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你說我是不是老的糊塗了,你小的時候,我都沒見過。卻夢見了你。”
我緊緊握住他手,似乎想要將自己的生命和力量傳給他,若是人的生命可以相互傳送和平分。我真希望分一半給他。
他是景家對我唯一還有點關心的人,他忽然之間這樣了,真的讓我難以接受。
他挨在我耳邊,道,“你...幫我將秦墨叫進來。”
我一愣,景林卻沒有在說話,似乎就等我將韓秦墨叫進來。他怎麼知道韓秦墨回來醫院?
我也沒有多想,點點頭,將他安置好,摸了把眼淚走了出去,走到門口的時候,推開門,門口站的正是韓秦墨,他正低頭看手腕上的手錶。
我將門輕輕一關,走到他面前,他擡頭看向我,放下手走了過來,看了我臉幾眼。“哭了?”
我點點頭輕輕嗯了一聲,悶著聲音道,“爺爺喊你進去。”
韓秦墨毫無驚訝感,只是淡淡吩咐道,“你坐在這裡等,要是發現還有記者,打電話給我。”
我擔心的說,“知道,只是你進去的時候....”
他似乎看透我心裡所想,沒有答我,轉身進了病房。病房門關上那一瞬間,我自己不知道爲什麼倒抽了一口氣。
站在那裡許久,目光卻緊緊看著病房門口,心裡擔心著老爺子看見韓秦墨會不會受刺激,正在這裡等待間。
便看見走廊不遠處走來一個人,我瞇著眼睛看了一會兒,她已經走了過來,停在我面前。道,“你回去吧,這裡有我來照顧。”
她手中提著一個保溫杯,大概是親手燉的雞湯之內的東西,她面對我及其不自然,我卻發現了異樣,看到她臉上紅紅的一個巴掌和眼角的一些淤青之時,冷聲問,“誰打的。”
她不說話,但我心裡也心知肚明,我從她身邊走了過去,她從身後叫住我,道,“你去幹什麼。”
我眼神特別犀利看向她,“你以爲我要去幹什麼?”
她低下眸,眼神有些閃躲。沒在看我。
我冷笑一聲,繼續往前走,也沒告訴韓秦墨我去哪裡了,走出醫院攔了一輛車我便往景家趕,走進大門之時看到那滿地殘碎,還有僕人噤若寒蟬的模樣。
便知道昨天吵的挺大的,連耳光都上臉了,溫嵐說景向榮愛陳青禾,可他愛到居然捨得打人。
我並不是什麼多管閒事的人,可也無法看著和自己有血緣關係的人被被人耍了耳光。
等我找到景向榮之時,他正倒在摔了所有東西的臥室,僕人不敢進來打掃,只是在我進房之前告訴我,讓我暫且別進去。
我沒聽,將房門狠狠踢了一腳,滿室的酒氣撲?而來,景向榮衣衫不整倒躺在牀上,睡的不知道年月。
我走上去,直接拿起牀頭櫃上擺設的一站水晶燈,狠狠往地下一砸,房間一聲劇烈的破碎聲,像是平地一聲雷,驚得正在睡覺的景向榮一個翻身坐了起來,左右看了一個遍,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了!”
當他看到是我後,表情一愣,冷漠道,“你怎麼來我房間。”
我站在哪裡,雙手緊握問,“你昨天是不是把她打了?”
他坐在牀上裝傻道,“打誰?你說的什麼。”
“景向榮你他媽還是不是男人?!有你這樣打女人的嗎?!”
他被我這樣的語氣也弄怒了,從牀上站了起來,氣勢洶洶看向我,面目的猙獰恨不得吃了我,他終於撕破僞裝要來和我掐了。
他說,“我是你父親!你嘴巴給我放乾淨點!我打她了怎麼了!你難道還有權利來管你老子!你算個什麼東西!”
“我確實不算個東西!可你又算什麼東西,不過也只是個沒用的東西!”
他聽到我說了這句話後,臉色都變成了鐵青,鐵青過後便是轉白,他是個男人,而且還是一個對我別有所圖的男人,我不怕是假,他只要站在我面前,我都怕,只是當時被那一口怒氣給橫在心裡,膽子也比平常大了許多,說話更加沒個分寸,只想用自己惡毒的語言,給他最致命的一擊,而景向榮最致命點,便是沒用,公用的沒用。
只要是他經手的店鋪或公司,開一家,倒一家,真不知道他這輩子跟商這一字衝了什麼八字和太歲。
他壓抑著自己聲音道,“有本事你再說一遍。”
我仰著頭,倔強的,並且一字一句道,“你本來就沒用,不然爺爺爲什麼就是不把公司交到你手中?”
他氣得伸出手要來打我,我伸手要去擋,可男人的力氣太大了,若是要對付景甜那樣的小妖精,我簡直是綽綽有餘,可對付一箇中年男人,我太不夠格了。
他一巴掌直接將我摔在了地上,我感覺耳朵都是嗡嗡作響,像是失聰了一般。
他打了我一巴掌,還不夠,伸出腳還望我身上狠狠踢了一腳。
他一邊打我一邊罵道,“我沒用也輪不到你這小東西來說!景向安就有用了!他再有用!現在不過也只是一杯黃土,連屍體都找不到!你算個什麼東西!由你來說三道四!”
他踢的我用力,我全身彷彿要被他踢歲了一樣,他每踢一下,我就豎一下,直到數到四,門外衝進來一個人,我剛想擡頭去看,一瓢冷水澆頭而下,破碎一聲響。
景向榮額頭上就砸的鮮血橫流,陳青禾將魚缸整個都扣在了景向榮腦袋上,魚缸破了,水泄在我身上,魚缸裡的魚橫躺在碎片之上。共廳聖巴。
景向榮似乎沒回過神來,他眼神有些呆滯,伸出手往自己腦袋上一抹,低頭一看,指尖滿是鮮血。
他冷笑了兩下,看下正保持砸人的陳青禾,道,“你想殺我?”
陳青禾臉色蒼白,“我砸你怎麼了?砸的就是你。”
在景向榮衝上去的那一刻,我從地下飛快爬了起來,叢身後將他拖住,對還站在哪裡發愣的陳青禾道,“你快去喊人!他是打人!”
景向榮連拳頭都沒揮的出,就被我拖住了,他反而一撩,對著我打了一拳,我整個人直接被他打在了地下,整個人躺在了地下,背後一陣刺痛然後是麻木感,我感覺後背溼溼的。
陳青禾還沒跑出去,聽到後面聲響,她緩慢轉過身,看到我身下的血,尖叫了一聲。
衝過來就要與景向榮拼命,我聲嘶力竭對她哄道,“你快走啊!這他媽都是我活該!你快走啊!”
她卻紅眼眶,伸出手就要去打景向榮,可此時的景向榮酒氣沒醒,又加上大概這段時間他綠帽子帶的明顯了,心裡的氣發不出,打人更加不分人,陳青禾的毆打對於他來說,簡直是不痛不癢的瘙癢。
他伸出手狠狠抽了陳青禾一巴掌,她單薄的身體像是紙片一樣飛了出去,直接就摔在了牀上,頭髮被打散亂下來,她躺在牀上半響沒動作,只看見她烏黑散亂的頭髮遮住了臉,景向榮卻像是瘋了一樣,衝上去就要去掐她,一邊掐一邊罵道,“老子對你那麼好!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陳青禾,我愛你這麼多年,得到的是什麼?被背叛!孩子還他媽不是老子的!我也是男人,這綠光罩我都快衝頂了!你對的起我對你感情嗎?!你這婊子給我去死!去死!”
陳青禾死死掙扎著,一邊聲嘶力竭道,“景向榮!我嫁給你這一輩子是最愚蠢的決定!當初向安死我真該跟著一起去了!跟著你這沒用的男人一輩子受折磨!你除了能夠給我那些所謂感情還能給我什麼!不是我不願意給你生孩子!而是你有那本事生嗎?你連孩子都不能生!你還當什麼男人!你就是個廢人!廢人!我爲你守了一輩子的活寡!這代價還不夠大嗎?!”
陳青禾掙扎著說出這翻話後,景向榮更加像是瘋了,將陳青禾往死裡掐,他已經完全陷入了瘋狂,他想毀滅一切。
陳青禾甚至連掙扎都掙扎不了,只看見她身體難耐小動作的掙扎著,我想要起身,後背卻插了一身的碎玻璃片,每動一下,簡直如刀割。
我努力往外面大吼道,“有人嗎?!來人啊!殺人了!要殺人了!”
一直在外面不敢進來的僕人,見裡面似乎真的鬧大了,不得不找幾個年輕力壯的保鏢來拉架,幾個大男人廢了好大勁纔將陷入瘋狂地景向榮給拉開。
拉開後,陳青禾還不死心捂著脖子,憋紫了臉,滿身狼狽死死攻擊著景向榮,“你有本事來殺我啊!殺了我一了百了!和你個沒用的男人生活簡直是一種折磨!昨天不是打我打的起勁嗎?!繼續啊!你殺了我啊!來殺啊!我告訴你!你這一輩子註定沒用到死!”
昔日恩愛的夫妻,變成如今這模樣,恨不得用世界上最惡毒的語言,一句一句像把刀,盡往對方戳心窩子,那顆千瘡百孔的心,已經血肉模糊。
本來被扯開的景向榮通紅了雙眼,他面目猙獰的想要掙脫掉那幾位保鏢衝上去,我想,先前那一刻他或許沒有真的想要殺過陳青禾,可這次他卻是鐵了心要殺了她吧。
好睏啊,終於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