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火!!她們只來得及在心里轉這樣一個念頭,就比逼得魂飛魄散。…………
最后,只留下一點點黑色的灰燼,那人仰起頭,尖利的笑聲在洞穴上空久久盤旋,良久道:“沈喬嗎?這次,你不會再也翻身的機會了,哼。”
那人消失之后,兩個時辰,一頂貴重卻不招搖的八抬大轎,穩穩停在了洞口,孔雀藍的轎穗微微蕩漾,狐涂陪在轎子邊上,微微有些驚訝地看著一片死寂的山洞。
奇怪,妖尊的眾位妃子都去了哪里呢,不久就是妖尊和沈喬的成親大典了,妖尊不可能請他們去啊,難道是自己跑去搗亂……
狐涂正準備召喚一直鸞鳥來送信給雙胞胎送信,就聽得轎子里動聽而威嚴的聲音:“狐涂,扶我下來。”
“是的,太妃。”狐涂忙收斂心神,命令旁邊的小妖精將簾子挽起,自己恭敬地伸出手。
不久,從轎子里伸出一只白凈的保養極好的纖纖玉手,然后一位大美人,從轎子里款款走了出來,這竟然是妖尊的親生母親,幾萬年前,當妖尊被確立為妖門未來的繼承人時,就被前妖尊封印在了一面鏡子里。
太妃駕到
妖界的規矩和人間是一樣的,當時妖尊年紀還小,需要有人輔佐,而立幼子最可怕的就是親母當政,扶植外戚。
所以,妖界也有立子殺母這一說,但是,前妖尊在最后的時候,還是因為月石的苦苦哀求而心軟,只是將他的母妃,封印入鏡子里,永生永世不得出來。
但是,妖尊如果想念他的母親的話,還是可以到鏡子面前對她說話,雖然他的母妃不能回答,但是,卻可以聽到妖尊的聲音。
沒想到妖尊并不滿足于此,自從他成年,邊尋找一切方法,想要放自己的母親出來。
終于,在某個失傳已久的典籍里,他發現了秘方,那就是——天命石可解除一切封印。
這也是他為什么冒著天劫,不過一切趕往逍遙門的緣故。
之后便是重傷、邂逅沈喬,養傷、盜取天命石,冥冥之中,一切似乎早已經注定。
而這位太妃在被放出來后,第一眼看到的是琥珀,狐涂也說了,自己并沒有找到辦法,這辦法是跟琥珀一起想出來的,將天命石溶解,然后涂抹在鏡子上,于是鏡子的封印破解了。
太妃見過小時候的琥珀的,琥珀湊過去,低聲對太妃說了幾句話,狐涂至今為止不知道琥珀到底對太妃說了什么。
竟然讓太妃放棄先見自己朝思暮想的兒子,而首先來到此處。
而且,幾次狐涂想要通風報信告訴妖尊的時候,都被太妃和琥珀有意無意地制止了。
這情形很詭異,狐涂再次看向琥珀尊者俊美的臉,只是那張臉太善于偽裝,根本看不出任何想法。
狐涂只能嘆口氣,安慰自己:只要妖尊和沈喬相愛,那么這世界上,任何東西都沒法將他們分開了吧‘兩個力量那么強大的人,而且身份也十分尊貴,沒理由還會被外力分開啊。
只是看到如今洞中這詭異的情形,狐涂還是覺得分外詭異,他似乎嗅到了陰謀的尾巴,卻不知道,那混蛋到底藏在何處。
“隨哀家進去!!”太妃冷冷地道,臉上浮現出一絲冷漠的憤怒。
狐涂不知道太妃怎么就生氣了呢?但是太妃和琥珀尊者的表情都在瞬間變得陰沉起來了。
狐涂只能大概猜到他們肯定感覺到了洞里出了什么事情,可惜,他的修為太淺薄,完全無法得知。
一行人簇擁著太妃,浩浩蕩蕩進入洞內,之間洞穴正中的位置,一片焦黑,什么東西被燒成了粉末。
“來人,查查這是什么?”太妃凝重地道。
幾個專門驗尸的小妖開始在周圍打轉,還有個將粉末用手指沾了些放入口里嘗味道。
過了一會兒,他們請求看住在洞里的那些妖妃的名錄。
狐涂的臉色也難看起來,他是知道沈喬今天會來這里,剛才也猜測是沈喬將這里所有的妃子都趕走了,所以,最多太妃也就覺得她是善妒的而已。
但是,這……這怎么看竟然像是出了人命呢?沈喬小姐不像是 那么心狠手辣的人啊。狐涂沉吟不語。
琥珀——”太妃的臉色越來越陰沉。
琥珀點點頭,上前一步,雙手一招,一面淡淡的水鏡出現在他們的身前。水鏡中沈喬一人獨占眾女的畫面。
“異火?”當沈喬手掌中盛起一團藍色的火焰時,太妃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異火是妖尊最強大的秘術,從不外傳,特別是人族。
想不到這丫頭竟然掌控了妖族的最強秘術!
畫面一轉,立刻變為紫菀和蜘蛛精驚恐的面容,她們哀嚎一聲,整個身體被異火完全包裹,瞬間形神俱滅。
“好一個逍遙門掌門,居然敢跑到妖門撒野!”太妃的眼神愈加犀利,狐涂站在身后,能感受到她身上強烈的殺機。
狐涂面色慘白,雙眸緊緊盯著面前的水鏡,他總覺得水鏡中的畫面有一絲蹊蹺,但又暫時找不出哪里不對。
“太妃,紫菀和碧樹身份不凡,兩人身后皆是大家族,特別是那個紫菀。現在她們意外身隕,恐怕兩大家族不會善罷甘休。”琥珀上前,欠身說道。
太妃眸光閃爍,沉聲說道:“你放心,我會給她們一個滿意的交代。琥珀,隨我去找那個沈喬,由你在,應該能把那個囂張的人族丫頭拿下!”
“太妃,此事并沒有完全調查清楚,就這樣貿然去抓夫人,會不會……”狐涂連忙上前。
“放肆!本妃說話,豈有你插嘴的份!人族之女仗著妖尊的錯愛,囂張之極,你們能忍,但本妃不能忍!我自幼與石頭兒分開,少于管教,這才造成今日的局面。既然我脫困而出,就絕不容妖門再次受到羞辱,也不允許石兒再錯下去。”太妃冷冷地說道。
狐涂暗暗一嘆,退后一步, 不再多言。手掌中卻不知道何時,捏了一個細細的絨毛。
太妃和琥珀殺氣騰騰地朝沈喬的居住地掠去,狐涂緊隨其后,緊捏在手中的那根絨毛,卻被他悄悄丟在了地上。
花蝶、花蜂正洋洋得意地走在最前端,鸞鳳開道,仙音裊裊,氣勢無邊。下方的紫霞山,因沈喬大發神威的緣故,早就作鳥獸散。
沈喬坐在轎中,摩挲著玉手,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現在,紫霞山的不安全因素終于被她完全排除掉。
嗚嗚,明天和妖尊成婚,應該沒有什么心理壓力了吧。
不過——貌似還有一個琥珀,只要沈喬一想起那個琥珀,心里總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沈喬學過心理學,琥珀能做出改變性別的瘋狂舉動,說明這個人極易走上極端。
看來,得未雨綢繆,想個辦法對付琥珀。要不然晚上給妖尊吹吹枕頭風,把琥珀調到最遙遠的地方,最好是北海之眼,東山之巔的。
正想著,忽然聽到轎子外面的花蝶、花蜂忽然“哎呀”一聲,聲音驚慌而錯亂。
“怎么了?”沈喬掀開簾子,問。
“夫人,我們快些跑。剛才狐涂用秘法傳信給我們,命我們快點逃向妖尊那里,事情有變!”花蝶慌慌張張地說道。
快跑
四大護法之間,都有迅速聯系對方的某種秘術,但這種秘術一般不輕易用,一旦用上,就是生死存亡之際。
也不知道狐涂為什么會發出這樣的訊號,但不管怎么樣,以狐涂沉穩的性子,他叫他們迅速去妖尊那里,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鸞鳳!”花蝶、花蜂不再一副嘻嘻哈哈的笑容,手掌猛地在鸞鳳身上一拍,神色凝重,“速速帶夫人去妖尊那里,不得有誤!”
鸞鳳哀鳴一聲,被花蝶、花蜂使勁一拍,速度陡然加快,像一朵流光一樣,眨眼飛向遠方。
花蝶、花蜂對視一下,均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彼此的決定。雖然他們彼此嘻嘻哈哈,經常打鬧,有時甚至能為一些小事斗毆上半天,但兩人聯起手,卻毫不含糊。
“擺陣!”花蜂、花蝶齊齊喝道,頓時漫天飛舞著花瓣,整個空間都被花海彌漫,眨眼間花香撲鼻,卻有花霧彌漫,讓人分不清東南西北。花蜂、花蝶的身影也漸漸消散其中。
花蜂、花蝶剛剛擺好陣法,遠方就快速掠來幾道身影,一身紅衣的琥珀站在花陣前,雙眉輕輕攢動。
“得到消息了嗎?”她自語道,冷眸有意無意地朝身后的狐涂掃去,狐涂裝聾作啞,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
太妃掀開簾子,目光落在前方花海,神色陰沉:“被這丫頭發現了嗎?哼,不過沒關系,石兒已經被我暫時牽制住,那丫頭一時半會找不到他。這點時間,足夠我們破陣,擒住那丫頭!”
琥珀上前一步,雙手猛然一撕,無邊無際的花海驀然云霧翻動,花海中隱隱有雷聲震動。當琥珀繼續向前走去的時候,兩個凜冽的聲音從花海中傳出。
“琥珀尊者,我們受妖尊之命,鎮守與此,請切勿再走前一步,要不然休怪我們得罪了!”
“受妖尊之命?”琥珀冷冷一笑,這兩個花妖倒也機靈,居然會假傳妖尊之命,不過可惜,妖尊早就被她和太妃支到一個秘密的地方,暫時不會回來的。
她不再多言,雙手朝前輕輕一揮,一道強勁的氣浪射入了花海中。
“轟——”花海中雷聲震動,數十道手臂粗的黑色閃電,從天落下,射向站在花陣前方的琥珀。
待那些閃電即將靠近琥珀的時候,方才看的清楚,原來那些不是閃電,而是一根根粗/大的枝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