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還有什么事是你想不到的呀?梅花你能想到和雪花交相輝映,桂花你能想到和美食相搭配,菊花你又冒出一個菊花燈,云飛你實在是人我不知道跟你說什么好了,你把我能想到的都想到了,我沒想到的你都做到了,跟你在一起久了我都想我會不會變笨了?”若水懊惱的嘟著嘴,抱怨著身邊這個赫連云飛實在是不是太聰明了一些些。
“怎么好好這么感慨了?我這么聰明你跟我在一起應該會變得聰明才對呀,不是有句話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嗎,再說了與善人居,如入芝蘭入室,久而不聞其香,而與之俱化。你怎么會覺得自己變笨了呢?要也是變聰明了不是嗎?”
“哎呀,你是不知道呀,那天我在御花園賞菊花和桂花想到了一段關于菊花和桂花的描寫,我以為自己那時候已經把菊花和桂花寫的活靈活現了,可是今天聽了你的想法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無知,簡直就是井底之蛙哪里來的什么同化?”
“你想到了什么,說來聽聽。”
“菊菊花盛開,清香四溢。其瓣如絲、如爪。其色或黃,或白,或赭,或紅,種類繁多。性耐寒,嚴霜既降,百花零落,惟菊獨盛。桂庭中種桂,其葉常綠。秋時開花,或深黃,或淡黃。每遇微風,濃香撲鼻,人咸愛之。花落,取以和糖,貯于瓶中,雖歷久而香甚烈。”(出自民國老課本《菊》《桂》)
“挺不錯的了。”
“不錯是不錯,可是你現在跟我說的讓我感覺單單一種菊花就能給我看出春天的感覺,你說我這能不無語嗎?人們總說萬紫千紅總是春,可是我現在感覺秋天也萬紫千紅了”
“你呀……你的不就是我的了?夫妻同心分得那么清楚豈不是無聊了?”
“就你嘴甜會哄我開心。”
“這世上我不哄你,我還哄誰呀?”赫連云飛說的是理所當然,若水忍不住笑道,“還是你會哄人開心呀。”
“來別不高興了,我們再看這。”話落,赫連云飛輕輕地捏了捏若水的臉頰,“這里是云水山莊的西部你看這里的的山勢會稍平,這里原本我就仿造村居野店之田園風光,建造了東籬下,不過這次這里的面積是有擴大的,建成了以后這里茅屋錯落,莊稼遍野,可就不單單是這方宅十馀畝,草屋八九間;榆柳蔭后檐,桃李羅堂前。曖曖遠人村,依依墟里煙;狗吠深巷中,雞鳴桑樹巔的東籬下了。而是南面修竹成林,曲徑通幽.,茅屋,翠竹,果樹,稻田,都齊聚的地方了,而且我們每年春耕的春耕儀式也會在這里舉行呢,到時候我可就真的要做一回農夫了。”
“呵呵,你會用鋤頭嗎?”若水忍不住掩面而笑。
“你會織布嗎?別忘了皇后可是不能忘記自己身上勸導農桑的重任的,每年春耕你不也要干活?”赫連云飛也是一副嬉笑的模樣,別人不知道她慕容若水幾斤幾兩,他還能不知道嗎,她那手那里適合繡花了,她的手就是拿針也是用來救人或者殺人的,怎么沾邊都跟所謂的女紅繡工沒有半點關系。
“怎么說應該會比你好點吧。”若水說這話的時候,對上赫連云飛似笑非笑的樣子明顯的底氣不足。
“哼,拭目以待。”
“怎么樣此處的風景算不算原生態的田園化,到了秋天麥浪滾滾算不算一派美不勝收的絕妙風景圖?”
“算,聽你這么說我心頭癢癢了。”
“切,這就癢癢了?云水山莊還有很多好地方呢,那你要是都知道了,你豈不是都不愿意出門了。”
“不出門不正好順了你的心愿?你不是最討厭我一天到晚的到處跑?”若水沒好氣的接道。
“這倒也是哈,那我就應該把云水山莊建的美美的,讓你一輩子都看不完,就算要出去也只能我們一起去,你不能一個人出去。”
看著赫連云飛那一副樂滋滋的樣子,若水就很是無語,想多了吧,世上有這么好的地方嗎?一輩子都住不膩?
“你有沒好奇說了這么久都沒有荷花?”
“有。”若水點頭。
“這是因為云水山莊賞荷花的地方是以小西湖為中心。”
“小西湖?不會是仿照西湖建造的吧?”
“恩,猜對了。”
“啊?”
“被嚇到了?”
“有點。”若水點頭。
“你呀。”赫連云飛搖頭隱隱有那么幾分說若水沒出息的神色。
“在哪里呢?”
“在這。”赫連云飛用手一劃,一條不太明顯的小徑廊彎彎曲曲的通向遠方,如果要不是他刻意提點自己肯定是不會注意的。
“這后面還有一個湖?不可能吧。”
“有什么不可能,若水,我說你讀了那么多詩都白讀了。連最基本的車道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都不明白。”
“那條小道是仿照西湖十景之一的柳浪聞鶯建造的,你想一下每至煙花三月,柳絲搖曳,翠浪翻空,濃蔭深處不時傳來清脆悅耳的鶯噥噥。這樣多好呀。”
“好吧,那小西湖到底是什么樣的,我都覺得我現在是驚喜的驚也了頭,喜過頭了,所以就呆掉了。”
“小西湖是引用西京山水源,圍成小湖,湖中四周植以荷花與睡蓮,池中還有些許小魚。有沒想到什么東西呢?”
“有。”
“說來聽聽。”
“江南可采蓮,蓮葉何田田,魚戲蓮葉間。魚戲蓮葉東,魚戲蓮葉西,魚戲蓮葉南,魚戲蓮葉北。”
“我還以為你會說,荷葉羅裙一色裁,芙蓉向臉兩邊開呢。”
“我還想說荷池中種荷,夏日開花,或紅或白。荷梗直立,荷葉形圓。莖橫泥中,其名曰藕。藕有節,中有孔,斷之有絲。”(出自民國老課本《荷》)
“哈哈,若水你好有趣。”
“不過你還是說小氣了,我們的小西湖可不止你想的這一點點,怎么說也是帝王夏日賞荷的地方,那絕對是要一派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的風景。泛舟其中不論是采蓮蓬還是摘荷花都別有情趣,這樣才襯托得起我們的身份,若水你說是不是呢。”
“美得你,你難道還想,來一出江南可采蓮,蓮葉何田田。中有雙鯉魚,相戲碧波間。魚戲蓮葉東,魚戲蓮葉南。蓮葉深處誰家女,隔水笑拋一枝蓮的故事嗎?”
“有何不可?你拋蓮,我絕對接得住。”
“切,美得你,我要拋也是拋蓮蓬給你。”
“好吧,你哪怕是拋淤泥,我都接。”
“這還差不多。”
看著若水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赫連云飛實在是無語了,仰頭望天,為什么他身邊這位會這么沒有情趣?
“我記得這個還有下文的你還記得嗎?”若水突然發問道。
“你還記得?”赫連云飛順口應道。
“說來我聽聽。”
“當然,你說的話我什么時候不記得了?東家莫愁女,其貌淑且妍。十四能誦書,十五能縫衫。十六采蓮去,菱歌意閑閑。日下戴蓮葉,笑倚南塘邊。江南可采蓮,蓮葉何田田。水覆空翠色,花開冷紅顏。路人一何幸,相逢在此間。”
“看我干嘛,后面還有怎么不念了?”
“后面太悲傷,不適合你。”
赫連云飛又不是傻子,后面那么悲傷,他才不會念了去觸霉頭呢,可是他不念不代表某人不提起。
“哼,你們男人都不是好東東,就會留下女人讓她們傷心。想想那句蒙君贈蓮藕,藕心千絲繁。蒙君贈蓮實,其心苦如煎。江南可采蓮,蓮葉何田田。采蓮一何易,駐馬一何難,遠山雁聲啼不斷,遠浦行云白如帆。遠鐘一聲催客行,遠路漫漫俟客還。牽我青驄馬,揚我柳絲鞭。踏我來時道,尋我舊時歡。回首望君已隔岸,揮手別君已淚潸。看君悲掩涕,看君笑移船,惘然有所思,堵塞不能言。江南可采蓮,蓮葉空田田,莫言共采蓮,莫言獨采蓮,蓮塘西風吹香散,一宵客夢如水寒。我就覺得好難過。”
“……”這個跟自己又有什么關系了?赫連云飛很無語的望著一臉怒氣的若水,再說了一首詩她難過什么,又不是說她?難道這樣風馬牛不相及的東西也能有共鳴?
“你生什么氣呀?你慕容若水什么時候這么凄慘了?我都沒拋下過你,倒是你時常失蹤,還得我相思斷腸好吧,我都沒抱怨,你在這里說什么呢?若水我說你發火也要弄好對象好吧?”
聽著赫連云飛那如泣如訴的抱怨若水無語了,“我……”卡了半天,自己跟赫連云飛的確是跟那些詩歌里頭的人物不太一樣。
“那……那每個人所處的環境不同嘛,這個怎么能怪我?”
“那你干嘛莫名其妙的兇我?搞得我跟個負心漢似的?”赫連云飛定定的看著若水,那深邃的瞳眸中泛起一絲幽怨,長長的睫毛輕輕地顫動著,活脫脫一副可憐兮兮被拋棄的樣子,看的若水覺得自己好像犯了多么大的錯誤似的。當然她此刻只是沒想到一點——裝可憐博同情,不是只是女子的專長……