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畏醒過來的時候,睜眼看到一個少女精緻的臉龐。(首發(fā))
他重新閉上了眼睛,迷迷糊糊的想到底是現(xiàn)在自己在做夢,還是前些日子一直在做夢?
然後他就突然清醒過來,想起自己昨天和溥覺在一起的時候喝多了,後來溥覺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自己找了一張牀倒頭就睡。
想起這個,吳畏頓時睡意全消,猛的睜開了眼睛。
珠兒被他嚇了一跳,身子後仰,差一點摔倒在地上。
吳畏看清了面前的少女是誰,總算鬆了一口氣,他剛纔還以爲溥覺趁他醉酒,把他弄到什麼煙花之地,那可就清白不保了。
看到他睜開了眼睛,珠兒笑道:“吳爺你醒了?”
吳畏嗯了一聲,努力從牀上爬了起來,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穿著昨天的衣服,襯衣上已經(jīng)壓得都是皺褶,身上倒是多了一牀被子,難怪夜裡沒有被凍醒。
他揉了揉臉,看著珠兒問道:“老四呢?”
珠兒撲哧一笑,“昨天兩位爺都喝多了,四爺說要到院子裡舞刀,結(jié)果出門的時候被門坎絆倒了,抱著刀睡在地上,我和周嫂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他擡到牀上。還是吳爺您省事,知道自己找牀睡覺。”
吳畏苦笑了一下,穿鞋下地,心想自己都不記得是怎麼找到這張牀的,居然還記得脫鞋,幸好當時沒有脫光了,要不然可就要出醜了。
昨天兩個人幹掉了整整一罈杏花村,結(jié)果這酒後勁綿長,兩個人都醉了。
好在這酒雖然醉人,卻不上頭,吳畏宿醉之後除了口渴得厲害,倒也沒有覺有頭痛。
昨天他和溥覺喝酒時是在正房的正廳裡,現(xiàn)在他睡在正房的西屋,出了門就是昨天喝酒的地方,桌子上的酒菜早就收拾下去了,現(xiàn)在擺了一隻茶壺和幾個杯子。
吳畏過去摸了一下,覺得水溫正好,於是倒了杯茶一飲而盡,覺得不過癮,又倒了一杯。
珠兒已經(jīng)跟了出來,連忙勸道:“吳爺,茶涼了,我給你換一遍吧。”
吳畏搖頭嘟囔道:“我又不姓錢,怕什麼水太涼?”
珠兒當然不知道這個典故,張了張嘴,也不知道應(yīng)該說些什麼,吳畏已經(jīng)又一杯茶水灌了下去。
珠兒跺了跺腳,乾脆出去找小姐去了。
吳畏連喝了幾杯涼茶,覺得好過了一點,這才聽到東面的房間裡傳出一陣酣聲,走過去一看,溥覺正仰躺在一張小牀上睡得香。
他搖了搖頭,走過去看了看,發(fā)現(xiàn)溥覺似乎吐過,不過身邊收拾得很乾淨,估計是珠兒的功勞,看不出來這小丫頭倒是勤快。
他看看天色已近正午,溥覺一時也不像能醒的樣子,想起家裡還睡著一個于靖,就想回家去看看。
出了屋門,正好聽到西廂裡傳出一陣笑聲,珠兒壓低了聲音說道:“他一個大頭兵,還能知道前朝的典故?”
秀雲(yún)柔聲說道:“能作出天下風雲(yún)出我輩這等詩句的人,又怎麼可能只是個大頭兵?”
珠兒低聲笑道:“這麼說還是個學富五車的才子了?豈不是正好配小姐這樣的佳人?”
聽到珠兒這麼說,吳畏心中一動,停住腳步不動。
半晌之後才聽到秀雲(yún)低聲說道:“你這丫頭,要是換了規(guī)矩嚴的人家,一張嘴早就打爛了。”卻並沒有回答珠兒的話。
吳畏心中失望,用力走了兩步,發(fā)出沉得的腳步聲,高聲說道:“珠兒,麻煩和你家小姐說一聲,我要先走了。”
西廂裡安靜了一下,秀雲(yún)掀起門簾走了出來,向吳畏說道:“吳兄和我說話怎麼還繞這麼大一個圈子?”
吳畏有些尷尬,頓了一下才說道:“實在是不知道怎麼稱呼你。”
秀雲(yún)剛纔還以爲吳畏顧著男女大防,所以才讓珠兒轉(zhuǎn)告,沒想到他只是不知道應(yīng)該怎麼稱呼自己,失笑道:“不如你依著老四叫我姐姐吧。”
吳畏心中一曬,搖頭道:“要敘年齒,你怕是比不上我,要不我叫你妹妹吧。”
這句話就算是放在吳畏穿越前來說,也近乎輕佻,偏偏吳畏此時說出來,沒並有覺得任何不妥。
就算是秀雲(yún)見多了世面,也羞得滿面通紅。她遲疑了一下,說道:“就叫秀雲(yún)吧。”
吳畏嗯了一聲,又向秀雲(yún)告辭。
溥覺酒醉未醒,秀雲(yún)也不好留客,就在院子裡和吳畏告辭,看著他走出門去。
珠兒和做粗活的嫂子一起關(guān)了院門,看到秀雲(yún)還站在院子裡發(fā)呆,偷偷走過去低聲笑道:“還好是乾妹妹,不是親妹妹。”
秀雲(yún)愣了一下,這才反應(yīng)過來,頓時作出嗔怒的模樣,伸手要打珠兒。
秀雲(yún)治家甚嚴,生氣了每每要行家法,就連溥覺都要害怕。珠兒見她只是作勢要打,卻沒有招呼家法,就知道秀雲(yún)只是裝模作樣,心裡自然不怕,只是抱住秀雲(yún)求饒,不一會,主僕兩個就笑做一團。
吳畏喝了一肚子涼茶,又快走了幾步,出了一身汗,就覺得腹中翻滾。
這時候京城裡也沒有千廁工程,想找個蹲位也不容易。他只好拿出拉練的勁頭,一路疾行趕回自己住的地方,院子裡好歹還有一處旱廁可解內(nèi)急。
眼看著轉(zhuǎn)過燕京大學,自己落腳的小院就在面前,吳畏差一點就想飛起來,冷不防旁邊鑽出一個人來,大叫道:“吳中校。”
吳畏應(yīng)了一聲,看到是個穿著國防軍服色的軍官,肩膀上扛著上尉的軍銜,隨口問道:“你是誰?”
“我是總參作戰(zhàn)處的王參謀啊。”那人看到果然是吳畏,頓時大喜,拉住吳畏叫道:“顧總長要見你。”
吳畏一愣,問道:“什麼時候?”
“早上就開始找你,我都來了兩趟了。”
吳畏一張小白臉漲得通紅,面目猙獰的說道:“你先等我一下。”
王參謀跺腳道:“這還等什麼啊。咱們現(xiàn)在就走吧。”
“不行。”吳畏斷然道:“先把我自己的事辦了再說。”
一面說,一面掙脫了王參謀的手,一頭撞進院子裡。
于靖找不著吳畏,正在院子裡急得撞籠子,擡頭看到吳畏進來,連忙迎了上來,卻見吳畏用手一指,“別動。”
于靖一愣,就看到吳畏一個箭步竄進了廁所裡。
動作之快,跟著他追進來的王參謀居然沒看到他去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