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局掃了我們一眼說：

“是不是今天，我帶李俊過來，讓你們有些意外？老曹我實屬無奈啊！李俊的爺爺李坤，是抗美援朝離休幹部。

你剛把他調到鄉下時候，這老爺子就給我打電話，將我臭罵一頓。

你是我的人，有些東西，我不說不也明白。

你把他調到鄉下有你的用意，我也不會駁你的面子，你畢竟是陽東分局的一把手，你的決定讓我壓力很大。

省廳的張副廳長，因爲李俊的事，和我說了幾次，我反正明年我就退休了，我是強壓了三個月，我實在壓不下去了。

你知道我的脾氣，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拆你的臺，把他調回來。

曹局有些感動地望著，這個老首長說：

“王局，我讓你費心了，他回來就回來吧！

王局雙手背在身後，笑著說：

“李俊這小子，據我觀察，這段時間表現還不錯。

我把這裡面的事，當面和他爺爺李坤說了，他爺爺也是明事理的人，比較諒解，說希望組織照顧他這唯一的孫子。

算了這事就定下來了，以後就讓李俊留在市局給我開車吧！

曹局苦笑沒接話。

王局見曹局有些不高興，便轉移話題說：

“韓冰彙報的情況，事關重大。我一會回去向省廳做彙報。這事我們做不了主，還是等候省廳的意見吧！

曹局長盯著王局那張沉重的臉說：

“如果事情真是如此。那這事，是否可以和“四一槍殺大案”併案。

王局長抿了一口茶說：

“你我都是搞刑偵的出身，不見鐵的證據很難下結論。現在我們的主線逐漸清晰。陽北的黑惡勢力，雨龍有可能是主謀，我們還要順著這條線摸下去，有些東西，不能光憑臆斷，沒有鐵證如山的證據，我就先養著他。

還記的上次。雨龍從審判大廳囂張的樣子沒。那張臉一直在我腦海裡揮之不去。所有這次一定要人贓俱獲，不給他留任何翻身的機會。

王局的話似的，揭開的曹局長的傷疤。曹局目光深沉說：“都是那個律師訴棍劉力容，那孫子就是個社會的敗類。

王局長顯然不想在回憶，那個令他無奈的記憶，他笑瞇瞇的。用一種讚許的表情望著我說:

“好夥子不錯。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呵呵，你先回去吧！

王局語氣平淡，雖然表情看起來是讚許，但是我明顯感覺到，他對我是一種隱藏很深不信任。

我一句話沒說，表情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微笑著出了房間。

此時的我心情無比之沉重。那一瞬間我徹底的看清楚了，我不過是他們手裡的可以利用的工具。

其實我早就這樣認爲。我一直在試圖說服自己，我在幹一件爲國爲民的好事，當現實硬生生的擺在我面前時，我突然感覺心底最後一絲正義的幻想被掏空了。

雖然王局表面客氣，但是我明顯從他的表情，語氣字裡行間內，聽的出他對我，有著一種深深的忌諱，或許象我這種蹲過監獄的人，王局從心裡鄙視抗拒，彷彿我是一個渾身充滿惡臭的人似的，哪怕我和他在一個包間內，他都會覺我會房間內污染空氣，那一刻我突然找不到存在的價值，和方向。

陽光明媚，萬里無雲，天氣有些悶熱，我終於如願以償的過了，駕校的最後一關，順利拿到了駕駛證。

就在那天萬心伊，送給我一輛價值一百多萬的車祝賀我。

但是在多的錢也無法買回來，更替我不了我對陳妮娜的情感。

在陽北市，我成了出了名小白臉，每天晚上，我都會去紅花路陳妮娜的樓下，聞著那種酸臭得下水道的氣息，安靜的望著她屋子的燈光，回憶著曾經的點點滴滴。

眼看離7月24日和萬心伊的婚禮就要到了，我如坐鍼氈。

我一趟陽北第一監獄，見了萬爺。

萬爺見我到很高興，他看起來紅光滿面的，我們隔了一個玻璃牆。

萬爺握著電話笑著說：

“此時我，應該叫一聲徒弟，還有叫一聲女婿呢？

我輕咬下嘴脣，沉默幾秒種，望著萬爺那消瘦的面骨說：

“你叫我什麼都行，最近身體怎麼樣，腰還疼嗎？

萬爺彷彿看出來，我的心情不是很好，說：

“腰最近沒怎麼疼，就是夜裡老是發酸。

孩子好好對心伊，她一個女孩也不容易，我這個女兒什麼都好，就是任性，都是我慣的。

我知道你和萬心伊，在一起受了很多委屈，但是你要明白，你性格暴躁衝動，做事不想後果，而心伊心細成存住氣，你們兩個人在一起，正好互補。好好對她，萬龍集團就交給你們了。

萬龍集團是我一輩子的心血，不要在意，什麼流言蜚語，是金子無論到哪都會發光嗎！

不知道爲什麼我望著萬爺那張，消瘦佈滿皺紋的臉，卻有種想哭的衝動。萬爺說的話，很貼心，用的是那種把我當自己兒子的口氣。

一滴眼淚順著眼角，緩緩流了下來。

萬爺笑著說：“孩子走自己路，等你活到我這個年齡，你什麼都就會看明白，什麼金山銀山，人就是光屁股來，光屁股走，生不來死不帶去，一切皆爲都是虛無，活著開心，自由纔是最重要，好好對心伊，不要幹違法的事，我不希望在我有生之間，你再進來陪這個孤老子，哈哈！

我抿著嘴，擦了一把臉，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說：

“師傅，如果萬龍集團勾結房氏集團做毒品生意呢？我該怎麼辦？

萬爺，顯然沒有想到，我在他情緒高昂時，冷不丁的會這麼說，整張笑臉瞬間僵持的彷彿象一塊冷凍許久的凍肉。

他一隻按著玻璃牆上，直直地盯著我說：

“不可能？

我低頭我咬著牙說：

“房天死後，整個房氏集團猶如螻蟻潰壩，雨龍爲了鞏固房氏集團的基礎，開始和萬龍集團合作毒品加工廠。

萬龍集團出錢出力建廠房，雨龍利用聶影是緬甸人的關係，在陽北市東部甜水區的永安開發區碼頭，建立了一個製毒工廠，負責原材料，加工，製作，銷售，一條龍生產線，，，。

萬爺強行打斷我的話說：

“我想知道你，你是怎麼想的？又準備怎麼做，是幫忙一條黑的走下，還是勸萬心伊，迷途知返？

我目光冰冷的說：“我能怎麼做，我不能看著心伊往火坑了跳。

萬爺問：“開始生產嗎？

我掃了站在執勤的獄警說：

“廠房剛完工，技術人員這兩天就到陽北，還沒有正式開始。

萬爺眼睛一瞇無限淒涼地說：

“我和房天鬥了一輩子，一個死於非命，一個在監獄關到死。

我萬金龍一輩子不碰，黃，賭，毒，三樣東西，而我的女兒竟然會這樣對我，報應啊！報應啊！老天啊！你真無眼，有什麼罪過對我萬金龍來，我萬金龍還了一輩子，還還不完嗎？爲什麼要讓我的女兒，還債呢？

萬爺陷入無盡的感慨，他說著站起來，盯著我說：

“孩子你現在大了，我在這裡面，不能幫組你什麼，但是我相信，你會處理好一切的，現在的陽北市是你世界，我老了，如果心伊不回頭的話，你替我清理門戶。

我一愣，有些不敢相信的望著這個我尊敬的老人，他的那句話讓我驚的目瞪口呆。

隨後萬爺站起身，步步沉重的離開座位，我望著他那瘦弱的背影，久久不能釋懷。

在回陽北市的路上，我接到了雨龍的電話。

他讓我趕到一線天ktv。

到一線天后，我進了經理辦公室，雨龍坐在老闆椅上，腿敲在椅子上在打盹。

我進房間內，尊敬的喊了一聲龍哥。

雨龍半瞇著眼說：

“韓大少最近在忙什麼呢！神龍見首不見尾。

我笑著說：“上次不是因爲，無證駕駛被拘留了嗎？這段時間考駕證呢？

雨龍笑著說：“呵呵！你小子如今也是有身份的人了，找個司機不就行了，那麼辛苦幹什麼！晚上我有個party，我帶你玩玩。

我笑著說：

“我土老逼一個，也不會跳舞，謝謝龍哥好意，我就不去了。

雨龍臉一繃嘴角一歪，斜眼依然笑著說：

“韓大少，這一般人求之不得的事，我請你去，這個面子你不給我？

我笑著說：

“既然龍哥說這話了，小弟恭敬不如從命。

雨龍笑著站起身，伸了伸懶腰說：

“你知道，我最喜歡你什麼嗎？就是，你小子有時候單純的象一塊美玉，什麼都不懂，男人嗎！不好好享受，活的有什麼意思。

哦，對了，一會愣四，給你一份資料，你幫處理一下。

別忘了晚上八點，金園，我等你。

雨龍笑著出了辦公室。

我低著頭目送他離開。

愣四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抽屜裡，拿出一個文件夾笑著說：

“冰哥，這是龍哥安排的幾個人的資料，你看一下。

我接過文件夾翻開，掃了幾眼說：

“這什麼意思？愣四笑著說：

“韓大少，這是陽北市所有場子，賣搖頭丸，冰毒的銷售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