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惑的望著佝僂王那張興奮的臉說:
“你說的倒是容易,我身上有煞氣之尊,我雖然可以和死者通靈,但是前提是必須我要靈魂的引渡,我才能進(jìn)入它們的世界。再說,
那些靈魂一見我,跟老鼠見貓似的,我別說和它們對話了就是靠近它們,它們就會嚇的四處逃散。
佝僂王王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說:
“這個大可不必?fù)?dān)心。
把你的名字和出生日期寫下來,我推斷你的生辰八字,制作一個紙人在午夜陰氣最重的時候,把你身上的煞氣之尊引到紙人身上。
那時候你身上的煞氣就會完全的消失。
我會遠(yuǎn)程施法協(xié)助你,在殯儀館的后區(qū),開啟一個巨大的扭曲時空,
具體怎么操作我電話聯(lián)系你。
一旦開啟扭曲時空嫁接陰間之門,那些靈魂也就不在畏懼你身上的煞氣,因為你身上的煞氣已經(jīng)寫著你生辰八字紙人引開了。它們就可以試圖和你對話了。
但是最重要的還是你的心態(tài)一定要擺正,畢竟人對未知的靈異存在一種與生俱來的恐懼。
佝僂王說到這,或許意識到他最后的那句話,說的有些多余,便自嘲的笑了笑。
我和佝僂王約定于我下個班的夜里就實施。
因為根據(jù)那幾具死者的出事的時間,佝僂王斷定四天一個周期,讓我進(jìn)去靈異的世界,其實也是利用黑氣的施暴的時間,去制止黑氣。佝僂王的這一手,其實妙就妙在,
他利用的我生辰八字把煞氣之尊引到紙人身上。遠(yuǎn)程施法協(xié)助我通靈。
這一般人死后是三天回魂。
那是我第一次通過別人的幫組和靈異通靈,雖然我心里多多少少我愿意但是沒有辦法,我必須要這樣做。
其實對于佝僂王的這些我打心底是不屑一顧的。
因為我?guī)煾等f爺或多或少的影響著我。
萬爺追求的世界萬物皆有屬于它自己的習(xí)性和規(guī)律,追求不違背生存法則,利用自己獨到眼光。去看山川河脈的氣勢走向,而不是妄自菲薄的去改變它們,為自己所用。
我感覺佝僂王用紙人道具把我身上的煞氣之尊引出來,我感覺這一點壓根就行不通。
煞氣之尊是有智商的。要不然我也不會被以前那個煞氣耍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果不其然值班那天午夜十二點,佝僂王的電話準(zhǔn)時而至。
他口氣頗為無奈的說:
“不行,煞氣之尊太聰明了,它壓根引就不出竅。而且它把我為制造的幻境,破解的七零八碎。
我笑著說:“其實這早是預(yù)料之中的事。煞氣之尊和我已經(jīng)血濃于水,我腦子里想怎么的,它一清二楚。
佝僂王口氣視乎還有些責(zé)怪我,他那意思是,既然我早就知道失敗為何不提前說,還害了殺了兩只大公雞花了一百多塊。
就在我和佝僂王通話的時候,我的手機叮鈴響了一下,我知道那是我手機的短信提示音。隨后我和佝僂王也沒有在說什么,就草草的掛了電話。
我聽的出他話音挺失落的。畢竟佝僂王也是在龍山學(xué)道幾十年的道人,如今卻連我身上的煞氣都搞不定。這視乎對他來說,是一種莫大的諷刺。
掛上電話,我愕然的發(fā)現(xiàn),那是一個陌生的電話發(fā)給我的短信,手機那泛白的屏幕上赫然用一串血紅的大字寫著:
“打開冰柜組0344號冰柜,我想和你談一談。
我立馬按著電話撥打過去。
電話語氣提示我,你說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這尼瑪活見鬼了,我盯著手機屏幕愣了半天,心想難道是有人故意惡作???用電腦軟件刷我。
不對啊!冰柜組0344號冰柜,殯儀館冰柜組編號0344就是指號冰柜室第44號抽屜。
他是在提示去找它。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鬼魂。竟不怕我身上的煞氣?
我想到這,我立馬向停尸大廳走去。
那漫長的走廊靜悄悄的,我的腳步在漆黑的通道里格外的響亮。
推開停尸大廳的厚重的木門,一股濃重的腥臭撲鼻而來。
我硬著頭皮掩鼻而過。走到3號冰柜組的大門我才想起,鑰匙在值班墻上。
然而就在我回到走廊的時候,我卻看見一個漆黑的身影,順著走廊往殯儀館的往后區(qū)走。
那人穿著一件大褲頭,光了個背兩手指交叉在褲衩里。深夜的殯儀館燈光昏暗有種莫名的詭異。
我快步追了上去,我之所以追上去而不是喊他。是因為那人有身影從背影看他應(yīng)該是田峰。
當(dāng)我快步追上去的時候,我喊:
“田峰。田峰,,,,
因為我們殯儀館內(nèi)部的人,一般見到人打招呼,
從不直接接觸對方的身體,因為我們的手經(jīng)常觸摸尸體忌諱。
我近距離的喊了他幾聲,他跟聽不見似的。
他依然徑直的順著漆黑的走廊前行。難道他被鬼上身了,不對??!如果有靈異在他身上,我的右手一定提示我。
我快步?jīng)_上去,堵住田峰的路。
然而就在我繞到田峰面前,田峰那張臉的時候,差一點把我嚇了個半死。我倒是不害怕鬼魂,而是田峰那張臉,卻極為的駭人。
田峰竟然翻著白眼機械性無意識的夢游。
他毫無顧忌的徑直往前走,我急忙往右側(cè)一個趔趄,因為我害怕他會撞到我把自己嚇醒。
我就那么緊緊的跟著他。
因為母親說過,這夢游是一種心理疾病,人在夢游的時候一定不能叫醒他,如果你冒然叫醒他,他會把自己嚇?biāo)馈?
此時的我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音,貓著腰緊緊的跟著他。
然而田峰在消毒水房門口停了一下。
他把插在褲襠里的手拿了出來,手上竟然還有一串鑰匙。
他熟練的打開大門后,又把墻上的照明燈按亮。
轉(zhuǎn)身無視我扭頭又回到了走廊,在走廊的的十字岔路,一只手摳了摳屁股。
隨后從走廊邊上推著一輛小推車,呼呼啦啦的進(jìn)了停尸大廳,走到2號冰柜組打大門口,裝模作樣的把墻上懸掛的尸體存放簿翻開看了看,又把登記簿掛在墻上,用鑰匙把2號冰柜室門打開。
轟隆的電機聲吵鬧的讓人心煩意亂。更為恐懼的一幕出現(xiàn)了,田峰走到2號冰柜組的最里面,拉開最里面下層的抽屜。
一股冷凍的寒氣冒了出來,一只灰褐色的干枯發(fā)黑的腳被田峰拽了出來。
他慢慢的把尸體拉出來,嘴里自言自語的說:“老哥打擾了,兄弟我給你凈凈身,上路走的安德。
他說完把尸體放在小推車上,轉(zhuǎn)身拉著小推車出了2號冰柜室
我就站在田峰的身旁,跟著他。
他動作機械而緩慢,和平時判若兩人。
田峰推著小推車出了停尸大廳直奔消毒室。
那一刻我終于明白了,田峰先開始消毒室的門和燈就是為了把尸體,推進(jìn)消毒室。我腦海里思索著,田峰把尸體推進(jìn)消毒室干什么。
難道他想給尸體清洗嗎?這尼瑪2號冰柜組的遺體都是刑事案件解剖過的遺體。有些案件一直未破獲,陽北市有個老規(guī)矩,就是兇殺案件發(fā)生后,只要殺人犯不被正法,受害者的遺體一般不入殮。所有我小時候風(fēng)鈴的父親,也就是那個白發(fā)蒼蒼的老師一只不將女兒入土為安的原因,他是在給死者一個交代。
其實現(xiàn)實往往背道而馳,尸體一旦經(jīng)過解剖證據(jù)已經(jīng)固定,尸體是否火化對現(xiàn)實而言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了。
但是陽北人就是這么傳統(tǒng)較真。
我一言不發(fā)的緊跟著田峰,果然和我想的那樣。
田峰把尸體放在水槽床上,拿著水管對著尸體一陣清洗。
邊沖洗邊和尸體對話,隨后又把尸體放在小推車上,推回2號冰柜組,后便回了值班室上床休息。
我站在田峰的床邊目瞪口呆的望著他。
老蔡嘿嘿干笑了幾聲說:
“怎么碰見了?
我寒著臉對著老蔡點了點頭。
老蔡倒是不介意的說:“這小子只要一睡著,晚上必定清洗一具遺體。從一號冰柜組到四號冰柜組都被清洗好幾遍了。
你這大半夜的早些睡吧?
我愣愣的瞅了老蔡一眼說:
“這夢游是個病呀?這如果大半夜的,走到樓梯上摔下去怎么辦?
老蔡坐起身,把空調(diào)的遙控器調(diào)高些,點燃一根煙說:“開始的時候我也擔(dān)心,我和飛翔跟蹤他好多次。
這小子又不亂跑,只清洗尸體。每個班有時候一具有時候兩具。清洗完就回來休息。
這小子估計是剛進(jìn)館的時候,在過渡期里受了刺激。
這事只有我們幾個知道就行了,別傳出去。
我點了點頭傷心的望著田峰。
一萬塊錢害死人呀?你說你一個堂堂的大學(xué)生干什么不好,還請客送禮,非花錢進(jìn)殯儀館找罪受。
正在我準(zhǔn)備上床休息的時候,我突然想起手機信息那事。
被田峰這一折騰我差一點忘了大事。
飛龍翔宇圖案。
隨后我把墻上田峰攥過的那串鑰匙取了下來,那鑰匙上視乎還有田峰的余熱。
剛才這小子雙手一直交叉在褲頭里,他肯定有習(xí)慣性的摸小弟弟的喜好,想到這我心里不免有些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