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從地上抓了一把泥巴,抹在了臉上,抹成了花貓一樣,髒乎乎的,“你會笑話我嗎?”
樑歡呆了呆,看著她這般樣子,噗哧一聲笑了。
“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你爸的,他什麼也不會知道。”看他目光看向了一邊的樑君睿,她心中瞭然。
樑歡懷疑的看著她,眼睛眨了眨。
“這樣吧,媽咪給你交換一個秘密怎麼樣,換你的秘密?”
她狡黠的一笑。
樑歡想了想,點點頭。
“我告訴你哦,你爸爸睡覺的時候,會放屁!”
她看了一眼樑君睿,故意壓低聲說著,一本正經的表情。
這當然是她胡謅的,單純的樑歡卻是相信了。
一臉震驚的看著她,“真的?”
她重重點頭。
樑歡看了看四周,然後附耳對她道:“媽咪,我告訴你哦,今天我收到了一封情書,可是我不知道要怎麼處理。你一定不能告訴爸爸。”
“咳咳!”
寧笑笑驚了一下,看著他。
這小鬼,才六歲吧?
看她似是不信,樑歡從小西裝口袋裡拿出了一張粉紅色的紙,還有一些淡淡的水果香,“媽咪,我纔沒有騙你呢。”
寧笑笑強忍著笑意,嘴角崩得緊緊的,打開那封“情書”上面寫著還有一些歪歪扭扭的字:“樑歡,你長得像我們學校裡的‘拿巴’花,我很‘仰目’你……”
上寫還有一些錯別字,被圈圈又叉叉改了好幾次。
後面卻是沒有名字。
看著樑歡小臉苦惱的樣子,她忍不住的笑了,“這有什麼好害羞的,這是好事嘛,你可比我厲害多啦,我十三歲才收到情書!”
說完摸了摸他的頭。
說完又感慨一聲,現在的孩子還真是早熟啊。
“長得太帥不是你的錯,你不必太過的煩惱了。不過呢,談戀愛這樣的事情,媽咪覺得你還是可以再緩幾年。”
樑歡點點頭,看著她道:“可是媽咪,我知道這個寫信的人是誰,她要是一直喜歡我?怎麼辦?”
寧笑笑走了兩步,聽到他的話,腳下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
“又沒有署名,你怎麼知道是誰寫的?”她一臉疑惑,樑歡傲然的仰起小下巴,看著她道:“雖然沒有寫署名,可是我是班上的班長,每天收作業,可以認出筆跡來啊。”
寧笑笑楞了一下,這小鬼,當真是聰明啊。
蹲下身笑道:“好吧,你知道她是誰。那不就結了,你給她還一封信回去?”
樑歡哼唧了聲,一甩頭,冷冷的道:“不要,那女孩胖胖的,醜死了。讓人知道了,被這麼難看的女孩喜歡,是很丟臉的事,我纔不要!”
呃……
寧笑笑臉黑一陣白一陣,這麼小的傢伙,也知道分清女人的美醜了嗎?
她蹲下身,決定對小鬼過早的聊聊感情的事兒。
“不可以這樣哦,每個女孩都是父母的天使。你可以不喜歡人家,但是不可以用言語羞辱別人哦,這樣的行爲,可不是一個小紳士應該有的,而且被人喜歡,應該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因爲那是最純粹的感情啊。”
真是的,難道真是個看臉的世界!
看著她義正言辭的表情,樑歡想了想,點點頭。
“好了。”
寧笑笑看他聽進去了,摸了摸他的頭。
看她臉上苦惱的神色已經消失,露出了笑臉來,寧笑笑朝著樑君睿作了個ok的手勢。
晚間時,樑歡知道他們要去遊輪上玩,也纏著樑君睿想要一起去,只不過,被他給無情的拒絕了。
這可是他和老婆的約會時間,這個小電燈泡怎麼能一起去?
“好了樑歡,現在你應該出去睡覺休息了。”說完,樑君睿就吩咐著他,無視著兒子失望的表情。
小孩子總不能想要什麼,就得到什麼。
樑歡默默的出了門,臉上就露出一笑,眨眨眼喃喃道:“爸爸想要和媽咪出去玩,卻不帶上我,哼,不讓我去,我就偷偷前去!”
第二天樑歡就早早的起*,偷偷的摸進了寧笑笑的房間,看著她還睡得很香,當下躡手躡腳的進去,看見一邊準備好的行禮箱,眨了眨眼,上前輕輕的將行禮箱給打開,裝了幾套衣服。他將衣服都給抱了出來,塞進了一邊的衣櫃裡。
然後坐了進去,關上行李箱,將箱子拉鍊給拉上,只留下了一條細細的縫隙。寧笑笑一向有些粗心,所以也不會注意到。
果然兩人離開時,她也沒有檢查行李箱,提起箱子就上了車。
樑歡手指從小小的縫隙裡面,穿了出去,看著面前兩人在說話,心中十分得意,爸爸不讓他去,他就要偷偷跟上去。
車子到了碼頭時,媒體的人,還有遊人,送行的人,不少人都集結在碼頭上,寧笑笑提著行李箱就下了車,雖是感覺到箱子好像沉了一些,不過對於她來講,這點重量不算什麼,她可不是那些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嬌嬌女。
“很重嗎,我來提吧。”
樑君睿看她微微皺眉,就伸手過來,樑歡連忙的往裡縮了一些,好在他也並沒有注意。上了船,寧笑笑還沉浸在一片震驚之中,果真是豪華致極。
找到了他們住的房間,樑君睿將東西放在桌上,對她道:“你先整理一下衣服,我出去一下。”
寧笑笑點點頭,看他離開,就噗嗵一聲跳尚了*,像孩子一樣的在柔軟的大*上彈跳著。“好好玩!不行,我也要出去看看。”
說著,又跑了出去,門砰地一聲關上,樑歡拉開了行李箱的拉開,從裡面跳了出來,一邊蹦跳了一會兒。
“真是熱死我了!”
說完,他脫掉了外套,裡面只著一件雪白的小襯衫。
然後對著鏡子,正了正手上的小領結,看著鏡中的自己,真是,好帥氣!
“媽咪和爸爸都出去了,我也要去看看,大人們在玩什麼。”說完,他就貓著腰,開門出去。
卻彷彿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般,有些傻眼。
他們的房間在第五層,出門拐過了一條鋪著紅毯的長廊之後,就聽見了一陣喧譁歡鬧之聲。
最下面的有個表演大廳,巨大的空間裡,各種娛樂,玩牌的,跳舞的,唱歌的。最面前的高臺上,是一隊正在表演的樂隊,爲首的人正在吹著薩克斯,吹得臉紅脖子粗。
後面一排身著豔麗服裝的女人在在跳舞,身上的服飾,對他這個年紀的孩子來講,著實的有些暴露了。
樑歡小臉有些紅紅的,但是還是十分的興奮。
“哇,真是好玩!”
樑歡看著四周的人都在狂歡著,也跟著出去,一個侍者前來,禮貌的道:“先生,要喝果汁嗎?”
樑歡想了想:“不,我要紅酒。”
那侍者楞了一下,樑歡微微皺眉,就踮腳從他的托盤裡端了杯紅酒,哼了一聲,轉身離開。侍者楞了一下,聳了聳肩膀,好吧。
這些前來的客人,隨便一個,也是他得罪不起的富人,雖然覺得孩子不應該喝酒,但是他也不敢強迫他。
樑歡握著酒杯,心裡洋洋得意,平時老爸可不會準他碰的。
輕輕的抿了幾口,醇度頗高的紅酒,已經讓他小臉有些發紅了。
寧笑笑從外面進來,手裡還從剛剛的自助餐廳裡拿了一盤子牛奶布丁進來,只是,卻看見自己的箱子被打開,而裡面的衣服卻是不見了。
“怎麼回事,這船上居然有賊!”
寧笑笑驚呼了一聲,又看了看四周,又沒有別的東西丟。
“算了,只是幾件衣服。”
她喃喃著,也沒有多想。
過了一會兒,樑君睿就進來了,看著她,笑道:“要不要先休息一下,一會兒晚上會有節目。”
她臉上滿是興奮之色。
寧笑笑攤了攤手道:“衣服不見了,估計是溜進了小賊來了。”
樑君睿楞了下,也沒有多想。
“沒關係,船上會有的。”
說完,他打了個電話,過了一會兒,兩名黑衣的侍者敲門進來,手裡揍著一疊衣服,休閒的,以及禮服,都很齊全。
巨大的鋼鐵巨獸在海上行駛了幾個小時,天色已經漸漸的黑了,平靜的海面上,遠遠的有著海豚羣在遊過,發出尖銳的鳴叫聲。
寧笑笑隨著樑君睿到了最頂屋的甲板上,看著海中的海豚遊過,驚喜的喊了出來。只不過,她在向下看去時,卻微微一怔。
剛剛下面的甲板上,有一抹小人影一閃而過,看著怎麼那麼像小樑歡啊!
一定是自己的錯覺,那小鬼現在應該在家裡乖乖的纔對,不可能會在船上的,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
甲板上有個巨大的露天游泳池,池水的溫度控制得剛剛好。看見其他人下水,寧笑笑也按捺不住,噗嗵一聲的跳了下去。
樑君睿只是在上面看著,手裡握著杯酒,嘴角含笑。
看來,她真的很開心。
“先生,你一個人嗎?”耳邊忽的響起一抹柔膩的嗓音,他微微轉頭,一個模樣嬌俏的女人,身材極是火辣,穿著性感的比基尼泳裝,剛剛從水裡上來,身上還在滴著水,更添了幾分的*感。
他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見他冷冷的眼神,那女人也是楞了一下,又靠過來一些,輕笑道:“先生,怎麼,我的身材不夠你滿意,我叫妮娜,你願意與我深入瞭解一下嗎?”
說著,眼睛還閃爍著*的光。
妮娜是隨著一名半老頭子一起上的船,把這裡當成了是她新的獵場,要是能找到一個有錢又年輕的,何必要去伺候一個糟老頭子。
而樑君睿,她一眼就看中了,成了她眼中的獵物。
“滾,我對你這樣的公共馬桶沒有興趣!”樑君睿冷聲一喝,退開了一步,眼中有些不耐煩。
妮娜沒想到他這麼的不給自己面子,怎麼說自己也是個如花似玉的大美女,正常男人看見她,都會心生憐惜。
看來,今晚是吊不上這個男了,不過,她看著對方眼中的鄙夷之色,心中就不甘。眨了眨眼,握著酒杯就潑上了他的身,再撲了上去,一把抱住了他。
“先生——”
“你做什麼!”
樑君睿沒想到這女人這麼大膽無恥,一把緊攫著她的手一拽,將她拽開,厲聲道:“滾開!”
妮娜眼睛一瞇,又撲上去,尖利的指甲,緊緊的勾住了他裡面的襯衫釦子,哧啦一拉扯,樑君睿衣衫凌亂,她又退後幾步,一把扯斷自己身上的一根肩帶。
肩帶斷裂,妮娜一臉梨花帶雨,痛哭起來。
這裡發生的事,導致一邊的人都看了過來,一箇中年男人疾步過來,妮娜就撲進了他的懷裡:“陳總,你要爲我作主啊,這個男人,他侮辱我——”
不少人的目光都轉了過來,樑君睿的臉色極是難看。這該死的女人!
寧笑笑從水裡鑽了出來,看見了岸上的人爭吵聲,微微蹙眉,裹著大毛巾上了泳池。走了過去,撥開了一羣人。正好看見剛剛的那一幕。
那陳總一聽自己的女人給欺負,當下一怒,安撫著懷裡的美人兒,“妮娜小心肝兒,別哭了,你說,是哪個不長眼的敢欺負我的女人。”
妮娜臉上陰沉沉一笑,手指向一邊冷著臉的樑君睿。
他面無表情,慢條斯理的整理好身上的衣物,該死的女人!
陳總一聽,怒氣衝衝的上前,這纔看清是誰,當下楞了一下,聲音變得有些諂媚巴結起來:“原,原來是樑總,沒想到,你也在這船上?”
樑君睿哼了一聲,臉上一片冰寒,“陳總,你看女人的眼光,未免也太差了一些,這種女人想對我投懷送抱不說,還撕爛我的衣服?你說,這事兒應該怎麼算?”
“什麼,這踐人敢冒犯樑總?”
陳總一看見是他,整個的態度都變了,梁氏可是他合作的大公司,他可是用了不少的經歷,才與他們合作上的,要是得罪了他,自己可沒有好果子吃。
那女人跟了上來,剛想要再一訴委屈,陳總就一個巴掌甩在她臉上,怒道:“不長眼的東西,還不快過來給樑總道歉,你竟然敢冒犯樑總!”
說完,一把揪著她的發,就甩到了樑君睿的面前。
妮娜嚇壞了,雙眼抖著淚,看著他,沒想到自己惹到的男人居然來頭不小。
“樑總,這踐人現在就在你面前,你想怎麼處置她?”
陳總問著,笑嘻嘻的上前,一臉諂媚的道:“樑總,真是不好意思,沒想到這女人這麼愚蠢,竟是冒犯到你的頭上來了——”
妮娜一向會審時度勢,立刻抱著他大腿哭起來:“樑,樑總,剛剛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還請你大人不計小人過。”
說著時,人也顫抖了起來。
樑君睿甩病毒一樣的猛然甩開了她的手,厭惡的皺眉,退後一步,卻是撞到了身後的寧笑笑。
他轉頭,看向她。寧笑笑的表情有些古怪。
他心裡一咯噔,她不會是誤會了什麼吧。
寧笑笑目光兇狠的瞪著他,這傢伙,幾分鐘不見,就去勾三搭四了,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看見她這樣的表情,他忍不住輕嘆一聲,果然是誤會了。當下手一伸,攔住了她的腰身,看向妮娜,冷冷的道:“她是我的太太,要道歉,你就向她道歉吧。”
什麼?
寧笑笑有些傻眼,這傢伙幹嘛把自己推出來,自己整天就知道白招蜂引蝶的,自己的事兒,幹嘛要她來處理?
妮娜臉色扭曲,心中不甘,卻不得不屈服,只得僵著臉上前,“夫人,剛剛是我冒犯了樑先生,抱歉。”
寧笑笑看向樑君睿,他卻只是含笑看著她。
她抱胸,皺眉的看著妮娜,然後正了正色,拽著樑君睿的領帶,轉頭對那妮娜道,“雖然我先生魅力驚人,不過小姐你下次狩獵之前,應該看清楚一點。”
說完,她指了指他手上的那枚戒指,淡淡的道:“他是我的人。”
說完,就哼了一聲旋身而去。
樑君睿挑了挑眉,這算是意外的收穫嗎。
疾步追了上前,攬住了她的腰身,笑道:“寶貝,我是你的人?”
寧笑笑一個柺子送給他,撞得他痛得悶哼了一聲,剛剛臉上的嬌柔表情早已經跑到了爪哇國去了。
“哼,樑君睿,好歹你也是個有婦之夫,下一次,你自己也注意一點!”她冷哧了一聲,雖然剛剛什麼也沒發生,但是看著他微亂的衣服,還是有些不爽感。
“寶貝你這是吃醋了嗎?”
樑君睿語氣中有著壓抑不住的笑意。
“吃你個大頭鬼,我纔沒吃醋,只是爲我自己著想,就算你要泡女人,也請不要在光天化日之下,我可不想被扯進麻煩之中。”
她彆扭的說著,纔不會承認自己是吃醋了。
好心情被破壞,她悶悶的回到了房裡,趴在*上打著遊戲。
樑君睿俯下身,親了親她的耳朵道:“寶貝,換上衣服,一會兒,外面有活動,你不想去參加?”
“不想,你自己去吧。”
她央央的說著。
他輕嘆一聲,還說沒有生氣,這都不理會自己了呢。
“那你先休息,我先下去。”他小聲的說了聲,寧笑笑只甕聲甕氣的哼了一聲,沒有理會。
門一關上,寧笑笑就坐了起來,喃喃道:“不行,我要是不看住這傢伙,一會兒又得要去勾三搭四!”
說完,拉開了衣櫃的門,裡面有幾件華麗的禮服,她想了想,換上了一件十分性感的黑色禮服,微微的露胸,肩頭兩根細細的吊帶,禮服上鑲滿了細細的黑色的亮片,在燈光下,閃爍如鑽石般。
出了房門,進了電梯裡,下了三樓去,一出來,就聽見舞樂的喧譁之聲,四周皆是衣著華麗的男男女女。
她四處的尋找著樑君睿的蹤跡,終於看見了他站在某個角落裡,身邊還有幾個豔裝的美女在搭訕著。
“哼,我就知道這傢伙會這樣!”
她遠遠看著那一幕,看著他像是天生的發光體般,吸引著衆女人的眼光,心裡就炎燒燎的焦灼起來。
心中悶悶的疼,還有一些酸酸澀澀的滋味,泛上了眼眶。
“該死的樑君睿!”
她一陣咬牙切齒。
寧笑笑從侍者手上拿過一杯香檳,就轉身,朝著外面而去,到了走廊上,徐徐的海風吹來,她心情也平復了一些。
自己爲什麼要這樣的生氣呢,她微微皺眉,他並沒有做什麼,她心裡就這樣的不舒服,只是看見一羣女人圍著他,自己心裡就這樣的不舒服。
這真是太反常了。
“小姐,還要酒嗎?”一個黑衣的侍者走上前,她這才發現,自己手中的酒已經不知不覺之間喝光。
她微笑著點頭,剛要伸手去拿,對方突然一把將扔掉了托盤,從袖子裡拔出了一把蝴蝶刀,朝著她臉上刺來。
她急急的避開,耳邊的髮絲被削掉了幾根,緩緩的落下。
寧笑笑大怒,在對方再次刺來時,抱著走廊的欄桿,飛身一旋,一個迴旋踢,踢翻了那人,一隻腳撐在了欄桿上,一腳旋空。怒道:“我寧笑笑,打架最討厭別人傷我的臉,還有,碰我漂亮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