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蘭滿腹心事地回到優(yōu)勝席,恍惚間回到了自己剛?cè)脲羞b門的時候,那時候,她因為身份尊貴,而受到別人的排擠,當(dāng)然,也有部分原因是因為澤蘭太過傲慢。
動不動就喜歡奚落別人,或者炫耀自己的錢財或者能力,自然沒人愿意跟她玩了。
有次,她還聽到兩個師弟在背后說她的壞話,說她這樣的永遠(yuǎn)都嫁不出去。
她狠狠教訓(xùn)了那兩個師弟,卻被師傅罰去面壁,澤蘭如此傲慢如何受得了,這樣的恥辱,寧肯餓死,三天三夜滴水未進(jìn)。
這時候,大師兄來到她的身邊,將饅頭變成蓮花的形狀,還說她就像蓮花般高潔,出淤泥而不染。
當(dāng)時,澤蘭負(fù)氣道:“什么蓮花,我長這么大,從未曾有人真心喜歡過我。我一定很討厭?!?
這時候,杜陵笑微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取出一面鏡子道:“你敢說這鏡中的女子是丑八怪。”
澤蘭對自己的相貌自然十分自信,于是很堅定地?fù)u搖頭,杜陵笑又道:“你只是還沒有遇到命中注定的那個他而已,你若死了,那人到時知道了豈不是要抱憾終身?!?
澤蘭終于抬起頭,看進(jìn)杜陵笑的眸子里,于是漫天星光在那刻銘記在澤蘭的心里,我等的人,就是你啊,那時候忽然就有了這樣的想法。
澤蘭一直覺得當(dāng)日,師兄是在委婉地表達(dá)自己的愛慕之情的,可是,現(xiàn)在,師兄的眼里只有那個平凡的廢材女孩兒而已。
澤蘭的臉色又紅潤變得蒼白,再到鐵青。
此時,沈喬正用仙泉里的水為紫蘇清洗眼睛里的血跡,泉水過處,紫蘇的眼睛立刻變得清亮有神了。
沈喬在心里默默嘆息,要是能弄些回到現(xiàn)代,那什么珍視明啊眼藥水啊,通通都得靠邊站,她還不賺個盆滿缽滿啊,可惜,可惜……
想了想,順裝了些水在鹿皮袋子里,一會要是那個放雷的女的再用這招,她就馬上洗了眼睛再戰(zhàn),恩,絕對不能輸給那人,竟然敢欺負(fù)她家的小蘇,不想活了吧,小蘇又溫柔又體貼還會縫補(bǔ)衣裳呢。
沈喬有種自家的孩子,自己都不舍得打,倒叫別人欺負(fù)了去的憤怒。
“你看不看得見啊,這是幾?”沈喬壞心地伸出中指在紫蘇的面前晃悠,嘿嘿,諒古人也不懂伸中指代表什么,哈哈。
果然,紫蘇眨了眨眼睛,用很萌的眼神看著沈喬,并乖巧地回答:“一?!?
“真聰明,”沈喬高興地摸著紫蘇的頭,紫蘇皺眉道,“你這是侮辱我的智商嗎?”
沈喬嘿嘿傻笑,就是就是——
紫蘇被沈喬這樣無厘頭的一鬧騰,剛才輸?shù)舻挠魫灥故侨チ舜蟀?,也學(xué)會了跟著沈喬打趣:“你卻不伸食指而伸出中指,你可知道這伸出中指還有另外一層意思?”
沈喬當(dāng)時感覺自己也被澤蘭的雷劈中了,娘誒,這紫蘇不是也穿越過來的吧,如果,人怎么知道伸出中指代表fuck呢?
紫蘇激昂沈喬的呆滯表情理解為她不知道,于是也學(xué)著沈喬的樣子,摸摸她的頭,忍了忍沒忍住,又伸手掐了掐沈喬雪白而富有彈性的臉蛋:“老子曾經(jīng)做過這個手勢,意思是中庸啊——”
紫蘇激昂沈喬的呆滯表情理解為她不知道,于是也學(xué)著沈喬的樣子,摸摸她的頭,忍了忍沒忍住,又伸手掐了掐沈喬雪白而富有彈性的臉蛋:“老子曾經(jīng)做過這個手勢,意思是中庸啊——”
呃,中——中庸?
對哈,沈喬記得她同事跟她說過的一則趣事,是關(guān)于中西文化差異的,說一群老外去老子廟,迎面一尊老子的雕像,話麗麗伸出中指比這那一堆老外,頃刻將老外們震撼到了抓哇國,這古人,真是前衛(wèi)和彪悍啊……
沈喬跟紫蘇正咬耳朵呢,不知道何時,白芍走過來道:“沈喬,你注意了,馬上要輪到你,大師兄讓你立刻去就位呢。”
不是還有大半個時辰嗎?沈喬這才悻悻地跟紫蘇告別,紫蘇又拉了沈喬告訴她一些小心雷電的要點,可惜,沈喬根本什么逍遙門的武功都沒學(xué)過,她學(xué)的也只限于鶴望蘭和御獸決里的東西啊,于是,無果。
最后,紫蘇只好搖搖頭,伸手在沈喬的頭上拔了根頭發(fā)道:“我一會兒用你的頭發(fā)可以同你說話,到時候,我們見機(jī)行事。”
“啊,作弊啊?!鄙騿虊膲男χ粗咸K,紫蘇清秀的臉上浮起淡淡的紅潤,心道,那還不是因為你,不然我是決計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
你不是很想得冠軍嗎?我即便傾盡全力也要幫你,紫蘇心里這么想?yún)s沒說出來,只是又摸了摸沈喬的頭,眼神溫柔。
沈喬開心地準(zhǔn)備去了,考試作弊還用無線耳機(jī)什么的,她初中就會了,用起來完全無壓力撒。
月明星稀,終于到了沈喬與澤蘭決斗的時刻,沈喬下場的時候,忽然覺得肚子里的小肉包子又動了動,呃,這感情怪得很,自己好像——越來越喜歡小肉包了,那種血濃于水的感覺,只有當(dāng)母親的才能體會啊。
這次小肉包動的時候,沈喬甚至心里充滿了欣喜和興奮,那種我有家人了的幸福感覺,讓她的毛孔都在舒服地叫囂著。
沈喬早忘記她要讓小肉包永遠(yuǎn)消失的惡劣想法了,她揉了揉小包子呆著的地方道:“果果乖,媽媽去打扁那個會發(fā)電的阿姨,就可以帶你去找小妖獸玩了,炎火洞里的妖獸很可愛的呢?!?
無良的媽咪沈喬童鞋,欺騙完肚子里的小包子后,施施然走下了演武場。
鐘聲響計時開始,沈喬還誒站穩(wěn)腳跟,忽然見澤蘭的青碧色長劍就取了出來,通體青碧美麗,帶著凌厲清冷的劍氣。
刷的一聲——完全不給沈喬準(zhǔn)備的時間,五條驚雷沖著沈喬而來。
紫蘇告訴過沈喬,建立結(jié)界也是對雷電無效的,紫蘇就吃了那個虧。
所以,沈喬直接掀起泥土自愛頭頂結(jié)了個土盾,雷電打在土遁上塵土飛揚(yáng),但是,過后,沈喬卻毫發(fā)無損,只是已經(jīng)臟得跟泥猴一樣了,真是狼狽啊。
杜陵笑的手隨意地放在了象牙骨扇上,手心暗暗蘊(yùn)藏力量,沈喬不比紫蘇,受傷后因為是靈塞體會很難復(fù)原的——什么比賽什么名聲,似乎變得不是那么重要了,杜陵笑的星目瞇縫了起來,他要的只是她的平安而已。
心內(nèi)忽然豁然開朗,這幾日的不正常,從沈喬解了他的妖血之毒的時候,他就變得很奇怪,尤其是很囊將目光從沈喬那小小的身軀上移開。
原來,他已經(jīng)重視她到此等地步了嗎?
一種痛楚混合著甜蜜,讓杜陵笑沉浸在淡淡的微笑里,此次,無論你輸贏如何,我都,我都……
顫抖的手,微微泄露了心事,卻不知一旁的紫蘇正默默看著這一切,小丫頭,你不可跟大師兄在一起,否則,你將招致殺身之禍,不斷會死,而且還會魂飛魄散。
我絕對不會讓這件事情發(fā)生的,小丫頭,你要安然無恙才好。
此時,沈喬完全沒想倒在這兩個男人正在暗中為自己較勁,而是陷入了同澤蘭的苦戰(zhàn)之中。
姓澤的招式就會這么凌厲嗎?
那我姓龍,也沒見龍翔九天啊,但是龍翔淺底被蝦米欺呢。沈喬自言自語,更惹得澤蘭有些氣急敗壞。
也不知道是她走狗屎運還是真被沈喬氣的爆發(fā)了恐怖的沖擊力,只見澤蘭怒喝一聲,寶劍筆直指上天際,沈喬隨即聽到隱隱的沉重若金鼓般的巨大雷聲。
奇怪,好像不一樣了,沈喬大驚,正準(zhǔn)備逃開,就被九道驚雷將渾身籠罩了起來。
“小心。”杜陵笑若銀白色蛟龍一躍而起,沖向包圍圈,但是,就算他法力再高強(qiáng)也無法停止九雷攻擊的強(qiáng)度,杜陵笑揮手一道淡藍(lán)色光暈,將九雷之力慢慢消散,終于沒讓它們聚集到一起。
只是,那丫頭……會不會,會不會……
杜陵笑忽然屏住了呼吸,原來,他是這么的舍不得她,怎么現(xiàn)在才了解呢?難道太晚了,不?。?!
刺眼的光亮在短暫的時間呢被杜陵笑吸走,一個烏黑的小人兒氣呼呼地立在當(dāng)場,看到杜陵笑的時候,忍不住捂住了臉:“別看,我都成非洲黑老頭了?!?
可惡,這女的太討厭了,竟然將她薰黑了,本來就不漂亮,再將她考成了咸魚的樣子,杜陵笑師兄永遠(yuǎn)都不會喜歡我了,沈喬有些自暴自棄地想道。
笑吧,笑吧,你們這些家伙笑個夠,大師兄你也很想笑對不對,可惡啊。
沈喬正想著,忽然聽到對面有了一聲悶響——她抬起頭,看到澤蘭臉色蒼白地暈倒在地上,力竭而暈?
沈喬眨了眨眼睛,再眨了眨眼睛,那就是說,那就是說——
“沈喬,傻孩子,你贏了呢?!倍帕晷粗?,微笑著,卻又有些不大對勁。
“大師兄,你也嘲笑我?我知道我現(xiàn)在的樣子很好笑,你要笑就笑吧,我不在乎,不過你不要逗我開心,她自己累死的,也算我贏?”沈喬嘟噥道,還是郁悶自己這丑陋的樣子。
“哪里丑了,我看看?!倍帕晷ψ哌^來,笑著抬起沈喬的下巴,整個現(xiàn)場一片寂靜,奇怪了,大師兄這是,這是在干嘛?
呃,大師兄對新人太好了。
杜陵笑輕笑出聲,若風(fēng)吹梨樹花落:“丑,我卻不覺得,我覺得,真是漂亮得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