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家的頂樑柱,曾經在商場上翻雲覆雨的樑非凡,居然被謀殺了。
這樣的消息,他們自是擠破頭,也想要得到第一手的新聞。
凌心得到了消息時,和兩個兒子趕到了醫院,看見了倒在血泊之中的凌非凡,還有一邊表情冷然的樑君睿時,她也是呆了一下。
接著便痛哭一聲,撲了過去:“非凡啊,你死得好慘,好慘啊!”
到底是多年的夫妻,她心裡怎麼可能會沒有感情,現在竟是連他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上,就這麼的死了。
凌心抱著樑非凡的屍體痛哭著,哭得十分傷心。凌心哭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一邊的記者們都是在飛快的按下快門拍著。
樑君壽臉色陰沉沉的,對著記者道:“滾出去,我的家人現在需要安靜!”
說著一把拽幾個擠進來的記者丟了出去,那記者看著他們臉色寒寒的樣子,也不敢再進來,樑君壽啪地一把將門給關上,只有幾個調查人員在裡面採集著證據。
凌心哭得眼睛紅紅一片,轉頭,一把揪住了樑君睿,“你告訴我,你爸怎麼會突然的出事的,你說啊,你這災星,是不是你害死了你爸的?”
樑君睿冷冷的一把扯開了她,轉身出了門去。
凌心見他這樣的態度,更是氣憤不已,站了起來,大聲道:“樑君睿,都是因爲你的那個老婆,纔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你害死了你爸,就因爲她是個不吉利的掃把星!”
“閉嘴!”
樑君睿轉頭厲聲喝止,要不是看著她哭得傷心的份上,他早就不客氣了,當下摔門而去。樑君壽臉色一沉,上前扶起了她:“媽,你不要再哭了,再哭老頭子也是活不過來了。”
“你怎麼這樣說話呢,他是你爸啊。”凌心一聽,反手一巴掌甩在了他臉上。
“二哥,你就少說一句吧。”樑君悅皺眉開口著,看著*上的人,拉開了凌心道:“媽。”凌心抱著兒子,痛哭了起來,哭著,又抹了抹眼睛,看著他道:“兒子,現在老頭子死了,遺囑呢,不知道老頭子怎麼立的遺囑?”
看著她眼睛紅紅,明明很傷心,現在卻立刻關心起別的來,樑君悅輕嘆一聲。拿著帕子,將凌心花掉的妝給擦掉。
“這個,要看韓律師了。”韓青是樑非凡的朋友,也是他的律師,樑非凡應當早就已經立好的遺囑,但是內容,現在還不知道是怎樣的。
凌心一把揪著樑君壽道:“兒子,老頭子手裡還捏著公司裡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呢。現在怎麼辦,要是樑君睿出手,奪走了怎麼辦?”
“媽,你擔心的有點多了。”
樑君悅無奈的說著,樑君睿不是那樣的人,凌心卻是咬牙道:“他早就看我們母子不順眼了,現在老頭子咯屁了,他還不借機收拾我們啊。”
說到這,她又哭著撲在了樑非凡身體上痛哭了起來。
寧笑笑還是在電視上,看見了樑非凡出事的新聞,當下震驚不已,打著樑君睿的電話,卻是一直沒有人接聽。
這讓她心裡擔心不已,立刻打電話給了鍾天成,他是他的好友,自己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他了。
鍾天成也正在看著電視,心中也沒想到會是這樣,樑非凡一死,公司裡面的事情只怕是要變天了,樑非凡手裡還有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最後會花落誰家,還未可知呢。
“鍾助理,我打不通樑君睿的電話,你知道他會去什麼地方嗎,你能不能去看看他,我害怕他會出事。”寧笑笑焦急的說著,自己現在身上有傷,就算是出去,也不知道從何找起。
鍾天成楞了下。
又嘆息一聲道:“嫂夫人,你不必擔心,樑歡的事情,沒有讓他倒下,老頭子的事情,也不會讓他倒下,更不會做什麼傻事。”
看著因疲倦而睡去的樑君睿。寧笑笑從*上移動著下*,手按在了腹部上,移到了他的面前。睡著的樑君睿,沒有睜開眼時那般凌厲的眼神,人也少了許多的攻擊性,這樣的他,看著就像是個孩子一樣。
寧笑笑忍不住伸出了手,朝著他的臉上撫去。樑君睿似乎是有所覺般,睡夢之中,猛然的睜開眼來,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眼中暴射出的寒光,讓她心中發冷。
“笑笑,你怎麼下*來了,快躺上去。”樑君睿醒來時,發現她站在身邊,剛剛只是下意識的出手,以爲是有人想要傷害自己。
寧笑笑卻是輕輕的握緊了拳,想到了劍傾的話,深深的吸了口氣。忽的問道:“樑君睿,要是有天,你不再愛我了,你會傷害我嗎?”
她問著,雖是愛上了他,只是,她還沒並沒有那樣的堅定不移的相信,他會永遠愛自己不變,果真自己動心時就已經輸了。
“笑笑,你怎麼會這樣問?”樑君睿楞了下,看著她有些驚惶的眼神,心中一動,握著她的手,扶著她到*邊坐下,這才淡淡道:“我知道你對我沒有完全的相信,不過,我會讓你看見我的真心的。”
寧笑笑苦笑一聲,她知道他的真心,只是,他這種人,她也害怕。愛時如珠如寶,不愛時,是不是就會轉身就將她給扔掉,像扔掉一塊破布般?
她若是足夠的理智,就應該保持著理智,讓自己不要陷得太深,愛得太濃,就算是愛上他,也不應該毫無保留的打開心門。
“笑笑,相信我好嗎?”
樑君睿有些受傷的問著,伸手擁住她,寧笑笑輕笑一聲,點點頭,嘴上雖是答應了,但是她知道,自己心裡,並沒有完全的相信他的話。
“不要胡思亂想,好嗎?”樑君睿疲倦的說著,親了親她的臉蛋,安撫著她,看她神色變得如常,這才放心下來,手機卻是驟然的響起,他看了一眼號碼,臉色微微一變,對她笑道:“寶貝,我出去一下,一會兒就回來。”
說完便出了門,就叫著傅明縑來,以免會遇上什麼危險,經過父親的事情,樑君睿對於她的事情更是上心了幾分。
傅明縑進了病房來,見她臉色忽青忽白的樣子,皺眉道:“笑笑,你這是怎麼了,樑君睿惹你生氣了?”
說著,他一手撫了撫眼角的淚痣,笑得有些幸災樂禍。
“師兄,你說,如果知道一個人是個壞人,可那個壞人,又對我很好,我還應該繼續的喜歡他下去嗎?”
傅明縑一手支著下巴,坐在她*邊,看著她道:“你是在說樑君睿,他很壞,你不是以前早就知道嗎?哦,我明白了,你是動心了是吧。以前不介意,現在開始介意了?”
寧笑笑臉紅了下,心中有些煩躁,以前不喜歡他的時候,她讓他纏得煩人,現在喜歡上了他,卻更加的煩人。
“快說啦,我現在腦子很亂,不知道要怎麼辦。”她皺眉說著,樑君睿現在的一舉一動,都影響到她的情緒,她很不喜歡這樣的感覺,但是,偏偏看著他難過的樣子,自己心裡也揪成了一團。
“笨蛋,你管他如何,只要他對你的好,是真的,這不就夠了嗎?”傅明縑想法與她不同,當下就甩了她一個白眼。寧笑笑楞了下,看著他道:“真的可以不介意嗎?”
她卻是做不到,所以心情才這樣的糾結著。她害怕自己有天,也會有他前妻那樣的下場,雖然他現在愛著自己,可是如果有天,他不愛了呢。未來的事情,誰能說得清楚,如果不愛,自己就不會難過。
“好了,你這丫頭整天的胡思亂想著,想多了會變成白癡的,現在好好的養傷纔是關鍵,你管他以後會變成什麼樣,人要活在當下。”傅明縑敲著她頭,無奈的說著,以前那個瀟灑的小師妹,一沾上了愛情,就變得無法灑脫了嗎。
寧笑笑卻只是苦笑一聲。
樑君睿出了醫院,這纔再次接聽著電話,他派出去的人,終於找到了那個醜女人。只是,他的人,告訴他,竟是在他們的樑家老宅附近的地方找到的。
樑君睿臉色鐵青,沒想到,那個劉容居然潛伏在他家裡附近這麼久,自己居然沒有發現,寧笑笑說起時,他也只當是她看花了眼,現在卻是一陣後悔,要是自己早些注意到,父親也許就不會出事了。
只是現在,再後悔也是沒用了,逝者已矣,他能做的就是保護好寧笑笑,不會讓這瘋女人再傷到她,她可以對自己下手,他沒什麼好說,但是如果朝著無辜的寧笑笑下手,他就無法原諒。
回到了樑宅裡,凌心他們也在,個個都神色異樣。那幾個手下,手裡扭著劉容,她雙手被綁住,眼中充滿著怨恨之光,恨恨的瞪著在場的所有人。
凌心怒道:“就是你,殺了非凡?”幾十年的夫妻,她自然對樑非凡是有感情的,就是一條狗,住了幾十年,也是有感情的。
所以看見劉容時,她先是倒抽了口氣,後又怒目相視。一腳踹到了她的腹部,樑君壽連忙的一把拉住了她:“媽,你冷靜一下。”
“冷靜,還怎麼冷靜,把這個該死的醜八怪千刀萬剮纔是真的!”凌心氣憤的說著,還想要一腳踢過去,讓樑君悅攔住了。
劉容卻是哈哈大笑著,指著他們,一字一句,都帶著刻骨的怨恨,“你們樑家的人,都不是東西,都該死,我詛咒你們,都通通下地獄去吧!”
說完哈哈大笑起來,她的喉嚨受損,笑聲極是可怖,讓幾人都心裡有些發寒。正說著時,門被推開,一臉陰寒的樑君睿推開門走了進來,臉上面無表情。
凌心頭一次對他沒有板著臉,立刻道:“樑君睿,就是這個醜女人,害死了你爸,我要你把這女人千刀萬剮!”
她說著,一陣咬牙切齒。樑君睿沒有理會她叫囂的話,只是目光緊緊的盯著劉容,劉容在看見他時,竟是有些心虛的樣子,縮著脖子低下了頭,轉頭看向了別處。
樑君睿走近她,猛地出手,一把抓著她的臉,厲聲道:“是你殺了我父親?”
劉容被迫的擡頭看著他冰冷的目光,瑟縮了一下,卻又咯咯的怪笑起來:“是我,是我又如何,你們樑家人,死不足惜!”
說完又慘笑道:“之前,我一直沒有動手,就是因爲小少爺還在,現在,你們連少爺也害死了。我再也沒有了顧忌了,小姐死在了你們手裡,我活著回來,就是爲她報仇的!”
說完,又大笑起來,聲音淒厲異常:“樑君睿,除非你現在就殺了我,不然,我是不會罷休的,我要將你們樑家人,一個一個的殺光!”
她眼睛血紅一片,再配上那張鬼怖的臉龐,更是讓人看得心中發毛。凌心眼中有些懼意,但還是氣憤的道:“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久了,你既然還活著,就應該好好的藏著生活,居然還敢出現。”
劉容卻是沒有理會她,而是轉頭,盯著樑君睿,質問著他道:“你們兩父子,害死了我家小姐,只是,小姐生前深愛的人是你,樑君睿,你不應該負了她,不應該娶別的女人,我不會放過寧笑笑的——”
樑君睿一直沒有說話,聽到這時,臉色一沉,猛然的出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厲聲道:“你怎麼對我出手,我都不在意,只是,你要是敢打她的主意,我不管你是誰,我一樣會殺了你,別以爲我不敢。”
寧笑笑就是他現在唯一不能碰到的底線,現在,他除了寧笑笑,已經沒有什麼可失去的了,兒子不見了,父親死了,他還怕什麼。
劉容只覺得喉嚨一陣劇痛,對上他的眼睛,臉上的表情有些怪異。“你還是一樣的冷酷無情,一點沒變。”說完又怪異的一笑:“要是她知道,你是這樣狠毒的人,知道了你的真面目,你說,她還會留下嗎?”
樑君睿臉色一沉,手中微微用力,咬牙切齒的道:“笑笑是愛著我的,我知道,你就算再怎麼說,也沒有用。”
劉容痛苦的閉上了眼,再也發不出聲來,看著她難受的表情,樑君睿猛地一甩,劉容摔到了一邊的桌上,頭破血流。樑君睿冷冷的道:“來人!”
幾個黑衣人進來,看著他,樑君睿冷聲道:“帶她出去,解決掉,利落點,別惹下麻煩。”幾個人上前,就將被綁住的劉容,輕易的給抓起來揪走。劉容哈哈狂笑起來,一邊大叫著:“樑君睿,你會有報應的……”
那淒厲的喊叫聲,讓凌心心裡都陣陣的發毛,拍了後胸口,看著他道:“樑君睿,這一次,你總算做了件好事了。”
見他要離開,凌心又叫住:“樑君睿,現在你只顧著你老婆不成,你爸的後事,你也不幫忙一下,要是他知道自己死後大兒子眼裡只有老婆,只怕是會氣得從墳裡跳出來吧。”她譏諷的說著,樑君睿頓了下,走到了門邊,又冷冷的道:“這不是一個好機會嗎,我讓給你表現,你又何必惺惺作態?”
別以爲他不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當下就轉身而去。
看著他這般姿態,凌心有些氣極敗壞的道:“君壽,你看見了,你爸才死了幾天,這小子,就已經這樣的對我了,不行,你爸的遺囑,我們一定要先下手爲強才行。”
凌心說著,不放心,生前時,老頭子就偏向了樑君睿,不知道遺囑上寫了些什麼,會不會對她不利。
見兩兒子都無動於衷的樣子,凌心氣壞了,覺得自己彷彿是皇帝不急太監急,他們兩人都不怎麼擔心的樣子,自己卻是急得四處去打點。
凌心提前的找到了韓青,韓青在看見她來時,就已經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不過臉上還是不動聲色的樣子。
凌心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盒子來,一邊笑道:“韓律師,你也是我們家老樑的老朋友了,平時我也沒時間來看看你,現在老樑離開了,你這個老朋友,我纔有時間來拜訪。”
說著,又將那盒子遞了過去,揚著笑道:“韓律師,這些是我的一點小心意。希望你能笑納。”韓青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生得精瘦乾巴的樣子,但是一雙細長的眼睛,卻是充滿著算計。
看著她,微微一笑,打開了盒子一看,裡面是一尊玉雕,玉質極好,看著就價值非凡。他蓋上了蓋子,輕笑道:“夫人這是何意?我怎麼能收下你的東西,你若是想要在下幫忙,只管開口便是。”
凌心一聽,連忙道:“這只是我的小小心意,韓律師要是不開口,我如何能安心?”韓青這才收下,又道:“夫人前來,是想要問遺囑的事情嗎?”
凌心心中咯噔一聲,暗道了一聲老狐貍。又笑道:“韓律師真是一眼就洞察了我的想法,是啊,老樑現在逝去了,他也有三個兒子,我只是想要知道,我們幾母子,最後生活有沒有著落,不然,以後可要怎麼過啊?”
韓青一聽,微微一笑,拍了拍掌,外面的助理進來,給他送了一份文件給他,韓青道:“這份文件是樑先生遺囑的複印件,看在夫人的面子上,我才提前給你看的,這本來,是不合適的行爲。”
凌心連忙感激的點頭,打開那文件一看,卻是臉色驟變。最後啪地一聲拍在桌上,氣憤道:“好你個樑非凡,你也太無情,太狠心了!我好歹也跟了你幾十年,你竟然只給了我兩套房子!”
凌心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生前他偏心就算了,自己兩個兒子也是他的孩子,他竟然這樣的無情。
只把那套老宅,和另一套樑非凡的別墅給了她,而那公司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卻是給了樑君睿。凌心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當下臉色極是難看。
氣憤傷心之下,忍不住拿著帕子抹著眼淚,暗道樑非凡生前對自己不盡心也就算了,竟然連兩個兒子也心生偏頗,當真是太過的可恨了。
“韓律師,老樑這樣做,當真是沒有良心啊,我照顧了他幾十年,還給他生了兩個兒子,他呢,卻是這樣無情,太讓我寒心了,韓律師,求你幫幫我,告訴我,應該怎麼辦?”凌心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激動又氣憤的說著。
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權,豈是兩套房子能比的?她怎麼也不甘心,不爲自己,也要爲自己兒子把應有的一份給爭取過來才行。
韓青微微一笑,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笑道:“夫人,你我也算是有些交情,樑老先生這份遺囑,的確是有些不公平,讓我這外人看了,也不禁有些同情。我可以幫你,只是,這事情是有風險的,你明白嗎?”
凌心一聽,立刻抹掉了眼淚,看著他。咬牙切齒的道:“我也不求多的,只希望把我兒子的那一份拿過來,憑什麼樑君睿能得到這麼多,我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