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果真找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古色古香的茶道館,木質(zhì)的建筑,雕欄畫棟,仿佛是回到了泥土氣的古代,令人不覺得心中一片平靜。
葉露淡笑,沖著為她開門的白調(diào)侃道:“我剛才還以為你打算要綁架我呢!”因為一路行來,他們幾乎是穿越繁華地段,到達(dá)了僻靜之所,跑車所經(jīng)過之處,越來越荒涼,很難不讓葉露這么想。
白故作傷心地看著她。“女奴,不會吧,在你心中,我就只能是這樣的人?”
“難說!”
葉露毫不客氣地回他,一腳踏出了車門,看著那幽雅寧靜的茶館,很中肯地表示了自己的欣賞。“很棒的地方。”
白的臉上閃現(xiàn)得意。“那是自然,我請你,保證讓你滿意!”
穿著一身復(fù)古的白襖荷葉裙的女侍者,淺笑著,引著兩人走了進去。落座之后,葉露不得不打擊白的積極性。
“咱們長話短說吧。我下午還有課,一會兒還得吃中午飯,沒多少時間。”
白看她的眼神頗為無奈。“女奴,能不能不要說這么掃興的話。我怎么說也不是一個無名小卒,請你喝一杯茶,難道也不給面子嗎?”
可是,她根本就不要他的奉承和恭維,他的權(quán)勢再大,也不是她感興趣的東西。
所以,她淡淡地訴說一個事實;“白,你的分量還沒重到讓我為你逃課。還有,別叫我女奴,我已經(jīng)不是你的女奴了,游戲結(jié)束了,白,不是嗎?我有名字,你可以叫我葉露。”
眼看著他的臉色一點點地陰沉了下去,葉露沒有覺得害怕。她知道他不能拿她怎么樣,她也不愿意配合他繼續(xù)玩游戲。
顯然,葉露的話,讓白的心情變得不好。
情場上,他幾乎是無往不利的。出色的外表,享用不盡的金錢,可以翻江倒海的權(quán)勢,為他提供了良好的誘餌,只要他想,無論是什么樣的美人魚,他都可以釣上來。
而眼前的這位,顯然目前對他沒有一點的遐想。
不是她在欲擒故縱,而是她真的對他沒別的意思,這讓他感覺氣悶的同時,想要征服她的心,更加的強烈了。
所以,他掃了陰沉,用一貫的和煦四兩撥千金的撥回了葉露的話。“我只是想請你喝杯茶聊聊罷了,別緊張,露露。”
僅僅是喝茶?
葉露又不是笨蛋!
她和他又不是交情匪淺,如果今天是她的好朋友邀請她出來,她絕對不會推辭,也絕不會懷疑,欣然應(yīng)邀的,可是——他?!
葉露搖了搖頭。“行了,白,我又不是你生意場上的對手,也不是那種想著要害你的人,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何必拐彎抹角。想必你也知道我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學(xué)生,中國的大學(xué)你也應(yīng)該有所耳聞,大多是把人才變成蠢材,我沒這個智力跟你周旋,也沒這個心力跟你斗智斗勇。實話說吧,為什么來找我?有什么地方需要我,不妨直說。上次你遵守承諾,放了王雪俐,我欣賞你這重諾的這一點,也很樂意在我能力范圍內(nèi)出一點力。說吧,找我什么事?”
“露露!”白撫額嘆息。“我簡直要嘆為觀止了。你有時候遲鈍愚笨地像一頭豬,但是有時候,你的犀利簡直讓我驚嘆!”
“謝謝夸獎!”
“可是,為什么你非得認(rèn)為我是有事來找你,而不是因為愛慕你,所以想接近呢!”
葉露撇嘴,無奈地苦笑。“白,我自己有幾斤幾兩,我還不清楚?!我不認(rèn)為,刨除冷陽賦予我的這些,我的自身條件可以吸引你這樣的人。”
白不贊同的皺眉,“你不要對自己這么沒信心。露露,相信我,你很棒的。我見過的女人不少,但是你真的挺棒的,這絕對不是假話,我可以發(fā)誓。”
“行了!”葉露不自覺地嘴角一勾,微微一笑,因為沒幾個人會討厭別人的贊美的。“信你了。說吧,到底是什么事啊?”
既然葉露這樣干脆,白也不打算婆婆媽媽地讓她笑話了。
“是這樣的,這次過來,我想跟冷陽談幾筆生意,我的主戰(zhàn)場是在歐美,對于亞洲,尤其中國這個大國,我很想試一試能不能在這分一杯羹。你要知道,中國的經(jīng)濟在迅速崛起,在這里,可以掙錢的機會是巨大而無窮的……”
白簡略地提了一下他的想法,末了說道:“所以,我想得到冷陽的支持。”
葉露低吟,“生意場上的事,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知道凡事總是先來后到、先到先得。在做生意方面,在中國這塊土地上,你已經(jīng)在冷陽后面,你想要起步,真的是有些困難。更何況,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你這外來客,絕對是敵不過冷陽的。更何況,你以為,我會幫助外人,對付我的老公嗎?”
“露露,沒必要把事情說得這么嚴(yán)重吧!我和冷陽又不是傳說中的一山不容二虎,我們只是合作的關(guān)系,通過互相扶持,達(dá)到互利共贏的關(guān)系。現(xiàn)在這社會,競爭才會有進步,我的到來,也不能不說是給冷陽一個進步的機會。而且,即使不是我,也可能會有別人進來。這世上,競爭無處不在,永遠(yuǎn)都不存在單王的局面。”
“這些,我不懂的!”葉露下意識地推辭,不愿意攪進來冷陽的事情,那是她下意識地排拒。
茶香飄逸,隨風(fēng)濃郁,淡淡的茶香,隨著女侍者白面綠底的婀娜身姿飄了進來,令人善心悅目。女侍者優(yōu)雅地跪坐著,將那木質(zhì)的茶杯輕輕地放在了茶幾上,五指青蔥,很是可愛。
“客人請用!”
女侍者的聲音也是柔柔的,一如這暖人心的茶。
女侍手托著托盤,緩步離去,腳步輕的宛如貓一般,小心翼翼地,仿佛怕打擾這一室的寧靜。
葉露莞爾一笑,這樣的地方,真的只能適合寧靜的!
剛才被打斷的話題,又繼續(xù)了下來。
茶室內(nèi),茶香四溢,徐徐飄蕩著,兩人之間的氣氛也沒那么的緊張了。
白微微一笑,輕聲建議,“喝喝看吧,我個人覺得,這里的茶泡的很好,入口綿厚濃郁,令人心曠神怡。”
“呵呵,我總覺得不可思議,你這樣人,竟然會弄這么文雅的東西。”他一個軍火商,偶爾可能還賣賣毒、殺殺人,如此的喜茶懂茶,令人驚異。
白沖她眨了眨眼,“這世上,絕對沒有那恒定的法則。尤其人這東西,永遠(yuǎn)都不要以為你可以看透。”
葉露想了想,點了點頭。
說的很對!
她就從來沒看清過他人,就連她自己,她也不敢說,她能看透!
對面端坐的男子,果真如他的傳說一般,令人覺得厚實精彩、富有內(nèi)涵!
舉杯,淺淺地抿了一口,葉露雖然不大懂茶,但是她喜歡這味道,淡淡的苦澀,伴著口齒間的縷縷清香,感覺一下子神清氣爽了。
“真是好茶!”她贊嘆。
白也喝了一口,眼中含笑。“有你這話,我算是沒帶你來。”
放下茶杯,兩人繼續(xù)剛才的話題。
“我不知道我有什么可以幫你的?”
“呵,其實我是想讓你在冷陽面前為我美言幾句,勸冷陽不要給我太大的阻力。我相信,我和他的合作,可以將利益進行最大化。我也相信,以冷陽的能耐,不會窩囊到連接受我的挑戰(zhàn)都不敢吧?”
其實,如果冷陽拒絕與他的合作,他也可以開拓中國市場,但是有冷陽擋在那,他的前路必定是曲折不堪的。聰明人做事,是會選擇用最小的代價達(dá)到最大的效益。
葉露很是好奇,白憑什么以為她的話可以這樣的有效,他是因為什么得出這樣的結(jié)論的,如果說他這樣下結(jié)論是因為她是冷陽的妻子,可是,他知不知道,她和冷陽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是如履薄冰了。各奔東西,極有可能是將來的結(jié)局的。
抿了一口苦茶,清涼之氣鉆入心底,她的心宛如明鏡,一片的安寧與淡然。“這事,我恐怕不能幫你。”
她無法對他解釋她為什么不能幫,她和冷陽的夫妻關(guān)系再不濟,也沒必要對外人提及,這種丑事,只要自己心里明白就好了。
對于葉露這樣的回答,白似乎沒有太驚訝,也可以說,他似乎是預(yù)料到了。這個男人,既然查到了她的家里已經(jīng)來了一個美麗溫柔的聽雅,頂著冷陽深愛的女人的面孔,占著冷陽的放縱,讓她疲憊無力。那么,他自然也應(yīng)該清楚這一點的。
如果不是對這個人有些了解,葉露會懷疑,這個人是故意借要她幫忙的名義來打擊她、看她笑話的。
“但我會盡力的。”她繼續(xù)說道,然后將茶杯里的茶一飲而盡。
成與不成,與她無關(guān),但是她會把他的心意帶到的。
白的神色一柔,“有你這話,我還求什么呢!”
伸手,執(zhí)起茶壺,他要為她斟茶。
葉露伸手一擋。“不了,我還要留著肚子吃飯呢。如果沒事,我想走了,我下午的的確確有課。”
白放下了茶壺,很是自然地說:“那就一起吧,正好我也肚子餓了!”
葉露懷疑地看著他,不是很愿意地詢問:“我可不可以說不?”
白失笑。“露露,別這么吝嗇。來者是客,我在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你就不能請我吃一頓啊!”
“哈!人生地不熟?!”葉露強烈鄙視他,“你要是人生地不熟,你能摸到這么一個好地方!”騙鬼去吧!
白無辜地嘟囔;“這地方是我朋友介紹的,我的的確確是人生地不熟。美女,別這么小氣嘛,大不了算你請,但我付錢!”
葉露提包站了起來。“算了吧,請你吃一頓飯的錢我還是有的。走吧,外鄉(xiāng)人!”
看在他請她喝了這么好喝的茶的份上,她還是可以請他吃一頓的。
“希望你能喜歡過橋米線!”如果不喜歡,那么只能是算他倒霉了。
白皺了皺眉,不太明白她口中的過橋米線是什么東西!
但是,總算是沒讓她溜走!
這個小女子有時候滑不留丟地像條泥鰍,他若不抓緊點,還真的容易讓她逃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