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5章 軍中密議
南越小國,位於大宋之南,大不過一行省。
自宋朝立國,南越實際上的掌權者陳氏便自請爲臣,成爲大宋藩屬。
而先前遠嫁和親的方文嫣嫁的,就是當時的南越王子,如今已經做了南越王。
代璇閒來無事便查閱了南越相關的典籍,卻是無意中被樓蘭提醒,纔想起這一茬來。
“如今差不多八年了罷?懷安公主下降和親,此刻怕已是幾個孩子的母親了?!贝πΦ?。
她倒不是很擔心趙長寧舊情難忘,且不說方文嫣已爲他人婦,便只說趙長寧,白月光一旦變成現實,可能就不那麼美好了。
樓蘭便點頭稱是:“據說是懷安公主十分得寵,已經有兩男一女了?!?
代璇便算了算,方文嫣遠嫁是八年前,但春日出發,一路到達南越也得好幾個月,等到成婚怕也去了大半年,滿打滿算也就是七年功夫,卻生了三個孩子,光從生孩子的頻率也能看出來她受寵了。
看來這位方大姑娘確實不凡,若非當年太后橫插一手,如今的英王妃八成就是她了。
“王妃儘可放心便是,王爺是什麼樣人,如何都不會再惦記一個爲別人生了孩子的婦人?!睒翘m道。
代璇漫不經心的瞧了樓蘭一眼:“王爺的閒話也是你能說的?”
樓蘭頓時便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被嚇得一哆嗦,膝蓋一軟就要下跪,卻見代璇走了開去。
“照顧趙長寧這麼些年,還能這般糊塗的,也怪不得混成這樣了?!贝挥傻孟搿?
據說趙長寧從宮裡帶出來四個侍女,但如今府中只得兩人,木槿顯然是最得力的心腹之人。而樓蘭則是正好與之相反。
也不知道趙長寧爲何要放這麼一個人在身邊,也許忠誠是有的,但這能力恐怕不夠看。
“還跪著作甚,王妃已走遠了?!本G衣特地落後幾步,等代璇身影走遠了才拉起樓蘭道。
樓蘭竟是腿腳一軟,便歪倒在了綠衣身上,然後又抹了抹額頭苦笑道:“是奴婢又說錯話了?!?
這也怪不得旁人,原是想要討好王妃的,卻又搞砸了,白費了木槿一番心思。
“姐姐你也莫要怪王妃。原你就不該拿王爺的事兒取笑的,這會子王妃怕是心煩著呢。”
綠衣說著便是搖搖頭,她眼下雖不是代璇跟前的第一人。可也是心竅玲瓏的人物,哪裡不曉得代璇生氣的是什麼。
有些話不是說不得,但要看是誰來說,顯然這個人不會是樓蘭。
七月流火八月秋涼,轉眼又是一年。去年此時代璇決計想不到,僅僅一年,便發生了這樣大的變化。
大約是因爲皇后被變相軟禁的緣故,睿安公主也無心操辦百花宴了,索性便交給了福王妃,便是代璇的那位姨媽。
雲氏操辦又是另一種風格。倒並未像睿安公主那樣來借紫園,代璇見如此便也就放開了手不再關注,反正她已經是嫁了人。家裡要說親的三個姑娘有兩個都要守孝,只餘下代珍,聽聞田氏正在給她說親。
八月十五過中秋,闔府人雖然多,但能跟代璇人月兩團圓的是一個沒有。倒叫代璇孤單的很。
正在想著自己如今身子不便,乾脆不要祭月的時候。宮裡卻是來了人。
崔貴妃擔心她一個人,便叫她進宮去說話。
只進了宮,代璇才發現宮裡也並不熱鬧,雖然依舊由御膳房做了月餅賜下,但往年都有的家宴卻取消了。
昭陽殿裡,崔貴妃正指揮著內侍宮女們擺桌子和祭月禮品,見了代璇便笑道:“可來了,路上顛不顛?”說著便朝代璇伸出了手。
代璇挽住了崔貴妃的胳膊,兩人便回了屋子裡,這時候的夜晚已經是冷風習習,代璇還穿了斗篷來的。
“還好,並不太顛。”代璇捂著肚子便笑道:“倒是他省心的很,也不鬧我?!?
說來也是福氣了,代璇這一胎懷的極其順利不說,還很安生,除了吃的多了些之外並無異樣,倒是膳食嬤嬤已經在考慮給她減少進補的食物了,生怕孩子養的太大不好生。
崔貴妃也知道這個,還感慨了幾句說這個孩子必定孝順。
不過那時候崔貴妃神色有些黯淡,卻不知是不是想起了那個早夭的皇子。
當然,代璇是知道的,那個皇子不但沒死,還平平安安的長大了,學了一肚子壞水兒,此時正在幹著坑人的勾當。
“何須如此瞻前顧後?不若雷厲風行一點,誰敢不服就讓他去死?!笔捛镉觋帨y測的道。
這個官銜兒爲鎮北司僉事實爲鎮北司統領的傢伙,此刻卻不在他的地盤上,對面則坐著悄然離京的趙長寧。
自趙長寧出京,他便快馬從北疆趕了過來,總算在半道上截住了人,便暫時扮作了護衛,跟著趙長寧先去見了靖南軍中一個姓王的統領,卻不意碰了一鼻子灰。
他縱橫西北時間不短了,縱不至於把北蠻和西樑玩弄於股掌,也從來沒有這樣憋屈過,差點當場就把人給滅了。
趙長寧搖頭:“這不是在北疆對付蠻人,手段太激烈的話,我擔心彈壓不住。”
北疆和西疆都是烽火連年,大戰小摩擦總少不了,而趙長寧不僅熟知戰局,又在其中積累了相當的名望,行事強硬一些倒是便宜,但南疆卻又不同。
不同於西軍和北軍,因爲打戰的頻繁,人員流動也快,排外性並不那麼重,但靖南軍卻是承平多年,必有些不爲外人所知的勾當,趙長寧縱貴爲王爺,也不過是個外來戶。
還是威望不夠啊,趙長寧不由得感嘆,怪不得當初皇帝那樣忌憚南王,卻並非單純是帝王的疑心作祟,而是不得不防。
而蕭秋雨則是眉頭一皺,冷冷道:“彈壓不???難道這些軍士還敢譁變不成?且不說你的身份,只如今南越已經出兵攻佔了雲門,來勢洶洶,再這樣下去,怕不得多久,靖南軍就得摺進去十之七八!”
“拖下去,左右都是一個死,縱有再大的好處,若是沒了命享都是白搭!”蕭秋雨冷哼一聲,手上把玩的兩個琉璃球輕輕一碰,發出清脆的響聲,“總有那麼幾個明白人的。”
趙長寧苦笑一聲,大約是太過求全了,反倒叫他不如蕭秋雨這不管不顧的人乾脆,但事情卻不能這般處理。
他原知道此行是有些不討好的,若單單是領兵作戰還罷了,可偏偏還牽扯到旁的東西,蕭秋雨的法子倒是乾脆了,恐怕傳出去他暴戾的名聲又要更進一步。
若是早幾年也就罷了,偏偏他此時又要積攢名聲,皇帝的身體已經不好了,怕是也存著交接的意思。
趙長寧在軍中轉個遍,對他將來掌控軍隊有著莫大的好處,當然,前提是他能在軍中打出名堂來,西軍和北軍都輪了,如今便剩下靖南軍這根難啃的骨頭。
“我倒是不知道,你還有婦人之仁的時候!”蕭秋雨一挑眉毛,“眼下局勢說難也不難,那位叫你來,主要是平定南越罷?靖南軍便是損失些兒,也不能全怪你?!?
話音才落,便有黑衣華服的青年推開了門,看著屋中幾人笑道:“抱歉,我來晚了?!?
來人卻是現下的飛鷹衛統領徐延徹。蕭秋雨當下便嗤笑一聲扭過了頭去,倒是另外幾人則是起身客氣了幾句。
趙長寧一點頭,下巴一擡淡淡道:“坐。”
徐延徹倒是不介意蕭秋雨的態度,隨手拖了椅子坐下道:“關於靖南軍的情況,我這倒是有個消息,王爺想不想聽?”
南越王宮。長裙曳地的美貌女子看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水,忍不住嘆了口氣。
“母親!”身後傳來一聲喚,卻是一個六七歲男童領著一個男娃一個女娃站在門口。女子回頭,見是自己的兒女,當下便柔柔的笑了起來。
“承嗣,到母親這裡來?!迸涌粗佳坌に谱约旱膬鹤?,不由得摸了摸他的頭髮,才道:“身上可有淋溼?”
“母親,父親方纔又生氣了,還罵大哥沒用……”女娃操著一口軟糯糯的聲音撲進女子懷裡道。
“是兒子沒用,不能爲父親分憂,不怪父親。”男孩睜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嘴脣抿起,平直的脣線顯出了幾分剛強來。
“”
南越小國,位於大宋之南,大不過一行省。
自宋朝立國,南越實際上的掌權者陳氏便自請爲臣,成爲大宋藩屬。
而先前遠嫁和親的方文嫣嫁的,就是當時的南越王子,如今已經做了南越王。
代璇閒來無事便查閱了南越相關的典籍,卻是無意中被樓蘭提醒,纔想起這一茬來。
“如今差不多八年了罷?懷安公主下降和親,此刻怕已是幾個孩子的母親了?!贝πΦ?。
她倒不是很擔心趙長寧舊情難忘,且不說方文嫣已爲他人婦,便只說趙長寧,白月光一旦變成現實,可能就不那麼美好了。
樓蘭便點頭稱是:“據說是懷安公主十分得寵,已經有兩男一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