延時間,讓自己的幫手完全進入戰斗位置而已,現在,已經沒必要再廢話了。
“問答無用,去死吧!”
墨釋君一言既出,無數水流化成的鎖鏈就向著未來衛宮卷去。
而就在紅色Archer跳起躲避的時候,一道刀光,從天而降。
薩菲羅斯刀術絕招————獄門。
這就是墨釋君等待的條件,最后的英靈,深雪-薩菲羅斯。這個看上去只有七八歲的蘿太英靈,卻擁有著更勝于Archer的速度,加上他背后三支黑翼帶來的飛行能力,機動力足以匹敵魔化后騎上天馬的Rider,正是能夠令未來衛宮無法逃走的保障。
兩米多長的雪亮正宗刀,從天空向下一擊,紅色Archer事先竟然全無察覺。
未來衛宮的職階Archer,是所有英靈里探測范圍最遠的,而與之相對,職階Assassin的天賦能力則是徹底隱藏自己的氣息,兩者幾乎是天敵。而深雪-薩菲羅斯以刀靈而成英靈,除了掌中一口正宗刀之外,沒有任何寶具,但在刀術上的成就卻幾乎完全保存了下來,甚至由于唯精唯純的緣故,還要稍勝正版的片翼天使一籌,蓄意偷襲之下,自然沒有躲閃的余地。
不過,未來衛宮能被地球兩大神級意識體之一的阿賴耶,自然也有過人之處,明知無可躲閃之下,猛然仰頭,三道彩色的光圈形成護盾,在百分之一秒里成型,險險擋住了已經戳到他額頭上的太刀刀尖。
只聽“咔咔”幾聲,魔力構造的盾牌在猛烈的戳刺之下崩裂開來,只是“獄門”的攻擊力已經耗盡,只在紅色Archer的額頭上劃出一道淺傷,未能傷及顱骨。
蘿太英靈立時收刀再攻,加以追擊。
八刀一閃——
不過這時候未來衛宮也爭取到了余裕,雙手投影出干將莫邪黑白雙刃,反砍回去,只見空中瞬間乍現出無數火花,未來衛宮的投影雙刀連碎四套,還是擋住了八刀一閃,深雪-薩菲羅斯終究不是原版的高大體型,也沒有狂戰士的職業力量加成,所以體重和筋力上都輸給了未來衛宮,反而被崩飛了出去。
但這時候,墨釋君也放下遠坂凜,攻了上來。
和深雪相反,與英靈相比,墨釋君的速度是短板,而攻擊力卻已達到了英靈中的巔峰,雖然因為美狄亞的死亡,那對“火焰銅牛”的寶具也隨之消散,令他的力量降低,但是只憑升級過后的海皇三叉戟,也讓未來衛宮不敢拿對付深雪的方式對付他。一見墨釋君攻上來,立刻抽身后退,以大量投射的贗品寶具阻擋。
不過他一退,深雪-薩菲羅斯就如影隨形地跟上,仗著自己的飛行能力,緊緊壓制住了他的移動,而墨釋君就憑著海皇三叉戟的神系魔力,操縱無數水流,化成千般攻勢,一路追殺。
而原本站在遠處的言峰綺禮,也沒有空閑。他也迎來了自己的敵人。
身穿暗紅色西裝,雙拳帶著黑皮拳套的短發女魔術師————
巴澤忒。
這個原本對言峰綺禮抱有相當的情感,卻被他斬去手臂幾乎身死的女魔術師,并沒有因為這段悲慘經歷,而爆發什么斯德哥爾摩綜合癥(可喜可賀),而是非常正常地與神父反目成仇。這一次也跟著成為她英靈的深雪過來,并且直接找上了大仇人。
“言峰,給我去懺悔吧!!!”
在充滿了另類和怪異分子,唯利益或者實力至上的魔術師之中,巴澤忒屬于罕見的直腸子,敢愛敢恨,沒有偽裝或者猶豫,幾乎可以類比為《射雕英雄傳》里的郭靖同學。所以既然已經將言峰綺禮認定為敵人,就沒有任何遲疑,直接沖上去暴打。
“想不到最后的Master居然是你……”言峰綺禮一面感嘆著,一面從黑袍下拔出八柄細劍,每手四支,夾在指縫里,向巴澤忒砍去,同樣毫不猶豫。
這就是言峰綺禮,先天性精神病患者,對于自己做的事情,不管是好是壞,都沒有任何感覺,即使是他背叛暗算了巴澤忒,也不會有任何愧疚
,從表面到內心,一點都沒有。
面對言峰綺禮那名為“黑鍵”的教會制式短劍,巴澤忒同樣干脆,一拳擂過去,黑皮拳套是經過美狄亞這位大魔術師改造的附魔武器,完美地保護了她的拳頭,硬撞在刀刃上,分毫無傷。
一時間,兩人拳來刀往,同樣打得精彩萬分。
論魔法造詣,言峰綺禮無論是天賦還是家族傳承,都拍馬也趕不上正統學派出身的巴澤忒。但是,他的先天精神病帶來的可怕意志,令他在多年前就成為了教會內名為“代行者”的隱秘御用殺手,一身八極拳武學和少量的魔術完美結合,經常可以干掉遠比自己強大的魔術師或者其他異類,手段戰績都是最頂尖的。加上十年前被黑暗圣杯的黑泥浸染,身體獲得了魔力強化,幾乎接近英靈的底線。所以,如果他和巴澤忒實戰對決的話,幾乎可以秒殺巴澤忒……
……不,確切說,是幾天前的巴澤忒。
而現在的巴澤忒,已經不同了。
當日被砍去一支手臂以后,她被墨釋君救回,又用了“青春之甕”修補身體,只是斷臂可以再生,失去的魔術回路卻找不回來,所以她的魔術能力無可避免地降低了。為了提升她的戰力,以免日后變成累贅,墨釋君和美狄亞兩個黑心魔術師聯手制定了一套極為殘酷的人體改造計劃,利用墨釋君提供的武學知識,加上美狄亞的秘藥和“青春之甕”,在數日之內多次對巴澤忒進行自毀式的改造,強行將其身體素質提升到了抱丹武者的地步,同時以記憶魔術灌輸了相當多的武學經驗,是她徹底成為了戰斗機器。
現在,這份成果在巴澤忒身上完美地顯現了出來,用拳頭對抗黑鍵,打得拳風四溢,卻絲毫不落下風。
體術平局,那么決定戰斗勝負的,就是魔術能力了。
這一方面,巴澤忒有壓倒性的優勢。畢竟魔術領域講究家世,一系魔術必須傳承積累十幾代才能登峰造極,言峰綺禮和巴澤忒的魔術背景差距,就好象阿富汗和英國的工業基礎差距一樣,根本沒法比較,就算后來沐浴了黑泥,有了足夠的魔力,也不過是從阿富汗變成了伊拉克,依舊無法追及。
“追星炮,連發!”
巴澤忒這一次來到冬木市,并沒有攜帶日后著名的寶具“逆光刃”,但只憑自身傳承的魔術刻印,就仿佛擁有了無限子彈的反坦克炮一樣,無數青色的光球隨著拳頭轟出,立刻打得言峰綺禮狼狽逃竄,不敢面對。
不過言峰綺禮也不是沒有反擊的力量,當年他從他父親手上繼承了十幾道圣杯專用的令咒,也算是一次性的魔術刻印,每一道能發揮出的威力,都不下于遠坂凜的寶石攻擊,只是難以自由操作罷了,借助這股力量,他才能偶爾進行反擊,不至于一下子就死在巴澤忒的手上。
不過眼看言峰綺禮遇險,未來衛宮也不敢耽擱,終于拿出了自己的看見本領。
固有結界,無限劍制。
以心為世界,將一切記憶中的武器具現成型,并不受到世界修正,可以令其永存的空間。
跟之前玄冰隊陳晃司改版的無限娘制不同,因為未來衛宮已經成了阿賴耶的使者,所以這個原版的無限劍制幾乎不用消耗任何魔力,也才造就了紅色Archer的強大。
浮動著巨大齒輪的陰沉天空,干涸成暗紅色的染血荒蕪大地,無數凄涼如墓碑一樣插在大地上的寶具,就是衛宮士郎的固有結界,也是人生末路上的他的心靈寫照。
不過他一使出無限劍制,倒是嚇了墨釋君一跳,因為在動畫或者電影故事里,每次未來衛宮施展這個固有結界的時候,都要念誦那段以“我是劍骨頭”為開始的冗長咒語,持續時間比美少女戰士變身還要多幾倍,偏偏敵人從來不在這段時間里打擾他,其無敵防御效果比“阿瓦隆”劍鞘還有效。本來墨釋君很想看看,如果自己趁著他念咒的時候踹他一腳,會有什么效果,不過看來輪回空間有對劇情合理化的改變,正版的無限劍制幾乎是念動即發,根本沒有念咒,反而在紅色空間籠罩了幾人之后,才從那高原空曠的天空里,傳來衛宮士郎誦唱“我是劍骨頭”的咒語聲音。
“先施法,后持咒,居然還可以這樣……”墨釋君一面吐糟,一面應對,“你有魔功,我有科學……啊不,我也有結界,展開,亞特蘭蒂斯的挽歌!”
隨著墨釋君的話語,屬于海神波塞冬的巨大空間,同時展開。
固有結界對固有結界,無限劍制VS亞特蘭蒂斯的挽歌。
如果是其他人的固有結界,在接觸無限劍制的時候就會被徹底壓制,畢竟對方是阿賴耶的代言人,雖然那位“人類意識集合體”不能直接提升未來衛宮的力量,但是稍微開一點后門就能讓他擁有極大的優勢,不耗魔力的特殊固有結界,對上大耗魔力的正常固有結界,自然占盡上風。
只是墨釋君使用的,卻也不是正常的固有結界,這以海神殿為原型的空間,并非源自墨釋君的意志,而是來自古老海神的意志。在數千年前,蓋亞和阿賴耶尚未成為這個世界唯二的根源代言人,奧林匹斯諸神中的大神們,幾乎都擁有一定的溝通本源的權限,宙斯對于天空,波塞冬對于大海,哈迪斯對于死亡,都擁有絕對的控制權,比之今日的魔法使們更具權威。直到后來,諸神隕落,所有權柄才被蓋亞收攏為一。現在墨釋君以偽神器喚醒了少量的海神權威,就等于獲得了一定程度的蓋亞的支援,雖然不像未來衛宮那么逆天,但短時間的對抗還是沒有問題的。
所以,巨大的空間,發生了重疊,干涸荒蕪的赤色大地,和波光粼粼的深邃海底,不斷互相侵蝕,每一片空間都是一會紅一會藍,變幻不定,就像色塊處理失敗的電腦影像一樣。
而就在這樣的世界里,一人兩英靈的交戰依舊不斷。
身處固有結界,未來衛宮的所有寶具都不必再花費時間和魔力凝集,隨叫隨到,憑借多變的戰法,終于擋住了深雪-薩菲羅斯鬼神莫測的刀法。
而墨釋君已經換上了一套新的鱗衣,嚴陣以待,雖然他每套鱗衣只有一擊之力,現在總共只余四擊之力,但就這么站著的時候,也能發揮莫大的威懾力。
“投影寶具?無用!”深雪-薩菲羅斯用青嫩的聲音呵斥著,一刀一刀,將無數寶具砍成碎片。
其實以等級而言,深雪手中的正宗刀并非上等寶具,既沒有“乖離之星”和“誓約勝利之劍”一般的地圖炮威力,也沒有“死荊槍”、“十二試煉”那樣顛倒因果的異能,甚至連真名解放的能力也沒有,除了夠硬夠鋒利之外,幾乎沒有別的特色。之所以還能算作寶具而不是普通兵器,只因為其中包含著一部分的杰諾娃細胞,而這些細胞,則來自于魔兵“幻滅正宗”。
以元祖天魔心臟凝練的至尊魔珠為核心的“幻滅正宗”,本身就是黃金級上位的魔兵,比“乖離之星”更高,而其異能“崩潰”甚至可以破壞亞神元始天尊犧牲性命布置的天網,若是本體降臨此世,只怕就連蓋亞和阿賴耶都要顧忌。而一度存在其中的杰諾娃細胞,本來就善于模擬變化出任何形態,如今只是做回本行,就令深雪-薩菲羅斯手中的長刀,擁有了少量的“崩潰”異能。
英靈魔術“空想具現”,對上魔兵異能“信念崩潰”,一個以意念造物,一個以意念毀滅,正是針尖對麥芒,冤家死對頭,未來衛宮的絕學被深雪蘿太吃得死死的,不管投影出什么等級的寶具,統統一刀斬碎,沒有能支撐到第二招的,若非這無限劍制的空間里寶具無數,只怕他現在已經支撐不住了。
“可惡……群體投射!”未來衛宮也知道這樣下去不行,連一個Assassin都能壓制他的話,另一邊的間桐慎二上來豈不立刻完蛋?所以雖然步步后退,依舊強行凝聚魔力,在天空浮現出無數刀劍,模擬最古之王的“王之財寶”,暴雨般向著深雪-薩菲羅斯射下。
只是,墨釋君卻搶前出手。
六王獸鱗衣,閃電光速拳!
黃金圣斗士招數里,獅子座最純粹的速度破敵招數,瞬間放出。
金色的拳頭劃出上千道密集的光軌,完全封鎖了天空,將未來衛宮投影的數百件寶具完全打爆。而拳風繼續向前,足足有數十拳打在了未來的英靈身上,將他整個人都打得變形,噴血翻滾著跌落出去。
萬幸這些拳風都被爆炸的山寨寶具削弱了威力,而未來衛宮身為英靈的能量身體也有極強的抗性,終于沒有一擊斃命,卻也不知斷了多少根骨頭。
不過未來衛宮也沒有因此失去戰斗力,他可是獨立干掉半神赫拉克勒斯五條命,之后還能金蟬脫殼瞞天過海的強者。此時雖傷不亂,身上的紅色風衣引發出其寶具級原材料“圣骸布”的效果,急速擴展包裹傷口,矯正接駁骨骼,把身體當木偶驅動運動,恢復了行動力。
而深雪-薩菲羅斯的刀光也如影隨形而來,這蘿太英靈樣貌雖嫩,刀法卻老辣無比,根本不給未來衛宮調整節奏的機會,遠程刀氣壓制之后,緊接著就是近身的八刀一閃,刀刀直逼要害。未來衛宮躲閃不及,連中數刀,依舊是靠著圣骸布的異能,強行鎮壓了傷勢,只是鮮血噴發之下,又不知將圣骸布染紅了幾次。
而這樣的他,再也躲不開墨釋君的二次打擊,真正決定性的打擊。
海怪鱗衣,曙光女神之寬恕。
墨釋君換上了北冰洋海將軍的鱗衣,打出了自己最熟悉的一記必殺,絕對零度的凍氣從雙拳合扣之中噴發出來,直接吞沒了未來衛宮的紅色身影。
“砰——————”的一聲,未來衛宮身上紅光乍現,圣骸布的風衣履行了它最終的使命,釋放出一切能量,抵消了大部分寒氣的侵蝕,自身也碎成了粉末。
這樣的犧牲,令未來衛宮沒有死在當場,卻也差不多了,失去了圣骸布的鎮壓,之前的傷勢全部爆發了出來,整個人已經像是一個揉碎的娃娃一樣,幾乎不成人形了,反而是余波未盡的凍氣凍住了他的傷口,也令他全身僵硬沒有馬上變形。
“喝,天照!”深雪-薩菲羅斯毫無憐憫地補上了最后一擊,從下而上了輝煌刀光,沖天而起,將尚未落地的未來衛宮,轟成了無數星屑。
“哼,這回是真的死了吧?”墨釋君終于出了一口氣,看著漸漸散去的無限劍制固有結界,冷笑道。
“主人,言峰綺禮那邊……”深雪走到墨釋君身邊,低聲問道。
墨釋君回頭看去,只見巴澤忒正和言峰綺禮打得慘烈,女魔術師身上已經被劃出了七八道刀傷,而言峰綺禮也明顯被打斷了一支手臂,胸前背后也有幾處明顯不自然的凹陷,傷勢只怕比巴澤忒還重,不過巴澤忒似乎進入了狂化狀態,完全不管傷勢地猛攻,而言峰綺禮本來就屬于沒有感覺的人,雖然痛卻不覺苦,一樣毫不停留地攻擊。
“他們……算了,讓他們自己解決吧。”墨釋君搖搖頭道。
深雪卻繼續進言道:“但是……這樣下去,言峰綺禮身上的令咒就會消耗一空了。”
墨釋君笑道:“不必在意,接下來我們的行動如果順利的話,就不怎么需要令咒了,如果不順利……也不需要了。”
他們這么說著的時候,那邊已經分出了勝負,言峰綺禮雖然經驗豐富,但是魔術師的世界終究要靠根基取勝,他連戰之下,用盡了令咒,也未能擊殺巴澤忒,再戰片刻,被巴澤忒的魔術打斷了雙腿,終于倒地不起,被巴澤忒拔出匕首,割下了頭顱。
“家主大人,巴澤忒復仇完畢,今后一切行動將遵從您的意志。”
終于了結了仇怨的女魔術師,雖然帶著一身傷痕,卻沒有半點動搖,一板一眼地走到墨釋君身邊,單膝跪倒,陳述立場。
墨釋君點點頭,丟給她一盒藥水,說道:“好了,最終的決戰就要開始了,你馬上恢復一下傷勢,現在可沒有Caster給你治療了。”
“是,家主大人。”巴澤忒點頭答道。
“主人,我們下一步去……”深雪輕聲問道。
墨釋君吸了口氣,將目光轉向遠方,說道:“下一步?要對付一個圣杯,當然要靠另一個圣杯了。”
…………………
另一邊的戰場上,此時也分出了勝負。
不,一開始就沒有什么勝負,只有捕獵的一方和逃亡的一方而已。
Saber帶著衛宮士郎和伊莉雅,無論如何也逃不過Rider和Assassin兩大速度達人的追捕,沒跑出多遠,就被追上了,少女騎士王只能讓衛宮士郎背著伊莉雅跑,而自己反身阻擊,且戰且走,拖延時間。
但是,魔力不足的她,也沒有堅持多久,就落入了敗局,先是被擁有狂戰士力量的山中老人震飛了手中劍,并遭到重創,隨后被趕來的Rider正面發動了石化魔眼。
EX級別的石化魔眼,就算是Berserker也抵擋不住,Saber的抗魔力雖高,也沒有辦法抵抗,只是不像吉爾嘉美什一樣瞬間石化而已,堅持了片刻,終于變成了一具石像,被跟著趕來的間桐櫻操縱黑泥陰影,一口吞掉。
以傀儡重塑青春身體的間桐臟硯,最后到來,卻有一種大局在握的感覺,笑著說道:“呵呵,很好,這樣就有四個英靈進入黑暗圣杯了……嗯,趁著還沒完全開啟,先去吃掉真正的圣杯吧,否則再多吃一個英靈,櫻的身體就要完全失去活性了。”
然而,就在這時,一直仿佛人偶一樣站在那里的間桐櫻,忽然全身一陣顫抖,撲通一聲,跌到在地上,所有黑泥連同Rider也全部回到了她體內。
“這是……第五個英靈進入了?難道說言峰那個白癡被打敗了……可惡,這樣一來圣杯就要覺醒,沒時間耽擱了,必須馬上去柳洞寺,否則櫻的身體會先崩潰掉。”
間桐臟硯雖然還想擊殺伊莉雅,但是情勢卻已經不允許了,正牌的小圣杯伊莉雅如果積蓄了五個英靈的靈魂能量,就會自動被召喚回柳洞寺地下,開啟圣杯,不過間桐櫻作為偽造的黑圣杯,而且還是調制不完全的版本,自然沒有這么便利,如果沒有在完全覺醒之前送到柳洞寺,會直接爆炸掉。
“Rider,你去干掉那個愛因茲貝倫家的女孩……Rider,Rider?切……可惡,現在的櫻畢竟不是完全調制版本的緣故嗎?醒著的時候還可以靠著催眠術操縱她,昏倒之后,我就沒辦法指使她的英靈了。幸好,一開始就讓櫻吃掉了Rider,否則現在Rider已經造反起來了呢。”間桐臟硯本想自己帶著櫻回柳洞寺,讓Rider去攻擊衛宮士郎和伊莉雅,不過他現在的狀態不是附著在櫻的體內,所以根本指揮不動Rider,至于說派山中老人去的計劃,他完全沒有想過,因為未來衛宮已經被干掉了,他現在失去魔術刻印的狀態,如何能不保留一個可信的英靈護身?
當機立斷,間桐臟硯直接放棄了對伊莉雅的追及,轉身就走。
“不過,這樣也算幸運了,如果不是她不知深淺地直接繼承了我的魔術刻印,我連基本的操縱都做不到呢。魔術刻印這種東西,如果原來的主人沒有死,可是不能隨便接收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