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簡席被簡言吼懵了,心里多多少少也知道,這個家伙在怪他,怪他瞞了她這么久,怪他把她推到梁遠航身邊。
他知道這件事情,自己做的欠妥,可是,他也沒有辦法,他沒有辦法在梁遠航和簡言碰面之后,還假裝不知道所有的事情,而且他也想簡言擁有她曾經(jīng)錯過的呵護和幸福。
何況,他個人覺得梁遠航還是個不錯的人,他會給簡言很好的父愛,彌補對簡言的虧歉。
但是,他忘了,簡言從小就沒有父愛,她早就不需要這份愛,他這樣做,的確把她平靜的生活打亂了。
她本來已經(jīng)接受了一切,接受父親不要她的事實,接受媽媽自殺的事實,可是現(xiàn)在,梁遠航突然出現(xiàn),以她父親的身分出現(xiàn),這讓簡言怎么接受,怎么自欺欺人?
“言言,對不起!”簡席想著自己辦事的不妥,誠懇的向簡言說了一聲對不起。
簡言聽著簡席的道歉,眉心緊蹙,冷冰冰的說:“別和我說話。”
這會兒,她不想討論這件事情,也不想說話,她只是想靜靜而已。
簡席見她心煩,便不再糾結(jié)這件事情,況且今天發(fā)生的事情的確太多,簡言需要時間來消化,不然她會崩潰的,簡席不愿意再增加她的精神負擔。
至于她和簡言的問題,至于簡言要和他算的那筆賬,還是等簡言清醒了,再和他算吧!
不過,不管簡言如何責備,如何胡鬧,他依舊還是愛她,深愛。
兩人到達醫(yī)院的時候,是晚上七點半鐘,梁遠航正在進行檢查和搶救。
手術(shù)室門口,梁媛見簡言來了,她看著女孩臉上的冰冷,一時之間仿佛不認識她了。
雖然她剛開始認識簡言的時候,總是和她抬杠,可是從來沒有見過簡言如此冰冷,好像沒有靈魂一樣。
但是,她更氣憤簡言居然把她舅舅從樓上推了下來。
平日里,舅舅待她不薄,甚至為她下廚,親手給她做毛筆,她怎么能做這樣的事情?
梁媛想著舅舅對簡言的好,想著簡言的不識好歹,她十分憤怒。
于是,她快速走到簡言面前,揚起手臂,就要煽簡言耳光。
她的動作雖然快,但是比起簡席還是慢了一步,簡席似乎提前知道到這一幕似的,梁媛手臂揚起來的那一瞬間,他抬起右手就把她的手腕抓住了,繼而將她往后推了一把。
梁媛看著簡席對簡言的維護,氣得咬牙切齒,指著簡言,怒氣沖沖的責備:“簡言她不知好歹,舅舅對她那么好,她怎么可以推舅舅,舅舅到底是怎么得罪她了,至于她下這樣的狠手嗎?”
“梁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別多事。”簡席一本正經(jīng)的警告梁媛。
總而言之,不管簡言做錯什么,有人要在他的面前動簡言,這絕對比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不會容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不是這樣,是哪樣?難道家里的傭人都瞎了嗎?難道大家都來冤枉她嗎?”梁媛想和簡言干一架,想為舅舅出一口氣,可是簡席攔在簡言面前,讓她沒有一點動手的機會,她心里不爽了。
“等你舅出來,所有的事情就明白了,但是,你如果敢對言言動手,別怪我對你動手。”簡席還是第一次用武力威脅女人。
梁媛聽著簡席的威脅,氣極敗壞指著簡言說:“簡言,如果我舅舅有什么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
盡管在今天之前,她和簡言的關(guān)系非常好,親過簡言,穿過簡言的衣服,在她家里睡過覺,可是面對舅舅的受傷,梁媛無法原諒簡言。
簡言聽著梁媛的威脅,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只是直勾勾盯著手術(shù)室,腦袋一片空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該想些什么。
半個小時以后,梁媛的爸爸媽媽來了。
梁媛的媽媽看到簡言的那一刻,眉頭立即皺了起來,心想,這丫頭和他哥哥長得真像。
簡言看著梁媽媽的眼神,不以為然朝她翻了一個白眼,轉(zhuǎn)過身,面對墻壁而站,不讓她看自己,因為知道梁媽媽在想什么,她不愿意別人用這種猜疑的眼光看她,更不愿意被別人懷疑她和梁遠航的關(guān)系。
梁媽媽是聰明人,梁遠航和韓安安那一段故事,她也知道。
所以,盡管她知道是簡言把她哥哥從樓梯上面推下來的,對簡言也沒有任何責備,而是靜等手術(shù)室里面的情況。
她知道,若是她的猜想是對的,眼前這姑娘真是哥哥的女兒,那她可惹不起,如果她為了幫哥哥出一口氣,而得罪了這丫頭,哥哥醒后,恐怕要找她拼命。
梁遠航對韓安安喜愛的瘋狂程度,令人發(fā)指,若是這女孩是韓安安為他生的,那簡直就是梁遠航的命根子,誰都招惹不起,何況這是梁遠航和這女孩之間的事情,她只要哥哥平安無事,其它的事情她也管不著。
梁媛見媽媽對簡言沒有半句責備,她不開心了,拉著媽媽一陣嘀咕,不停的告狀,說舅舅對簡言有多好,簡言居然把舅舅推下樓。
然而,梁媽媽聽著梁媛的狀告,幾乎肯定,她的猜想是沒有錯的,這姑娘就是他哥哥和韓安安的女兒。
于是,她皺著眉頭,狠狠瞪了梁媛一眼,訓斥:“媛媛,你少說兩句,有什么事情,等你舅舅出來再談。”
梁媛見媽媽與維護簡言,更加委曲了,嘟著嘴巴狠狠瞪了簡言一眼,繼而把嘴巴閉上,不再告狀了。
兩個小時以后,手術(shù)室的燈熄了,醫(yī)生從手術(shù)室里走了出來,梁遠航從后門推去了重癥病房。
梁媽媽和梁爸爸見醫(yī)生出來了,連忙追上去問:“醫(yī)生,我哥的情況怎么樣?”
醫(yī)生看著眼前的家屬,又看了看站在后面簡席和簡言,繼而取下口罩,嚴肅的說:“病人的身體沒有大礙,只有一些撞傷,但是腦袋撞了一下,現(xiàn)在已經(jīng)將淤血進行了處理,還在觀察中,如果后面不繼續(xù)產(chǎn)生淤血,病人能夠順利的醒過來,基本就沒有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