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青笑道:“夫人,這事情有風險,你可是願意?”
說完,他拿著筆在桌上的紙上寫了幾個字,凌心看得臉色一變。韓青是想擅改遺囑做假,這要是被捅了出去,那是要坐牢的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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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心臉色微白,咬牙道:“沒有風險就沒有回報,韓律師,只要你願意幫我,成了之後,我會重重謝你!”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握手。
凌心離開了韓律師的家裡,心中這才舒了口氣,她一定要將樑君睿的那一份搶過來,才能甘心,不然,她死也不會瞑目的。
再說那劉容,被樑君睿的幾個手下帶了出去,他們將她帶上了一輛車子,準備到一處無人之地,再秘密的解決掉這個女人,不會給樑君睿帶來半點的麻煩。
幾人開著車到了一處荒僻的橋邊,這裡是一處遂道大橋,兩邊都是陡峭的山崖,中間隔架著一條長橋。
劉容被一羣人推著出來,那橋下是一片滾滾的河流,離著橋面上有近百米。一人笑道:“這一次,你不會再有活的機會了,這麼高摔下去,人摔在水上,就像是摔在水泥地上一樣,她除非是長翅膀了,否則,是絕沒有活的機會了。”
幾人都笑了起來,他們不管這些大富人家的腌臢事情,他們只管拿錢,讓他們做什麼都成,樑家的人都十分的大方,這一點上,他們最是欣賞。
“醜八怪,你可不要怪我們無情,可不是我們要你的命,是樑君睿要你的命吶,你要是變成了厲鬼,就找他報仇去吧,可千萬不要找我們吶。”
那頭頭說完,就哈哈一笑,將被四肢綁住的劉容,往著那橋下推去。劉容慘叫一聲,就往橋下摔去。
“好了,現在可以回去回覆老闆了。”頭頭說著,正準備要打電話,卻聽一邊的人驚呼了一聲,只看見空中一道紅影閃過,他寧睛一看,是一人穿著紅色的滑翔衣,從山頭上迅速的往下降落而下。
“不好!”
那滑翔衣的人如蝙蝠一樣的落下,將迅速*的劉容給一把拉住,背後的降落傘及時的打開,藉著風勢,兩人很快消失在了山谷之中。
“操,怎麼辦,這醜八怪讓人給救走了!”頭頭一看,大罵了一聲,沒想到他們在這樣隱密的地方行動,竟是也讓人給發現了,一邊的人道:“車快來了,我們快走吧!”
幾人離開,一邊打電話給了樑君睿,告訴了劉容被人帶走的消息,樑君睿臉色一沉,怒道:“連這點小事也辦不成!”
說完啪地一聲掛斷了電話,臉色陰沉沉,不死,最好不要再出現,否則他還會動手第二次。
劉容本來以爲自己死定了,沒想到,卻是讓人給救走了,降落傘在一處山谷中停下。那身著滑翔衣的人,解下了身上的降落傘裝備,轉身就要離開。
劉容連忙道:“你是誰,爲什麼要幫我?”
那人轉身,看著她,卻是不說話,他臉上帶著一張臉譜,眼睛裡有些特別的東西,她看不明白,那人轉身,就大步而去。
劉容心驚肉跳,沒想到會有個神秘人救了自己,看著他離開,嘴角忍不住露出陰狠一笑,好你個樑君睿,當真是狠毒無情。自己既是沒死,又怎麼會這樣輕易讓他好過呢?
寧笑笑醫院裡百無聊奈,樑君睿十分擔心她的安全,但是又不能時時刻刻的在她身邊呆著,就派了兩個保鏢上前來保護她,讓她覺得他實在是有些大驚小怪了一點。
樑君睿一邊又要處理著父親的後事,雖是說凌心一手在操持著。
出殯之日,寧笑笑被樑君睿扶著,一起前去,身上穿著黑衣戴著白花,這天,天上卻是陰雨濛濛,彷彿也感受到他們的悲傷般。
樑非凡怎麼說也是商界的大佬,受惠過於他的人不少,許多人前來送他最後一程。寧笑笑被樑君睿攙扶著,卻沒有注意自己身上的傷勢,而是擔心著樑君睿。
只是他臉色卻是平靜異常,只是看著那棺材緩緩的下降直到最後被埋上,臉上的表情一直是平靜的。
“樑君睿,你還好嗎?”看他不說話,寧笑笑有些擔心的問著,客人都走光了,只剩下他們幾個人在這裡。
凌心轉頭看了過來,表情陰沉沉的。
樑晚晴一眼瞪了過去,毫不客氣的道:“凌姨,父親才離開不久,你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可不要擔心一些有的沒的東西,反而傷了身體!”
她意有所指的說著,一邊的樑君壽臉色一沉,凌厲的目光看了她一眼,樑晚晴只覺得那一眼讓她都瑟縮了一下,平日的那個花花公子樑君壽,居然也有這樣的氣勢。
樑晚晴不理會他們,只是轉頭看著樑君睿道:“哥,爸已經走了,你也不要多想了,只是,不知道爸的遺囑是怎麼立的,你應該有所瞭解吧?”
樑君睿眉頭一跳,並沒有說話,他壓根就沒有在意老頭子怎麼立的遺囑,也不關心。當下就準備著離開,凌心路過他時,冷哼了一聲,亦是轉身而去。樑晚晴看了看她,又看看樑君睿,追了上前道:“哥,你當真就一點也不在意嗎?”
樑君睿轉頭看著她道:“小晴,爸已經離開了,你是想要留在國內,那就好好的找個工作,以後不要再只顧著玩了,不然的話,我就再把你送到國外。”
他聲音有些嚴肅的說著,樑晚晴臉色一變,有些可憐巴巴的道:“哥,你真是好狠的心,我不要去國外啦。”在國外的那些年,可當真是吃盡了苦頭,她纔不要再來經歷一次。
“那就乖乖的找個工作穩定下來。”樑君睿皺眉說著,一邊摟著寧笑笑就準備上了車,樑晚晴看著車子呼嘯而去,有些氣急敗壞的跺腳:“什麼嘛,真是有了老婆就不要妹妹了,竟然把我一個人落下!”
寧笑笑上了車,看著他道:“樑君睿,我可以出院了,你不要再擔心我了。”這幾天那幾個保鏢跟前跟後的,讓她都有些頭大。
樑君睿微微皺眉,想到之前手下說的話,劉容還沒有找到,讓她一個人他可不怎麼放心。寧笑笑知道他又在擔心了,有些無奈的道:“我真的沒事,你不要把我當易碎品嘛。”
她的表情讓樑君睿無法硬下心,只得隨了她了,不過,送著她去上學時,身後也跟著兩個保鏢,雖是這樣有些不妥,但是也只能如此了。
寧笑笑第二天去上課時,後面跟著兩個牛高馬大的保鏢,一路惹得不少人都頻頻的回頭看來,一些人知道她的身份,也不怎麼奇怪,但是不知道的人,卻是頻頻的白眼兒和非議著,她也很無奈。
“夏夏夏露,你還好嗎?”秋楓看她回到了學校,應該是沒有大礙了,但是還是不放心的關心問著,又見她身後的兩個保鏢,笑道:“現現現在我們一一樣了。”
以前他也很煩自己身後跟著的大小比利兩人,所以很能理解她這種煩躁的心情。寧笑笑苦笑道:“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很好嗎,後面跟著兩個跟屁蟲呢。”
說著,就出了教室,那兩個保鏢就站在教室外面,跟兩隻大電桿似的。見她一出來,就一直跟著在後面,寧笑笑無奈的道:“我要去廁所,兩位大哥能不能離我遠一些?”
那兩個保鏢也是一臉無奈,他們本來是退役軍人,現在被叫來保護一個小女生,他們也覺得挺無奈的。
到了廁所的門外,那兩人總算是不再進來,她無力的搖搖頭,進了廁所裡面去,解決了生理問題,上一次,她可是在裡面讓人給捅了,現在還有些心理陰影。
在廁所裡面洗手,卻聽見外面有人在談著話聊天著,她本來是沒有注意,但是卻聽到了自己的名字,當下豎起了耳朵。只聽一女生道:“那寧笑笑有什麼了不起的,上學還帶著兩個保鏢,真是會裝逼!要不是嫁給了一個有錢人,現在也不過是個*絲女而已……”
“人家厲害嘛,不知道用的什麼手段,勾上了樑家的大老闆,現在樑老頭死了,她就成了少奶奶了,你再說,也是沒用的,你要是嫉妒,也可以去勾一個看看。”另一個人酸溜溜的說著。
“哼,我纔沒有她那麼不要臉,一個十八歲的少女嫁給了一個三十歲的老頭子,噁心死了,要不是樑君睿有錢,她會喜歡?要不是他長得帥,她怎麼會看上,真是丟死人了——”
外面的人越說越難聽的話,裡面的寧笑笑聽得眉頭緊緊攏起,還真是,很久沒有發過飈了,居然有人敢在她面前說她壞話了,真是有種!
寧笑笑一腳踢開廁所門,那兩個正在洗手的女生,看見她出來,都是嚇了一跳。臉上的表情忽青忽白的樣子,寧笑笑冷笑一聲:“你們怎麼不繼續說下去,我想聽聽,你們還要說些什麼啊?”
這兩女生,平時在她面前溜鬚拍馬的樣子,沒想到在背後,這樣的說自己,這樣的表裡不一的人,簡直是噁心死她了。
“笑笑,你不要誤會,我們不是這樣的意思。”那捲發的女生看見她出來時,臉色嚇得慘白一片,不但害怕她的拳頭,也害怕她會告訴給樑君睿,樑家的人,她可不敢惹,也後悔自己的嘴賤。
寧笑笑手掌啪地一聲拍在牆上,打死了一隻飛過的蟑螂,然後慢條斯理的洗手,歪著頭看著她道:“你對我很不滿?”
“沒,沒有,絕對沒有。”那女生看著她陰沉沉的目光,嘴脣都哆嗦了起來,她只是嫉妒她而已,他們都是普通人身份,寧笑笑卻是嫁給了豪門人家,怎麼能不嫉妒呢。
“沒有那嘰嘰歪歪個屁啊?我寧笑笑喜歡上誰,關你們這些人什麼事情?整天除了在背後嚼人的舌根,你們還會做些什麼,嗯?”她實在是有些氣急的說著,以前她也覺得樑君睿有些老,現在,卻是已經聽不進別人說他的不好。
就算是他真的不好,也只有自己能說,別人說,那就是與她寧笑笑作對。
“不是,我們只是說著玩兒的。”那兩女生看著她盛怒的眼,當下暗暗的吞了吞口水,連忙的逃之夭夭了。“哼,一堆的長舌婦!”
寧笑笑哧笑一聲,搖了搖頭,這樣的話,她在學校裡面,沒少聽,只是有時候,還是讓人覺得很煩人。
原來別人就是這樣看待自己的嗎?愛上樑君睿,就這樣的罪大惡極嗎,自己成了狐貍精一樣的壞女人?
“夫人,沒事吧?”兩個保鏢看著她鐵青著臉,擔心的問著,寧笑笑搖搖頭,從一個平民丫頭變成豪門夫人,這樣的跨躍度,的確讓人眼紅不已,她覺得自己要好好調好心態,不然這樣生氣下去,自己豈不是要氣壞了。
下課時,總算是結束了酷刑,寧笑笑讓兩人離得自己遠一些,一邊打電話給了樑君睿,想要讓他把人給調走,樑君睿這次卻是執意不肯,她也只好隨著他了。
送著她回了家,兩保鏢這才消失,寧笑笑這才覺得解脫的感覺,家裡總不會有什麼危險的吧。進了二樓的書房,想要看會兒書,把之前落下的功課給補上來。
沒想到一打開門,就看見一個女人,當下倒吸了一口氣。
劉容看著她,嘿嘿一笑,手啪地一聲拍在門上,將門給反鎖。
寧笑笑後退了一步,抵在牆上,一手摸到了桌上的一隻啓子,一邊看著她,冷聲道:“是你,你想要怎麼樣,你已經殺了樑非凡,你還想要殺我不成?”
劉容卻是逼近了一步,瞪著她,她驚悚的長相,看得寧笑笑心中發毛,手中的啓子啪地一聲掉在了地上。自己的傷纔剛剛好,她不宜作劇烈的動作,否則會讓傷口裂開。
劉容一腳踢開了地上的啓子,盯著她,咯咯的笑了起來,忽然的伸手,捧住了她的臉,盯著,仔細的瞧著,最後眼睛微微瞇了起來。
“你和她真像,真是太像了。”
寧笑笑心中抖了一下,這個醜八怪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劉容忽的咯咯笑了起來,一把抓著她的手,力道大得將她握得有些發疼。
“你爲什麼會和她長得這麼像,和我家小姐這麼相像?”
她痛苦的皺眉,沒想到這女人枯枝一樣的手,竟是這樣的大力氣,自己竟是扳不開,當下厲聲道:“你到底想要怎樣?”
上一次,這女人捅了她一刀,她身上的傷還沒有好,要是再來一次,她真的會死的。劉容卻是眼神有些異樣,手在她臉蛋上撩著,咯咯笑道:“你放心,我不會殺你的。我現在,總算是明白了,樑君睿爲什麼會娶你了……”
說完,劉容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支注射器來,朝著她的手臂扎去。寧笑笑大吃一驚,“你這瘋女人,想要幹嘛?”
說著,就一腳踹了過去,劉容卻是緊緊的壓制住將她抵在牆上,一邊陰惻惻的笑道:“我只是想要知道,你和小姐,是什麼關係,世上沒有這樣相像的人……”
寧笑笑看著她臉上怪異的笑,只覺得心中發悚,這醜八怪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又覺得手上一痛,劉容抽了一大管子的血,然後封好,裝進了口袋裡。
最後竟是翻身,就從窗口上跳了下去。寧笑笑嚇了一跳,撫了撫心口,心臟砰砰的狂跳了起來,那個女人說的話是什麼意思?爲什麼要抽自己的血?
她知道自己和樑歡的母親有些相像,但是,但是世間相像的人,何其多,她不覺得自己與她會有什麼關係,但是那劉容說的話,卻是叫她心裡極度不安起來。
樑君睿回家時就見她皺眉在思考著,自己進屋,竟也沒有發現。不禁有些擔心:“寶貝,有心事嗎?”
寧笑笑驚醒過來,搖了搖頭:“沒事。”樑君睿見她表情異樣,本是想要再問,手機卻是響了起來,他到了陽臺上,接聽了會兒,然後又對她道:“笑笑,走吧,我們回老宅去。”
見他神色有些不對勁,寧笑笑心中有些不安,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事不成。一起上了車,見他臉色還陰沉沉的,不禁道:“樑君睿,是不是有事?”
“沒事,你不要多想。”樑君睿說著,但是表情卻完全不是這回事兒,寧笑笑噘了噘脣,哼,還是把自己當小孩子不成。
回到了老宅,一進屋,就發現裡面的氣氛有些不太對勁,不少的人都前來了,什麼七大姑八大姨的,都聚集到了老宅來。
“君睿,你來了,就快坐下吧。”韓青看見他來時,微微笑,招了招手,樑君睿眉頭輕顰,握著寧笑笑的手,在一邊坐下。
韓青道:“我作爲樑先生的律師,他在生前,就已經立好了一份遺囑,如今樑老先生已經仙去,我想,也是時間將這份遺囑進行公佈出來。”
他的話一落,所有人都是臉色一變,凌心嘴角勾起一抹笑來,韓律師收了自己的東西,就一定會爲自己辦事兒,哼,樑君睿,她要讓他一毛也得不到。
樑君睿表情依然很平靜淡然,寧笑笑坐在一邊,打量著四周,除了三個兒子表情冷漠之外,其它的親戚什麼的,都個個臉色興奮的樣子。
忍不住的輕輕搖頭,樑非凡才死不過幾天,這些人,就想要分刮他的財產了?
韓青念著遺囑上的內容,其它的三姑六婆的旁門親戚,也得了一些利頭,前面還算是正常。唸到了下一頁時,他表情微微一變,看了眼凌心,又看向樑君睿,唸到凌心和她兩個兒子繼承的那一份時,所有人都是變了神色。
凌心臉色驟變,鐵青一片,看著韓青,他是什麼意思?
明明自己已經給他塞了好處的,他也說過,要幫自己的,爲什麼這樣突然的反悔了?什麼也沒有改變。
凌心母子三人,只得到了樑非凡名下的兩套房子,雖是價值數億,但是卻樑非凡遺產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她如何能甘心,當下霍然起身,瞪著韓青道:“韓律師,你……”
“夫人,我說過,我會盡力幫助你的,樑先生的囑咐,我一定讓你一分不少的拿到。”韓青的眼中閃過一抹冷意,又朝著樑君睿微微一笑,樑君睿嘴角勾起抹譏誚的笑意,看向了凌心,眼中有些勝利的光。
凌心在打什麼算盤,從老爺子死的那刻起,他就知道了,他並沒有出面,而是早就已經勝券在握了,韓青忠於父親,自然也是忠於他的了。
凌心氣極敗壞,自己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看著樑君睿的表情,她就知道,自己是讓人給算計了,韓青,她錯信了他,以爲他是個重利之人,纔會讓自己收買,沒想到,他竟然是樑君睿的人,當下是又氣又恨又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