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你也是爸的二妻,這兩套房子,也是你應得的了。”樑君睿狀似沒有看出她臉上的怒色,只是淡淡的說著。
“樑君睿,別假惺惺的!”凌心強作冷靜,咬牙切齒的冷冷說。
樑君睿無視凌心臉上的怒色,要不是看在父親的面上,她一分也得不到,不過,她要是想打什麼算盤,那可是讓她要失望了。
看著兩人默然的離開,凌心氣極敗壞,想要攔住他們的去路,樑君壽卻是一把拽住了她。她不甘的道:“君壽,你爲什麼攔著我啊,老頭子真是太過分了,怎麼能如此的不公平,太不公平了,你們也是他的兒子,爲什麼得到的這麼少?”
凌心氣極,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老頭子生前有些偏頗,現在,更是對她不住,讓她心裡對他死去的悲痛,都變成了怨恨。
“媽,現在已經成了事實,你再是不滿,又有什麼用?”樑君壽淡淡的說著,看著她盛怒的樣子,暗暗的嘆息一聲,母親就是太蠢了一些,喜怒形於色,以著她平時的作爲,樑君睿怎麼可能沒有早早的準備呢。
只是,父親的做法,的確是寒了他們的心,他們也是他的兒子,但是他這樣的做,的確是讓他們僅剩下的那點父子情都被消磨殆盡了。
“媽,放心吧,不是有你兒子我在嗎?”樑君壽手在鼻上輕輕的撫摸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來:“事情不會這樣的結束。媽,你現在年紀也不小了,就在家裡好好的養老吧,剩下的事情,交給兒子來做就行了。”
凌心氣道:“你這孩子,就知道嘴上說說好聽,你要怎麼做,我要讓樑君睿生不如死!”她氣憤的說著,以前只是一些不滿,現在,是深深的怨懟。
“你爸對我們不厚道,那我們又何必對他客氣呢?”凌心咬牙切齒的說著,無論如何也是不甘心。
“媽,以後有我們在,不會讓你吃苦的。”樑君悅有些無奈的說著,母樣心中的怨念,只怕是要帶進了棺材裡面去了。
“可我就是不舒服!”凌心氣憤的說著,心中暗暗想著,既然我心裡不舒心,那樑君睿,他也別想要好過。
樑君睿兩人在車上,一時沉默無語,想到剛剛的一幕,寧笑笑微微皺眉道:“看來,你爸心裡還是很在乎你的,不然,也不會做這樣的決定了,明知道,會得罪了他們,還是將一大筆的錢留給你——”
他沒有說話,只是嗯了一聲。心中感覺十分的複雜,他怨恨了十幾年的父親,現在離開了,沒想到,還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把所有的東西都留給了自己。
也無怪乎剛剛凌心的歇斯底里了,她煎熬了幾十年,只得到了兩套房子,認誰都要發瘋吧,嘴角諷刺的勾起一笑,那個女人最在意的就是物質,現在奪走了她的大半,這就是對她最好的懲罰了。
母親,你地下有知,可以安心了。
他不在意老頭子的錢有多少,但是如果這樣能讓那個女人不痛快,那麼他一定會樂意接受。看著他臉上有些扭曲的恨意,寧笑笑心中一痛,輕輕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皺眉道:“過去的事情,不要再多想了,未來纔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樑君睿莞爾一笑,她說得沒錯,未來纔是最重要的。一邊的樑晚晴,看兩人眉來眼去的樣子,心裡酸得不是滋味,故意道:“大哥,爸這樣的分配結果,只怕是那個女人不會服氣的,小心她對你做什麼,你知道,女人一狠起來,是沒完沒了的。”
寧笑笑看著她眼中微微的敵意,輕嘆一聲,遇見一個兄控的女生,還真是有些無力的很,偏偏自己還不好跟樑君睿說,說了他也不會相信,這小丫頭真是太會演戲了。
“不關你的事,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樑君睿淡淡的說著,現在父親故去,已經不會再有人來管自己,他應該開心,但是事實上,心裡卻是有些失落感。
“大哥不是讓我要穩定下來找份工作嗎,我思來想去,還是想進大哥的公司啊。現在公司的責任全部都壓在了你的身上,我怎麼能不擔心你呢,妹妹我也想要幫你分擔一下啊。”說完,又別有意味的看了寧笑笑一眼。
聽說她是念警察學校的,以後畢業了,也是幫不到大哥半點忙,這種不能當賢內助的女人,到底有什麼好的!
對方不善的眼神,寧笑笑只作無視,朝著她輕輕瞇起了眼睛,然後微微握了握拳頭,樑晚晴只覺得脖子有些發冷,微微的縮了縮,小心的扯了扯樑君睿的袖子,撒嬌的道:“哥——”
寧笑笑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很好,她贏了,自己做不到她這種嬌嗲的樣子。樑君睿眉頭一顰,拍開她的手,淡淡的道:“你要進公司也可以,只不過,我可不會因爲你是我妹妹,就會給你放水,你要是沒有能力,呆在我公司,也會被我炒魷魚。”
“哥,你也真太小看我了,怎麼說,我也是學金融管理專業的,你等著瞧吧!”樑晚晴哼了一聲,自己在選專業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這一刻了,自己當然是要幫著大哥了,說完又哼了一聲,看了一眼寧笑笑。
哪會像她這麼自私呀,只顧著自己的喜好。
但是她一個輕飄飄的眼神掃來時,她又連忙的諂媚一笑道:“嫂子,其實我也是很羨慕你的,要是讓我重來一次的話,我也會選擇我喜歡的專業,不過現在,已經沒有機會啦。”
寧笑笑知道她在含沙射影的說著自己,心裡有些不太舒服。就算是她愛一個人,也不會毫無底線,毫無自我,起碼她是做不到那樣的。
她不喜歡做的事情,沒有人給逼得了自己,所以,她也是不會進樑君睿的公司去做事的,她壓根就不適合那一行嘛。
樑君睿車子突然哧地一聲停下,打開了車門,對樑晚晴道:“你真是太聒噪了,下車吧。”樑晚晴瞪大了眼,有些委屈的看著他,但是樑君睿卻是無視她委屈的樣子。
只得跳下了車,寧笑笑朝著她露出得意的一笑,作了個拜拜的手勢。
車門砰地一聲關上,寧笑笑抱胸道:“樑君睿,你妹妹真的很不喜歡我,你沒有發現,她很喜歡你嗎?”
樑君睿有些不以爲然,看著她道:“你不要多想,小晴是我從小看著她長大的,對我比較有依賴性,我是知道的,只不過,並不是你說的這種,所以寶貝,不要再亂想了哦。”
說完,又忍不住的笑道:“莫非寶貝是吃醋了不成?”
“吃你的大頭鬼啊,我吃這小鬼的醋?”寧笑笑目瞪口呆,他真是太自戀了,她纔不是吃醋,是太煩人了,跟吃醋毛的關係啊。
“總之呢,你在家裡好好的休息。”樑君睿將車停好,扶著她下了車,身上的傷還沒有完全的好透,不敢太大的動作。
第二天,寧笑笑一個人在家裡,百無聊奈,實在是無趣的很,身上有傷,不能有什麼劇烈運動,只能在這裡看著電視,無聊的狗血的劇情。
看著看著,竟是在沙發上睡著了。迷迷糊糊之中,寧笑笑隱隱聽見有腳步聲傳來,她瞇著眼睛,微微的掀開眼皮,只看見一道黑影靠近了過來。
“嚇!”
猛然的瞪大眼,看見了那個毀容的女人,突然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她嚇了一大跳,看著四周,那幾個傭人,竟是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是你!”她吃驚的說著,這個女人,簡直就是神出鬼沒啊,現在她受傷,又不敢太大的動作,只是緊緊的盯著她。
劉容嘿嘿一笑,突然的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手指在她的臉上輕輕的刮過,笑聲尖銳而刺耳:“你要離開樑君睿,你不能和他在一起,答應我。”
“靠,哪裡冒出的神經病啊!”寧笑笑一拳揮了出去,卻是扯動了傷口,感覺到隱隱有血冒了出來,疼得她直皺眉。
那劉容的力氣出乎意料的大,一把抓著她手臂一拽,她便倒在了沙發上。劉容一手揪住了她傷口的地方,陰陰的笑道:“小丫頭,我讓你離開樑君睿,你就乖乖的聽我的,我真的不想傷了你。不然,我可不會客氣了。”
寧笑笑只覺得頭皮發麻,將她當成了神經病一個。怒道:“你胡說些什麼,我與你無仇無怨的,你爲什麼要害我?”她覺得自己當真是太過的倒黴了。
劉容陰惻惻的一笑:“就是你和我沒有仇沒有怨,我才讓你離開,不然,你要是自願當了樑家人,那就我的仇人,我可不管你是什麼身份,我一樣會下手,爲她報仇!”
“你已經殺了樑非凡報仇了!”寧笑笑一邊後退,一邊說著,想要抓過桌上的手機,那劉容卻是抓過桌上的茶幾上的水果刀,就扔了出去,桌上的手機被打飛出去,電池都摔了出來。
“這不夠!”
劉容說著,又狠狠的一腳踹著沙發滑了出去,將寧笑笑堵在了牆角里,寧笑笑微微低頭,看著衣服上染上了血,知道只怕是傷口裂了,心裡又惱又怒。
實在是讓這瘋子女人給惹火了。氣憤道:“我本來有些同情你的,沒想到你是這樣的瘋子,看來,樑君睿當初的漠視,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你說什麼,你竟然在幫著他說話?”劉容氣極了,衝過來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寧笑笑被打得摔倒在地,手觸到了那手機,連忙的爬起,將電池給放了進去,一邊死死的按著鍵開機。
“我讓你離開他,聽見了沒有?”劉容嘶叫一聲,瘋子一樣的撲了上前,一把將她的脖子給抱住。
“放開我,你這瘋女人!”寧笑笑惱火極了,一邊努力的想要將電話打出去,劉容卻是死死的勒住了她的脖子不放,嘶啞的聲音喊著:“你不能和他在一起,笑笑,你不能,離開他吧,我求你了——”
她的聲音嘶啞而尖銳,讓人聽著耳中發毛,寧笑笑只覺得脖子發疼,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努力的將報警電話給拔通了出去……
劉容還在抓著她的頭髮,一手緊緊的環著她的脖子,嘶聲力竭的怒吼著。寧笑笑咬著牙,強忍著腹上的痛意,一個過肩摔將那瘋女人給摔在了地上,又一把抽出腰間的皮帶,將她雙手給縛住。
做完這一系列的動作,她的腹部,已經滲出了大片的血跡,坐在一邊靠著牆,大口的喘著氣。劉容卻又朝著她撲來,寧笑笑低咒一聲,我真是日了狗了!
她一歪身,躲過了她瘋子一樣的撞擊,劉容一頭撞在了牆上,頭破血流,血從額頭上滑了下來,滴在眼角處,臉上,看著極是怖人。
“笑笑,你不能和他在一起,樑君睿他不是東西——”劉容奄奄一息的倒在一邊,看著她,嘴裡喃喃著,一頭及腰的長髮,亂篷篷的,像鬼一樣,再加上一臉的血痕,警察趕來的時候,都讓這一幕給嚇壞了。
“樑太太,你沒事吧?”警察將她給扶了起來,看見她腹間有血,臉色也是一變,也乾脆將她扶上了擔架上,準備著將她送到醫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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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劉容被人當成了精神病,往著車上拉扯著上去,劉容嘴裡嘶叫著,“笑笑,你不能和他在一起,他會害了你的,你知道我是你的誰嗎,我是你姐,你親姐啊……”
說完,她又哈哈大笑起來,幾個醫生一針鎮定劑打在了她身上,將她拖上了車去。
什麼意思?
寧笑笑被送上了救護車,一邊的救緩人員在想著辦法幫她止血,她腦子裡,卻迴響著劉容嘴裡的那兩句話,什麼意思?
這女人難道是真瘋了不成?
再說那劉容,被拉到了車上,就被打針,瞬間安靜了下來,手腳被綁在了擔架上,動彈不得,眼角緩緩的流下了眼淚來。
那天她帶著疑惑,拿著從寧笑笑身上抽下的一管子血拿去化驗,以證明著自己心中的疑惑,沒想到,真相卻是叫她大吃了一驚。
化驗結果證明他們的確是親姐妹關係,她實在是吃驚至極。沒想到,母親找了十幾年的妹妹,竟然就在在眼皮子底下,還成了她最憎恨男人的妻子,這怎麼可以。
只是現在的她,無臉去見母親,而母親又在昏迷之中,呈植物人狀態。她要怎麼做,才能把消息傳給父親,以自己這個已死之人的身份呢,而且還有歐陽逆,更是對他們姐妹有極大怨念?
劉容並不是她的真名,劉容是她最信任的傭人的名字,也是她的好朋友,當年樑非凡父子兩人將她陷害時,是劉容主動的換下了她的衣服,飾物,掩飾著她逃出去,她的臉被大火燒燬,再沒有當初的秀麗端莊。
這麼多年,她以著一個死人的身份活著,沒有出來報復,只是因爲自己兒子樑歡,在他們手裡,她便忍下了那些痛苦,偶爾遠遠的看看兒子,也就滿意了。
而現在,兒子不見了,早已經精神崩潰的她,已經臨近瘋顛。現在,知道了寧笑笑與自己是親姐妹,她再也不能沉默下去。
不能讓她繼續再呆在樑君睿身邊,那個無情的男人,她不能讓妹妹走上自己的老路。
她不是劉容,她是歐陽家的二女歐陽娣。
歐陽娣躺在*上,眼角流下了淚來,卻是從褲子的口袋裡,慢慢的摸出了一把小刀來,一把將綁在手腕上的束縛給切斷,坐了起來。一邊的醫生都嚇了一跳,歐陽娣跳上前,手中的刀子抵在她的頸邊,厲聲道:“給我停車,停車!”
兩個醫生都嚇壞了,沒想到給她打了針,她居然還能這樣有精力。那被抓著的醫生,只覺得脖子有些刺痛,朝著另一人大聲道:“快聽她的話,停車啊!”
“停車,停車!”
醫生朝著前面開車的司機吼了一聲,司機聽得嚇了一跳,哧地一聲就想要急剎車,這時,車子卻是處在十字路口上,另一邊有些傾斜的上坡路上,一輛重型卡車急衝而來,兩輛車子撞在了一起。
救護車被撞翻,飛了出去,砰地一聲巨響,撞在了一邊的牆上,油箱破裂,車油緩緩的流了出來,滴在公路上。
尖叫聲,不絕於耳,一邊的行人都圍了過來,卻是不敢靠近,只敢遠遠的看著。救護車一下竄起了火苗來,圍觀的人本來是想要上前,救車裡面的人,看見這一幕,都下意識的抱著頭四處散去。
下一刻,只聽到了一陣轟天的爆炸聲,那救護車和重型卡車同時引爆,炸開,被炸飛四起,一邊的攤子也被火給燒到,整條街上都圍滿了人。
車禍現場的對面,遠遠的停著一輛黑色的Porsche車。樑君睿坐在車裡,冷冷的看著這一幕,臉上沒有半點異色。
鍾天成臉上隱有憂色,看著他道:“君睿,你這麼做,要是有天,她知道的話,只怕是會怨恨你的。”
劉容的身份,樑君睿早先一步就懷疑了,所以之前對峙的時候,他的表情纔有一些異樣,要是她自己隱姓埋名的活著,他也不會理會,現在,不但傷到了他的家人,而且還試圖唆使著寧笑笑離開自己,這對於他來講,是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就算她是寧笑笑的親姐姐又如何,他就斬斷他們之間的這些關係。當下淡淡的道:“我不會讓笑笑有機會知道這些事情的。”
鍾天成輕嘆一聲,樑君睿爲了寧笑笑當真是已經越走越歪,只希望最後,不會造成什麼悲劇纔好。也慶幸著,寧笑笑現在並不知道她自己的身份,那麼他們,也自然不會去說什麼。
樑君睿知道她與自己的前妻那般想像的容貌,怎麼可能會沒有懷疑呢,很早之時,就已經瞞著她去調查清楚了,沒有告訴她,也是爲她好。
有時候知道得越多,越是痛苦。現在,她有著寧媽這個簡單而慈愛的母親,對她來講最最好的。他這麼做,是爲了他自己,也是爲了她,讓她保持著那些天真的快樂。
就算是他會墮入地獄,就算是他會陷入黑暗,就算是揹負著惡名,他亦是不在乎,有他在,他必是要護她周全方可,只是要會傷害到他們感情的人,不管是誰,他也不會留情半分。
樑君睿說完,又直接的坐車到了醫院裡面,寧笑笑看見他這麼快來時,也是有些意外:“樑君睿,你怎麼知道我出事了?”
“寶貝,你的事情,我怎麼會不關心呢。”他微微一笑,在一邊坐下,皺眉道:“怎麼樣,好些了嗎,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事啦,就是一個瘋子讓我受傷了。”寧笑笑皺眉說著,看著他的神色,又覺得哪裡有些不太對勁,一時又想不起來。
題外話:
今天是教師節,祝所有教師節日快樂,身體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